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幽冥界不是已經被滅了嗎,怎麽這壇洛秘境裏居然會混入幽冥界的人?”


    “是啊,聽說連魔君南籬都自裁身亡了。”


    “對啊,現在整個幽冥界被寒冰冰封,那裏如今寒氣逼人,連天界的上仙都難以踏足。”


    “所以,怎麽還會有幽冥界的殘餘存在?”


    靈液蓮池旁,各門派的弟子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幽冥界中,個個都是嗜血殘忍的魔頭,為禍人間,令人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幾月前,天帝感人界不易,親自率天兵天將攻破幽冥界的防護大陣,將一眾幽冥界魔頭絞殺殆盡。聽說,那魔君南籬因自己的萬年基業毀於一旦,自裁於幽冥大殿,從此,幽冥界冰封三尺,寸草不生,無人能踏足。


    聽說幽冥界被滅,人界眾人爭相歡呼,歡慶了一月有餘,天界也是如此,幽冥界這一禍患一除,人界安穩,天界眾仙也不必擔心會再遇見那魔君南籬了,要知道,魔君南籬性情殘暴,殺人無數,他若憤怒起來,連天界的上仙也是毫不留情的出手打殺,偏偏無人能製止他。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隻聽說魔君南籬凶名在外,旁人都是躲著走的。如今,幽冥覆滅,再也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


    但是,這突然出現在壇洛秘境裏的魔氣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有幽冥界的魔頭逃亡在外?


    “不應該啊,不是說,那日,天帝打開了幽冥界的防護大陣,又另設了仙界的狙魔陣,就是以防萬一,最後可是把整個幽冥界絞殺殆盡的!”


    旁邊有人質疑,“或許,那日幽冥界還有其他人去了人界或其他地方,根本不在幽冥界,以此逃過一劫?”


    先前說話那人對著他肯定的搖搖頭,“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聽說天帝派兵前去時,幽冥界不知為何像是要辦什麽大事一般,所有人都齊聚在幽冥大殿外,正正巧地讓天帝一網打盡。”


    “啊!這可真就巧了,也是那幽冥作惡多端,自取滅亡。”


    其他人也隨聲附和,點頭稱是。


    司徒夜等人站在外圍,耳邊也是能聽見那幾個弟子討論幽冥界的事。


    他掃了說話那幾個弟子一眼,看向身邊的張子謙,萬古風以及柳同玖等人。


    “張師兄,萬師兄,柳師弟,你們不去管管各自門下的弟子嗎,這天界和幽冥界的事情,哪裏是我們這些人界門派中的小弟子可隨意議論的?”


    茹蘭早就看不慣這幫人了,也跟著說道,“是啊,小心禍從口出!”


    這些人議論起來毫不避諱,說是在那竊竊私語,但是在場的哪個不是修為傍身,他們的對話,大家都聽的真真切切。


    張子謙頷首笑了笑,並不說話,倒是一旁的萬古風哼笑了一聲。


    “門下弟子亂嚼口舌,確實不該,可我怎麽記得你們九玄門專修醫術,今日一見,才知謠言不可信啊,那林師弟修為可要高過我們在場的不少人啊!”


    說著,他又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夜,“而且,我怎麽覺得這林師弟修為可比你這九玄門少主高了不止多少,你這一聲師兄應的可還是滋味兒!”


    司徒夜笑了笑,隨意說道,“林師弟天資聰穎,修煉起來確實比旁人晉升快些,這是我們九玄門的幸事,若是需要,到時候九玄門自會傳給更有能力勝任的弟子。”


    “那司徒師弟還真是大方的緊!”柳同玖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哼笑道。


    他可不相信,這司徒夜會把原本屬於他的門主之位讓給自己的師弟林秉誌。


    “這門主之位,向來是有能力者居之,何來大方一說。我與林師弟自小相伴,采藥製藥,相伴修習,情如親兄弟,誰來做門主都是一樣的,妨礙不了大家行醫救人,才不枉費我們修醫道。”


    司徒夜一番話,大氣凜然,毫無私心,這也讓萬古風和柳同玖啞口無言。


    這時,張子謙不來打圓場,“各位師兄弟莫要因為此等小事傷了和氣,我見那群妄議的弟子,多是鬆山門的弟子,還望柳師弟前去知會一二。”


    “你…”柳同玖指了指張子謙,敢怒不敢言。


    看向那群不成體統的弟子更是憤怒有加,誰讓他處在低位呢,無法,柳同玖甩了一下衣袖,就氣衝衝找那群不守規矩的弟子算賬去了。


    見柳同玖在那邊不知說了什麽,但是,眾人耳邊總算是安靜了。


    張子謙拱手對著司徒夜說道,“司徒師弟,我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司徒夜抬手扶住他,“張師兄有話,但說無妨。”


    張子謙笑了笑,說道,“此前,經過九玄門,恰逢九玄門正在舉行行醫問道大會,當時見林秉誌師弟修為還尚可,今日一見,確實今非昔比,林師弟如今修為大漲,這其中的機遇或修煉的訣竅,司徒師弟不若說來,也好讓我等開開眼界。”


    司徒夜低頭,笑著搖了搖頭,“哪裏有什麽訣竅或者潑天的機遇,也隻是傻人有傻福罷了!”


    萬古風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此話怎講?”


