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隨著審訊結束,太陽完全升起。山門外,天無塵再次帶著大軍殺來。


    也是在同一時間,周瀟盤坐在陣眼處,主持問心大陣的再次運轉,但是尋道路的兩旁卻因為昨日天無塵的命令,被炸成一片焦土。今日又從一開始就被對麵的大修士無止境的連續轟擊,成均各殿弟子也不敢在兩旁埋伏。這便使得這次登上尋道路的開路先鋒軍隻需要應對陣法本身,無需再分心他處。


    今日,洛婉雲依舊在營帳內參悟大道變遷,周身的氣勢也越發強盛。天無塵因為昨日在登山之時,心神受創,今日隻是下令將大軍全線壓近三十裏,自己則穩居後方,不打算親自上場。


    在昨日探到了問心大陣的虛實之後,此次攻山的開路先鋒變成了仙靈宮弟子和妖族力士,燕氏的鐵騎反而調到了四周,全力破陣。


    先鋒軍闖陣之時,成均守山大陣也同時泛起漣漪,五萬燕雲鐵騎從四麵八方奔襲而來,每一支騎兵各自結成軍陣,攜帶著破城錘,亦或是攻城錐。朝著成均的守山大陣撞去。


    第一批騎兵攜帶著破城錘猛烈地砸在大陣的光幕上,接連響起一連串如同悶雷的聲響,就看見光幕上激起的波浪朝著四麵八方湧動而去。


    第一批騎兵完成撞擊之後,立刻拉住韁繩折返,而身後的第二批騎兵正恰好已經衝到,二者剛好留出騰挪的空隙。第二批騎兵完成撞擊後,又是一連串的悶雷聲炸響在這文淵群島之上。接著,第二批騎兵開始折返,第三批騎兵剛好衝來,以此往複,整整六個批次的騎兵隊伍攻向守山大陣,炸響從響起之後便沒有斷絕,一直持續著。


    除了燕雲鐵騎外,大量的修士開始匯聚,分別組成數百人,數千人的合擊陣法,一時間風雲變幻,剛剛升起的太陽,此刻又被滾滾黑雲遮住,此間天地變得昏暗,如同傍晚。


    天地靈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匯聚到這些陣法之中,一團團色彩絢麗的術法開始凝聚,外表看似美麗,其威能卻是都達到了大乘修士的全力一擊。


    隨著時間推移,合擊之術逐漸完成,一道道光彩奪目的術法噴發而出,遙遙轟擊到成均的守山大陣上。而這一次靠著百人,千人結成陣法發出的合擊之術,並非是之前那種,需要醞釀良久,激發之後便要再次醞釀的招式。這一次,每一個百人大陣和千人大陣發出的合擊之術,都是一種持續的攻擊招式,隻要陣內的修士靈力不枯竭,理論上,便可以一直持續下去,雖然威能不會隨著時間增加,但是也不會減少。


    天無塵今次打的注意,就是和成均比消耗,看看到底是這數千位大修者的靈力率先枯竭,還是這成均的守山大陣先支撐不住。


    四周已經按計劃展開進攻,仙靈宮和妖族力士組成的先鋒軍也再次登上了尋道路,一如昨日,每個人剛踏上一級石階,心神便開始受到侵擾。不過這一次,先鋒軍的準備也更加充足,妖族力士結成防禦戰陣,將仙靈宮弟子守在陣內,而陣內仙靈宮弟子也開始結陣,將外麵的妖族力士囊括在內。


    兩者相互覆蓋,卻不產生衝突。並且,仙靈宮的陣法剛成,仙靈宮弟子和妖族力士,頓時感覺身心一鬆,受到問心陣的影響小了大半。饒是如此,先鋒軍也並沒有急功冒進,依舊是步步為營,慢慢拾級而上。


    直到先鋒軍走到半山腰,壓力再次增強,先鋒軍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後方大軍之中,龍九看著暢通無阻的先鋒軍,麵露喜色,對著天無塵笑道:“天少主果然是年少有為,仙靈宮的清心陣法也是奧妙無窮啊,若是今次能攻下山門,天少主和仙靈宮當居首功。”


    “龍九族長說笑了,若非你們妖族天生體魄強悍,遠超凡人,妖族力士更是在肉身造詣上無人能敵,這才能將金湯陣發揮到極致。”天無塵回敬道。


    龍九聞言,爽朗的大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不知天少主對進入攻山,有多少勝算?”


