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有動作的可不止夏哲一個人。


    梅櫟清身負梅家、周家兩家血脈,如果以這副身體化成了惡鬼,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教主,如果櫟清變成了惡鬼,櫟清這具身體就沒有任何血脈之力,你拿了也沒有用處。”巫醫雲珠一一警告道,周阿琳聽了也收了手。


    “對不住了,比起讓櫟清灰飛煙滅,我還是想櫟清存在下去,哪怕作為天地不容的怪物。”紫兒走到了謝博宇身體,準備隨時對敵。


    “紫兒,你要聽巫醫雲珠的。”焦渥丹看著紫兒說道:“咱們都得聽她的,明白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還是選擇…”紫兒怒視著之前對麵的人說道。


    “紫兒,那兩個字你不能說!你還想冷月觀再失去一個人嗎?”焦渥丹製止紫兒道。


    “我本就是那個不該存在的人,櫟清不活,我還活著有什麽意思。”紫兒是把梅櫟清當作了那個人的替代:“渥丹,如果我們還是朋友,你就不要幫助周雲珠。”


    “晉王爺,您看天上。”巫醫雲珠指著上空,原本是晴空萬裏,現在變成了烏雲密布:“晉王爺,老天爺已經給了你答案,你不要逆天而行。”


    “如果本王偏要逆天而行呢。”謝博宇聽見了上空的天雷滾滾,若無其事地說道:“如果本王偏偏要救下卿卿呢?巫醫雲珠,你別忘了,是你給了本王這個希望,現在你要掐滅這個希望的話,本王絕不允許!”


    “瘋了,瘋了,都瘋了!”巫醫雲珠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那麽僵,如果梅櫟清真成了天地不容的怪物,那時候就來不及了。


    “既然巫醫雲珠也下不了手,那麽就和本王賭一把吧。”謝博宇愛憐地拂過梅櫟清青紫腫脹的麵龐:“賭卿卿會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一關,賭她會從惡鬼那邊回來,順利複生!”


    “好!本教主就喜歡晉王爺你這一點,本教主和你賭了。”周阿琳活了幾百年,更想看看不一樣的走向:“本教主把話撂在這裏,如果有誰敢對莘娜不利的話,那就是和本教主為敵!不信的人大可以試試。”


    “教主,你怎麽能陪他們一起發瘋!”巫醫雲珠沒想到周阿琳在這個時候鬧了起來。雖然周阿琳身負重傷,可是在場的沒一個是她的對手。


    “教主?我可不敢當,你到底是哪一邊的還不知道呢,你說是不是啊,周雲珠?”周阿琳站在謝博宇這邊,也有看不慣巫醫雲珠兩麵三刀的樣子。


    巫醫雲珠答不出話來,也就退了一步:“好,我賭!賭也有個期限,如果梅家大小姐沒有在天雷落下之前順利複生,那麽天雷落下的時候晉王殿下您也不能插手,讓梅家大小姐順利回歸天地之間。”


    “好,本王答應你。”謝博宇抱緊了梅櫟清的身體:“本王相信卿卿會順利複生的,她一定會的…”


    “姐夫…”梅櫟桐站在謝博宇身後,泣不成聲。


    梅櫟桐經曆的事情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他已經快繃不住了。他聽到謝博宇在這個時候也對梅櫟清不離不棄,梅櫟桐才感覺到自己拽住了一根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梅櫟清此時慶幸在另外一個空間裏麵待了十多年,連上古四獸她都經常和它們一起玩鬧,幾十個區區的惡鬼又算什麽。


    有剛剛巫醫雲珠讓眾人持咒、束縛住惡鬼的間隙,梅櫟清凝聚好了精神,隔空化物,一柄利劍出現在手,梅櫟清像在之前的空間那樣隔空引導寶劍穿過一個個厲鬼的身體。


    “喲,還不錯嘛,能做到這個地步,看來是我小看了她啊。”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梅櫟清在這邊空間的一舉一動:“不過…那麽多惡鬼梅櫟清你能招架得住嗎?”


    借著玉佩,那個在暗處的女人又引來了成千上萬的惡鬼,惡鬼如潮水一般湧過來,再次淹沒梅櫟清,比之前那些咬得更凶更猛,梅櫟清甚至看得見自己的魂魄被那些惡鬼一點一點拽下來,被那些惡鬼大快朵頤進腹中。


    梅櫟清稍稍一想,想清楚了是之前那個女人做的好事,可是她現在隻能用幻作的利劍一個個滅了那些惡鬼。她勢單力薄,肯定不是那些惡鬼的對手。


    轟隆隆!


    梅櫟清聽到了天雷的聲音,那些惡鬼聽到了天雷的聲音,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有些待不住的開始在梅櫟清身體裏麵亂竄。謝博宇抱著梅櫟清的身體,看到的就是一個個長著人臉的小球狀的東西,在梅櫟清皮下遊移。


    “這些,這些都是什麽…”梅櫟桐之前對“亡靈”什麽的沒有什麽想法,當他切切實實地看見那些人臉狀的“小球”時,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謝博宇雙眼一眯,把梅櫟清抱得更緊了一些,再次持起了往生咒。夏哲、紫兒、焦渥丹和莫如是也跟著再次持起往生咒。梅櫟桐看看謝博宇,再看看紫兒,按耐著心中的害怕隨著謝博宇等人念著往生咒。


    如今他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周阿琳忽然間想起了什麽,再次唱起了南疆那首古老的歌謠:


    “荒丘之上,泉水之邊。阿郎的情誼比海深,為何不在奴身邊?是風卷了沙走,還是魚兒進入了縫中。一切就在手邊,卻已經不在身邊。


    東嶺之花,南巔之樹。奴家的心意比樹高,為何不在郎身邊?是蝶耍了花朵,還是大樹長在了崖邊。一切就在眼裏,卻已經不在身邊。


    深山之虎,草原之狼。阿郎與奴終相見,相見不如不見。是虎躲在山中,還是野狼馳騁在荒原。一切就在心中,卻已經不在身邊…”


    拉牡見狀跟著附和著唱起來。


    梅櫟清聽到了她曾在那邊的世界聽到的歌謠,靈魂狀的“眼中”再次溢出淚水。


    “混蛋!周阿琳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唱起這首歌。”那個在暗處的女人怒不可遏地說道:“該死的周阿琳,可要壞了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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