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焦焦渥丹先生…”忽然間梅仲樟靈機一動:“聽說下午藍將軍的部下在卿卿比賽的時候,也來幫忙了?”


    竇菱雨點點頭:“相公說的正是,難道其中有什麽蹊蹺嗎?”


    “阿鈺可記得卿卿的先生是誰?”


    “卿卿的先生是北莫莫如是先生。”竇菱雨睜著大眼睛望著梅仲機:


    “莫如是先生不是在東明養老嗎?妾想不到有什麽聯係。南焦焦渥丹先生的一句話和莫如是先生有什麽幹係?兩人從無交集,和卿卿更是沾不到邊。”


    “阿鈺,今天你看見了來賀壽的西涼使臣和那個赫赫女子了吧?”


    “妾有眼睛看得見,不用相公總說這些誰都看得見的事情。”竇菱雨有些小脾氣:“相公一天隻會故弄玄虛,為什麽不直來直去呢?妾又不是相公你那些同僚。”


    “我這不是正要講到關鍵了嘛,不是故弄玄虛。”梅仲樟笑道:“阿鈺別生氣,為夫這就講。”


    “這還要從幾十年前的函穀關之戰說起。


    當年先秦侯父子餘函穀關一役之中,與十萬將士一起埋骨沙場,後先代護國公夏淳以八萬將士收複失地,並達到西涼境內三十裏處,今兒個西涼使臣百裏子軒來討要的那三十裏地,就是在這函穀關一役之中,西涼失去的三十裏地,也打得一眾番邦氣也不敢吭。”


    先帝對先秦侯父子之魯莽,怒不可遏,一度不準先秦侯父子埋入祖墳。北莫莫如是先生以一己之力爭取,最終使先秦侯父子得以安葬,但也失去了夫姓。


    莫家人不敢收留莫如是先生,莫先生輾轉最後到了梅家安頓下來。


    九年前,番邦經過休養生息,與朝中餘孽勾結,欲裏應外合顛覆我大魏。如今的護國公夏燾與其妻長公主殿下力挽狂瀾,此陰謀才沒有得逞。”


    竇菱雨說:“這些事兒妾知道。夏研小郡主也是因此來到東明和卿卿相伴了好長時候。”


    梅仲樟點點頭,繼續說道:“幾年前,番邦異動不斷,於是皇上又派護國公夏燾去西北鎮守,以防不測。今兒個西涼使臣與赫赫女子的所作所為,一個是耍橫,一個是懷柔,都借高太尉的壽宴試探我魏朝的反應。”


    “他們不會…”竇菱雨緊張了起來。


    梅仲樟重重地點點頭。


    “相公,你想想辦法,好歹你是鴻臚寺卿啊。”竇菱雨著急起來:“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開始防範了?”


    “目前事態沒有那麽嚴重。”梅仲樟摸了摸發妻的鬢角:“阿鈺不要擔心。與其擔心這些,還不如擔心卿卿。”


    “卿卿怎麽了?她不是都受了重傷嗎?要躺在床上修養一些時候的,怎麽會和她扯上?”竇靈雨迷惑不解。


    梅三老爺和梅三夫人不知道梅櫟清剛剛因為高家人下了“伏生散”而九死一生,也不知道今晚遠鶴樓後花園郭萬年、梅櫟寧、梅櫟靜三人的是是非非,更不知道南焦焦渥丹的一句話可不僅僅是一個承諾那麽簡單。


    “卿卿是北莫的學生,又得了南焦的一句話,她要想全身而退,不可能了。”梅仲樟對於這點看得清清楚楚,他沒有想到日後梅櫟清會擔上那麽重的擔子,更不會想到梅櫟清會與梅家為敵。


    “相公你這是什麽意思?女人除了嫁人、相夫教子,還能做什麽?卿卿會怎麽樣,你把話給妾說清楚,要不然妾今晚上睡不好的。”竇菱雨拉著梅仲樟的胳膊說道。


    轟隆!


    秋雷滾滾,一聲驚雷響徹夜空,天際裏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驚天動地的動靜讓正往京城趕的馬車的兩匹馬嚇得嘶鳴起來,車夫花了很大力氣才按住兩匹馬。


    “但願為夫猜的是錯的。”


    “渥丹,要下雨了。”紫兒打開清明閣的窗戶,望著剛剛天際閃過的那道閃電。


    “快把窗戶給我關起來,到時候大風起了,把我清明閣吹得亂七八糟的。”焦渥丹走到紫兒旁邊,把窗戶關上了。


    “喲,原來你的腿腳還那麽好使,用那破拐杖幹嘛?當擺設啊?”紫兒拿起焦渥丹的拐杖端詳:“這裏麵不會有什麽機關吧?”


    “要你管。”焦渥丹一把搶過拐杖,把拐杖放到牆角後問道:“你剛剛沒去千鶴宴,去幹嘛了?查西涼和赫赫那邊的人了?”


    紫兒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也沒去嗎?堂堂的南焦焦渥丹,號稱神仙轉世,救世菩薩。居然不和你的子民好好吃一頓?”


    “那千鶴宴有什麽好吃的?不就一個破螃蟹嘛,我吃不飽,給我上一筐金爪蟹我還可以考慮考慮。”焦渥丹咂摸著嘴巴說道。


    “你是嫌少啊?早知道你和我說,我讓謝博宇給你留幾隻啊,他是晉王爺,有這點權力,高家也不敢不給他麵子。”紫兒霸氣地說道。


    “喲喲喲,這當王妃的人了,說話做事果然不一樣,學會狐假虎威了?”焦渥丹斜睨著紫兒說道:“你有這本事,為什麽還沒有混上正妃?”


    “正妃永遠不可能是我。”紫兒聲音低了下去。


    “不說這些了。”焦渥丹換了話題:“你把剛剛查到的情況和我說一說,沒準會有什麽發現呢。”


    “赫赫女子的後腰刺著一隻雙尾黑蠍子。”紫兒說道:“那吹笛人的笛子也是雙層的,有一層放著毒箭。”


    “果然那些人又出來了。”焦渥丹想拿拐杖剁的時候發現拐杖被她放牆角了,悻悻地把手收起來:“你說這些人怎麽又出來了?論武功打也打不過我們,論計謀陰也陰不過我們,一有機會就出來,他們累不累啊?”


    “他們不出來,我們怎麽能夠出來?”紫兒從桌上拿了一個橘子剝開,遞了一半給焦渥丹:“隻是難為你了,明明雙十的模樣,現在被藥水搞得老態龍鍾的,我看你這張臉就別扭。”


    “滾滾滾,別拿這句話惡心我。”焦渥丹一說這個就來氣:“接下來咱們怎麽做?是靜觀其變呢,還是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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