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雲伯府世子郭萬年這邊也接到了南方長老的來信,郭萬年看完了信把信紙遞給了身旁的梅家三小姐梅櫟靜:“你瞧瞧,你那個大姐命硬著呢,居然死了還可以死而複生呢…”


    “那咱們的事情…”梅櫟靜哭得梨花帶雨,纖細的手指抓住了郭萬年的衣襟,郭萬年心頭一陣蕩漾。


    “咱們的事情照樣辦…隻不過要委屈阿姝了,你隻能像原來那樣做側妃了。”郭萬年安撫梅櫟靜道:


    “阿姝你放心,本世子向來看不上你大姐,一天到晚裝什麽裝,還是你這樣的最有滋味。”


    “那阿姝的大姐…真的活著嗎?”梅櫟靜也有相同的疑問:“會不會是南疆那邊來詐咱們的?”


    “這倒不會,南方長老對本世子忠心耿耿。”郭萬年沒有和梅櫟靜細說這裏麵的事情:“你那個大姐向來邪乎。上次在驪山山崖墜下去也沒有死,恐怕這一次也一樣活著。


    也不知道那個周阿琳拿著你大姐要做什麽?不會是威脅你們梅家吧?不過…一個女子,怎麽會威脅到諾大的一個梅家?”


    “阿姝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咱們能在一起的時間短,一刻值萬金呐。”郭萬年說完就把身子覆了上來,梅櫟靜半推半就,做起了兩個人熟悉的事情。


    梅櫟清這邊則不勝其擾。


    自打北山望來了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得到清靜過。


    梅櫟清目前一心一意要把周阿琳給她的蠱術的書看完,而北山望一大清早就開始喊她在南疆的名字:


    “莘娜,莘娜…你在哪裏?現在天氣正好,你快出來透透風啊,別整天待在屋子裏麵,小心給自己悶壞了!”


    梅櫟清和周阿琳說過這件事情,周阿琳隻說北山望是客人,躲著他便是,不用對他費什麽心思。


    北山望成天這麽黏著她,就算南疆對男女之事不忌諱,這也遠遠超出了常人交往的範圍了吧?


    難道周阿琳想讓她和北山望之間發生點兒什麽?


    那為什麽又讓她一個月之後以梅家大小姐的身份嫁到南疆去?難道周阿琳心裏麵對於“梅櫟清”這個身份,已經有了替換的人選?


    周阿琳若要再造出一個“梅櫟清”也不難。


    南疆有易容的高手,周阿琳本人擅長幻術,把“梅櫟清”的記憶安在另一個和她身形相似的人的身上,不是什麽難事兒。


    她想不出周阿琳要這麽做的理由,除非周阿琳不再信任她…


    梅櫟清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偷偷貓到拉牡當差的茶水間湊合著讀書。不管北山望在籬笆院兒裏麵怎麽喊,梅櫟清就是不出去。


    周阿琳悄悄地在裏間觀察梅櫟清的動靜,梅櫟清除了對北山望不勝其擾以外,似乎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如果說有什麽,那麽就是梅櫟清太過鎮定了,不像梅櫟清初來南疆的模樣。


    梅櫟清初來南疆的時候整個人怯怯的,什麽事情都是先問過拉牡,拉牡再問過她。看起來梅櫟清也是這麽做的,但她覺得梅櫟清越來越摸不透了。


    她看人的本事還沒有脫過她的後腿呢。


    梅櫟清確確實實不一樣了,目前除了梅櫟清想起了自己是“梅家大小姐梅櫟清”的身份。她想不到梅櫟清改變了的理由。


    梅櫟清就算心細如塵,也想不到周阿琳看人如此細微入裏。


    周阿琳想了想,對梅櫟清說道:“莘娜你去招呼招呼從鮮卑來的客人吧,成天讓客人到處大喊大叫的也不是事兒。書什麽時候看都可以,快去吧,別讓客人等著。”


    梅櫟清一瞬間有些失神,很快應道:“是,琳姐姐。”


    周阿琳看著梅櫟清走遠了,拉牡過來對周阿琳說道:“教主,何必呢?莘娜她能活過來已經是上天的恩澤。如果教主你懷疑她…”


    “拉牡你不懂。”周阿琳靠在了椅背上說道:


    “莘娜關係甚大,本教主既不想自己疑錯了人,又不想莘娜以後做出背叛南疆的事情。這些事情要慎之又慎。本教主也怕懷疑錯了…”


    “教主您的幻術天下無雙,巫醫雲珠她們也不會解您的幻術,莘娜她一定還是莘娜。”拉牡對此深信不疑。


    “自莘娜再次醒來以後,她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周阿琳問道。


    “哪裏會…”拉牡的話戛然而止。


    周阿琳坐直了身子問道:“拉牡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想到了什麽就說,別到時候壞了咱們的大事兒!”


    “當初教主不是把玉佩和一枚靛藍色白梅香囊交與拉牡嗎,拉牡全數交給莘娜,而莘娜…”拉牡說著說著不確定了起來。


    “莘娜怎麽了?”


    “莘娜把靛藍色白梅香囊隨身帶著…說是聞了好入眠。”拉牡說道:“屬下不確定是不是莘娜不對勁的地方。”


    香囊,香囊…梅櫟清當初隨身攜帶的東西,自然是親近之人送給她重要的物件。


    可是誰送給梅櫟清的已經不可考證,而梅櫟清則帶在身上…更可疑的是,梅櫟清從來沒有顯露過香囊的存在。


    梅櫟清有沒有想起自己是“梅家大小姐梅櫟清”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周阿琳歎了口氣,早知道這樣她該想個更妥當的法子解決梅櫟清的事情。


    當初她太想得到身負梅家、周家兩家血脈的梅櫟清了,所以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想讓梅櫟清變成南疆人。誰成想梅櫟清經過死而複生這一遭,把她下的幻術給解開了。


    周阿琳確信自己把幻術的密鑰給燒了,梅櫟清這一世都不會再想起來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梅櫟清的的確確知道了自己是梅家大小姐梅櫟清,那麽變故隻能出在梅櫟清的複生的儀式上。


    周阿琳想不出梅櫟清為什麽會想起自己是“梅櫟清”,她既下過一次幻術,就不能對梅櫟清再下第二次幻術。


    她該拿梅櫟清怎麽辦?


    梅櫟清是她成就大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她不可能把失而複得的棋子再次親手置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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