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寮總參謀長說:“我的工作由越南顧問管著,有我沒我一個樣,反正是他們說了算……”


    凱山睜大眼睛,羨慕地嘖嘴道:“將軍,如果我們像你當年那樣有了不斷的兵員補充,就可以打更多的漂堯仗。”


    早晨,段蘇權剛起床,便聽到屋外的喧嚷聲:“小心,小心爆炸!”


    “不要緊,我有經驗……”


    “幸虧警惕性高,發現了,這要是一溜踏上去,說不定傷多少人呢。”


    段蘇權已經來到門口,原來有人在他的門前埋了地雷,將軍並沒大驚小怪,淡淡吩咐一聲:“扔遠點再引爆,不要驚動老百姓。”


    對於戎馬—生,吃槍藥活過來的將軍,一顆地雷看在眼裏不過是場小把戲。這無疑是土匪幹的。雖然不值得驚慌,卻也引起將軍許多聯想,根據中共中央的指示,幾個月來,段蘇權和工作組的同誌們深入到桑怒和川壙的農村進行了大量細致的調查研究。


    獲得許多第一手的情況。訪貧問苦,同吃同住.宣傳革命道理,一切都是按照過去在國內發動群眾的辦法進行工作的。


    但是,決沒有在國內開展工作的那種效果,什麽原因呢?將軍在洗漱和早飯的過程中一直出神地想。


    民俗民情不同,語言不通,這些自然是障礙.但決不是主要原因……將軍耳邊又響起副總理李富春同誌的談話:“老撾主要是發動群眾,建設根據地……,他們認為隻有民族問題沒有階級問題。沒有地主有富農吧,沒有富裕富農有富裕中農吧?總有奴隸主吧。總要有階級分析,不承認階級,怎麽能進行階級鬥爭發動群眾呢?……不隻是老撾,越南同誌這個問題也沒解決,認為老撾沒有階級分化.或者是分化不嚴重不明顯。”


    老撾與中國是有不同,封建製度還沒有高度發展,饑餓、貧窮和落後幾乎是全國普遍性的問題,法國人和美國人的侵入,將千百年來的封建領主割據製度基本上已經打碎,但其基本的“貢”、“濫”製度在各個村莊仍然存在。這就是納貢和無償勞役。有些地方的農民一年要為“貢濫主’無償勞役六七個月,與奴隸無異。在法國人曾經統治過的地方,“貢”“濫”製受到破除,但並不徹底。這些相當於中國地主的老撾“貢濫主”在遭到法國資本主義的侵入和破除後,就改用送禮、科罰、種公田、放高利貸等變相花樣來進行剝糊削。


    法國人破除貢濫製是為了更有利有力地掠奪老撾人民,我們破除貢濫製是為了使老撾人民獲得解放,發展生產力。


    這一條,段蘇權還是能與老撾人民黨及愛國戰線的領導人解釋通的。但如何破除?是發動群眾鬥爭還是同貢濫主協商談判?是現在就進行還是留待抗美鬥爭勝利後再進行?


    這個問題,中國說了不算,老撾說了也不算。


    問題的症結在越南。老撾的事是越南說了算。


    段蘇權耳釁又響起羅瑞卿在南池子鍛庫後巷甲1號的談話:“那裏過去是越南黨的一個支部。你們任務中關於傳達兩黨中央意見這條,我抹掉了,怕引起越南誤會,以為我們直接和老撾發生聯係……不要超過越南黨去插手。”


    “越方是第一線,我方是第二線。假如我們不調整和越方關係則會出大問題。”


    段蘇權還想起最近中央發來的指示:“要尊重寮越雙方的傳統關係,對寮越方的特殊關係,我們不支持,但要承認工作複雜啊,太難了。段蘇權接過警衛員遞來的殺水,輕輕吹氣。蒸汽沸麵,眼前變得一片朦朧,於是,那位越南顧問的麵孔便在朦朧中浮出。


    “什麽香農的情況同中國雲南少數民族的情況相似,雲南的情況就是雲南的情況,老撾的情況就是老撾的情況。老撾並沒有什麽階級分化!”


