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吃緊,韓曳逐漸覺得對敵困難,他與帝羲說要休息幾日,司馬胤龍想跟在他身後休息,卻被帝羲扔回戰場。


    敵人愈強,司馬胤龍使出本領愈多。


    他連續幾日一人對戰強敵,君傾城有些擔心。


    這一日,他對陣兩大主神繼承人,其中一人還是君傾城熟悉的老朋友,胡思成。


    司馬胤龍化龍決戰,與兩位主神繼承人兩位係統君打得天昏地暗。


    君傾城剛要讓帝羲喊他回來,便見帝羲眼中有些許讚賞。


    不錯,這才是他女婿該有的樣子!


    他溫潤的性子和君傾城一般無二,不逼一把,他就不出手,前幾日跟著韓曳劃水,韓曳出發他也出發,韓曳打得累成狗歸來他也歸來。


    韓曳歇息突破,他也跟著要休息。


    奇怪的是,帝羲讓他出戰,歸兮就聽之任之,也不阻止。


    君傾城叫帝羲叫不動,叫歸兮也叫不動。


    她急了。


    “你們對他就那麽有信心?就不怕他出事?”


    帝羲目光灼灼看著遠處,嘴角攜帶著一絲笑。


    “他不會有事。”


    “你不用擔心,他沒事。”歸兮也是同樣的看法。


    他參加繁天諸神大戰的時候,他們都還沒出生呢!


    龍,與神同等地位。


    是繁天創世神的哪一批神,不是現在什麽破主神那種神。


    他需要這種曆練。


    歸兮想好了,他不能放他回去。


    他應該隨他在外曆練,他太弱了,回去以後與主魂合一,主魂固然可以擁有他的記憶,可擁有記憶並不能說明什麽,那個人還是他嗎?


    喜歡君傾城的是司馬胤龍,他有自己的獨立意識。


    他們認識的也是這個人。


    所以,隻有他足夠強了回去,屆時就算與主魂合一,最不濟也能爭奪控製權……


    歸兮甚至想,興許主魂根本沒興趣與他爭奪控製權,這麽多年過去了,繁天創世神沉睡了,禁淵下的主魂或許也早已沉睡,懶得再管這些事情。


    不然也不會讓他帶著龍街玉出來謀一條生路。


    出不來是一個原因,看好他同樣也是一個原因。


    何不自己做主魂?


    這一切的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


    司馬胤龍遲遲未向君傾城開口要龍銜玉,歸兮也不催他了。


    那塊玉擋在他身上未必是好事。


    君傾城那兒也是它該去的去處。


    他之前算過了,冥冥中自有契合的因果。


    “娘親,你忘了他什麽身份?”


    “他什麽身份?”


    “京都閑散王爺,雅客司馬皇叔……皇朝暗部江山的統領者?”


    歸兮道:“不是不是。再往前呢?”


    “一條冰係神龍。”


    歸兮笑容一僵,冰係……神龍?


    這種忽悠人的話你也信?


    那是他用逆天手段以極寒之息具象成的龍身,卻不是他的真身。


    他的真身與主魂困在禁淵深處,千千萬萬年……


    或許人們早就忘記了……


    諸天神域,神龍與諸神出征,與繁主神大戰。


    他們回去了,卻留下他一人阻斷後路,被困禁淵寒獄多年……


    分魂逃離,多番波折。


    他那時候還弱,不過不弱也出不了禁淵。


    主魂封印了他的記憶,讓他帶著龍街玉走。


    他出不去了,將歸鄉的希望寄托他身上,讓他帶走龍銜玉。


    路上幾番蹉跎,遇到很多事和人,還被人騙去做打手。


    後來寒息化龍,他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天地間至冰至冷的寒息所化。


    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主魂早就安排好的,隻是他被封印記憶,忘記了。


    現在他應該想起來了。


    包括那塊龍街玉的事。


    他能操控寒氣不是因為他是這個屬性的龍,而是這是困禁他多年聚了太多寒息。


    那個世界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記憶也沒有恢複全,隻記得這塊玉很重要,他怕跟著他會流落,加上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是君傾城,便將此玉贈給她。


    靈玉可載生魂,或能在危險的時刻護她無憂。


    他想到的是這個。


    恰巧是她,偏巧是她。


    錯過身份姓名遇上,他們也能再次聚到一起。


    她要下禁淵。


    他鐵了心要來尋她。


    歸兮總說,君傾城手上不能沾染獻血。


    因為她要修好紅蓮業火,下禁淵救他。


    他們彼此相逢,不知用掉了幾世善緣。


    焱靈下禁淵有他要做的事。


    她也有。


    “你要化開寒獄的冰,帶他出來。”


    歸兮默默道。


    他相信君傾城。


    她孤高,她決絕,她清冷中帶著刺目的熱烈,那是冬天裏的太陽的氣息。


    他是諸天的神袛,不該被困禁在那裏,不該被遺忘。


    這麽多年了,可還有人還記得?


    歸兮思緒跑遠。


    “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麽?”君傾城問。


    “沒什麽,隻不過看你比較擔心他,是不是連他的身份都忘了?”


    “忘是沒忘,隻是一時沒想起來。”


    隻是看到就本能地擔心。


    “我抄了有一份佛門的《業火經》給你,可祝你修煉紅蓮業火,我在上麵做了校注。”歸兮從袖中掏出一顆菩提子給她。


    “這?《業火經》?”


    抄錄在哪裏?


    菩提子裏?


    歸兮但笑不語。


    佛門中鮮少有人能修出紅蓮業火。


    更沒有人知道業火的具體逐漸的方法。


    《業火經》是佛門不傳秘法,尋常法子刻錄不下來。


    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合適的材料刻錄,這枚菩提子就送給她了,權當結的善緣。


    菩提子是佛門的悟道之物,能助她領悟修煉。


    她一定會救司馬皇叔,算是他對她的補償。


    歸兮此刻心情複雜。


    他也能使業火,但他破不開最後一層冰障。


    他知道這樣做不好,他也想直接與她言明。


    那樣的話,恐怕帝羲能直接跳起來撕了他!


    此途危險且艱辛。


    本不該她來做……


    可是除了她,還能誰來做?


    他相信君傾城可以,且永不會言棄!


    她隻要看到,就不會放手。


    哪怕一次不能成功,她也會再去千千萬萬次。


    這種事要怎麽言明?


    隻能到時候由她決斷。


    他隻希望她會救他,她能救他!


    “用心眼去看,我抄在裏麵了。”歸兮提醒。


    君傾城拿過來觀察,沒發現端倪。


    嗯?


    心眼?


    “來,我教你……”


    帝羲看著她跟歸兮學佛,略微不滿。


    憑什麽他教的不讓學?他教的就可以學?


    他才是君傾城的親生父親!


    歸兮才不是她兒子!


    歸兮抽空抬頭望了帝羲一眼,笑意未變,低頭又與君傾城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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