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番商議之下,蒼炎翁便答應卓不凡,之後出手相助,但其感於卓不凡之前邀請他之時,數次威脅之意,心下便存了,待得兩人兩敗俱傷之下時,他再出手收拾殘局。


    這蒼炎翁在壽數將盡之時,才得以突破武尊之境,閱盡人生百態,早已是看透卓不凡的心思,若是將兩人全數擊殺,這卓家又能耐自己?


    但沒想到的是,早有算計的王墨,卻是在出其不意之下,將他重傷,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小友,此番出手,是老朽不對,老朽這就離去!”到了蒼炎翁這年歲,臉皮早已是厚實無比,見事不可為,便起了抽身而去的意思。


    “咳咳!”隻見一聲輕咳傳出,卻是在王墨身後眾人以為身死的卓不凡,隻見他身形略顯掙紮著起身,對蒼炎翁沉聲道:“嗤!蒼老兒...咳...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


    卓不凡此時的心情,卻是難以用怒火中燒來形容,若不是蒼炎翁遲遲不肯出手,他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眼看卓家一片基業,將要葬送在王墨手中,滿心不甘的他,卻是出言譏諷起蒼炎翁,想要以此,激其與他聯手,共抗王墨。


    但他顯然小看了蒼炎翁的心智,隻見其嘿然一聲冷笑:“卓老兒,不需你在此多言,老朽我之前受你蒙騙,以為這小兄弟是什麽魔頭,不明情形下出手,此番見得小兄弟,何等的豐神俊朗,豈是你口中所述之人?”


    這蒼炎翁不愧是活了近兩百年的老妖怪,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但見他一番話語說完,便接著對王墨道:“小兄弟,老朽適才多有得罪,待得他日再有相見之時,與小兄弟把酒言歡!告辭!”


    當下,便對王墨一拱手,站起身形便要離去。


    “嗡!”


    望著蒼炎翁即將轉身離去的身影,心下暗自冷哼,王墨本身真氣暴漲,強力催動之下,體表真氣略有不穩,墨蒼劍驟然爆射而去。


    “哼!”


    “真當老夫好欺不成?”蒼炎翁咬牙切齒的盯視著王墨,雖然他想到對方不會讓自身輕鬆離開,但怎麽也想不到王墨會如此果決,不顧兩大築基尊者合擊之勢,悍然出手。


    蒼炎翁竟然能夠在最後一刻,用雙掌將墨蒼劍夾住,再次形成了對立之勢!


    周圍眾人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那些勢力領本以為兩大築基修士夾擊一人,這次在劫難逃,峰回路轉下竟是如此,當下提起的心有落回肚中,手上一緊法訣,再次展開身形向卓家之人殺去。


    隨著新一輪廝殺,接著又是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而王墨與蒼炎翁之間隨著兩人對峙,雙方能量遞增,兩人周圍仿似有一股無形的氣浪,卷起漫天塵土。


    打眼看去,隻有一個金青色光團與赤紅色光團緊緊貼著。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兩人麵龐皆是呈現紫紅,周身散的能量光芒也不再如一開始那般璀璨,彷如即將力竭一般。


    而眾人以為失去戰力,一直倒地不起隻能苟延殘喘的卓不凡,卻是在兩人對峙下緩緩起身。


    “桀桀!”身形狼狽的卓不凡看著對峙中的兩人,出一陣陰測測的笑聲,緩緩向兩人行去。


    蒼炎翁看到卓不凡起身,眼神中露出驚喜的神色,看向王墨的目光明顯透露著嘲諷。


    而王墨感到背後動靜,麵色一陣難看,顯然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但他此時卻騰不出手來,隻能不斷維持手中法訣。


    “小雜種,你真該死啊,害我卓家如此,老夫真想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喝你的血!”此時的卓不凡,雖然身形狼狽,但話語卻明顯多了起來。


    似乎以為勝券在握,形勢已成定局!


    而場中的情形,也確如他所見一般,王墨與蒼炎翁雙方對峙硬拚,而他雖然身受重傷,但卻不妨礙他動手剪除其中一人,單從他一直等到兩人硬拚,快要力竭之時才起身,便可以看出他存了什麽心思!


    這也是他話語多了起來的原因所在,似乎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卓不凡死死盯視著王墨的背影,話語之中極盡怨毒之意,但也頗顯得意:“小雜種,我知道你是誰,嘿嘿,放心,你死後,我會好好利用宗師寶藏的!”


    從他的話語之中,顯然是認出了王墨是誰,但此時王墨依然沒有動作,仿似認命一般無能為力,依然與蒼炎翁對峙。


    此時,卓不凡顯得有些歇斯底裏,盡情的泄著心中對於王墨的憎恨,場外依然廝殺不斷,無人關注這裏的情形。


    隨著卓不凡說完,一陣喘息,麵色猙獰中抬起手掌向王墨後背狠狠拍去,口中怒喝道:“去死吧!”


    “砰!”“嗤!”


