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愛國戰線負責人高興地喊起來:“真的?你肯留在老撾,媳婦叫你隨便挑,給最漂亮的!要幾個給幾個!”


    將軍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擰著濕淋淋的衣襟說:“怪我們疏忽,被搞了一個措手不及……”


    那是參加親王宴請之後的第4天。


    吃過早飯,段蘇權將軍把大家召集一處,說:“今天我們都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一起去寮中央參加潑水節。”


    “噢——”大家立刻歡呼雀躍起來。


    緊張的戰鬥主活,已使大家頗感疲勞,能有這樣一個機會鬆弛一下身心,怎麽能不高興呢?再者說,參加潑水節,除了娛樂之外,對於這些秘密外交官來說,還有著體察民俗民情,增進中老友誼的特殊意義。


    潑水節是老撾人民的舊曆年。追溯潑水節的來曆,在老撾、在泰國、在中國雲南傣族群眾中還流傳著這樣一個動人的神話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天神和人打賭。天神靠的是魔力,人靠的是智慧,結果人贏了。天神輸得很慘,輸掉了一顆頭。這個頭卻使人受到更大威脅。如果把天神的這顆頭放在大地上,大地就會塌陷;如果把頭丟入大海,大海就要枯幹。怎麽辦呢?聰明的人想出個辦法,將天神的頭放在了一個特製的銀盤子裏,每隔365天,還要澆一次水,帶有祭祀的意思。久而久之,澆水這一天就演變成了後來的潑水節。


    在老撾,潑水節又稱送千節。4月中旬,正是半年旱季結束,半年雨季來臨之際,人們用潑水來寓意送走幹旱季節,求神下雨。開始,潑水節首先要給國王潑,然後才互相潑;而且隻準潑腳,不準潑頭。後來才發展成全身潑灑,形同打水仗一般。


    參加潑水節,人們總是穿上最漂亮的衣裳,互相潑水以示祝福。水潑得越多,祝福就越誠摯,被潑的人就越高興。


    而對於妙齡少女來說,潑水節已成為挑選意中人的日子。在潑水節這一天,人群中總是活躍著許多青年男女,彼此向異性投去探詢的日光。如果一方看中了另一方,便把大盆的水潑到對方頭上身上,以此表達自己的愛幕之情。而另一方,如果有意則會全力回敬。爾後,他們會你追我趕地鑽人叢林,傾敘衷腸,甜蜜幽會。


    當年入老參戰的中國軍人,回憶起在老撾的生活,總免不了自豪他說:我們不但參加了老撾的抗美救國戰爭,而且起到了中、老兩國人民進行文化交流的作用。


    他們談到許多有趣的事情,其中也包括“潑水”的故事。


    曾經入老參戰,現任空軍某部政治部主任的張之鑄這樣。


    回憶:


    老撾人民並不是一定要在過潑水節的時候才潑水,大凡有了喜慶高興之事,都要潑水熱鬧一番,就像我們放鞭炮以示慶祝一樣。


    記得巴特寮和王國政府停火後,駐地村子組織慶祝會。


    和我們中國軍人一道聯歡。先在山坡上搞宴會,支起一排排長條桌,是將竹子弄扁了做成的長條桌,很長,每個桌子有十幾米長。老撾的男人都當兵打仗去了,所以村子裏男人少,女人多。我們部隊裏當然是男人多,女人少,就那麽幾個“白衣戰士”是女性。他們待客很有趣,主人客人、男人女人穿插著坐。


    雙方領導講過話後,宴會開始,就是手抓飯和煮牛肉。


    他們搞宴請一般就是宰殺一頭牛。煮來請大家吃。因為缺鹽少調料,我們吃不饋,而且不用筷於用手抓,我們受不了。


    但老撾的姑娘又熱情又大方。對我們很尊敬,抓了飯,抓了肉送到我們嘴裏,這飯這肉就非吃不可了。何況人家那麽熱情,那飯菜也就添了滋味。我們就學著她們的樣子,也抓了飯抓了肉,送到她們嘴裏,她們非常高興。


    吃過飯就聯歡,互相潑水,喊聲笑聲響成一片。最慘的是我們部隊去的四個女兵,沒經驗,穿了白的確良衣服。天氣熱麽,上下都是薄簿一件,叫水一潑,整個“透明”了。


    逃也逃不贏,被老撾群眾圍住,瓢澆盆潑,就那麽“透明”著抱成一團,完全失去了戰鬥力。羞還羞不過來,哪敢“透明”著去戰鬥?


