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容貌美豔,身姿又過於妖嬈多姿,柳黛珂見得最多的便是男人對她垂涎的醜惡嘴臉。


    但是,像司徒陵這樣逗一逗便臉紅的少年,倒真是第一次遇見。


    柳黛珂輕聲掩唇莞爾一笑,然後,麵色快速的一轉,故作傷感的低聲詢問了一句。


    “司徒師兄這是作何,可是阿珂哪裏做的不對?”


    聽柳黛珂語氣似乎有些生氣,司徒陵連忙搖頭否認,快速的解釋道:“不是的,柳姑娘莫生氣。”


    “哎呀,是我嘴笨,柳姑娘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柳姑娘,柳姑娘,司徒師兄緣何如此見外?”


    柳黛珂不滿的哼唧一聲,藏在素白裙裾下的小腳不開心的跺了跺,忸怩的低聲啜泣道:“阿珂果真命苦,自爹爹去世以後,在哪裏都是不受人待見的。”


    “嗚嗚……”


    “哎呀,你怎麽又哭上了啊!”


    見柳黛珂說哭就哭,司徒陵茫然無措的撫了撫頭。


    這可如何是好?


    那景天竹已經送出去了,他可沒有第二盆景天竹去哄哭泣的柳黛珂了。


    “柳姑娘……哦不……


    柳師妹,柳師妹好不好,你別哭了。”


    司徒陵尷尬的看著柳黛珂背對著他扭了個身子,又哭了起來,真的是為難極了。


    這都是什麽事啊!


    這還不如陪著阿威去風田院培育枯毒草呢,他幹什麽要主動去給景兒送這景天竹啊!


    “柳師妹,咱別哭了成嗎?”


    司徒陵尷尬的看了看左右,這幸好此刻無人經過,若是有人來了,看見柳黛珂在他麵前如此傷心的哭泣。


    那不是讓人誤會嘛!


    雖然,好像也是自己惹柳黛珂生氣的,可是,天知道,他一點也不曉得自己是如何招惹柳黛珂生氣了。


    他可是冤枉的很,就算自己說的有些沒有把握住分寸,但是也不至於讓人傷心生氣到落淚吧!


    他平時和阿威說的玩笑話,或者什麽狠話,可比這嚴重多了。


    也不見阿威那小子哭鼻子啊!


    天啊,這女子竟是如此麻煩的嗎?


    背著身嗚嗚咽咽哭泣的柳黛珂見身後的司徒陵突然沒了聲音,也不安慰她了,悄聲回頭看了看。


    就看見司徒陵一副苦惱的樣子,陷入沉思之中,麵色很是難看。


    柳黛珂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不過是稍微落了落淚,司徒陵不趕緊來安慰她怎麽自己在那麵色不虞的樣子呢,別給適得其反了啊。


    柳黛珂趕緊擦了擦眼淚,然後慢慢轉回身,含著淚的水眸輕輕睇了司徒陵一眼,幽怨的開口說道:“可是阿珂惹了司徒師兄不快?”


    “呃……”司徒陵回過神來,見柳黛珂回頭跟他說話,心中先是一喜。


    接著馬上回過味兒來,聽懂了柳黛珂話中的意思,司徒陵連忙搖頭,兩隻手也快速的擺著,堅決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沒有,沒有,怎麽會呢!”


    他現在可是不敢惹柳黛珂了,這古人誠不欺我。


    這女子都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他是真的惹不起了。


    柳黛珂撅了噘嘴,低聲嬌哼了一聲,小聲的問道:“那司徒師兄還可要與阿珂見外了?”


    司徒陵連忙搖頭,堅決否認道:“不見外,不見外。”


    他不是已經喊她柳師妹了,哪裏還見外了。


    柳黛珂眨巴眨巴眼睛,無聲的望著他,也不說話了。


    司徒陵茫然,“……”


    見柳黛珂不滿的看著他,司徒陵茫然無措的輕咳一聲,然後不自然的低聲喊了一句。


    “咳~”


    “那個,柳……柳師妹?”


    難道,柳黛珂希望自己喊她柳師妹嗎?


    剛才,他可是喊了好幾聲呢!


    誰知,司徒陵剛一喊完,柳黛珂眼眶立馬有染起了紅暈,似乎即刻便能傷心的落淚一般。


    可是,誰能告訴他,他又有哪裏做錯了?


    柳黛珂心中也冒起了一股無名之氣,這司徒陵的腦子就是榆木疙瘩啊,怎麽就是如此不開竅呢!


    柳師妹與柳姑娘不就差幾個字嗎?


    再說,他們鬆山門可是好幾個柳師妹呢!


    到時候若是她們幾個站在一處,司徒陵喊一句柳師妹,那到底是喊誰呢!


    柳黛珂心中惱恨,麵上卻是一副傷心不能自已的模樣,輕輕拭了拭眼角,哀怨的低聲喃喃自語道:“自爹爹走後,我怕是再也聽不見一聲‘阿珂’的呼喚了。”


    柳林木在世的時候,最喜歡輕柔的喊柳黛珂阿珂,每一聲都是輕聲細語的,道不盡的柔情。


    柳黛珂娘親去世的早,所以,從小便是柳林木一個人帶著柳黛珂在嶺南山脈修煉,可謂是又當爹來又當娘的。


    也不怪柳林木溺愛柳黛珂,對於自小沒了娘親疼愛的柳黛珂而言,柳林木是在自己所有能給予的柔情都給了柳黛珂這唯一的女兒。


    生怕柳黛珂因為沒有娘親愛護而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也是柳林木自小的溺愛,讓柳黛珂一時之間也是無法接受這樣巨大的落差。


    可是,好在柳黛珂是個懂得隱忍的,也知道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樣的事情。


    而她跟著柳林木最後那些日子所遭受的白眼和言語欺辱,也讓柳黛珂心中徹底放棄了對他人的信任。


    所以,她現在隻想憑借自己的手段,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麵前的司徒陵,正是此刻她最好的選擇。


    而呆愣的司徒陵,見柳黛珂說得如此明白了,他哪裏還不曉得柳黛珂的意思。


    可是,他一個外姓男子,兩人便是勉強算的上是異門師兄妹,但是這一聲“阿珂”卻是不好喊出來的。


    若是同門師兄妹,司徒陵或許能越舉喊柳黛珂一聲“阿珂”,可是,柳黛珂現在是鬆山門的弟子,而他們九玄門與鬆山門也隻不過是平常的門派點頭之交,關係也是親密不到哪裏去的。


    他喊劉威一聲阿威,也是平日裏私下親密喚著的,平日裏在大家麵前,也都是以“師兄師弟”相稱。


    所以,柳黛珂此刻的要求,這當真是為難他的。


    所以,司徒陵為難的低聲喊道:“柳師妹,如此確實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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