    這林秉誌的修為確實提升的快了些,如今北要宗門也已經有兩位尊者坐鎮了,他們千機閣也要盡快提升門中弟子的修為才好,不然真會被後來居上的北要宗門搶在前頭了,那樣他們千機閣的臉可就要丟盡了,若當真有什麽修習的竅門,是再好不過了。


    茹蘭其實也實在是好奇這林秉誌怎會變化如此之大,她可是最近剛接觸過他的,那時她到九玄門探討醫術,林秉誌可是個溫文爾雅的一派書生意氣般的俊雅公子,如今,他修為大漲,連脾性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之前可以與林秉誌毫無顧忌的談醫論道,品茗賞花,如今,卻是連共處一處,她都是無法忍耐的,主要還是現在的林秉誌身上的陰寒之氣太過濃重,隱約感覺還有幾分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茹蘭也不會同這北要宗門和千機閣等人一起,在這種時候為難司徒夜,沒錯,在茹蘭看來,這幾人就是在為難司徒師兄,別的門派的修習訣竅,或個人的機遇哪裏是能隨便告知外人的,這兩人分明是為難司徒夜。


    見兩人不得到想要的答案,好像誓不罷休一般,司徒夜無奈的笑了笑,才娓娓道來。


    “倒也沒什麽不好說的,幾位師兄要是想知道,司徒夜定會全權告知。”


    原是林秉誌在外采藥時,誤食了不知名的千年靈草,導致靈氣混亂,以致昏迷不醒,九玄門門主見愛徒體內靈氣錯亂,恐林秉誌畢生修為毀於一旦,竟是將九玄門珍藏的九玄啟靈丹給他服下。


    沒想到那九玄啟靈丹不但打通了林秉誌習武的任督二脈,還與他先前誤食的千年靈草結合,激發了他體內的水靈氣,因此,九玄門門主特準許林秉誌一邊修習醫道,一邊也可同時修煉以水靈氣為主的武道。


    林秉誌自身也是天資極為聰穎的,不過月餘,修為與醫術都是大漲,才是如今眾人見到的模樣。


    司徒夜說完,笑了笑,看著大家說道,“事情就是如此。”


    這樣一來,林秉誌修為大漲的原因也說清楚了,那身上的陰寒之氣也是解釋清楚了,原是修煉的水係術法。


    眾人也沒了旁的心思,先不說那不知名的千年靈草,他們連是什麽草藥都不知道,又要到哪裏去尋,況且就算知道了,千年的靈草,哪裏是這般容易得的,也是那林秉誌運氣好。還有那九玄門的九玄啟靈丹,那可是飛升的上仙留給九玄門的珍貴丹藥,世上也僅有兩顆而已,這九玄門肯為了自己的愛徒割舍,旁人就未必了,另一顆,不是留著自己備用,就是要傳給他的兒子司徒夜的,他們這些其他門派的人也是想都不要想了。


    這時,安排好弟子的柳同玖走過來,問道,“這兩人下去也有半日功夫了,怎麽還不上來啊,別是上不來了吧?”


    畢竟,那靈液精怪看著著實厲害,他們這麽多人一起上,那精怪對付起他們還是遊刃有餘的。


    “休得胡說,我師妹定會平安無事!”茹蘭怒視他。


    柳同玖哼笑一聲,表示他不與女流之輩計較,拱手對著張子謙他們說道,“聽說,這扶提蓮盛開時,若是被摘下,不及時服用或是放入靈氣盒裏,轉瞬間就會消失殆盡。”


    說著他還抬頭看了看靈液蓮池中心那兩根光禿禿的莖稈,才繼續說道,“如今,這扶提蓮怕是難得了,我們鬆山門不比諸位,不敢再在此耽擱,柳同玖在此拜別諸位師兄,即刻帶著門中弟子前去試煉。”


    說完,他拱了拱手,轉身招呼了鬆山門的弟子,整裝出發,離開了玄靈山靈液蓮池。


    稍後,萬古風也是告辭離開了。


    司徒夜在張子謙開口前,抬手止住他,隨意笑了笑,“張師兄也可帶著弟子前去試煉,這壇洛秘境珍寶雲集,望張師兄覓得良機!”


    張子謙笑了笑,說道,“說來,這次壇洛秘境打開的小境原是九玄門前輩留下的,司徒師兄可要去尋那位前輩留下的功法典籍?”


    司徒夜笑著搖搖頭,“那位飛升的前輩隨雖然出自九玄門,卻是專修的武道輔修醫道,與我的醫修不同,便不去湊熱鬧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張子謙笑了笑,也帶著北要宗門的弟子離去了。


    茹蘭看著爭相離去的各門派,皺著眉,嘀咕道,“如今,各門派都隻顧著自己,哪裏還有什麽門派間的情意存在!”


    她們天虞山的掌門弟子以及九玄門的門主弟子都在靈液蓮池中,生死不知,這些人卻隻顧著提升自身修為,自私自利,哪裏還有半分情意存在。


    旁邊的司徒夜也是無奈的搖搖頭。


    想當年,各門派守望相助,一起抵禦外敵,各個掌門以及門主都是稱兄道弟的好兄弟,常常在一起探討修習的中遇見的難處,大家互相幫襯,同進同退,當時的各門派中弟子也是私交甚篤,門派聯姻也是常有的。


    更是有得道尊者相約一起飛升,這壇洛秘境就是當時私交甚好的幾位尊者一起為後輩弟子留下的寶藏,願各門派能始終一心,在護人界安穩的同時,一起晉升修為。


    卻是不想,如今各門派都是麵和心不和,也隻會為各自的門派打算,門派凋零,又如何能護人界安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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