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過往,梅櫟清淚如雨下。


    “孫女怎麽會不記得祖父?孫女的小名還是祖父給取的呢。第一次孫女進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就聽見了祖父您的聲音,還有後麵您透露出來的對孫女超乎一般長輩對晚輩的惦念,不能不讓孫女多想。


    特別是…您剛剛說‘你這性子,也不知道越來越像誰…’,您肯定是孫女的一位長輩。父母及祖母健在,那隻能是櫟清已故的…祖父。”


    梅櫟清說到這裏,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原來您沒去投胎,您還留在這裏…為什麽呀?”


    “不可說,不可說。這是祖父要去完成的事情,祖父在這個空間等你很久了。”梅善呈依舊不肯露麵,不知躲在哪裏和梅櫟清說話:


    “咱們梅家一路走來,做下不少孽,可惜…承擔孽力的隻有梅家的女子,祖父我就是想靠卿卿你改變呢,梅家不能一直這麽亂下去了。”


    “祖父你出來啊,讓卿卿見見你,卿卿好想你。”梅櫟清四處張望著,想把梅善呈找出來。


    “卿卿你別找了,你該回去了,看…那束光,你一直等的契機到了。”梅善呈哽咽地說道:“咱們爺孫倆還會再見麵的。”


    “祖父,孫女能不能告訴…”梅櫟清很想把祖父活著的消息告訴祖母,祖母或許會開心些。


    “你不能告訴她,她與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何必給她再添苦惱呢?”梅善呈說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卿卿你該知道這個道理。好了,你走吧…”


    “櫟清你別走,我反悔了,你別走…”鬆樹苗嗚嗚地哭著。


    “阿木,卿卿該走了,她一定會再回來的,一定會有再見的時候…”梅善呈安慰鬆樹苗道。


    梅櫟清看著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光,又哭又笑,她不知道是不舍,還是留戀。


    一老一小,等著她再度回來吧…


    梅櫟清回到這邊的世界,沒有立馬回到自己的身上,尋在半空看著自己的“複生”儀式繼續舉行。自己看著自己的遺體,感覺還挺不一樣的,但那具是自己的身體嗎?梅櫟清不敢置信。


    露在外麵比以前更加蒼白的肌膚上有一道道的黑線,梅櫟清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弄上去的,好像是中毒以後的樣子,身上好像還有被誰用血畫的符咒覆蓋過的樣子。應該就是為了她“複生”儀式準備的吧?


    她身上還發著光,好像是因為莫如是先生嘴裏念著的咒語所致,把之前黎山老母在她身上所設的上古陣法用咒語引動了。


    梅櫟清回想了一下,莫如是先生應該是在南疆,上次在醉鬼樓的時候,藍宏真將軍就說她要和焦渥丹師父一道來南疆,師父她是為了救自己,藍宏真將軍就是為了找莫先生,沒想到莫先生真在南疆。


    莫先生出現在她的複生儀式上梅櫟清還覺得情有可原,但是護國公府的二公子夏哲怎麽也在?夏哲怎麽還割破了手指往她心口滴血?難道夏哲的血液對她來說有什麽特別的作用不成?


    梅櫟清想不通就往一旁看去。


    有一股水柱從後麵院子裏麵的泉水裏麵引到一個穿著南疆服飾的女子身上。


    紫兒師父與渥丹師父兩個人好像在畫陣,紫兒師父手裏麵捏著她之前貼身攜帶的那塊玉佩,看來等會兒她就會從那塊玉佩所設的陣法回來。


    目光再一轉,梅櫟清看到了最邊上的人,等看清他的模樣梅櫟清覺得好像還在夢裏似的。


    謝博宇這個傻子怎麽來了?他身上怎麽會那麽狼狽?他押著一個胖乎乎的男子,他身旁有…阿梓!還有一個身著南疆樣式的聖服的女人,那個應該就是祖父所說的拈花教教主了吧?


    梅櫟清起了玩心,跑到謝博宇身邊吹氣,謝博宇沒有任何感覺,他和拈花教教主在努力爭辯著什麽:“周教主,本王把人帶到,也和您說了具體情況,您怎麽還把本王的人押了回去?”


    “本教主隻是遵守約定,晉王爺不會不認賬吧?這才多久的功夫你就忘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貴人多忘事。”周阿琳沒有退讓毫分。


    “理是這麽個理,可是本王隻抓住了達瓦次仁,他還有部下沒抓到,如果放跑了那個人,恐怕後患無窮。”謝博宇擰著眉說道:“達瓦次仁的手下可能還會來破壞卿卿的‘複生’儀式的。”


    “本教主都不怕,不知晉王爺你怕什麽?如果達瓦次仁的手下再攻來,還有拈花教的人在前麵擋著,晉王爺您操心個什麽勁?不要以為你今天救過本教主,你就可以和本教主討價還價。”


    周阿琳瞪著謝博宇說道:“達瓦次仁的人不足為懼,晉王爺你的人才更值得本教主注意。不用再說了,晉王爺你的人本教主不會給你的。”


    梅櫟清看看謝博宇,看看周阿琳,若有所思地在旁邊看著。


    這時巫醫雲珠跑了過來,臉上帶著綻放的笑容說道:“教主,晉王爺,儀式準備就緒,可以開始櫟清,也就是莘娜的複生儀式了。”


    “哼,聽見了沒?莘娜的事情才是正經事兒。”周阿琳嗆聲道:“晉王爺,咱們走吧?達瓦次仁留給婢女看管就好了,他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周教主您皮糙肉厚不怕咬,可是卿卿就…不一樣了,如果儀式有個什麽閃失…”謝博宇咬緊了牙關,不敢再想下去。


    “好了好了,不管這達瓦次仁是什麽兔子還是烏龜,總歸逃不過本教主的手掌心,等儀式結束了,本教主就…”


    周阿琳扯下一片葉子一揉,葉子瞬間灰飛煙滅,隨風飄散:“不過是一抬手的事情,本教主可不像晉王爺您那樣操心。”


    謝博宇歎了一聲,隻覺得周阿琳活得太久,驕傲自大得很。方才那個被達瓦次仁掩護逃掉的老頭,肯定不是等閑之輩。他隱隱有一種不安,不把那個老頭給除了,卿卿的複生儀式一定會出大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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