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兒!”


    薑天劍眉一皺,冷聲喝斥:“你腦子裏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師父,我愛你,我不要當你的弟子,也不要當你的女兒,我要當你的女人!”


    唐玲瓏跺腳怒喝,絲飛揚,眼淚狂飆,然後一把抱著薑天,苦苦哀求道:


    “師父,你既然能接受黃靈兒,為什麽不能接受我呢!”


    “我想一輩子跟著你,伺候你,照顧你,哪怕像個丫鬟那樣都行啊!”


    “胡鬧!”


    薑天瞪眼,一把將她甩開。


    轟隆!


    唐玲瓏踉蹌後退。


    薑天麵無表情地道:“你若還想看到我,那就收起這份邪念!”


    “你若做不到,今後,我不認你這個徒兒,你我一刀兩斷!”薑天冷冷道。


    唐玲瓏腦袋好像有一道閃電劃過,臉色慘白如紙,渾身一陣顫抖後,僵立在原地。


    “為什麽?”


    她仿佛被抽去靈魂的幹屍,眸光呆滯無神,質問道:“我對你的愛,怎麽就成了邪念!”


    她好像受傷的小獸般悲鳴,字字泣血,句句哀傷絕望,聲音悲愴:


    “難道我就這麽不堪,我就這麽不入你眼!”


    “還是因為趙雪晴黃靈兒的存在,所以,就不會有我一點位置,一點機會?”


    “隨便你怎麽想!”


    薑天眼神閃過一絲痛楚。


    但下一刻,他就一甩衣袖,決絕地轉過身:“總之,我們之間不可能的!你不要勉強!”大踏步地朝著武當前山的方向走去。


    他身法很快,一步就是數百米,幾個箭步後,就不見人影了。


    接著他身形一晃,踏天而上,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


    “哈哈,老薑,你現在好像一個落荒而逃的老狗!”


    張千雷毒舌地點評著,飛身踏劍跟上。


    “糟老頭子,你壞得很!”


    薑天氣呼呼地罵道:


    “看我笑話是吧!”


    “你麻痹的,你個老處男,單身一百多年,你丫才是老狗!單身老狗!!”


    等薑天與張千雷走了許久。


    唐玲瓏才緩緩回過神來。


    “嗬嗬,邪念?怎麽就是邪念?”


    她淒然一笑,然後目光漸漸堅定起來,冷聲道:


    “愛情哪裏有什麽先來後到,我隻知道,我愛你,我就要得到你!”


    “在我唐玲瓏眼裏,這世界,就沒有不可能!你不要我勉強,我偏要勉強!”


    ……


    薑天和張千雷二人,隻飛出幾十公裏,到十堰市就改乘汽車。


    “嘿嘿,老薑,你魅力可以啊!”


    去往機場的車上,張千雷吃著路邊買的橘子,壞笑道。


    “不幸災樂禍,你會死?”薑天白他一眼。


    “不過,這丫頭是真喜歡你!”


    張千雷說道:“你剛剛那番話,太狠了啊。你不應該傷害她的!”


    “長痛不如短痛!”


    薑天不無擔憂地道:


    “否則,她形成心魔,會形成修煉桎梏,甚至被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唉,心魔,心魔!破山中魔


    易,破心中魔難啊!”


    張千雷感慨道:


    “我看啊,這丫頭心魔已經形成了!她對你感情有多深,那心魔就有多大啊!”


    “唉……”薑天歎息,有苦難言。


    他不想再去抹除唐玲瓏的記憶,一旦反噬,會形成更嚴重的心魔。


    “下麵怎麽安排?”張千雷抓了抓頭皮問道。


    本來,可以讓唐玲瓏幫二人定機票什麽的,但現在,薑天肯定要避開對方的。


    “我要先去港島!”


    薑天立刻拿定主意。


    “去港島幹啥?”


    張千雷搖頭道:“彈丸之地,沒啥好玩的!趕緊去北地群島啊!”


    “唉,陳圳明和我堂姐薑琳在港島舉行大婚!我要到場祝賀!”


    薑天眼中浮現一絲滄桑和慈愛之色。


    前一世,陳圳明在保護藥王集團的金融戰中,被金陵三大家族打得隻剩半條命,背負巨債,黯然遠走海外。


    薑家黯然落敗,薑琳也跌落神壇,從薑家小公主變成一個普通的打工女。


    倆人那份情愫,誰也沒有提起。


    不知前一世,薑琳和陳圳明年老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彼此,為那份無疾而終的感情黯然神傷。


    而這一世,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薑天的幫襯下,陳圳明現在身價上百億美金,獨眼基金已經是華爾街第一對衝基金。


    此外他還兼任索多尼金融委員會席顧問,可謂風華正茂,前程似錦,一片光明。


    而薑琳,現在是藥王集團副總,聖元仙療村高管,在全球範圍內,都風頭無兩,炙手可熱。


    而在一次次合作中,倆人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終於到結婚的時候了。


    以薑天一萬年的滄桑心境,此時看到此二人喜結連理,那感覺好像看兩個晚輩一步步成長、成熟、組建家庭,心中很欣慰。


    陳圳明薑琳大婚,也是陣仗不小。


    金陵這邊的小甄帥、譚光旭、成義等人,都一同赴港參加。


    薑天不知道自己哪天會離開地球,這可能是他和小們為數不多的幾次聚會了,必須珍惜。


    “嘿,這丫頭,崇洋媚外麽?在索多尼結婚不是挺好的嗎?”