    隻見一團青色元氣,與一隻散著金青色光芒的手掌,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卓不凡眼中散出,不可置信與驚駭之色,顯然,是出現了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


    而正與蒼炎翁對峙中的王墨,此時卻正轉頭一臉淡然之色的望著他。


    “怎麽可能?”卓不凡滿心的不可思議,之前兩人的情形明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怎會轉眼間便能夠抵擋自己一掌?


    就算自己此時身受重傷,戰力大大折扣,怎會被對方一隻手掌就能抵擋?


    而王墨對麵的蒼炎翁,此時也滿眼不可思議,盯視著胸前的長劍,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去,再也沒有了聲息。


    隻留下眼中對生命,最後的一絲留戀不舍!


    王墨此時的情形,也不好過,之前與卓不凡一番交手,雖然將其死死壓製,並且重傷,但本身真氣也是消耗劇烈,為了引誘蒼炎翁出手,不得不全力出手。


    畢竟,對方能夠修煉到築基境界,豈是好相與的?稍有不慎,便會落得被對方兩麵夾擊的下場!


    看著一臉驚駭不可置信的卓不凡,王墨單手一指墨蒼劍,在他恐懼的目光中,緩緩向其雙臂揮去。


    而卓不凡看著此情景,當即一狠心,抽掌向後退去。


    但兩人本就處於對峙之中,此時抽身而退,用以躲避墨蒼劍,但強行抽回元氣,卻使得本就重傷的身體,再次受到重創,內府移位吐血不止。


    若不退,便要被王墨一劍斬斷雙臂,若退卻要承受更重的傷勢,兩難之下,卓不凡不得不選擇退卻,但此時如此,卻猶如飲鴆止渴!


    到得此時,王墨怎會放過對方,指尖迅疾閃動,劍勢不停,該揮為刺,向其咽喉而去。


    “不!”隻來得及出,在這世上最後一句話,卓不凡便被一把散著金青色光芒的利劍,穿透了喉嚨,結束了其貪婪殘暴的一生。


    真真是世道無常,百年壽數樂其中,怎奈貪心驟起,卻誤了自身性命!


    那些前來參加婚宴的外來勢力,麵對失去最強戰力與大部分強者的卓家,次亮出了仇恨的獠牙。


    在之前來的路上,這些勢力領便被探知情況的王墨,接連阻截,軟硬兼施之下,使得這些人屈服。


    這些人,早已對殘暴不仁的卓家心生不滿,若不是一直無人能夠抵抗卓不凡,這些人早已群起而攻之,這次見王墨出頭,又展現了一番強實力,震懾一番,這些人自然不會傻到去卓家報信。


    畢竟,看到有人到卓家尋仇,這些人都是樂意之極的。


    對於這些冒險者的心態,王墨早已看清,他們既貪婪,又怕死,若是不被逼到絕境,絕不會出手,甚至在他與卓不凡拚個兩敗俱傷之後,這些人在背後捅刀子。


    在王墨將兩大築基修士搏殺之後,剩餘冒險者,便將卓家老弱婦孺殘殺一空,並卷走了卓家的所有資源,這些人的貪婪凶殘與卓家並無兩樣,隻是之前被卓家壓製,不敢展露獠牙罷了。


    對此,王墨並沒有阻止,若此時失敗者是這些人,那他們的下場,恐怕比這還要淒慘,這便是弱肉強食的真實寫照。


    王墨隻是帶走了兩大武尊的儲物袋,便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


    次日,當浮光破曉,大火整整燃燒了一夜的卓家府邸,徹底湮滅下來。


    有好事者,大著膽子前去查探,當他現卓家府邸,多處冒著青煙,儼然一副廢墟之時,頓時激動的難以自持,跑離了卓家廢墟。


    隨著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日,整個武卓城之人便皆知卓家覆滅之事,看百姓奔走相告,相擁歡慶的樣子,便可知道卓家在此城是多麽的不得人心。


    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卻依然不減百姓對這些人的感激之情,在日後這武卓城卓家廢墟之上,便多了一座名為‘義祠’的建築。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此時早已連夜離開了武卓城,對百姓們的舉動絲毫不知,但以王墨的心性,就算知曉此事,恐怕也隻是一笑置之。


    武卓城東北方向一處山坳中,端坐調息中的王墨,頭頂漂浮著三朵金青色真氣蓮花,隨著王墨真氣的運轉,緩緩飄動,猶如活物一般。


    半個時辰之後,王墨緩緩收工,站立在其肩頭的‘土豆’一陣歡叫,好似非常受用一般。


    事實也正是如此,每日隨著王墨早晨修行,它便立於其肩頭,好似能夠借助濃鬱的天地元氣,自行修煉,這十幾日來,雖然體型沒有多大變化,但身上羽毛卻是豐滿了許多,遠遠看去,猶如一隻小點的土雞一般。


    伸手摸出一顆妖核喂給土豆,滿足它每日需要,王墨便起身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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