“是是……”桑田鬱江趕忙應了一聲,擦擦額頭的冷汗,跑到一旁打電話喊支援去了。


    高杉鳴海從船艙裏走出來,迎著東方海麵上初生的太陽,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隨口問道:“寺井小姐,找到陳飛宇的蹤跡了沒?”


    “沒有。”


    寺井千佳陰沉著臉,道:“我這200個手下花費了一晚上的時間,別說找到身受重傷的陳飛宇和澹台雨辰了,就連他們留下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全是廢物!”


    除了打電話的桑田鬱江之外,剩下的九名小隊長紛紛臉色尷尬,額頭冷汗直冒。


    高杉鳴海嗬嗬笑道:“海寧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山峰層巒疊嶂,樹林茂密,正適合躲藏。


    你目前這200個人很難將海寧島全部覆蓋,再加上陳飛宇和澹台雨辰有心躲藏,短時間內找不到他們也在情理之中。”


    那九名小隊長連連點頭,知道高杉鳴海在替他們說話,向高杉鳴海投去感激的目光。


    果然,寺井千佳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道:“高杉先生所說的跟千佳不謀而合,我也覺得200人太少了,所以我已經做出安排,今天再往海寧島這邊調200人,明天繼續再調集1000人的獵鷹雇傭兵。


    一共1400人,足以將海寧島全麵覆蓋,就算把海寧島掘地三尺,也要把陳飛宇和‘傳國玉璽’給找出來!”


    “連獵鷹雇傭軍就要調過來,寺井小姐真是大手筆,看來這次陳飛宇是插翅難飛了。”


    高杉鳴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獵鷹雇傭軍是東瀛最強悍的一支雇傭軍,非但裝備精良,而且經驗豐富,在全世界各大國雇傭軍中,都能夠排到前十,而且這支雇傭軍團的團長風間久仁,實力更是到了“宗師後期”境界!隻不過風間久仁常年在海外執行任務,他的名字並不在東瀛武道榜上。


    所以高杉鳴海認為,就算今天還找不到陳飛宇,等明天獵鷹雇傭軍來了之後,也必然會找到陳飛宇的蹤跡。


    “我現在最為擔心的……”寺井千佳有些憂心忡忡地道:“就是拖得時間越長,陳飛宇的傷勢就越輕,萬一到時候陳飛宇身上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我們就算找到陳飛宇,也沒辦法阻擋他和澹台雨辰逃走。”


    “關於這一點,寺井小姐不需要擔心。”


    高杉鳴海笑道:“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傷是被天命陰陽師大人打傷的,我曾親眼確認過,陳飛宇已經重傷瀕死,澹台雨辰也受創嚴重,再加上他們從幾百米的高空墜落,傷勢肯定會更加嚴重。


    另外,海寧島上也沒有什麽療傷的物品,所以我敢保證,十天之內,陳飛宇都沒辦法跟人動手,而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你們找到陳飛宇了。”


    “那就太好了。”


    寺井千佳徹底鬆了口氣,嘴角邊巧笑嫣然,對抓捕陳飛宇更加有信心!高杉鳴海一邊下船,一邊道:“我也去壽南峰附近搜查下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蹤跡,看看有沒有什麽我遺漏的對方。


    另外,天命陰陽師大人說今天要卜算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生死與下落,等我搜查完後,我會去東照神宮看一看有沒有具體的消息,到時候我再來通知你。”


    “那就辛苦高杉先生了。”


    寺井千佳微微頷首,吩咐一名手下,把高杉鳴海送下了船。


    沒過多久,寺井千佳便吩咐麵前的這群小隊長,讓他們繼續去海寧島抓捕陳飛宇。


    數個小時之後,另外召集的200人精銳部隊,也由北野千景帶領著乘船來到了海寧島,在寺井千佳的指揮下,也加入到搜捕陳飛宇的行動中。


    400名荷槍實彈的精銳,把碼頭遊船裏的普通遊客全都給嚇得瑟瑟發抖。


    尤其是長野寬忍的一圈朋友,見到長野寬忍昨晚去見寺井千佳後就再也沒回來,再加上昨晚還聽到了一陣槍響,他們已經隱隱猜到,長野寬忍極有可能死在了對方槍下,嚇得他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再加上今天又來了200名荷槍實彈的槍手,對碼頭遊輪的管控更加嚴格,更是嚇得他們心驚膽戰,生怕步了長野寬忍的後塵死在對方槍下,其中幾名女生,更是嚇得精神崩潰大哭起來。


    卻說高杉鳴海在壽南峰附近搜查了一圈後,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心裏暗暗奇怪,難道陳飛宇和澹台雨辰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不然的話,怎麽哪裏都找不到他們?