    這位越南軍事顧問團團長陳遠飛就是這樣聲大氣粗地說,並且敢於直接攻擊中國:“你們土改搞鬥爭,結果樹敵敵太多,出現了反革命還鄉團,不能搬用中國的作法。”


    為此,雙方發生激烈爭論和抗議,使老撾的同誌很尷尬。


    越南人滲入了老撾解放區和武裝部隊的最基層,控製了所有的實權,每一個縣,部隊每一個連,都有越南顧阿。當年入老參戰的龔利軍曾回憶說:我們部隊同老撾打交道,什麽事都得通過越南人,否則就辦不成。到村子裏去聯係事,先要打聽越南顧問在哪兒。


    老撾人民對越南顧問從心底是不滿、甚至仇恨的。他們總是說:“你們看麽,哪個戴貝蕾帽,身前身後有姑娘侍候著的哪個就是。”趟南顧問無一例外地“玩姑娘”,兒個十幾個的玩,記得我第一次到村子裏越南顧問的房間去,一進門就愣住了。越南顧問倒是熱情迎上來,可是牆上有張很大的彩色照:那個漂亮女人在越南顧問身後赤裸裸地挺出兩乳,腰肢塌下去,翹起渾圓的屁股,就那麽個姿式衝著我們笑。我們中國軍人哪裏見過這種東西啊?這個越南顧問給我們留下的印象很不好。他的水壺上和槍托上也都刻畫了裸體女人照,他的一切生活都由老撾女人照料伺候,和我們中國軍人形成鮮明對照,我們在老撾2年多,除了喝的是老撾水,其他一切生活用品都是從國內運來。更叫我們氣憤的是越南人那個時候就開始敵視中國人的宣傳,甚至是極其惡毒下流的誣蔑。


    有次,我們一位同誌上廁所,發現有個老撾女人偷看,後來這個女人跑了。這件事很奇怪,最後還是翻譯把事情弄清了。那是因為中國軍人嚴明的紀律便越南人的行為更顯惡劣。一個越南顧問同老撾女人睡覺時,這位老撾女人說,“你們太壞了,中國人好,中國人從來不玩弄我們。”,這個越南顧問竟惡毒地說:“你不知道,中國才惡呢,中國軍隊出國前,把軍人的xx巴全割掉了。”老撾女人不信:“你胡說。”


    越南顧問說:“我不瞎說,他們來這麽長時間了,你見他們有一個能和女人睡覺的嗎?全割了。”這位老撾女人不信,就跑到廁所去偷看,她看見真實情況後,跑回去衝越南顧問喊:“你造謠!我看見了,中國兵也有.沒割。”越南顧問竟胡說:“不是那種割法,用不著全割掉.裏麵來一下子他們那玩意兒就不管用了。”老撾女人搖頭:“我不信,中國人就是好,幫我們千活,給我們鹽巴和手電,還給我們修公路。”


    越南顧問火了,竟把老撾村民召集起來,宣傳說:“中國人欠了我們許多錢,他們還不起,就提出用修路的辦法來頂替還錢,我們照顧他們,同意了。你們看見中國人修公路,其實是用我們越南的錢,是我們越南在支援你們老撾人。”


    趟南人對老撾的控製,從當年工作組成員胡正清同誌的回憶中便可看清:老撾人民軍總參謀長西沙瓦論家宴招待我們。過去我們很熟,一見如故,無話不談。我一開始就問:“總參謀長的身體好嗎?,西沙瓦回答說:“最近心髒有點不太好。”我就勸說:“那你就去住院治療一段吧,心髒病越累越嚴重,不要太累了。”西沙瓦說:“老撾沒有條件,觀在我就是吃你們張大夫開的藥,這裏也要謝謝謝張大夫。”


    我想了想,建議:“必要的話,歡迎你去北京治療。北京市地方有協和醫院,軍隊有301醫院,都很有名。隻要你工作不忙,隨時可以去。”


    這位總參謀長西沙瓦不無情緒和牢騷地說:“我的工作有越南顧問管著,有我沒我一個樣,反正是他們說了算,我什麽時候都可以離開……”席間,談笑風生,毫無拘束。西沙瓦乘興說:“老撾鬥爭形勢很好,我們從內心感謝毛主席和中國並產黨。因為是在熱帶山嶽叢林作戰,被服損耗大,彈藥補給不足……”我明白他的意思,說:“中國人民堅決支持老撾人民抗美救國鬥爭。今年的軍援,已按協議執行,不知貴方還有什麽想法?”


