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電梯門正好開了,我連腳步都沒有遲疑,抬腿就進了電梯,按下樓層關門。


    在將要合攏的那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手擋在中間,電梯門重新打開,將近一周未見的男人走進來,渾身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戾氣。


    我淡漠的往旁邊站著,也不吭聲,當做沒看見他,隻靜靜地看著電梯樓層。


    電梯門合上,逼仄的空間內就我們兩個人,他居高而下的睨著我,氣氛降到了冰點。


    到了樓層,我邁步出去,掏出鑰匙開家門。


    “寧希,你聾了還是瞎了?”


    我剛擰開門鎖,程錦時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將我抵在門上,沉聲質問,怒氣似是忍無可忍。


    我也沒掙紮,仰頭看向他,疏離的開口,“嗯?程總有什麽事?”


    他眸色深沉,把剛才在樓下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幾天,你都和他在一起?”


    我目光諷刺的看著他,也不否認,“有問題麽。”


    憑什麽他總是能這樣理直氣壯,一邊抱著蘇珊珊去醫院,一邊又來幹涉我和周子昀的關係。


    他腮幫緊咬,聲音如同結了一層冰,“我一不在,你就和別的男人打得火熱?”


    我的心傳來失重感,又莫名的覺得心酸,我垂下眸子,無所謂的笑了下,“對啊。我這麽回答你應該滿意吧。”


    反正,他一直都認為我當初和他結婚是為了錢,現在,和他離了,我再重新找個有錢的,他可能覺得再正常不過吧。


    下一瞬,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連咬帶啃,凶狠的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就是純粹的泄怒火,又或者,想要證明什麽。


    我一動不動的任他宣泄,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要我怎樣。


    驀地,唇角嚐到一絲鹹鹹的味道,他動作停了下來,伸手擦拭著我的眼淚,自嘲地勾起一側唇角,“和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麽委屈?”


    我輕笑著搖搖頭,關上家門,一言不的脫掉上衣,又開始脫褲子。


    “你在幹什麽!”他一聲低喝。


    我故作隨意的聳聳肩,“你來我家,不就是想睡我麽?我自己脫,脫幹淨了省得你動手。”


    我算了算,蘇珊珊的大姨媽可能還沒走幹淨,這應該就是他來我家的理由了。


    他額間青筋迸,打橫抱起我就往臥室走。


    這麽急不可耐,還真被我猜中了?


    我失望到了極點,心裏的酸楚就像潮水一般,此起彼伏,幾乎將我吞噬。


    我在他懷裏,輕聲開口,“做完這一次,你就放過……啊——”


    我驚呼一聲,被他直接扔到了床上。


    他站在床邊,咬著牙,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寧希,我他媽沒你想的這麽齷齪!”


    話落,他裹挾著一身寒氣離開,家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我愣了又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砸落,剛剛落到穀底的心,似乎又在一點一點的歸回原位。


    我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好像有什麽東西裹著水汽穿胸而過,將我的那顆心也一並撕扯出來。


    為什麽,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離婚了,卻總是不肯放過我。


    我一旦要死心,他就輕而易舉的給我一絲希望。


    每當我有一點點的信任他,現實又把我的心撕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莫非,在他眼裏,我真的沒有心,不知道疼麽。


    ——


    次日,我起床拔掉手機充電器,開機,才看見昨晚,大概是我從醫院出來的那個時間,程錦時給我打過一通電話。


    隻是昨天我手機沒電關機了,我後來回到家,衝上電也忘了開機。


    我了會呆,把來電提醒的短信刪了,就當沒看見。


    反正他現在也不會想接到我的回電。


    我化了個淡妝,掩下自己的疲態,出門上班。


    我打卡後往自己的工位走去,經過茶水間時,就聽過有人在嘰嘰喳喳的議論。


    “你們說那個叫寧希的,第一天上班後,就連著幾天不見人影,上麵有人吧?”


    “嘁,上麵有人不正常麽,你要是願意把雙.腿打開,上麵一樣能有人。”


    “你們別說了,給陳琳姐聽見了沒好果子吃。”


    “怕什麽,陳琳昨天加班到那麽晚,沒這麽早來。”


    “就是,再說了,別人自甘下賤,我們怎麽就不能說了?”


    ……


    我停下腳步,隻字不落的聽著,心裏卻沒有因為這些話,而蕩起半點波瀾。


    大概是因為她們說的,倒還算符合事實?


    我要是不賤,又怎麽會一廂情願的愛一個,根本不會多看自己一眼的男人這麽多年。


    剛才勸她們別說了的那個女生,我記得她的名字,叫白依依。


    白依依轉過身來看見我,連忙輕咳了幾聲,給另外兩個人打眼色,又結結巴巴的道:“你,你都聽見了?”


    我勾了下唇,評價,“嗯,說的挺好。”


    說罷,我淡然的信步走開。


    因為這個小插曲,說我把雙.腿打開、自甘下賤的那個女人,吳茵,不僅沒有說人壞話被逮個正著的心虛,反而仗著自己在東宸的資曆,更加頤氣指使,把我當丫鬟用。


    才幾天下來,光是陳琳就撞見了好幾次,不過可能是有人交代,她也沒管。


    吳茵估計覺得陳琳是默許了,愈肆無忌憚。


    白依依實在看不過吳茵的做派,勸過她一次,吳茵得意洋洋的說:“怕什麽,都幾天了也沒人替她出頭,八成沒多硬的關係。”


    我勸自己,左右也就半年時間,而且都是些小事情,多做點,忍一忍就過去了。


    畢竟周氏還要和東宸合作,我在這邊鬧出什麽,對周氏也沒好處。


    這天,她讓我給她煮咖啡,我按照她的喜好,煮好後加糖加奶給她端過去。


    誰料,她喝了一口,就揚手朝我潑來,“你是想燙死我嗎?!”


    我毫無防備,滾燙的咖啡液潑到我的胸.前,肌膚一片火辣辣的疼,白色襯衣也濕漉漉的貼在身上。


    我死死攥著手心,實在不想忍下去,正要作,肩頭被披上一件西裝,我往後一看,就見程錦時臉色陰沉的站在身後。


    吳茵慌張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程,程總,您來了。”


    程錦時看著她,“你來東宸幾年了?”


    她聲音都在打顫,“六年。”


    “才六年就呆膩了?”


    程錦時似笑非笑,但語氣令人膽寒。


    吳茵頓時慌了,惡人先告狀的指責我,“您應該不知道,這個寧希做事能力真不行,仗著自己背後有關係,一件小事都拖拖拉拉,而且還小肚雞腸。就因為昨天她工作沒做好,我說了她兩句,她今天就故意倒一杯滾燙的咖啡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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