    歡樂夠了,請村民們到我們部隊看電影。我們每到一地都是自己蓋房子。部隊裏能人多,竹樓蓋得很漂亮,比當地老鄉蓋得好,竹樓四壁、窗框還編了各種花紋;棱形、方形、圓形。老撾群眾看了都發出驚歎的噢噢聲。向我們求教、學習。我們師部用竹子蓋的禮堂,有30米寬,50米長,在上寮地區可說是獨此一家,老撾群眾看了更是驚歎不已。


    最使他們佩服羨慕的是我們的菜地。他們種地不上肥,特別是不用糞肥。他們認為糞是最髒的,平時見我們積糞肥,都捂住鼻子躲,捂住鼻子笑,躲很遠了還回頭笑。他們沒有廁所,解手都是在河裏,婦女把筒裙往頭上一頂,就光光地蹲到河裏去了。他們不積肥,看到我們的菜長那麽好,又發愣,接著又豎大拇指。我們師在4個月時間裏就收獲了近40萬斤各種蔬菜,吃不了就支援當地老鄉。老鄉們一邊豎起大拇指誇我們,一邊還是捂住鼻子笑我們弄糞。看來隻要成了傳統,風習就不好改……當年入老參戰,現任空軍某部後勤部副部長襲利軍回憶說:剛到老撾時,我傻乎乎什麽也不懂。那時我在汽車連當司務長,帶了5個兵上山砍柴。汽車停在山下村子裏,我們上山砍柴。當我下山找汽車時,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在家門口望我。我們出國有嚴格的紀律,所以下敢多看那姑娘,隻是東張西望找汽車,不知司機把車移到哪裏去了?我走得很慢,謝天謝地,那位老撾姑娘在我走近她家門口時,忽然轉身回屋了。我便鬆口氣,放心大膽在前走。不料,剛走到那姑娘的家門口,那姑娘忽然端盆水出來了,沒容我弄清怎麽回事,一盆水衝我劈頭澆下,澆得我全身打個激靈。


    一口氣憋住半天沒透過來。我脖子上還吊著個衝鋒槍呢,和我全身一樣被澆得水淋淋。


    糟了!我心裏忽然閃過個念頭:一定是哪裏不注意得罪了這位姑娘,出國違犯紀律,又是跟一個姑娘……哎籲,這可是了不得的事!


    我嚇得回頭就跑,逃命的一樣。找到翻譯後,我驚魂未定,用委屈的聲音講述了經過,怕為這件事講不清受處分,誰知翻譯聽過之後哈哈大笑,說:“傻瓜,她是喜歡你,對你產生興趣了!老撾姑娘求愛才給你一盆水呢,你要是答應就該也澆她一盆水才對呢。”


    我鬆了一口氣,抓著脖子嘟囔:“幸虧不懂。我要聽了你的也澆她一盆,那可真完了。吃飯的家夥也難保了……”我當司務長,考慮的自然是柴米油鹽,部隊一住下,便組織人下地搞生產。地就開在路邊,天氣酷熱,我們幹活隻穿了背心褲衩。路上過來一群老撾婦女,挑著擔,擔子兩頭各拴一個小籃於,飄漂搖搖狠有詩情畫意。老撾婦女很有意思,結過婚的常赤裸著上身,顫悠著兩個rx房走路。奇怪的是走到我們身邊,全大驚小怪地停下來,指著我們又說又笑。我們聽不懂,隻好停下來跟著她們傻笑。這一來她們更開心了,指指點點,笑聲一陣高過一陣。直到翻譯來了,才弄明白。在老撾女人可以光背,可以赤課上身幹活:男人可是不允許,光背不行,穿背心褲衩幹活也不行,難怪姑娘媳婦們要取笑我們。我便笑著歎氣說:”唉,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老撾宴請我們,就是宰牛吃牛肉。我們宴請他們可就不同了,中國萊是聞名世界的。


