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恭送師叔。”李忘仇倒持斷憶拜到在地。


    “恭送師叔。”封劍雪同樣倒持嚴己在李忘仇身後拜下。


    每當有絕世高手隕落時,天地便會生出異象,原本豔陽高照的天氣,突然烏雲匯聚,緊接著就是電閃雷鳴,下起大雨。


    玄因掙紮著從坑裏爬了出來,身上的金色袈裟已經破爛不堪,那串掛珠也不知道何時散落了一地。


    剛才的一招實在太快,了塵有心阻攔,卻發現根本跟不上祀風的速度,等他停下來時,一切都晚了,了塵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趴在地上的玄因就是一腳,玄因的右手被碾碎,發出了痛苦的呼聲。


    “禪子留手。”玄澀在身後喊道。


    “你想為他求情?”了塵麵無表情的看向玄澀。


    玄澀向著這邊走來,搖頭說道:“玄因他罪孽深重,當下十八層地獄永無輪回,但他終究是我梵音寺的人,還請禪子讓我親手,清理門戶。”


    “好啊,就讓你們梵音寺自己解決,如果你不忍心,我不介意幫你挫骨揚灰。”了塵散去金身,讓到一旁。


    玄澀走到玄因麵前,看著玄因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禁回想起當初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


    那年寒州鬧著蝗災,原本產糧就不多,寒州很多地方沒多久都爆發了饑荒,無數的難民遷往他處。


    他隨著師傅前往寒州救濟災民,在泥濘的路邊發現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孩童倒在路邊,眼看著隻有出來的氣沒有進去的氣,師傅心善將他救起,給了他吃食,得知他父母早就拋棄他之後,便將他帶回梵音寺,悉心教導,法號玄因。


    一切轉眼而過,若是六百年前沒有那場變故,此後很多事情也不會發生,玄因可能是某個首座而自己則是梵音寺的主持,可惜,這世間事,從來沒有如果這一說。


    玄澀脫下了自己破舊的僧袍,蓋在玄因身上,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口中念著經文,慈悲滌蕩在周圍,蓋過玄因,隻見玄因體內泛出陣陣黑氣,消散於空中。


    “師弟,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叫你師弟,是師兄沒能照看好你,才讓你墮入魔道,你走後,師兄便還俗,餘生也不會再入佛門,再修佛法,這身修為,便隨你走了吧。”


    玄澀被金光包裹,地上的玄因被這金光沾染之後燃起熊熊烈火,哪怕此刻下著大雨,仍然擋不住火勢的蔓延,那破舊僧袍仿佛一層封印,無論玄因怎麽掙紮,也爬不起來,更別說逃離火海,加上那沉重的傷勢,玄因此刻與凡人無異。


    在片刻之後,金光散去,火光熄滅,玄澀麵容枯槁,如同一個貧窮的老翁,一身修為已經散去,僧袍早已和玄因一起燒成灰燼,隨著雨水流淌,滲入土裏,流到山下。


    了塵靜靜的看著玄澀做完這一切,直到玄因成灰,對著玄澀說道:“緣起緣滅,花開花謝,萬般輪回,因緣際會。這世間的人,一念善,便是菩薩佛祖,一念惡,便是殺人魔頭。人間有梵音,也抵不過凡人裝聾作啞。既然你自己了卻了這段因果,我也就不再多問,這本千靈心經是苦禪給你的,就是和你有緣,別再弄丟了。”


    了塵將經卷扔給玄澀,轉身便要朝山下走去,玄澀默默的拂過經卷,久久不語。


    “了塵大師,你等等我。”溫朵娜喊了一聲,跟了上去。


    ......


    ......


    雨下了很久,仿佛要帶走悲傷,可有些東西,仍是被藏在了心裏。


    燕牧之站在風雪閣的主閣內,看著窗外,發出一聲歎息,對著陰影說道:“當年,我是不是錯了?”


    接著,陰影裏傳出了回應:“一將功成萬骨枯,打江山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守江山。若是單論對錯便能解決世間事,還殺人做什麽?燕帥何時變得多愁傷感了?”


    燕牧之苦笑了一聲,說道:“罷了,燕朝亡了六百年了,哪還有什麽燕帥,隻是最近看見了幾個故人,難免追憶往昔。你們鬼穀一脈,難道個個都是冷靜的棋手?”


    陰影再次回答道:“棋局分輸贏,天下算生死,師傅說,下棋的人要是將每一顆棋子的作用發揮到極致,那麽,無論生死勝負,都在掌控之中。換句話講,慈不掌兵,義不掌財。燕帥還需要我來說教嗎?”


    “好你個唐無邪,嘴皮子還是這麽利索。”燕牧之笑罵道,揮出兩封書信,對著陰影說道:“將信交給顧忘塵和東方秦嵐,也算我對當年之事的一點補償。”


    “是。”說完,陰影處不再有聲響,燕牧之也坐在椅子上,繼續看著窗外。


    ......


    ......


    雨,還是停了,陳螢在拜謝了玄澀和李忘仇等人後,便回到了陳家,在當天的傍晚,一群大概有四五百人的工匠隊伍來到望月山下。然後逐級往上分工明確的做著自己的活。


    玄澀還枯坐在山頂,李忘仇等人在調息之後則是向山下走去,看見此番景象,很是驚訝,隨後不久又看見了穿梭在人群中的陳螢。


    “陳姑娘,這是......”封劍雪來到陳螢麵前問道。


    “原來是封師兄,我已經把這望月山買下來了,正準備修葺一番。”陳螢行禮說道。


    “你買這山幹什麽?”櫟陽三秋和李忘仇也來到這邊,問道。


    “家師仙逝於此,作為弟子,當然不能讓師傅故去之地受外人打擾。師傅一生隻收了我這一個徒弟,我不能辜負師傅的期望,我決定在山頂建造一個山莊,發揚我派的精神,名字我都想好了,師傅總是說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就叫鶴瑤山莊......”


    李忘仇三人看著陳螢喋喋不休的說著將來之事,不由的都笑了起來。我輩中人,或許正該如此,受得了悲傷,享得了喜悅,斯人已矣,當背負的不可放下,帶著他人的那份期望或是願望,好好活著,這人間,總要替他看過,才不覺得愧疚吧。


    十日後的傍晚,望月山被徹底改造了一番,有錢能使鬼推磨,當真說的是極好的,那山下石板鋪路蜿蜒而上,道路旁的石柱刻著精致的雲鶴,而被那場大戰推平的院落,被重新蓋上了紅磚綠瓦,山莊覆蓋了整個山頂,門口擺著兩隻窮奇的石雕,門上的牌匾是金粉漆的四個大字,鶴瑤山莊。


    據後來觀禮的人說,山莊落成的那天,隨著夕陽,有仙鶴在山莊上空盤旋鳴叫,帶來七彩霞光和成片祥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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