    西沙瓦坦率地說,“中國援助非常可觀,可惜我們不能按計劃如數得到。”


    我追問:“上哪裏去了呢?’


    西沙瓦苦笑:“中國援助我們的物資,是通過越南輸送的。至於運到哪裏去了,我們不便查問……”盡量對越南做些疏導工作吧。段蘇權將軍想,在反對美國帝國主義方麵我們還是一致的。當然,在可能的範圍內,積極主動地向老撾同誌做工作還是應該的,羅總長也講過:傳達兩黨中央意見這條,文件上抹了,但是你們要實際起這個作用。”


    這是鬥爭策略。


    段蘇權將五四式手槍朝腰間一插,招呼警衛員:“小劉.我們走吧。”


    “你身體行嗎?還是坐車去吧。”警衛員關心地說。


    下鄉調查研究期間,段蘇權將軍染上虐疾,連續幾天高燒,汗水浸透衣服被褥,體力消耗很大。現在病愈不麽,確實還有些虛.走路腳步發輕。不過,他是吃過大苦的人。俗話說:“嚼得菜根百事可得,他將大手一揮:“不礙事,多動動恢複得更快。”


    今天,他要到香料縣去,凱出·豐威漢正在那裏等他,就一些問題交換意見。


    走出沒多遠,警衛員忽然驚叫一聲“哎呀!”


    將軍習慣地去摸槍,—邊巡視,一邊彎了身子作出擊準備。卻聽警衛員在後邊喃喃:“蛇,蛇!”


    將軍順警衛員手指的方向望去.前邊樹杈上盤繞—條大蛇,蛇信子閃動著,兩隻綠豆似的眼睛直直盯著將軍。


    段蘇權鬆口氣,對警衛員說:“別怕,你不惹它,它—般不會主動進攻人。”說著,拉著警衛員胳脯輕手輕腳由樹旁繞過。


    “今天便宜了它,要不是有任務,它就得成了咱們晚餐上約一盤好菜。”將軍遺憾地回頭望望蛇。


    北方籍的警衛員一伸舌頭:“乖乖,毒蛇也能吃?”


    “怎麽不能吃?鮮得很哩。”段蘇權隨口吟兩句陳毅元帥的《贛南遊擊詞》:“歎缺糧,三月肉不嚐。夏吃楊梅冬剝筍,獵取野豬遍山忙。捉蛇二更長。”


    “首長,”警衛員打斷將軍的詩興,朝公路邊一指:“你看,那是什麽人?


    段蘇權順警衛員手指的方向想去:三個穿粗布衣服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在那邊東張西望,一人手裏握一支大槍,像,像槍,像搜尋什麽又像等待什麽?


    “土匪”段蘇權作出判斷,早已拔出手槍,小聲吩咐警衛員:“他們沒發現我們,我們不主動驚擾他,我們還有正事,不宜跟他們糾纏。如果他們襲擊我們,那就盡快幹掉他們。”


    三個土匪或者是沒看到段蘇權,或者是發現對方手中也有槍,不敢惹釁,順山梁走避開了。


    由於病後體虛,段蘇權趕到香科時,已是一身汗。凱山·豐威漢正等在縣委,熱情迎上來:“怎麽樣,路上還順利吧?’段有權解下武裝帶,朝牆上掛:“還好,隻是碰上三個土匪想來護送,我們沒有理踩。”


    “這一帶經常有土匪出沒,你們可要當心啊!”凱山不無擔心。


    “昨夜把地雷埋到我門口了。”段蘇權將毛巾在臉盆裏涮過,擦著臉說。


    凱出關切地表示:“以後對中國同誌的安全,桑怒省委要拿出具體的方案。”