    記得部隊歸國前夕,宴請了老撾同誌。當地盛縣、鄉領導都來參加了,我們給他們做了10幾道菜,每道菜都被吃得一幹二淨,而且讚不絕口。


    那時,我已從司務長提升為後勤助理,還沒離開原任,便親自下廚房為他們做了個湖南的家鄉菜——扣肉,他們吃得非常香,朝我堅大拇指,誇個沒完。


    《聊齋》上有這麽個故事:說一個商人泛海被浪衝到南方一片陌生的土地上。當地土著人要殺他,他忙拿出船上的食品請這些人吃,以換取生命。土著人吃後,讚不絕口,請來他們的大王叫這個商人給做飯吃。大王吃過後,不但高興誇讚,還指定了一個姑娘賞賜給這個商人,婚後生了孩子。


    這個故事我是相信的。因為我做了好菜,受到誇讚,也鬧出個類似的笑話。


    我說:“我們要回國了。首長們既然誇我做的萊好,那我就留下來給你們做飯怎麽樣?”


    “真的?”老撾一位省愛國戰線負責人兩眼一亮,顯然認真了。他高興地喊起來:“你肯留在我們老撾,媳婦叫你隨便挑,給最漂亮的!要幾個給幾個!”


    這下子我可狼狽透了,忙不迭逃離了現常在老撾,我們還看了他們國家雜技團的慰問演出。演出後,團長向我們介紹,說他們的團員都是中國的夏菊花培養出來的。怪不得節目看著眼熟,都是中國的傳統節日:頂碗、踩鋼繩、軟功……當時炊事班的戰士們都說:夏菊花為中老文化交流做出了貢獻,我們也為中老文化交流做出了貢獻。


    誰能說做飯炒菜不是一大文化?


    當然,潑水過節也是文化。


    9點整。濃霧彌漫,群山像是浴後的處女,裹藏在縹緲的紗帷中;太陽像個頑皮的少年,悄悄地從濃密的原始森林裏探出頭,輕輕地,輕輕地撩起那帷帳,於是,霧紗飄升,化作一條條白色的綢帶,把一個個山峰纏上又解開,解開又繞上……段蘇權將軍領隊,工作組全體人員排成一隊向寮中央所在地那垓走去,每個人的千裏都拿著一件潑水器具:有的提著一隻水桶,有的拎著一個臉盆,有的拿著一隻水瓢,有的則抓著裝滿水的酒瓶。


    工作組住地距那垓不過四五裏路,走了不到1個小時。


    就來到了寮人民黨中央書記處。


    “中國同誌來了!”


    隨著警衛戰士的一聲喊,人民黨中央總書記凱山·豐威漢,副總書記諾哈,書記蘇發、坎代都迎出來,見到段蘇權所帶隊伍的架式,忙用剛學會的中國話說:“今天冷啊,少潑水!”


    “好!好!”“不潑不行。”……


    大家嚷嚷著,擁進會議室。會議室裏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像湧動的春潮。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潑水節;而且又是給老撾黨的領導人潑水,工作組的同誌一時有些拘束,不忍心將他們的衣服弄濕,隻是象征性地用樹枝蘸上水酒在他們的身上。


    “謝謝中國同誌,謝謝中國同誌!”


    老撾黨的領導人承受著’“雨露滋潤”,連連道謝,外麵一陣喧鬧,是越南顧問團在阮仲永的帶領下給寮中央領導人潑水祝賀來了。段蘇權和中國工作組的同誌們便起身告辭。


    這裏有些微妙的關係不好處。


    工作組的胡正清曾經參加巴特寮總政治部舉辦的第二期政治集訓.就因為同老撾同誌關係友好親密而引起越南顧問的戒備與排斥。他說:——下午,我參加班裏討論,收集材料。休息時,我到哪裏,哪裏的巴恃寮就把我團團日住,友好交談……當我從巴特寮中間回到臨時辦公處時,越南顧問對我開始戒備。原來,他同政治部剛主任鬆旺談工作都是用老撾語,現在改為用越語。我們隻有老語翻譯,請他仍用老語,他說:“越南人應講越南本國語言。”鬆旺發現越南顧問“吃醋”,很尷尬。想改變原來的安排,讓我去住招待所,我堅持留在集訓班,沒走。