    心裏存著疑惑,他邁步走上壽南峰,來到了東照神宮。


    經過昨天的驚天大戰,原本輝煌氣派的東照神宮已經破碎不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地麵上與牆壁上更是出現無數道長長的裂縫,整個東照神宮都在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崩塌。


    甚至就連最為神聖的天照大神的神像,也已經完全崩碎,巨石雕刻而成的腦袋,咕嚕嚕滾在地上,哪裏還有往日裏享受香火的神聖威嚴?


    慘不忍睹!高杉鳴海來到東照神宮後,眼前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不過,殘垣斷壁的東照神宮與徹底崩毀的天照大神神像,都沒有引起高杉鳴海的注意,此刻,在他的眼中,隻有坐在蒲團上的那道蒼老人影—天命陰陽師!一晚不見,天命陰陽師的氣息已經平緩了許多,顯然體內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隻是他的氣色卻越發蒼老,雪白的長發黯無光澤,整個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衰老之氣。


    高杉鳴海暗暗心驚,才經過一個晚上而已,天命陰陽師竟然又衰老了幾分,“殞命術”的後遺症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來了?”


    天命陰陽師已經察覺到了高杉鳴海的氣息,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可有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消息?”


    高杉鳴海邁步走過去,在距離天命陰陽師還有5米的時候就已經停下腳步,恭敬地道:“昨晚寺井千佳小姐派出200人精銳人馬地毯式搜索,目前還沒找到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下落……”“還沒找到他們的下落?


    不管如何,我要‘傳國玉璽’盡快出現在我的麵前。”


    天命陰陽師眼中立馬閃過一絲厲芒,一股強悍的氣勢,逐漸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心有怒意!高杉鳴海額頭出現一絲冷汗,勉強保持著神色不變,繼續道:“是,寺井千佳小姐今天又調來200人,據說明天還會再從獵鷹雇傭軍中調來1000人,一起加入到搜捕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行動中。”


    “獵鷹雇傭軍是全東瀛最強悍的雇傭軍,有他們加入,想來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陳飛宇。”


    天鳴陰陽師這才怒意稍斂,繼續道:“我現在就來占卜一卦,測算出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具體位置。”


    說罷,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古樸的龜殼,以及三枚古代銅錢。


    高杉鳴海精神一振,知道天命陰陽師馬上就要施展通玄的術數,生怕打擾到天命陰陽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天命陰陽師將銅錢放進龜殼裏,閉目凝神,溝通天地陰陽,同時開始搖晃手中龜殼。


    “嘩啦啦”、“嘩啦啦”。


    三枚銅錢在龜殼裏不斷撞擊,發出清脆且有規律的響聲。


    這陣聲音很常見,但是從天命陰陽師的龜殼中發出來,卻隱隱然有一股玄奧之感。


    高杉鳴海感覺自己的心緒都平靜了不少,甚至有一種溝通天地的感覺,不由暗暗驚訝,不愧是術數通玄的天命陰陽師,果然厲害!突然,似乎是某個步驟出現了問題。


    天命陰陽師眉頭一皺,神色間有一絲狐疑,搖晃龜殼發出的聲音,也有了一種雜亂之感。


    高杉鳴海心頭那種感悟天地的玄奧感頓時消失,心中暗自驚訝,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天命陰陽師的占卜出現了問題?


    突然,天命陰陽師眉宇間有一絲怒意,將手中龜殼拋到半空,手捏法訣操控之下,龜殼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起來。


    高杉鳴海越發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天命陰陽師用這種方式卜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給我算!”


    天命陰陽師輕喝一聲,法訣牽引之下,想要讓龜殼裏的銅錢跌落出來排成卦象。


    突然,異變陡生!隻聽“嘭”的一聲,半空中的龜殼應聲而裂,三枚銅錢也跟著掉落下來。


    高杉鳴海先是嚇了一大跳,緊接著連忙睜大雙眼向銅錢看去,想要看清楚是什麽卦象,結果一看之下臉色大變,隻見三枚銅錢竟然直直地豎立在了地上,完全顯示不出任何卦象,驚訝道:“怎麽會這樣?”


    “有人屏蔽了天機,阻止我卜算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下落,我原本想強行突破天機進行占卜,結果……”天命陰陽師突然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意,繼續道:“結果被術法反噬,內傷又嚴重了一層。”


    高杉鳴海震驚道:“竟然還有人能夠屏蔽天機,幹擾您的卜算?


    到底是誰這麽厲害?”


    天命陰陽師擦掉嘴邊的鮮血,眉宇間流露著怒意,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澹台雨辰做的手腳,從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她就籠罩在迷霧中,有關她的一切,我全都看不出來。


    想來她是用了某種秘法,連同她與陳飛宇的天機全給屏蔽了,真是可惡,不過,既然這麽強的術法反噬,我能感覺得出來,她和陳飛宇一定還在海寧島上,而且距離這裏並不遠!”


    高杉鳴海一驚,連忙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去通知寺井千佳,讓她將海寧島上所有地方全都給搜查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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