    天無塵寶扇一展,輕搖兩下,笑道:“今日攻山,並不看我等山外之人,勝算多少,還是要看山內之人,才好下結論。”


    “看來天少主早有定計,那本座便靜候佳音了。”龍九見此,也不再追問天無塵在山內是否有安排,但是憑著過去時日的相處,仙靈宮在安插暗子這一方麵,確實是有著獨特的本領。若是成均真有仙靈宮安插的細作,怕是用不了幾日,便會從內部瓦解。至於攻破山門,拿到聖人尺,那便是指日可待。


    ......


    就在山外打的天昏地暗之時,梁化來到了思過崖所在,也就是沈阿默被關押的地方。


    梁化拿出戒律尺朝著前方印了一下,原本看似空白的前方突然浮現出一層藍色的光幕,戒律尺和這藍色光幕一同閃爍了一下,緊接著,光幕便消失不見。


    思過崖洞口的禁製並未消失,隻是因為梁化拿出的戒律尺正是同行禁製的鑰匙,所以在戒律尺閃爍之後,禁製再次回歸平靜,待到梁化走入洞內,禁製又重新啟動。


    洞內不見光照,無論是太陽還是月亮,都無法將自己的光芒浸透進來,唯有洞口處能有大概半米的微光。但是洞內也並非伸手不見五指,似乎是出於小懲大誡的打算,洞內刻滿了古籍文獻,每一篇文獻的上方,都鑲嵌著即刻碩大的夜光石,發著悠悠的綠芒,勉強照亮洞內的道路。


    梁化走過這七拐八拐的洞內隧道後,終於來到了山腹內部,思過崖的最深處,泣血石台。石台周圍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這光芒便是更深一層的禁製,隻有曆代掌門才有資格打開。


    此時,沈阿默有些寂寥的盤坐在石台之上,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到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梁師兄,你怎麽來了?可是掌門讓你來放我出去?”沈阿默有些期待地問道。


    “掌門師兄並沒有下令讓我來放你。”梁化回答道。


    “那你來幹什麽?”沈阿默麵露不解的問道。


    “昨日你被帶往思過崖後,掌門與我等利用六芒惑心大陣配合餘師妹的問心術,查出了仙靈宮安插在我成均的細作,而就在剛才,他們招了,我得到了一些令人震驚的消息,過來確認一下。”梁化解釋道。


    “等等,你是說,昨夜你們查出了仙靈宮的奸細,而今天你就從他們嘴裏得到了消息,而你到此處前來確認,也就是說,這個消息與我有關?”沈阿默整理道。


    “不錯。”梁化點點頭,應道。


    “那我倒要聽聽,師兄是得到了什麽與我有關的消息。”沈阿默頗有些好奇的說道。


    “也不是什麽特別驚喜的消息,不過是他們指證你是仙靈宮的人,是這次潛藏的主謀而已。”梁化漫不經心地說道。


    沈阿默聽完,愣了片刻,隨後哈哈大笑起來,梁化看了一樣沈阿默,也跟著大笑。兩個人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嚇了一陣,沈阿默似乎是笑累了,捂著肚子,一邊調整呼吸一邊說道:“真是太好笑了,居然說我是主謀,他們也太高估我了。”


    “誰說不是呢,以你的才智,怎麽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梁化也應和道。


    “難道仙靈宮沒人了,想要拉攏我,嘖嘖嘖,那也用不著給我扣這麽重要個任務吧。”沈阿默嘲諷道。


    “那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讓你納投名狀呢?”梁化也一同調侃道。


    “怎麽可能呢?”沈阿默笑道。


    “真的不可能嗎,沈大人?”梁化突然收斂了笑容,沉聲問道。


    沈阿默看著梁化,眉頭一皺,反問道:“梁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想到,仙靈宮之人都擅長偽裝,修的又是太上忘情。若是平日裏都是裝給外人看的,那麽真假與否,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呢?”梁化回道。


    “你懷疑我?”沈阿默說著,有些惱怒


    “本來我也不想懷疑你,但是那幾人在經曆了酷刑之後,依舊指認你就是他們的幕後主謀,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梁化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師兄可有想過,仙靈宮之人擅長偽裝,哪怕是經曆了酷刑,也依舊是演給你看的,好讓你信以為真。”沈阿默冷聲道。