    晚上,我參加討論匯報會。老撾人用老語匯報情況是無可非議的,越南顧問卻無理要求:“你們都用越語匯報。我的老語水平不高,怕翻譯不準確。”我說:“本國人還是講本國語言為宜!”鬆旺怕我同越南顧問鬧起來,馬上調和道:“同誌們匯報時既可以講老語,也可以講越語,我來當翻譯。


    講老語時,我翻譯成越語。講越語時,我翻譯成老語。”


    各班匯報之後,鬆旺用越語同越顧問交談,準備請我講話。越顧問一麵使眼色一麵建議休會。我的越語不好,但同越南顧問打交道半年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能聽懂這些簡單的語音。立即告訴鬆旺副主任:“我聽懂了,就是讓我們講,我們對兄弟國家也不會有什麽‘指示’,請休會吧!”


    越南顧問已經狼狽不堪,鬆旺也顯得不安不自在。


    為防止類似胡正清所遇到的這類情況再發生,所以段蘇權在越南顧問回來到時,即帶領自己的人馬告辭了。


    工作組的同誌沿著蜿蜒的小路迤邐而行,返回駐地。途中有條涓涓流淌的小溪。一座木橋靜靜地臥在溪水上,西邊草木叢生,山石林立。


    段蘇權第一個登上小橋。他有心事,步子緩慢。


    忽然,從小溪旁的草木叢中鑽出一個人,直撲向將軍。


    滿腹心事的段蘇權聽得身後有響動,不曾回過神來,一盆冷水已經兜頭澆下,澆得將軍全身一凜,脫口叫出“哎喲”一聲。


    隨著這聲“哎喲”,平地爆發出一片歡笑。哈哈哈,格格格,便有一群老撾青年從草叢中,山石後鑽出來,衝鋒一般圍裹逼迫上來,把一盆一盆的冷水潑在中國同誌們的頭上,身上。


    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頂謀的“伏擊”。


    工作組猝不及防,一個個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陣腳一時大亂。人們東跑西藏,各自”逃命”,唯獨段蘇權“每臨大事有靜氣”,水淋淋凍得發抖,兀自不忘雙手合十,向“襲擊者”表示感謝。


    見到中國同誌的狼狽相,這群老撾青年男女的興致更高了。他們一邊盡情地瓢潑盆灑,將冷水傾倒在中國同誌身上,一邊還歡快地用老語向中國同誌表示祝福——“沙伯。”“沙伯。”


    一位穿圓領衫的姑娘最為活躍,跑前跑後,又喊又叫,進行現場指揮;工作人員胡正清剛被一個小夥子潑了一臉水,尚未抹掉,這姑娘就從背後順著胡正清的衣領又灌進去一瓢。灌得胡正清噢噢連聲,渾身發抖。


    司機小韓年輕氣盛,不服輸,想奪回水瓢還擊。不料身後起來一聲咿哨,七、八個老撾的小夥子一擁而上,將他抬起在半空,喊起號子,不容小韓告燒,已將他在號子聲中扔了出去。


    小韓的身體在天上劃了一個漂亮的弧,撲通,落進了溪水中,浪花泡沫四散飛濺,在陽光下閃出金光銀暉。


    小韓掙紮著從水中爬起身,跌跌撞撞逃向對岸。那副狼狽樣兒逗得老撾青年又發出一陣青春洋溢的開心大笑。


    不知什麽時候,警衛員小劉提來兩個裝滿水的水桶,一揚臂,一桶水成扇麵形潑灑出去。力大水急,全部命中目標。接著,換桶揮臂,又一桶水潑出去,再次得手。老撾青年在這一淩厲攻勢下,紛紛退避,忙不迭去擦抹臉上流淌的水係。


