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煙錄節目這些天,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玩的這麽開心,像個大學生一樣。”


    “拋開別的不談,這兩人走在一起真的很養眼,很般配。”


    “他們這是要去做手工陶瓷嗎?這東西看著簡單,實際做起來很難。”


    像是耳朵裏塞了棉花,夏晚什麽都聽不到,她麻木的看著莊言和陸煙進了陶土館。


    兩人坐在靠陽台的位置,在陽光和綠葉的襯托下,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


    莊言捏著陶土,陸煙就坐在對麵專注地看著她,有時候會伸出手指點一下。


    慢慢的陶土在莊言的手中捏成了一個娃娃的樣子,這種毫無技術全憑感覺捏出來的陶瓷娃娃,比列失調,臉不圓,看著像個青蛙,醜萌醜萌的,莊言都不好意思說他是看著陸煙的樣子捏的。


    陸煙看了倒是挺喜歡的:“跟你以前捏的那個還挺像,我很喜歡。”


    “我以前?”


    莊言似乎是沒想起來,陸煙輕笑出聲:“沒什麽。”


    剛捏出來的陶瓷娃娃要拿去烘幹,最後上色。


    莊言伸手拍了拍小腿又撓了撓,周圍放著綠植,蚊子多,莊言的血型特別招蚊子,剛才專注於捏陶瓷還不覺得癢,現在才發現腿上被咬出來好幾個包。


    坐在對麵的陸煙忽然抬起腳,在桌子下蹭著他的小腿……這舉動,直接讓莊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別人在桌子底下幹這種事都是偷摸著來,陸煙倒好,行事大膽,小小桌子根本藏不住她的腿,動作再大一點,桌子都得被她掀翻。


    莊言趕緊躲開:“你在幹什麽?”


    陸煙無辜的眨眼睛:“不是有蚊子咬你嗎?我腿上噴了驅蚊藥,蹭點在你腿上,就不會有蚊子咬你了。”


    這哪裏是擔心蚊子咬他,這明明就是故意在……莊言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被人給整的老臉一紅。


    真是詭計多端的女人。


    莊言並攏雙腿,不敢再伸出去,怕陸煙又來蹭他。


    陸煙點了兩杯飲料,轉身去拿的時候抿嘴偷笑,她把手裏的飲料遞給莊言。


    莊言接過去問道:“你為什麽要把交換卡用在昨天。”


    “辛辛苦苦的搶到的,當然要在適合的地方使用它,要是錯過了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你喜歡我?”


    陸煙反問:“我喜歡你,你信嗎?”


    他以前是不敢信,現在是不得不信,陸煙擅長打直球:“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躲我。”


    “我是夏晚的前男友。”


    “嗯哼。”陸煙咬著吸管,“那又怎樣?”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意識到問題出現在哪,莊言沉聲說:“夏晚是你的外甥女,我以前還和她一起喊過你小姨。”


    陸煙覺得好笑:“所以,你把我當長輩了?”


    可以這麽說,莊言明說:“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莊言,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你說的是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而不是你不會喜歡我,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對我也有過心動?但因為我和夏家的關係,你不想惹麻煩,所以才拒絕我的。”


    莊言麵色一僵,隨後皺緊了眉。


    陸煙放下飲料,兩手交叉抵著下巴,用商量的語調溫和道:“我是夏晚的小姨,又不是你的小姨,你在怕什麽?難不成我跟誰談戀愛,外甥女還能管到我頭上來?我喜歡你我大大方方的承認,我追你我認認真真的追,你有權拒絕我,但在這個戀愛節目上你沒有權利阻止我。”


    喉嚨裏堵得慌,像是卡了一團棉花上不來也下不去,莊言猛喝了幾口水,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陸煙為什麽會喜歡他,她又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陸煙太過淡定,聊這些的時候,就像在闡述“地球是圓的”這樣無關痛癢的真理。


    他該反駁她,如果現在不反駁,等以後……她麵對的會是斥責謾罵。


    “跟我在一起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嗎?莊言。”


    “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我,被別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麽看你,又會在背後怎麽說你?”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管他們說什麽,我隻知道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喜歡的就要去爭取,去掠奪,去搶…因為沒人會把東西送到你手裏……”陸煙眼中迸發出欲望和貪戀,她牢牢鎖住莊言,一字一頓地說,“我並不認為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會丟人,真正丟人的是,你明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還告訴自己不想要,然後去嫉妒別人的成功。”


    陸煙展示著她的自信張揚,她毫不避諱的向莊言吐露出她心之所向。


    要說嫉妒,她以前最嫉妒的人就是夏晚,嫉妒她擁有最好的莊言,現在好了,她沒機會了。


    兩人關掉了麥,說話小聲,攝像機拍得到畫麵,卻聽不清倆人在說什麽,無聲的氣氛下,在外人看來畫麵和諧唯美。


    莊言:“你不是想瞞著我的嗎,為什麽又要和我坦白?”她要是不說明白,他還能自欺欺人一下,不把這當回事。


    “你都感覺到了我還怎麽瞞著你?你難道沒聽過這樣一句話,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我說與不說你都會躲著我,那還不如直接坦白,讓你無處可躲。”


    上輩子認識的陸煙好像跟這輩子的她不是同一個人,她不是不婚主義者嗎?為什麽就盯上他了?


    兩人相對沉默,好在店員把出爐的陶瓷娃娃送過來了,盯著這臭玩意,陸煙“噗嗤”笑出了聲。


    笑聲打破了尷尬,莊言無奈的吐了口氣,找顏料和筆上色,“笑吧,我都說了我手工不好。”


    “我也說了,你做成什麽樣我都喜歡。”陸煙也拿了支水粉筆,湊過去上色,兩人的頭幾乎要碰撞在一起。


    攝影師抓住機會,給了個特寫,後期特效都想出來了,弄成粉紅色的泡泡。


    陶瓷娃娃終於上完色了,陸煙在底盤下寫上了她和莊言的名字。


    這個畫麵放大出現在直播屏上。


    夏晚恨不得衝進去把他們給分開,可在屏幕外的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陰沉著一張臉。


    “陶瓷娃娃”本該是屬於她和莊言的回憶,如今也變成了陸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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