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劉敬傑將軍往咱們這邊來了!”梅五過來和謝博宇說道。


    “梅一你先退出營帳之外。”謝博宇一下子就想到了劉敬傑過來是想把他和梅一一起堵在營帳裏麵,劉敬傑就可以借機發難,把他拉下西北大營主帥之位。


    “是,主子!”


    “梅五你也是,和梅一一起退出帳外。”


    梅一和梅五前腳剛走,劉敬傑和宋展後腳就到了謝博宇的營帳裏麵。


    “晉王殿下好久不見啊。”


    雖然梅一不僅從外表到氣勢都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劉敬傑還是很快認出了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晉王謝博宇。


    “劉將軍這是哪兒的話?咱們早上練兵的時候還見過呢。”謝博宇也不會打沒準備的仗。


    謝博宇來之前就按梅一匯報的情況一一記下了他不在西北大營的這段時間裏麵,哪天見了誰,說了些什麽。謝博宇心裏麵都有了譜。


    “哦?那前日練兵的時候…”


    “劉將軍說錯了,前日本王偶感風寒,並未前去練兵場,劉將軍您記岔了。”謝博宇記那麽多東西,就是為了對付劉敬傑這樣的人給他下套。


    “哎,本將軍年紀漸長,有些事情記混了。”劉敬傑尷尬地笑了兩聲。


    劉敬傑還不就此罷休:“先晉王妃已經去了有些時日了,晉王殿下不考慮再娶?”


    殺人誅心,劉敬傑還懂得一二。


    “劉將軍管得真寬,本王…”謝博宇說到這裏,就聽外麵連連擂鼓,營帳之中的人臉色都變了。


    “是何人在外麵擂鼓?”


    “回晉王殿下,是哨兵看到了遠處的狼煙向我們示警,鮮卑…鮮卑的人打來了!”宋展沒有跟著劉敬傑進來,但也僅守隨從的本分,隨時向謝博宇匯報外麵的情況。


    “隻有鮮卑的人?”謝博宇眼睛眯了起來。


    “回晉王殿下,是隻有鮮卑方向的人。”宋展斬釘截鐵地回答道:“藍將軍已經先一步迎敵了。”


    “諸位將軍,事不宜遲,咱們先外出迎敵,有什麽話留著以後再說。”謝博宇拱手對連著劉敬傑在內的楚子屈、夏謙一並說道。


    “宋展,你去叫上賈世充,有用上他的時候。”謝博宇自己穿上鋥亮的盔甲,佩上腰刀,往營帳外麵走去。


    鮮卑打來的消息不僅驚動了西北大營,也一同驚動了京城裏麵大大小小的權貴。


    治粟內史潘嶽望聽了心中有些可惜。不是可惜因為對敵死傷的戰士,而是可惜差一點兒就拿到了韓家的東西。


    “哎,還是差了點時候。怎麽關鍵的時候,梅家三小姐成了肅雲伯府的世子妃呢?”潘嶽望心情不悅地把手裏的折扇速速收攏。


    潘夫人在一旁聽著靈機一動,附耳對潘嶽望說道:“夫君不如考慮和梅家大小姐合作?”


    “上次她把韓家大夫人與韓家二老爺抓了起來不過是湊巧,你以為那麽大的事情她能做的了主嗎?”潘嶽望沒有把梅櫟清放在眼裏,梅櫟清再怎麽樣也不會把梅家的老底刨出來吧:“如果她真有幾分本事,她就不會把事情做到一半兒,隻和為夫說韓家那裏有我們想要的東西…”


    潘嶽望不關心梅櫟清,也就不知道梅櫟清做下醉鬼樓的事情以後不久,就因為身體抱恙去了南疆。期間死死生生,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回到京城裏麵。


    潘夫人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在她看來梅櫟清不是那麽不靠譜的人:“那夫君您說…”


    “先看看文大人怎麽說吧…”潘嶽望把事情報到了太常寺卿文道原那裏。


    文道原也有些頭疼,眼見著快到嘴邊的肥肉沒了:“去問問麗妃娘娘有沒有法子吧…”


    文道原說的麗妃,也就是文道原的女兒文茵。


    文茵在宮裏麵接到了父親文道原的來信,指肚磨在信紙上,不知磨了多久,信紙表麵都磨糙了:“父親啊父親,沒想到你也有求於文茵的時候。”


    皇上謝博翰環住了文茵問道:“文茵你在看什麽呢?也不給朕瞧瞧?”


    謝博翰不開口問,文茵也是要把信給他看的:“皇上您一看便知…臣妾的父親在想法子為陛下您做事兒呢。”


    雖然是好話,但話從文茵嘴裏麵說出來,連謝博翰都覺得有些刺耳:“嗯,朕來看看…”


    謝博翰看完短短的幾行字,對文茵說道:“可苦了你了,攤上這麽一位不懂事兒的父親。”


    文道原本意不是問文茵,而是問文茵身旁的謝博翰。


    謝博翰雖然做慣了決策,也討厭被人拐彎抹角地脅迫。


    功勞是他文道原的,萬一出了事兒,文道原還可以把自己擇得個幹幹淨淨。


    文道原不應該去做太常寺卿,平白辱沒了他能掐會算的本事了。


    “陛下您怎麽看?”


    文茵本不想問,但事情牽扯到韓家,或許就會牽扯到梅家,牽扯到梅櫟清,文茵不得不留給心眼。


    “阿茵想不想與你的梅姐姐朝夕相伴?”謝博翰在文茵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想,也不想。”文茵稍稍想了下,對謝博宇說道。


    “哦,為什麽?”


    “臣妾想是因為臣妾向來和梅姐姐處得好,以後在宮裏麵能有個照應。不想…是因為臣妾不想多一個人分了您對文茵的寵愛。”文茵埋在謝博翰懷裏,深色莫辨。


    文茵在這件事情上說了謊。她前半句說的是真心話,後半句就不是了。


    文茵不想梅櫟清入宮,不想梅櫟清從梅家這個狼窩出來,又入了深宮這個虎穴裏麵。


    在深宮裏麵,有她一個人就夠了,有她能護住梅櫟清就夠了。


    但文茵也明白,這件事情不能由她做主。


    謝博翰喜歡文茵,就喜歡她這份坦率:“嗬嗬,那等你梅姐姐入了宮,朕保證多留在你這邊,不讓你梅姐姐壓在你頭上。”


    謝博翰笑了起來,文茵也跟著笑起來:“皇上說了話可要算數,如果以後皇上寵幸梅姐姐更多些,文茵可是要吃醋的。”


    “朕怎麽沒見過你吃王家兩姐妹的醋?看來文茵吃醋還是要看人的。”謝博翰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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