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從洛婉雲一指點落褚夫子開始,清平關便再也沒了依仗,以妖族為首的三方聯軍直接順著那方塌陷的城牆衝了過去,決堤之水難堵,再加上清平關的守軍已經所剩無多,張濤之帶著沈阿默撤走,幾乎無人能阻攔敵方的聞道境以上的修士。


    兵敗如山倒,整個清平關隨著那一聲巨響迎來了血洗,大火焚燒了七天七夜,不管是房屋還是屍體,都在這場大火中燃盡。


    ……


    張濤之和沈阿默及時撤走,雖然暫時脫離了戰場,危局卻沒有結束。


    鷺州前往北海途中,要翻越一座蒼茫的雪山,常年冰雪覆蓋,幾乎沒有活物能夠生存,唯有雪山林能夠存活,正因如此雪山上雖不見活物,卻有一片廣闊的雪山林。


    張濤之帶著沈阿默已經連夜奔襲數百裏,正好到了雪山之下,追兵也緊隨其後。


    “濤之兄,你我多年未見,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怎麽見我就跑呢?”張濤之和沈阿默剛到雪山林前,卻看見一位麻衣男子正等在那裏。


    “莫尊?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張濤之停下腳步,問道尺已經握於手中。


    “當然是專門等候濤之兄。濤之兄,你我多年未見,難道剛一見麵,便要兵刃相向嘛?”莫尊負手立於雪山林前,所站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張濤之和沈阿默的必經之路上。


    “好,既然莫兄想與我敘舊,張某自然沒有意義。隻是我師兄妹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不如讓我師妹先行一步。”張濤之一邊說著,一邊隱秘的將一個錦囊交給沈阿默,同時傳音入秘道:“錦囊內放有大挪移符,你先走一步,若遇危險,引動此符,路上不要停留,盡快回成均。”


    “當然可以,今日我莫某人主要是來找濤之兄敘舊,令妹大可先行一步。”莫尊說著,還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那便多謝莫兄。”張濤之客氣道。


    “師兄……”沈阿默還想說什麽,卻被張濤之出聲打斷。


    “好了,師兄我今日巧遇故人,免不了一番暢談,你先回去,師兄隨後就到。”


    沈阿默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聽從張濤之的話,一咬牙,腳步輕踏,提身朝著雪山林深處奔去,在經過莫尊之時,更是充滿警惕的看了一眼,好在莫尊好像真是來找張濤之敘舊一般,並未出手阻攔。


    一陣清風拂過,帶起些許雪花,沈阿默已經消失在雪山林深處。


    張濤之看著沈阿默的身影遠去,最後跑出了他的感知範圍,不由覺得心裏一鬆,又看向莫尊,說道:“莫兄,不知你可還記得上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自然是記得,上一次你我聚首,還是武氏舉行祭天大典,九州同慶之時。你我二人還有韓兄,一同觀賞這太平盛世之景。還記得那時常安城裏的歌舞升平,洛城古道上你我策馬同遊。哦,對了,韓兄還有一首詩,莫某人頗為喜歡,天涯仗劍僅隨心,莫問黑白不分明,我輩本是遠遊人……何須……何須……嗨,看我這記性,還沒老就記不住了。”莫尊自嘲地搖搖頭。


    “我輩本是遠遊人,何須事事皆留情。”張濤之接過莫尊的話,將這首詩補充完整。


    “是啊,我輩本是遠遊人,何須事事皆留情。”莫尊感歎了一聲,接著道:“濤之兄,如今的時局,無論是你成均,還是我這個無名小卒,都難逃其中啊。”


    “所以莫兄今日,是來與濤之割袍斷義的嘛?還是說,莫兄也做了燕氏的走狗?”張濤之問道。


    “此言差矣,天下大勢,向來不是我這樣的小角色能夠改變的,大勢來臨之際,你我能做的不過是選一方站隊吧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不正是你們成均最常說的嗎?”


