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手拄魔蒼劍,一手持玄龜盾,一身青袍早已破爛不堪,露出內裏的青鱗甲,隻是其上遍布了數道劃痕與點點破洞,隱約可見絲絲血跡流淌。


    “呼哧!”夏明方看著麵前幾丈遠處的王墨,此時他才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的難纏。


    封鎖城門的禦林軍,早已推開百米開外,兩人交戰的場地碎裂不堪,隨處可見劃痕,碎石滿地,可見兩人戰鬥之激烈。


    “這樣下去不行,該走了!”王墨心下暗道,之前一度想要離開,夏明方全力阻攔,為此雙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看此時夏明方胸前一道碩大的劍痕,便知道他受創有多重。


    “咳咳,嘿嘿,小子你死定了,殺我皇族子弟,還想離開,真是癡人做夢!”夏明方一手扶著銀蛇槍,一手捂著胸口,陰聲道。


    這樣的天才成為敵人,若不能扼殺於搖籃之中,恐怕是所有人的噩夢。之前的交手,更是讓他領教了對方心性之堅毅,別說是他生平僅見,便是縱觀整個修煉界記載,也是少有。


    胸前這處重傷,便是夏明方為了全力阻攔王墨,硬拚之下所留。


    此時的他,完全絕了放對方離去的念頭,王墨的年齡,所展現出的天賦,使得他心驚膽戰,若是任其展下去,必然是皇族大患。


    “哼!”對於夏明方所言,王墨絲毫不予理會,雖然心下暗自惱火自己大意,但此時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暗自計算著時間。


    兩人交手以有十數分鍾,若是再不離去,以武尊強者的度,不多久便會趕到,心焦不已的王墨,哪還有時間理會對方話語。


    夏明方見其不聲不響,挺劍再次向自己衝來,嘴角不禁一陣抽搐,但此時他卻騎虎難下,不得已硬撐著再次運轉元氣,舉槍防禦,同時腳下連連後退,口中大喝道:“上,攬住他!”


    聽得夏明方此言,身後禦林軍眾人皆是麵麵相覷,之前兩人交手的恐怖,眾人皆是看在眼中,但此時若是抗命,事後追究起來,不僅他們性命難保,他們的家人更會因此遭殃。


    而他們身為軍人,更不容許他們抗命,略微抽搐之下,隻得擎出法器,向王墨圍堵而來。


    看著向自己衝來的禦林軍,王墨暗自冷哼一聲,之前他們的一絲猶豫之色,被其看在眼中,夏明方此令一下,其意再是明顯不過。


    讓這些明顯不是他對手的禦林軍,阻攔他,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亦或是消耗自己的真氣罷了。


    即便明知衝上來時死,但他們依然一往無前,也許,這就是身為下位者的悲哀吧。


    對此,王墨下手絲毫沒有手軟,一點墨蒼劍,一道道金青色劍芒吞吐不定,衝向躲入禦林軍中的夏明方。


    王墨知道,他想要離去,必然會再次遭到夏明方的阻攔,而這些人,不過是他推出來阻攔他的棄子罷了。


    隨著王墨突進,一聲聲慘叫響起,隨之便是殘肢斷臂,血肉橫飛,而王墨或拳打,或肘擊,或腳踢,或劍刺,或劍斬,幹淨利落,其殺伐果決可見一般。


    夏明方眼含懼色的看著,不斷向他逼近的王墨,在其眼中,此時的王墨猶如殺神一般,周身除卻金青色能量之外,還彌漫著一股淡灰色。


    現在他才明白,為何之前與王墨交戰之時,對方境界明顯比自己低,雖然有防禦寶物,但卻隱隱帶給自己一股壓力。


    煞氣,隻有斬殺多名同境界或是比自身強的強者,才會自然生出的一種威壓之氣,之前沒有顯露,而此時殺戮數十名禦林軍之後,便顯現了出來。


    見得如此,夏明方駭然不已,對方所修功法必然不同反響,不然不會以煉氣期的修為,便可與他交戰,並占據上風,通過一番交手,神識不弱的他,便將王墨修為查探了出來。


    再觀其煞氣濃鬱程度,顯然在之前,便殺過不少人。


    這可是夏明方冤枉了王墨,這煞氣之所以才顯露,不過是王墨在三年中靜養,逐漸將心神穩固,才收斂起來,若說他殺人太多,也不過是招惹到他的人而已。


    “嗯?不好!”眼看王墨就要貼近夏明方,身後卻傳來一股熾烈勁風,王墨六識何其敏銳,雖然這股能量來的太過突然,但臨近之時,卻以被他查知。


    感到這股能量之強大,不可硬撼之下,王墨錯身一擺,向一旁滾去。


    而周圍之人,除開夏明方修為高深,又見機的早,其餘十數人躲避不及之下,卻被這股熾烈能量盡數化作了飛灰。


    躲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王墨粗喘一口氣,這才有餘暇向來人看去,而那人好似不急於追擊王墨一般,一擊破開王墨之後,便負手而立,淡漠的看向人。


    “遭了!”待看清來人,王墨心下咯噔一下,暗呼不妙,三年前鑄煉大會之時,他便遠遠見過其人,不是別人,正是鑄煉堂堂主李霸天。


    之前,他便憑借強的神識,暗自觀察過對方,當他現李霸天修為高深莫測,遠不是他所能對抗之時,這才定下決心,待突破之後,再與對方一戰。


    沒想到,卻是在此時,被對方找上。


    夏明方見得來人,暗自呼出一口氣,雖然李霸天之前一擊,殺死了十數名禦林軍,但卻救下自己一命,隻得拱手道:“多謝李堂主救命!”