    “萬一這就是真的呢?”梁化反問道。


    “凡事都要講求證據,靠著這幾個人的一麵之詞,梁師兄,你可不能妄下結論。”沈阿默麵含慍色的說道。


    “那到底是,還是不是?”梁化盯著沈阿默的眼睛,質問道。


    “不是。”沈阿默同樣麵色不善地盯著梁化,氣勢絲毫不弱。


    二人沉默的盯著對方,僵持了片刻,梁化輕佻的歎了一聲,說道:“比眼神我認輸,我終究不是餘師妹,看眼神就能分辨人心。”


    梁化說著,轉身向洞外走去,走了幾步,突然回頭道:“別做小動作,你的一舉一動,我可盯著呢。”


    “那你可盯好了。”沈阿默惡狠狠地回道。


    “好好麵壁思過吧。”梁化背對著沈阿默,搖了搖手,徑直朝外麵走去。


    ......


    梁化離開思過崖後,朝著前山的戰場飛掠而去。此時,敵人的先鋒軍已經走過了半山腰,距離到山頂的終點,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


    梁化正要趕往承恩殿,匯報審訊結果,卻看見沿途的浩德殿和仁善殿都出現了紛亂,等到梁化靠近時,才看清楚。


    浩德殿和仁善殿的弟子正紛紛朝著逍遙殿的方向趕去,神色匆忙,梁化跟著止住身形,跟隨下方兩殿的弟子一同趕往逍遙殿。


    梁化大乘圓滿的修為全力施展,經過幾個呼吸之後,已經看見了逍遙殿的樓閣。


    此刻的逍遙殿,火光四濺,靈力波動異常,梁化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道法碰撞的洶湧餘威。等到梁化徹底趕到逍遙殿上空時,又是一道法術碰撞的炸響,傳向四方。


    梁化神識一展,掃視著逍遙殿,陡然發現,下方逍遙殿殿主墨嘉閻,正在與一個人顫抖,二者實力仿佛,墨嘉閻似乎有傷在身,對方之間處處受限,難以施展全力。反觀對戰之人,招招狠辣,角度刁鑽,每一招都直取人性命。


    二人打鬥的同時,殿外廣場還有幾十名弟子在打鬥,不過從人數分布上來看,應該是潛藏的二十名暗子在逍遙殿的其他弟子廝殺。


    梁化當即飛身入場,右手虛握,一柄青色的長刀被握於手中,右手橫揮,朝著墨嘉閻對麵的人砍去。


    刀劍相撞,那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朝後麵倒飛而去,在空中輾轉了幾次才止住身形。


    梁化橫刀在胸前,直到此刻,梁化才看清敵人的麵目。


    “沈阿默?”梁化雙眼微眯,喃喃道。


    “師兄當心,她不是阿默,她是仙靈宮之人。”墨嘉閻出聲提醒道。


    梁化聽到墨嘉閻的提醒,突然有所明悟,眼前這個和沈阿默外貌沒有任何分別的女子,才是這次的幕後主使,這招狸貓換太子,當真厲害。


    “師妹你受傷了。”梁化一邊思慮,一邊看向墨嘉閻,卻發現墨嘉閻的腰間有一條細長的傷口,雖然已經用腰帶和紗巾包裹住,但是紗巾上鮮紅的印記,似乎在證明著之前流淌的鮮血。


    “剛才是我一時大意,被她偷襲。不過我已經做了處理,師兄無須擔心。”墨嘉閻走到梁化身邊,仙琴盈缺已經托在手上。


    “既然師妹有傷在身,接下來便交給師兄好了,師妹在後方為我掠陣即刻。”


    “有勞師兄了。”


    梁化點點頭,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右手青色長刀拉出一條細長的青色殘影,眨眼間,刀芒已至敵人身前。


    “轟!”


    刀劍再次碰撞,以二者為中心,掀起一層猛烈氣浪,氣浪炸響的同時,兩人腳下的石板也迅速龜裂,最後被碾成粉末,隨著氣浪吹向遠處。


    “你到底是何人?”梁化盯著眼前之人,冷聲道。


    “梁師兄,我是你沈師妹啊,你不是才從思過崖見過我嗎?”眼前這個擁有著和沈阿默一模一樣麵容的女子,輕笑道。


    梁化聽到此話,心頭猛地一驚,她為何會知道自己剛去過思過崖,難道對方一直盯著自己,自己卻沒有察覺?


