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是真的。


    司馬胤龍無奈……


    帝羲走進去,坐在君傾城旁邊的歸兮神色陰霾地問他:“她跟你說了什麽?”


    帝羲一愣,忽然想起君傾城說的話。


    “她讓我走。”


    “那你怎麽還不走?”歸兮怒道。


    果然,她知道自己的情況。


    是她自願的,自願轉移帝羲身上的因果業障。


    “你要去哪裏?”歸兮又問。


    “出繁天。”


    歸兮吸一口冷氣。


    他自己這個天外來客都出不了這個鬼地方,帝羲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他隻有一條路……


    不,他找不到那條路。


    他出不去。


    如果君傾城幫忙,或許還有一絲的機會。


    但他身上背負太多繁天禁術了,他一靠近就會死無全屍。


    冒險偷渡天外天,哪怕是至強作者,也是萬死無生。


    帝羲這樣的,連邊都靠近不了。


    需要有人化去他一身駁雜的氣息,承擔他在繁天業障因果。


    再以逆天手法隱匿他的身份氣息,騙過繁天天道,他才能成功進去……


    這條路危險重重,他的實力不能有損。


    君傾城幫他探路了。


    歸兮相信。


    不然她不會讓他走。


    可是他走了,她怎麽辦?


    “你們去做了什麽?”歸兮又問。


    “她以自身載夢,讓我在夢中見了她娘親一麵。”帝羲道。


    很明顯,她可能背著他,偷偷做了什麽。


    “織夢載你們見麵?”歸兮是何等聰明。


    他馬上意識到問題,同在繁天,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煩。


    她的娘親在天外天。


    帝羲要走,是要去找她。


    “那你打算就這樣扔下她不管不顧了?”歸兮暴躁道。


    帝羲看著他,無言以對。


    歸兮見帝羲那個眼神不對。


    悲傷,悲痛,為難。


    也是,找妻子和陪女兒,兩難抉擇。


    “你那一身禁忌之術,出不了繁天。”歸兮直言道。


    還不待帝羲有動作。


    歸兮馬上補充:“你本領不能廢,不然到了繁天通道就是寸步難行。她恐怕替你探過路了,知道這情況。所以用自己的手段替你強行轉移因果和一身反噬……”


    “那你可以切斷她身上與我的聯係通道,將反噬逼回我身上嗎?”帝羲問。


    “得她醒來才能知曉……”


    轉移因果歸兮還理解,轉移反噬之力……她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她是用了什麽辦法?


    他就這麽重要嗎?


    值得她如此?


    歸兮記得她說過,她生來就沒有見過父母。


    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親生父親,值得她如此?


    真令人頭痛……


    幸虧帝羲沒走,不然的話,帝羲身上的業障全倒在她身上,她怕是受不住。


    “你是……”哪位?


    帝羲問。


    一來把他訓了一通。


    他記得他們前不久見過一麵,隔著老遠說了一句話,歸兮說他來找君傾城,聽聞帝羲是她父親後就走了。


    “我?她是我娘親。”歸兮道。


    帝羲:“……”


    娘親?!!!


    她有兒子了?


    哪一界的?


    哪個男人的?


    是不是誰趁機占了她便宜?


    那男人又在哪裏?


    他去殺了他!


    韓曳看帝羲臉色不好,解釋道:“他是先天靈胎,誤入凡人母體。傾城她沒有成婚。”


    帝羲聽完才稍微好些。


    不過很快,他看歸兮的眼神又不善起來。


    這麽說,歸兮那就是位麵產子,還不是她真正的孩子……


    那他跟過來幹什麽?


    這個人一臉玩世不恭,看起來就像那種偽正派。


    他看不慣帝羲。


    帝羲還看不慣他呢!


    他女兒是真女兒,歸兮這個兒子水分可就大了。


    “既然要等她醒來,那你可以走了。你的母親想必本不是她,該去哪兒找就去哪找去。”帝羲開始趕人。


    “我是她一手帶大的,雷劫她替我擋的,產子之痛她經曆的,福緣她替我苦苦求來的,生死劫我們一起捱過的,我怎麽不是她兒子?”歸兮說道。


    他每說一句,帝羲的拳頭就緊一分。


    “你說什麽?”帝羲問道。


    “你讓她幫你擋雷劫……生死劫……經受產子之痛?”


    帝羲悲憤。


    隻恨他沒有早點找到她。


    他恨自己沒有管她。


    歸兮看了他一眼,將那句“你還不是讓她經受禁術反噬之痛?”收回。


    他們關心君傾城,隻是各自站的角度不同。


    他道:“我們都沒無力阻止……”


    所以就不要怪誰了。


    司馬胤龍跟著帝羲進來,站在不遠處聽完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他滿眼悲憫看著君傾城。


    怎麽說呢?


    這兩個人……


    一個是她父親,要遠行尋妻。


    一個是她兒子,也要遠行。


    她……終究是孤身一個人。


    韓曳看著門口那人。


    他眼神悲憫,想必也和他看到的一樣。


    隻是韓曳比他更清楚現狀。


    不僅她的這些親人要走,後來他明白了,就連她的係統君焱靈也要離開。


    因為他說,他離開,才能活。


    他為什麽要活?


    他想脫離係統君的身份而活,絕不是為了君傾城。


    或是為了他自己,或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總之,他們都要走。


    那就他留下來陪她!


    韓曳抓著她的手按在他臉上,心裏有些難過。


    其實我也很能打的,我也很強的。


    我做你最忠實的護衛,我永遠不離開你。


    玄棺靜靜地躺在一角,察覺到韓曳的內心活動時一噎。


    這蠢琴靈幹什麽呢?


    器靈是不能愛自己的主人的。


    永遠不離開主人這種話是誓言,不能隨便亂說,不然會影響到自己的。


    這蠢家夥……


    帝羲的隨行戰車空間很大,幾個人就這樣尷尬地站著。


    過了一會兒,歸兮幫君傾城梳理完紊亂的氣息。


    君傾城緩緩醒來。


    一睜眼,看到床邊坐著歸兮,床下還蹲著個韓曳。


    帝羲站在中央位置,角落裏站著司馬胤龍。


    怎麽這麽多人?


    她這是睡了多久了?


    不會是好幾個月了吧?


    還是睡了好幾年?


    不可能!


    “你們這是……怎麽這麽齊。”


    差個焱靈和禹川君,她認識的都在這裏了。


    她揉揉腦袋,看著歸兮道:“你是……”


    “我是阿臨。”歸兮道開心道。


    “爹……”君傾城看著帝羲喊了聲。


    帝羲應了聲馬上跑過來。


    “怎麽皇叔也在這裏?”她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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