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獄王城。


    此城,是神族自古以來的神聖之地。


    但它的規模卻並沒有巨木王城那般大,甚至僅僅隻有其百分之一。


    可是,任憑是誰,來到此地,都會有一種由心而生的渺小之感。


    其原因,便是因為城牆之上那一隻巨大的上古凶獸雕像。


    此凶獸,猙獰可怖,一雙猩紅大眼,審視著進入的每一個人。


    “這座雕像之中,殘存聖獸之念,每一個踏入聖城的神族,都要經過聖獸雙眼的注視,一旦王城有變,或者是血池有變,雕像便會複蘇,化作龐然偉力,湮滅一切……”


    淩天候,四海天候,雲天候,看著上古凶獸的雕像,眼中露出崇敬之色。


    而張恒,卻是眉頭皺起。


    這隻凶獸的眼睛,讓他有一種不適之感。


    他有預感,自己的偽裝,瞞得過其他神族,絕對瞞不過這座雕像,一旦他要進入五獄王城,就會在第一時間,被現。


    到時候,會有凶險降臨。


    “你們且進城等候,順便去勘察司報到,我便不在這裏耽擱時間了,直接前往血池,等到洗禮過後,我們再相見。”


    張恒目光微微閃爍,說道。


    什麽?


    三大天候一怔。


    “可是按照慣例,每一個血池洗禮之人,都要親自去勘察司報到,之後,再統一前往血池。”


    四海天候有些為難。


    “是慣例,不是規定,對麽?”張恒淡淡問道。


    慣例,隻是一種習慣,規定,卻必須要去執行。


    “這……”四海天候一怔。


    “神子說的對,這的確隻是慣例,不是固定,您可自便,我等前往勘察司為您報到,也是一樣,誰也挑不出個錯來。”雲天候卻是笑吟吟的說道,給了四海天候一個眼神。


    張恒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離去,幾步之間,便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神子有些不對勁。”


    四海天候深吸一口氣。


    “的確,神子似乎不願意進入五獄王城。”雲天候說道,這一點他早就現,隻是他更聰明,沒有表現出來,而是說道:“但我們要明確自己的身份,神子有命,我們便要遵從,之前,我們已經看出,神子並不簡單,我們不能把他當成是一個好運氣的獄卒……他的身上,隻怕是隱藏著很大的秘密。”


    “是啊。”四海天候想了想,說道。


    “你剛剛做得對,我們隻需要服從就是了,反正,神子是我們巨木神族未來的領袖,他無論做什麽,我們都沒有資格多說什麽,除非……”


    他開了個玩笑,說道。


    “除非,他突然間不再是神族,不然的話,他的地位無可動搖。”


    此話一說,三個天候都笑了。


    他們不再多想,先後進城。


    隻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淩天候,卻是收斂了笑容,他抬起頭,看著凶獸的雕像,心中卻隱隱閃過一個詭異的念頭。


    “神子不願意進城,會不會是因為聖獸的雕像呢?”


    ……


    此刻的張恒,頗有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


    因為他自打來到神族後,便一直和巨木神族糾纏不清,幾乎沒有自由的空間。


    而如今,因為其至高無上的地位,沒有人敢違抗他的意誌,反倒是給了他肆意妄為的機會。


    此刻,如果他離開神族,回歸修行界,也是完全可行的。


    隻不過,張恒卻沒有這種打算,他從儲物戒之中取出姚子禾的飛劍。


    嗡嗡嗡……


    飛劍有了動靜,隱隱間指引了一個方向。


    “果然在這裏。”


    張恒選定方向,橫空飛去。


    姚子禾就在方圓數百裏之內,不然的話,飛劍不會有反應。


    憑借著飛劍的感應,他很快就到了一片湖泊之前。


    “有禁製。”


    張恒落下。


    湖泊不算大,周圍的環境也遠遠談不上好,但是這裏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張恒思忖少許,用飛劍往前一劃,就看到周遭的虛空,猶如鏡子一般的碎裂。


    還是那個風景,還是那個世界,但是卻給人一種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感覺。


    禁製碎開,一個絕代風華的女子,站在湖水之前。


    “你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晚一些。”


    此女,自然是姚子禾。


    她總是飄飄如仙,光是一個背影,就如同廣寒仙子一般,高冷入骨,讓人生出無限向往之情。


    “神女知道我要來?”


    張恒和姚子禾也是老相識了,並沒有絲毫的疏遠。


    “當然,若是這個修行界,誰最耐不住寂寞,那麽定然是你了。”姚子禾回過頭來,淡淡的看著張恒,如水的眸子之中,掠過一抹幽幽光芒。


    “也正是因為,如你這般的人太少,所以,修行界才這般孱弱。”


    張恒聞言,笑了笑,說道。


    “修行界孱弱,是因為遠古強者的離去。”


    姚子禾卻搖頭,說道。


    “強者就是強者,不會因為他人,而變得弱小,他們之所以弱,是因為他們還不夠強。”


    張恒沒有心思與姚子禾爭論,他手掌一翻,取出渡劫金丹,說道。


    “神女要的東西,我帶來了。”


    他想要弄明白,姚子禾究竟做著什麽樣的打算。


    “這是第一步。”姚子禾接過渡劫金丹,並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看向張恒,美眸之中湧動著奇異的光芒:“你可知道,我要做什麽?”


    “之前不知道,但是這一刻,卻有些猜到了。”張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神女莫不是,想要毀掉血池!”


    毀掉血池……


    一個想想就覺得瘋狂的念頭!


    血池是神族的傳承之地,有神王坐鎮,有天候守衛,這等重地,是神族自上古以來延續到現在的絕對核心,沒有人會認為自己有毀掉血池的能力。


    遠古時期的人族都沒有做到。


    但姚子禾,卻好像理所當然,她點了點頭,說道。


    “不錯!”


    張恒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這一刻,仍然有些訝然。


    姚子禾的胃口,比他想的還要大。


    但是,卻和他不謀而合。


    因為他一直在想,自己進入神族為的是什麽,送丹藥,救第二元嬰?


    這兩件事情很重要,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此事,便是對付神族的計劃。


    兩年內,神族定然會入侵人族,以神族的絕對實力來說,靠著數量上的優勢,就可以輕鬆碾壓修行界了。


    而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神族進入東州,以凝血大陣將他們獻祭抹殺。


    可是,神族又不可能聽張恒的,他們憑什麽一股腦的進入東州。


    除非,東州有什麽東西,能夠吸引他們。


    張恒能想到的,隻有兩點,第一,寶物。


    可是,有什麽寶物,能讓十三支神族紛紛動心呢?


    沒有。


    第二,仇恨。


    毫無疑問,仇恨是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的東西。


    如果一種仇恨,大到足以讓神族恨不得將對方剝皮抽筋,那麽他們,便有足夠的理由衝著東州而去。


    所以說,張恒需要拉仇恨。


    目前來看,巨木神族的仇恨已經被他拉滿了。


    可是區區一個巨木神族,即便是滅了又如何?影響不了大局。


    仇恨還不夠大!


    張恒要繼續拉仇恨,要讓整個神族,都因為他而憤怒。


    也隻有如此,他才有機會完成目標。


    之前,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去做,但現在,卻有了眉目。


    血池!


    如果能夠毀掉血池,不怕神族不恨他。


    於是,在訝然之後,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認同。


    “我該如何去做?”


    這一次,反倒是讓姚子禾有些驚訝,她目光灼灼的看了張恒好一陣,露出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般的美麗微笑,說道。


    “想怎麽做,便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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