    梁化麵色一沉,手上力道再增,青色長刀發出一聲嗡響,眼前的女子立刻抽身後撤,躲過了接下來的揮砍。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是誰?”梁化抬刀指向那名女子,氣息同時鎖定。


    “嘖,既然你那麽想知道,本座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成均,也沒幾日可活了。”那女子正說著,周身空間突然一陣扭曲,緊接著眼前女子的身形和容貌都發生了變化,到最後,之前的女子變成了一個長相俊俏的富家公子。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千麵宗宗主,南久。”南久提劍拱手道。


    “仙靈宮真是好本事,在世間消失百年的千麵宗,原來是投到了仙靈宮門下,真不知是明珠暗投,還是沆瀣一氣。”梁化嘲弄道。


    “梁殿主逞這些口舌之快,又有什麽意義?”南久笑著,抬劍指向梁化,笑道:“今日,你成均,該亡了。”


    “口出狂言。”梁化冷哼一聲,再次殺向南久。


    南久同樣提劍迎上,銀白色的仙劍揮舞而出,兩人戰在一起,每一招的碰撞都凶險異常。墨嘉閻一時間根本無從插手。


    兩人的打鬥一直從逍遙殿內,打到雲天之上,在黑雲深處不時亮起青白相交的亮光,墨嘉閻則趁著這個空檔,抓緊時間恢複傷勢。


    二人廝殺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南久被砸落在地,梁化趁勢追擊,一刀斬在了南久的胸口上,接著長刀揮砍而過,哪裏還有南久的身影。


    “師兄當心!”就在梁化戒備之時,下方墨嘉閻突然出聲提醒道。


    梁化來不及轉身,隻好將長刀反手負於身後,下一瞬,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在梁化身後響起。


    巨大的力道將梁化掀了出去,直接撞破了一旁的圍牆,朝著山外滾去。


    梁化費力止住身形,趕回山上時,卻看見南久已經站在墨嘉閻身後,銀白色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還劃出了一道細密的血痕。


    “梁殿主,不要輕舉妄動哦,你若是嚇到了我,我可不保證手一滑不會讓你的師妹,屍首分離,這把劍還是挺快的。”南久一邊笑著,一邊挾持這墨嘉閻朝殿外走來。


    殿外殘留的仙靈宮弟子見狀,紛紛向南久靠攏。


    “都讓開,你們的墨殿主可是在我手裏,不想她死的話,千萬別擋道哦。”南久對著外麵攔截的成均弟子高聲說道。


    此刻逍遙殿外,至少聚集了三百名弟子,加上梁化在此。若要強行突破,終究是有些困難。不過,此時南久挾持了墨嘉閻,這就另當別論了。


    “讓他們走。”梁化不甘地命令道。


    成均弟子聽罷,隻能無奈地讓出一條道路。


    南久挾持著墨嘉閻帶著剩餘的仙靈宮弟子朝著山下退去,直到來到尋道路的一旁。


    “結陣。”南久對著周圍仙靈宮弟子命令道。


    “是。”剩下的六名弟子雖然各個帶傷,但是此時關乎自己身家性命,隻能竭盡全力,結出清心陣。


    陣法一起,南久帶著墨嘉閻踏上了尋道路。而此時,下方的先鋒軍和他們,隻有一百個台階的距離。


    “墨殿主,真是多謝你了。”南久看向下方的先鋒軍,不免有些得意地笑道。


    “無恥小人。”墨嘉閻憤懣地說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倒是墨殿主年紀輕輕,今日便要殞命當場,實在可惜。”南久說著,搖頭歎息道。


    “要殺便殺,哪來那麽多廢話。”墨嘉閻冷哼道。


    “好,本座便成全你。”南久正要提劍,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南久撇開墨嘉閻朝著石階滾落而下,也就是慢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一陣寒光穿過了還未來的反應的仙靈宮弟子,接著便是一連串的倒地聲。


    沒了清心陣的保護,墨嘉閻立刻身陷問心陣中,心神突然受擾,是的墨嘉閻神識一震,向後仰倒,就在快倒地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量,將自己托了起來。


    石階下的南久守住心神,看向石階上的來人,沉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隻聽見石階之上的男子,冷冷地回道:“唐門,唐牧宸。”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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