    “濤之認為,燕南歸並非良主,莫兄最好多加思量。”張濤之冷聲道。


    “莫某自有考慮,濤之兄不必再勸,這些瑣事多說無益,不如你我切磋切磋,讓莫某看看,濤之兄這些年又提升了多少。”莫尊說著,背著的右手放了下來,一條銀白色的精鐵索鏈垂落在地上。


    “終是要刀兵相見,可濤之沒想到的是,這逃亡路上會遇見莫兄。既然如此,那就請莫兄賜教。”張濤之手腕一轉,問道尺發出墨色的光芒,遇著周遭雪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銀白色的精鐵鎖鏈發出一陣嘶鳴,就像發起進攻的響尾蛇,鎖鏈一段的長劍就像是蛇首,盯準了衝來的張濤之,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撲了出去。


    “叮叮叮”一連串金戈交擊的聲響在山林前回蕩,銀白色的鎖鏈帶起無數雪花,感覺異常笨重的鎖鏈,其實靈活無比,看著就像是銀蛇起霧,而張濤之就是那個與蛇共舞的引蛇人。


    鎖鏈操控著長劍快速的刺向張濤之,使得張濤之停在了莫尊身前十尺的距離不得寸進。


    張濤之握著問道尺電光火石之間一擊卡住了鎖鏈與長劍連接的空隙,手腕已轉纏住鎖鏈,向後猛然一拉,莫尊同樣眼疾手快地拉住鎖鏈,兩人一角力,鎖鏈被瞬間繃直發出一陣嗡鳴。


    “看來數十年未見,濤之兄倒是沒有因為做文章而耽誤修煉。”莫尊笑道。


    “莫兄這些年遊曆四方,當也是精進不少。”張濤之回敬道。


    兩人相持之時,張濤之身後又傳來數道破風之聲,妖族和仙靈宮的人到了。


    “莫尊大人,為何隻有張濤之一人,沈阿默呢?”一位妖族之人疑問道。


    “莫某人能力有限,隻能攔住一個人。你們說的那名女子已經朝著林子裏逃了,若是你們現在全力追趕,應該還能追上。”莫尊一邊和張濤之僵持,一邊和前來相助的將士交談。


    “那就有勞莫尊大人拖住張濤之,我等繼續追逐沈阿默的行蹤。還請大人稍等片刻,隻要等到之後的援軍前來,便可協助大人拿下此人。”一位熊族的大妖說道,大手一揮,正要帶著一幫高手進入雪山林張濤之突然將手上的問道尺一鬆,身形朝著反方向急衝,正好迎向朝著這邊本來的妖族。


    “砰砰”兩掌,剛才那名喊話的熊族修士和另一位燕氏將領便被拍進了山下的風雪裏,接著從山下傳來兩聲悶響,砸出兩個雪坑。


    “今日,想要踏入這山林之人,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張濤之伸手虛握,身後的問道尺受到牽引,“嗖”的一下鑽入手中。張濤之手腕一抖,震落了問道尺上的雪花,將其橫於身前。


    “莫尊大人……”其餘趕來的人正好目睹了剛才張濤之一招拍飛兩大聞道境高手的全過程,有些膽怯的看向莫尊,尋求幫助。


    “一群廢物。”莫尊不屑的瞥了一眼這些逐漸趕來的援兵,轉而看向張濤之,說道:“濤之兄,你我的較量,還未結束呢。”


    “莫尊,你當真不顧當年情義,要與我為敵?”張濤之並未回頭,但身上的殺氣卻是散了出來,厲聲問道。


    “濤之兄,你我各為其主,又何須說什麽情義。”莫尊再也沒了之前與故人交談的閑情逸致,麵容變得冷漠,仿佛換了一個人。


    “好一個各為其主,罷了,罷了,今日,更憑本事!”張濤之緊握問道尺,掀起一陣墨色狂潮,眨眼間淹沒了眼前趕來的追兵,整個山腰處直接被擊垮了半塊,龐大的山體將山下的追兵也一同壓在了下麵,巨大的聲響引發了雪崩,將那些原本還想掙紮而出的修士徹底掩埋,雖然無法對聞道境以上的高手造成致命傷害,但是混亂中能傷及筋骨。


    張濤之一擊之後,氣息有些虛浮,而山上又隻剩下張濤之和莫尊兩人。


    “今日,你我割袍斷義,生死由天。”張濤之說著,拽起一處衣擺手中問道尺一轉,將衣擺割裂。左手舉起那塊殘角扔向空中,殘破的衣擺隨著寒風飄向山下的遠方。


    莫尊看著這一幕,心中確有一陣惋惜,不過惋惜之情轉瞬即逝,正色道:“生死有命,濤之兄無需留情。”


    我輩本是遠遊人,何須事事皆留情?


    “請。”


    “請。”


    ……


    ……


    (未完待續,睡一個小時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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