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吳如此一番傲嬌言論,再加上白須丈人這麽一副像是看自己傻……


    呃……


    這副神情,傾淼很是熟悉,因此,她十分大膽的猜測,天吳先前的所有舉動,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引出白須丈人。


    見自己如何作妖,白須丈人都不出現,他才做出最後的下下之策,水淹蓬萊仙島,以此來逼迫白須丈人現身。


    隻不過,他沒有等來白須丈人,反而是碰上傾淼和南籬,但是,也算是歪打正著,他們照樣還是把白須丈人給引了出來。


    傾淼正如此想著,白須丈人正巧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對天吳柔聲勸慰道:“你還是先把身上的傷,處理一下吧!”


    雖然看著他皮糙肉厚的,這點血也影響不了他什麽,但是,白須丈人看著這一片暈染的紅色,就是莫名的覺得礙眼的很。


    天吳一聽他說自己身上的傷口,下意識遮擋了一下,忽而有想起什麽,巨大的身形搖身一變,竟是化成了一個妖孽般的美男子。


    男子一頭暗灰色長發,未綰未係披散在身後,順流而下,光滑柔順的如同上好的絲緞一般。


    秀氣似女子般的柳葉眉之下,閃爍著一雙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琉璃美玉一般的眼眸,眉眼微微上挑,無端增添了些許撩人風情。


    粉嫩的唇瓣輕抿,微微嘟起著,一個男子做出如此女氣的小動作按理應該十分別扭,可是,天吳如此神情反而讓人感覺不出絲毫怪異之處,倒是讓人感覺,他本就該如此。


    嬌嫩矜貴,風華無限。


    他的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透明的銀白瑩光一般,讓人一不開視線。


    “這是天吳……”


    “剛才的天吳?”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旁邊有人止不住的感歎,其中最數子苓小丫頭的聲音最大。


    可是,旁人隻看見了天吳妖孽般的美顏,隻有白須丈人,一眼便看見那淺粉色的廣袖仙袍上浸濕的一片緋紅色。


    刺眼又豔麗。


    像盛開的嫣紅罌粟,又想開在幽冥界的曼珠沙華,迷人中又透著傷感。


    白須丈人心中幽幽一歎,很是無可奈何。


    他總是有辦法的,有辦法逼他現身,更有辦法令他心痛,心疼不已……


    不敢再勞煩奢望這小祖宗會自己療傷,白須丈人直接閃身到天吳的身邊,指尖輕點幾下,又闖了強迫性的喂天吳吃了一顆丹藥,這才止住了血。


    被眼前這一切驚訝到的傾淼已經無話可說了,她微微側了側身子,看著就是南籬擋在她身前一般。


    這種情況,她一介女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插手,更不好多說什麽,剩下的還是讓南籬去與白須丈人和天吳溝通吧。


    南籬接收到傾淼的意思,也是跟著側了側身子,微微遮擋了一下傾淼的身影,清冷的聲音也隨之而出。


    “兩位若是有什麽私人恩怨,完全可以私下自己解決,如此滋擾蓬萊人們的生活,怕是不太好。”


    如此恩怨情仇,確實不好擺在台麵上來,他們兩人私下解決是最好不過的。


    隻不過,這兩人許是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或者他們兩人的恩怨情仇實在難以理清。


    可是,這都是他們兩人的事情,如此妨礙旁人確實不好。


    “我跟他沒有私人恩怨!”


    南籬無奈,“……”


    重點不是他們是否有私人恩怨,而是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蓬萊仙島的正常生活。


    當然,最重要的是,影響了他們。


    “有沒有私人恩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準備水淹蓬萊,而白須丈人明知如此,依然袖手旁觀。”


    “我沒有……”


    他沒有想要水淹蓬萊,他隻不過是嚇唬嚇唬他。


    這一聲否定,天吳說的很是底氣不足。


    南籬也差不多猜到了他的想法,因此也並未在意。


    知道了天吳的心思,白須丈人也已經出現,這對他們來說也都不是壞事。


    “既然沒有,那事情也就好辦了。


    溟海對蓬萊構成不了什麽威脅,也就不存在隱患了。”


    天吳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本來就沒有什麽隱患。”


    他聲音極小,也就隻有靠近他的南籬和白須丈人聽見了。


    南籬是不以為意,白須丈人自然也不會因此責難他。


    白須丈人對大家拱手行了禮,歉意的開口說道:“今日來給大家造成的麻煩,實在是對不住。


    白須在此保證,日後絕不會再出現如此事端。”


    “有白須丈人擔保,蓮烏在此替蓬萊多謝白須丈人了。”


    白須丈人點了點頭,有對南籬說道:“我知曉魔君一行人要離開蓬萊,白須隨時願意為魔君效勞。”


    “什麽?


    你要騎著我帶著他們離開蓬萊?


    豈有此理,休想我當當妖神給你們當坐騎!”


    一聽見白須丈人的話,剛才還安安靜靜的天吳立馬炸毛了。


    這溟海之上任何人無法飛行,除了天吳化為本身,載著他們。


    可是,他當當妖神,曾經更是上古洪荒神獸,怎麽可以給別人當坐騎。


    讓他載著白須丈人一個人也就算了,還要帶著這麽多雜七雜八的人,他不肯,他絕對不肯。


    天吳的話直接讓在場的所有人神情崩裂,愣怔的說不出話來。


    還是南籬率先反應過來,古籍中確實有記載:“乘之日行千裏。”


    而天吳也確實是生活在溟海,在溟海之上飛行肯定是可以的。


    難道,傳聞中白須丈人掌的渡船其實是天吳的本體。


    白須丈人低咳一聲,解釋道:“阿吳自然可以帶著我們渡過溟海,但是,我早已煉製出了渡船。”


    傳聞中的白須丈人能掌溟舟,渡溟海,也確實是天吳在幫助他。可是,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天吳,而溟海再也沒有出現過白須丈人擺渡的場景。


    他無顏麵對天吳,更是愧對自己。


    他不是躲著天吳,而是躲他自己,是他愧對天吳對他的信任,才做出傷害天吳的事情。


    天吳也是因為那件事情而陷入了沉睡,他們兩人今日相見距離最後一次相聚也已經過了整整三萬一千八百九十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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