    李霸天卻是看都不看他,在他眼中,若不是夏明方是皇族之人,此時不宜與對方交惡,剛才他便不會收手,直接將他化作飛灰,以其此時的狀態,斷然抵擋不住。


    凝目向王墨看去,淡漠道:“可是你殺了我風雨、風雲兩個孩兒?”


    雖然是用的問語,但王墨依然從李霸天語氣之中,聽出了肯定之意,到得此時,王墨已經不存了安然離去的心思。


    憑借剛才一擊,他便知道,若不付出點代價,這次恐怕真要栽在這裏,而這代價,恐怕不小!


    但王墨卻沒有開口,隻是微微頷,表示承認,但其心下卻是心思電轉,思量離去之策。


    “嘿嘿,哈哈,好,好,好!”見王墨動作,李霸天先是低頭嘿然一笑,接著仰天大笑,連道三聲好!


    若不是知道王墨是其殺子仇人,不知情之人聽得此言,恐怕真會摸不著頭腦。


    而其聲音之中,所蘊含的一絲憤怒與陰寒恨意,使得周圍之人,皆是齊齊打了一個冷戰,本就是三九寒冬的季節,更顯冷森。


    而王墨鄭當其衝,所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殺我兒,你會後悔的!”之前略有些歇斯底裏的李霸天,突然平靜下來,淡淡道。


    王墨眉頭一皺,縱然現在被對方堵住,自稱付出些許代價便可離去,他不相信,從李霸天所展現的修為而言,看不出他的實力,之前普一交手,他便察覺出李霸天的修為,遠不是現在他能抵擋的了。


    雖然不知對方所言後悔之意,從何而來!但王墨依舊暗自提高警惕,冷冷注視著李霸天,尋求突破口!


    感受著身上越來越大的壓力,王墨知道不能再等下去,這樣隻會使得自身陷入越不利的局麵。


    “哼!”暗哼一聲,王墨左手持頓護住前胸,右手持劍,腳下連點倒托墨蒼劍後退,看情形,竟是不戰而退!


    “哪裏走?”此時李霸天哪能容他離去,而他本身修為便在王墨之上,又兼之是全勝狀態。


    仿似早已料到王墨會如此一般,也不見李霸天腳下如何動作,身形便向急後退中的王墨飄去。


    而他左手卻是緩緩抬起,向王墨身形探去,隨著李霸天左手舉起,隻見一抹赤紅色光芒快凝聚,周圍空氣都相似被抽空一般,帶給周圍之人一陣壓迫感。


    一直注視著李霸天的王墨,見此情形,眼眶驟然睜大,瞳孔緊縮,周身迅疾布滿真氣,將玄龜盾舉起,迎向那道赤紅色巨掌。


    隻聽轟然一聲炸響,周圍掀起漫天塵土,熾烈的氣芒迸射,使得周圍之人齊齊雙手捂住耳朵,麵露痛苦之色。


    而王墨卻隨著這一擊,快的倒飛而出,看情形,像是要借力而逃一般。


    見此情形,李霸天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身形飄動,竟是後而至,緊緊跟在王墨身後,再次舉掌向其探去。


    再次一聲轟然震響,王墨身形依舊快倒飛,但他此時的樣子,卻沒有了之前抵擋那一擊的從容,嘴角隱隱有一絲鮮血滑落。


    如此,連番七掌,到得最後之時,王墨竟是被李霸天打的翻滾於地,以此來作為緩衝,才能解除那巨掌威力。


    “砰砰砰!”


    “噗嗤”王墨半跪於地,手拄長劍,接連受到重擊,就算他**強悍,但耐不住修為差距過大,終究重傷吐血。


    “很痛吧?”李霸天麵色依舊淡漠的開口,看著吐血重傷的王墨,任誰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麵對殺子仇人。


    隻有李霸天自己清楚,他心中的怒火到底有多麽旺盛,在得知二兒子李風雨死訊之時,他的妻子陳巧倩,便因思慮過度而一病不起,之後雖然經過調養,但也落下病根。


    隨著李風雲之死,陳巧倩得知此事,再也承受不住,接連喪子之痛,心力交瘁之下,吐血身亡。


    當時李霸天看著憔悴死去的愛妻,也是如此淡漠,不是他不心痛,而是他當時的心,已經容不下其他,隻有滿腔的怒火與對愛妻的悼念,哀莫大於心死!


    隻有看著王墨淒慘哀嚎,卑微乞命,才能緩解他心中被怒火焚燒而劇烈疼痛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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