    “想在我們身上占候宜可沒那麽容易.我們的槍從不虛發。”段薦權放了毛巾,接過凱山遞來的椰子喝幾口椰汁,若有所思地說:“我們部隊進入西西藏時,由於同達賴有協議,什麽時候進行民主改革由他們感到需要時再進行。當時土匪很多,沿途襲擊我們進藏的運輸隊,我們不得不在沿途修上碉堡。達賴發動叛亂後,部隊迅速平叛,並且發動群眾進行民主改革。群眾覺悟了,主動協助我們,土匪問題就基本解本解決了。”


    段蘇權在工作中,逐步摸索,談話藝術不斷提高,他輕易不提“老撾應該如何如何做,”隻講中國當年是如何如何做,讓老撾的同誌從中去體會、思考。


    “中國是大國,960萬平方公裏,大山大江大湖和森林都不少,曆史上土匪從未斷過,有的土匪為了站住腳還打出殺富濟貧的幌子,稱霸一方,幾十年甚至一代代往下傳。


    官府拿這些土匪沒辦法,共產黨奪取政權後就不同了,幾年工夫,連最偏遠的邊疆地區土匪也基本肅清,肅清土匪,初期以戰為主,但要根本解決問題,還要是發動群眾。”


    “你經常談發動群眾,能不能講具體些?比如你當年發動群眾有哪些做法,”首先,要進行階級劃分,到一個村子,要調查哪些人是貧下中農,哪些是地主富農,並且旗幟鮮明地站在貧下中農一邊……,段蘇權詳細介紹當年發動群眾的衛作步驟,又驀地想起一件事,忙說:“我講這些僅供你們參考。畢竟老撾有老撾的具體情況,不能照搬中國的做法。不過,我們的軍隊有三大任務,就是戰鬥隊、工作隊、生產隊。部隊到哪裏都堅持完成這三大任務,比如當年進入雲南,就這麽做,我們有部電影叫《猛龍沙》,那裏就反映了我們發動群眾的清況。”


    “是嗎?”凱山顯出極大興趣,“這部電影能不能拿來叫我們看看?”


    “當然可以,我們會盡快安排。”


    後來,凱山看了這都影片,老撾愛國戰線的領導人和廣大指戰員都看了這部影片,受張了形象化的教育,事實證明,這種教育要出枯躁地講道理強得多。


    胡正清同誌曾記述過這部影片的作用:


    與巴特寮613營對峙的是王寶土匪部隊,老巢在獲孟。他們在紅嫩,孟上、夫留一線設防。奧參謀長介紹:敵人對群眾進行欺騙宣傳,說巴特喜是赤匪,奸淫虜掠,無惡不作。並強迫群眾背井離鄉,集中居轉地,建設什麽“戰鬥村”。不從者,將他的房屋燒毀,水牛趕走,甚至砍頭。所以,基努山、夫客出下的村莊,解放後群眾不敢歸家。


    巴特寮部隊開始試圖到森林裏去找群眾,但是,一個也沒有找到。後來,他們看了中國影片《猛龍沙》。影片中,中國人民解放軍給少數民族群眾挑水、擔柴、進行宣傳、搞好軍民關係的事跡使巴特寮戰士們受到很大啟發,也學著做起群眾工作來。他們將倒塌的房屋進行了翻修,將散去的牛群找回來飼養,對稻田進行管理,而且給每一發放一封信。


    信中著重寫明蘇發努馮親王的號召,以及愛國戰戰的政策,揭露敵人的欺騙宣傳。


    過了不久,個別群眾利用黑夜探望家園,見家園依然如故,還看到了親王的信,便一傳十,十傳百,傳遍了所有群眾,於是,有些群眾開始回村莊了。然而,對“巴特寮”還是非常膽怯,尤其是婦女們,臉上都塗了黑,一見到巴特寮部隊就躲進了森林。