    張千雷不忿地道。


    “倒不是這個原因……”


    薑天笑著解釋:


    “我聽他們說,現在在港島等各個地區,都派駐了工作人員推介仙療村,審核那些富豪遞交的資料。薑琳最近在港島工作。”


    “而且,陳圳明最近打算進軍港島金融市場,設立分公司,也想借此婚禮亮亮相吧!”


    於是,薑天和張千雷在漢口國際機場兵分兩路。


    張千雷取道俄國,先行一步趕往劍塚島。


    薑天則先飛金陵看一看父親,畢竟2o11年的春節到了,薑知行一個人在金陵過節,也挺孤單的。


    薑天現在已經是索多尼國籍,但和華夏關係一向親厚,早就辦好港島通行證,一切方便。


    ……


    伏龍山別墅折價賣給了甄帥,甄帥把


    此地改造成一個療養度假村。


    其實這裏殘留的靈氣已經微乎其微,但對諸多富豪上流社會成員依舊充滿吸引力,這裏已經成為整個華東地區最有名的療養勝地。


    薑知行現在住在省府家屬院。


    這裏,明麵上成義父子負責保護,暗中還有徐振雷徐若澄父女等諸多人馬。


    “兒子,你這一走,可有大半年了,咱爺倆今天好好喝一杯!”


    見到薑天,薑知行喜出望外。


    本來想著要孤零零一個人過節呢,沒想到兒子竟然回來了!


    他親自下廚,給薑天做飯。


    經常修煉的他,氣色很不錯,神采奕奕,快要踏入練氣初期。


    “老爸,最近有什麽人來過嗎?或者,碰見什麽奇怪的現象?”


    薑天神識掃周圍,頓時現周圍殘留著一股陰森可怖的魔氣。


    這種魔氣,與薑天在武當後山遇見的魔氣,極度相似。


    仔細一看,此前布置在薑知行周圍的幾層守護法陣已經出現裂痕。


    這種裂痕肯定不會自然形成,要麽有強大外力破壞,要麽是陣法運轉,造成損耗。


    “有天挺奇怪的!”


    薑知行一邊炒菜,一邊沉吟道:


    “那天是大晴天,但就我住的這片烏雲密布,天雷滾滾的!譚光旭他老子還開玩笑說我幹壞事了,有天雷劈我!這老家夥……”


    “看來,那尊鎮獄魔體來過。他到底什麽來頭,還得仔細調查一番!”


    薑天眉頭緊鎖,露出幾許深思之色,連忙將幾層法陣修葺一番。


    又跑到書房,祭出陣法材料,飛刻畫出一個鎮魔的法陣,布置在父親住處周圍。


    “等會還得再給老爸幾道護身鎮魔的玉符才行!”


    布置好這一切,薑天摸了摸下巴,還是不太放心。


    “兒子,飯好了!”


    薑知行的呼喚從客廳傳來。


    “來了!”薑天連忙來到餐廳,陪老爸一起吃飯。


    “老爸的廚藝怎麽樣!”


    等薑天吃了一口,薑知行笑著問道。


    薑天撇嘴道:“比我媽差遠了!”


    “你小子!”


    薑知行不滿地瞪眼。


    然後歎息道:“也是,當年你媽在金陵,就咱倆在棲霞縣,你天天吃我做的夾生飯,苦了你了!”


    “不過老爸你還是有進步的,至少……熟了!”薑天哈哈一笑。


    “臭小子,你到底是誇我還是罵我啊?”


    薑知行哭笑不得,端起酒杯和薑天碰一下,笑道:“走一個!”


    雖為市廳級幹部,但薑知行兩袖清風,生活簡樸,喝的是十幾塊一瓶的綠瓶二鍋頭。


    不過,這也很對薑天的胃口,他在吃穿用度上,也不講究。


    “索多尼建設得不錯,新聞我都看了!兒子,可以!”


    喝了幾杯酒,薑知行興致高昂,也不拿捏父親的架子了,拍著薑天的肩膀道。


    “爸,嚴格來說,您這屬於‘裸官’吧,老婆孩子都在國外,估計您也沒啥前途了。”


    薑


    天笑嗬嗬地道。


    “組織上知道我的特殊情況,而且你媽去索多尼的時候,那裏可是一片荒蕪,什麽都沒有。世界上最貧窮落後的國家,又不是什麽達國家!”


    薑知行白了薑天一眼,搖頭道:


    “組織對我很信任,我的工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我也不能辜負組織的信任!”


    薑天抿了口酒道:“不如你來索多尼。你要想大展拳腳,我給你弄個副總統,建設部長啥的,你要想頤養天年,仙療村隨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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