    工作組的同誌們贏得這一喘息機會,紛紛用水瓢、水桶、臉盆到小河溝裏裝滿了水,一陣集團衝鋒式的反擊,潑得老撾青年們嗷嗷叫喊,一個個奪路而逃。灑下一路水花一路歡笑……工作組並不追趕,急忙整頓隊伍,以備再“戰”。人馬集中後,彼此一看。都禁不住哈哈大笑。來的時候大家衣冠楚楚,現在全變成了淋漓寒顫的落湯雞。


    段蘇權將軍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擰著濕淋淋的衣襟說:“怪我們疏忽,被搞了一個措手不及。”


    警衛員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他們肯定是寮中央機關的幹部,趁我們給凱山·豐威漢總書記他們潑水的時候,偷偷跑到這裏埋伏起來的。”


    胡正清扯著衣襟,讓水濕冰涼的衣服少貼點肉,心有餘悸他說:“唉,那女伢子太厲害了,真灌,一瓢水全灌進來了……”司機小韓提著一桶水走過來,自告奮勇:“這次有準備有經驗了,我在前麵開路!”


    夕陽西下,餘暉縹緲。已是吃過晚飯的時候。


    工作組的同誌三兩對坐著擺龍門陣,忽聽外麵一陣悅耳的蘆笙傳來,紛紛跑出門張望。


    原來是凱山·豐威漢等同誌率寮中央的全體機關於部回拜中國同誌來了。


    “歡迎,歡迎!”


    段蘇權迎上前去,同凱山·豐威漢同誌熱情擁抱。


    凱山·豐威漢輕拍段蘇權的後背,真誠他說:“沙海段,我代表老撾人民黨中央感謝中國同誌對老撾革命和建設的真誠支援;大家來了一年多,非常辛苦!借今天潑水節的機會,請同誌們盡情地跳舞吧!”


    工作組駐地的一片林間空地上,四周樹木掛起了汽燈;紅的、黃的、藍的,將夜幕下的古老原始的森林妝扮得像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童話世界。


    借著溶溶月色和多彩的燈火,老撾同誌敲起“龍崩鼓”,吹響蘆笙蘆笛,跳起了歡快的舞蹈。熱烈的氣氛中,小夥子和姑娘們不時發出粗獷的充滿青春活力的叫聲。於是,工作組的同誌被激起熱血和熾情,紛紛下場,學著老撾兄妹的樣子,加入舞蹈行列。


    寮中央宣傳部長,下寮一位著名的民間欣手沙蘭,嗓音圓潤嘹亮,邊舞邊唱,將晚會的氣氛推向高xdx潮。凱山·豐威漢總書記在這個時候,完全像老撾人民的普通青年一樣,一邊隨著歡快的節奏翩翩起舞,一邊為他的宣傳部長鼓掌擊節,發出陣陣愉快的叫好聲。


    舞到興致勃發處,潑水又開始了。開始還是邊舞邊動作,你灑我一點,我灑你一點,漸漸地,情緒越來越高漲,發展到你澆我一瓢。我潑你一桶。終於變成了“打水仗”。


    人們三兩一夥,互相對潑,互相追逐;燈光下水花四起,珠沫飛濺,在地上匯成條條水流,又被追逐的腳步重新踏起,迸向四麵八方……司機小韓似乎要報中午的“一扔之仇”,拎起水桶轉圈潑“橫掃”一大片。頓時間,陣線大亂,人們再也不分“敵”“友”,水流滿麵想分也分不清了,弄到水就潑,隻要潑到人身上就是一個痛快。


    混戰中,翻譯鄭國才認出了參與白天“伏擊”的那位老撾女青年,叱喝一聲:“就是她,中午就是她帶頭,別放跑她!”


    工作組的同誌聞聲包圍過來,也來不及“審訊”她中午是怎麽有組織有預謀地搞伏擊了,一盆盆一桶桶的水直向她潑去。姑娘身陷重圍,知道逃不脫這一劫,索性捂住臉,低了頭,吱吱哇哇叫喊著,毫無抵抗地任憑大家潑個痛快。


    在空地另一邊,不知是誰將一盆水從凱山·豐威漢的衣領口直灌下去,灌得他一蹦而起,一邊往外逃,一邊連聲叫喊:“謝謝!謝謝!”


    就這樣,中國的同誌們充滿友好情誼地將凱山等老撾同誌們一口氣潑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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