    “巴特寮”並沒灰心,相信中國人民解放軍能做到的,“巴特寮,也—定能做到。他們堅持日複一日的工作,一次又一次地接近群眾,終於取得了群眾的信任。全村的群眾都回來了,婦女臉上的黑洗掉了,小出寨又恢複了正常的生產和生活。


    巴有寮613營學習中國人民解放軍做群眾工作的經驗獲得成功,井在總指揮部召開的桑怒剿匪工作會議上作了介紹……段蘇權與凱山談得正起興,一個戰士進來報告,說飯熟了。


    凱山起身,將桌上的東西騰開,笑著說:“段蘇權同誌,我們邊吃邊談吧。”


    飯菜擺上桌。除米飯、青萊,還有一碟清蒸魚。這是將軍到老撾來以後在凱山這裏第一次看到鮮魚。


    老撾中央負責同誌的生活非常艱苦,每月飲食津貼隻相當於10元人民幣。就是這點錢還經常發不下來。凱山、蘇發努馮、馮維希等領導同誌都喜歡到中國工作組串門,原因之一就是可以“改善”“調劑”一下生後。工作組自己起夥,雖說自覺將夥食標準降下來,比較起老撾的同誌來還是相對好些,罐頭食品和酒也多。凱山和蘇發努馮親王差不多都有一斤茅台的酒量。


    “來,請吃魚。”凱山招呼段蘇權。


    段蘇權沒有抓筷子,卻端起酒杯,熱情地望著對方。


    凱山畢業於河內大學。30歲年紀,留平頭,穿幹部服,樣子很像大學生。不久前段蘇權請馮維希介紹老撾民族和曆史情況,談話後請他吃飯,凱山也來參加了。段蘇權第一杯酒先敬馮維希,第二杯酒才敬凱山。凱出當時表情不自在,對於將軍的敬酒表示沉默,事後,工作組一位同誌提醒將軍:“老段,凱山是個知識分子,自尊心強,以後喝酒應該先敬他。”


    段蘇權現在注意了這個問題,首先向凱山敬酒:“凱山同誌.為了老撾人民抗美救國鬥爭不斷取得的新勝利,請讓我首先敬你一杯酒。”


    “謝謝,謝謝。感謝中國同誌和中國人民對老撾人民無私的巨大援助,”凱山滿麵是笑,將酒一飲而荊然後把頭湊近段蘇權:“我想學習一下毛主席的《實踐論》、《矛盾論》。”


    “我們支持,”段蘇權聰明地挑個話頭,“當年我為了解決革命的力量和對象問題,學了毛主席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很管用。”


    “我就是發愁兵源。”


    “我們軍隊的兵源主要來自翻身農民。你鬥了地主,農民獲得實際利益了,就會踴躍參軍來保衛翻身果實。解放戰爭時期,我在八縱當司令員,縱隊有3萬人,經常有2—3千人的補充團。”


    凱山睜大眼睛,羨幕地嘖響嘴道:“將軍,如果我們像你當年那樣有了不斷的兵員補充,就可以打更多的漂亮仗。”


    段蘇權有意輕描談寫地說:“這些兵源補充又算得了什麽?我們打淮海戰役,參戰的部隊80萬,支前的民工就有120萬。當時有人說蔣介石是我們軍隊打垮的,陳毅元帥說:哪是你們打垮的喲,分明是群眾用手措車推垮的嘛!”


    凱山聽得入神,並且若有所思。


    段蘇權盡量把語氣前輕鬆,不讓凱山受刺激,又要引導他想問題:“總書記同誌.夫農出戰鬥,作戰物資要部隊實施前送,傷員要部隊抬,越南部隊的屍體也要部隊抬,前送後送還要分出兵力掩護,抓到俘虜也要派兵押送,救護所還要分兵警衛。七扣八除,一個營作戰,真正能投人戰鬥的也不過一半人左右,戰鬥力受影響喲。”


    “你講得很有道理,”凱山認真想了很久,說:“做到你講的也不容易。我想把寮中央駐地周圍的七個鄉先建成根據地,組成老、中聯合改革工作組,首先在香農鄉照你講的試驗一下。”


    “我看可以協商。”段蘇權目的達到,端起酒杯:“來,幹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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