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謝博翰沒有想到,當初他的先祖們也是這麽想的,但最後的結果如何呢?


    梅家女還是用自己的血液澆灌了大魏的土地,多少梅家女的芳魂死後不得安寧。


    謝博翰冷冷地看了一眼被身旁喬裝打扮的禁衛軍壓下去的宮人,僅僅一眼讓屋子裏麵的人低下了頭,整個屋子的人都不寒而栗,沒有人敢看向謝博翰的方向。


    謝博翰怒吼一聲:“海德,焦先生快到了沒有。”他看著昏迷不醒的梅櫟清被人扶著,半彎著腰催吐,心裏很不是滋味。


    趙公公打了個激靈:“回皇上的話,估摸著焦先生這就快到了,老奴去催一催。”


    “還不快去。”


    謝博翰此時無心再去親自審問,命令身旁的禁衛軍:“朕一刻鍾內必須知道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生死勿論。”


    “是。”雖說禁衛軍平常幹的是守衛皇上的活兒,審問幾個小女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接著石青一邊扶著梅櫟清,一邊給皇上說寢室內發生了什麽事情。


    送藥宮人來的時候她們也沒起疑。


    先是寶藍聞著藥的味道不對,後來杏紅又看出宮人形跡可疑,杏紅去抓宮人宮人的時候,沒想到她一個箭步推開了寶藍,把藥直接灌進梅櫟清的嘴巴裏。


    杏紅幸虧有一身功夫,一個反手把宮人製服,又把宮人的下巴卸了,以防她咬舌自盡或者服毒自盡。


    這時候禁衛軍頭領也來報告:“宮人已經把那個丫鬟的喉嚨咬破了,那個丫鬟當場斃命。


    那個丫鬟生前所說,已查明是梅家三小姐身邊的丫鬟,托她下些癢癢粉在梅大小姐的衣服上,等梅大小姐有所不適時離開宴席,再安排人手將大小姐打昏,送出離宮給高三老爺身邊的人。


    至於那個宮人…在她身上有景仁宮的令牌,其他的她死也不肯說,一時半會兒問不出來。”


    四個丫鬟麵麵相覷,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麽多的曲折。


    她們還以為二小姐轉性了,懂得心疼大小姐了,沒想到二小姐也會做戲了。和三小姐身邊的丫鬟勾結意圖陷害大小姐,這和當初的梅大夫人周氏,把大小姐和周家的表哥鎖在一個屋子的做法有什麽區別。要不是大小姐中毒,也不會意外揭露出這個陰謀。


    家裏人不想著為大小姐分憂,還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大小姐下絆子。幾個丫鬟越來越寒心了。


    “下去吧。”謝博翰這時候平靜下來,開始琢磨幕後之人的目的。


    看管毛筆的宮中之人與梅家二小姐的丫鬟明顯不是一夥兒的。梅家那幾個小姐的做法根本沒有什麽看頭兒,關鍵是那個看管毛筆的宮人有什麽企圖。


    她身上藏著景仁宮的牌子,看起來和母後有關,但母後的風格不會是這樣,更不會大張旗鼓地把事情鬧在台麵上。


    梅家…高家…母後,僅僅幾個人就把三家牽在一起,這手筆更像…


    “不好!”謝博翰脫口而出,趕緊叫著禁衛軍奪門而出。


    趙公公這時候趕忙過來:“不好了,有來路不明的人封住了離宮的門兒,焦先生進不來,老奴還請皇上定奪。”


    長公主也來找皇上:“啟稟皇上,本宮來的時候好帶著一支人馬,現在就在離宮內,隨皇上支配。”


    “姑姑,謝謝你了。”謝博翰還帶了一隊禁衛軍來,支持個一時半會兒沒有問題。


    夏研從長公主身後冒出來一個頭兒:“表哥,就讓研研去看看梅姐姐吧,剛剛你把梅姐姐抱走了,研研還顧不上看呢。”


    “你這個小滑頭。”謝博翰微微一笑。現在情勢危急,夏研身邊必定有長公主留下來保護她的人馬,這對危在旦夕的櫟清來說多了一份保障,謝博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謝博翰匆匆趕去,卻不知暗處裏麵有幾處人馬各自為政。


    “回雅雲女官,梅大小姐那邊…失敗了。”一個宮人悄悄來到雅雲身邊稟報道。


    “兩邊都失敗了?”雅雲不悅道。


    “是…”


    雅雲一腳踢翻了那個宮人:“廢物,全都是廢物。連西域的上品毒藥都弄不死梅櫟清,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毒藥用不上,那就用刀啊!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你們不會嗎?”


    雅雲的脾氣越發暴躁。從她在閣樓上,看見皇上與梅櫟清在亭子裏密會那一幕,雅雲就改變了主意,不把梅櫟清送到高家,而是要致梅櫟清於死地。


    她知道皇上那樣的眼神與動作意味著什麽,梅櫟清會不會與高家公子成親還兩說,她不能給皇後娘娘有樹立一個勁敵的可能性。哪怕高太尉事後會責罰於她,她也不怕多這一件兩件事兒。


    宮人任雅雲打罵也不還口,等雅雲消了氣兒才說:“雅雲女官,外麵好像打起來了,連皇上都跟過去看了。”


    “打起來了…都是些什麽人?”雅雲敏銳地感覺到裏麵有什麽不對勁,或許她可以趁亂殺了梅櫟清呢:“是山匪嗎?”


    “不像…好像旗子上麵寫著‘秦’字。”


    “秦…秦王!”雅雲脫口而出:“秦王不是早就銷聲匿跡了嗎,怎麽會想闖離宮…秦王是衝著皇上來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會使這招的不止是一人兩人。雅雲以為利用了梅家二小姐、三小姐與高家,殊不知自己也被秦王利用了呢?


    放出梅櫟清是梅家女的是秦王,他深知自己死對頭皇上謝博翰的性格。


    越是擰著他心意來的,他越想得到,更何況梅櫟清有了梅家女這個身份的加持,更堅定了謝博翰要得到梅櫟清的心。所以離宮的賞菊宴,謝博翰必定會來。於是也就有了這次離宮之困。


    不知梅櫟清正掙紮在生死邊緣的晉王謝博宇也瞅準了這次機會,他既要吞下秦王的人馬,也要拉汝南公主夫家肅雲伯府下水,更要借著解了謝博翰之危機的功勞,求得謝博翰答應他一個要求。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肅雲伯府的人怎麽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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