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渥丹被梅櫟怡挾持著,一步步往自己的父親、雍丘梅家大老爺梅仲木的方向挪動。


    “父親,女兒早看出來這個焦先生是假的了,沒想到她會闖進咱們梅家來,因為母親當時和梅櫟清相處甚好,聽不進女兒的勸,女兒隻能出此下策…”雍丘梅家四老爺的話正好給了梅櫟怡借口,梅櫟怡和梅仲木解釋著自己的劫持焦渥丹的行為:


    “父親您也不想想為什麽京城那邊急於把梅櫟清找回去,難道不是梅櫟清拿了原本屬於梅家的金蟾。”所以京城梅家那邊才出那麽多錢要把梅櫟清找回去嗎?與其便宜了京城那邊的人,不如咱們…現在梅櫟清身上就有一枚金蟾!”


    梅櫟怡絕口不提那枚金蟾是從自己這裏得到的。


    梅仲木猶豫不決道:“櫟清侄女,櫟怡說得可是真的?你小孩子家家的拿金蟾也沒有什麽用,不如交給堂叔…”


    躲在樹上的梅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個梅櫟怡…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她以為這樣就能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嗎?蠢貨!”


    梅櫟清還未回答,焦渥丹開始冷笑了起來:“梅小姐,既然你覺得老身是假貨,為什麽不在剛剛老身看診的時候說?看在你不曾得罪過老身的份上,老身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放了老身…”


    梅櫟怡打斷焦渥丹的話道:“父親看見沒?梅櫟清身旁那個男人就是前幾天與女兒一同進來卻跑掉的男人,他是梅櫟清的同夥兒,也是梅櫟清的野男人,沒有他的幫助,梅櫟清一個弱女子怎麽能做得了那麽多事情?咱們隻要捉住了他們兩個人,把這個野男人的屍首給梅家送去…”


    梅櫟怡不僅想要梅櫟清身敗名裂,還想要謝博宇的命。


    梅櫟怡遲早要點到謝博宇的,謝博宇怒喝一聲:“大膽!本王乃是晉王,也就是你曾經的主子、梅家二小姐的夫婿,梅櫟怡小姐這麽汙蔑本王,還想要了本王的命,你就不怕梅家上上下下幾十百口人的命斷送在你手裏嗎?”


    梅櫟怡知道了焦渥丹已經給吳氏開好了藥方,她來不及去阻止,難道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焦渥丹輕輕鬆鬆地毀掉她十幾年來的心血嗎?


    既然她們要斷了她的後路,她也隻能先下手為強。


    就算謝博宇是王爺有什麽?隻要雍丘梅家的人殺了謝博宇,再把謝博宇的屍首送到京城梅家,謝博宇、兩個梅家沒有一個人能逃掉。


    謝博宇和梅櫟清別想相守在一起!


    “父親您瞧見了,來了一個假的‘南焦’焦渥丹,又來了一個假的‘晉王’,梅櫟清以為這樣就能蒙騙您嗎?她不過是為了咱們梅家那枚金蟾來的。”梅櫟怡依然不忘煽風點火。


    謝博宇都快被梅櫟怡給氣笑了。


    當初梅櫟怡的機靈勁到哪兒去了?她和高家周旋、差點兒從京城梅家拿走一枚金蟾的機智似乎消失不見了,她以為在雍丘的地盤上就可以顛倒黑白嗎?


    梅櫟清歎了口氣說道:“堂姐,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對我動手也隻算梅家內部的事情,你要動王爺,就是要把…”


    “父親,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梅櫟怡歇斯底裏地說道。


    梅仲木就算再傻,也看出了端倪。


    且不說梅櫟怡的反常,那位“假的”焦渥丹先生和“假的”晉王殿下都透著一股貴氣,那些坑蒙拐騙為生的人怎麽會養得出這樣的矜貴?


    “敢問先生從哪兒而來?”梅仲木為了以防萬一,先用“先生”替代“王爺”稱呼謝博宇。


    謝博宇說道:“北邊。”


    “父親!”梅櫟怡還想插嘴。


    “北邊,難道是西北?”梅仲木越來越小心地問道。


    “正是。”謝博宇半個字沒有多說。


    “先生所說,可有憑證?”梅仲木忽然有一種大禍降至的感覺。


    無論這位晉王殿下是真是假,雍丘梅家都不可避免地會被牽扯進去。


    這位晉王殿下看起來與京城來的梅櫟清甚是親密,如這位晉王所說,京城梅家的二小姐梅櫟寧是他原來的晉王妃的話…那麽梅櫟清和晉王…


    梅櫟清不是還和京城的肅雲伯府世子拜過堂了嗎?晉王殿下和梅櫟清兩個人似乎都沒有避諱這種關係…


    謝博宇掏出了證明自己身份的玉牌:“梅老爺您可否認得?”


    盤龍三繞,圍著一個“晉”字吞雲吐霧。玉質溫潤,通體無暇,觸手升溫。


    且不說這枚玉牌的真假,單這枚玉牌的玉就天下難找,這是梅仲木頭一遭見到這麽好的玉。


    似乎一切都指向謝博宇的話是真的,梅櫟怡的話是假的。


    梅櫟怡讓他去殺晉王殿下,她是嫌梅家上上下下幾十百口人活得不耐煩是嗎?


    “孽障!”梅仲木狠狠扇了梅櫟怡一巴掌:“你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你為什麽,為什麽!”


    “堂叔,讓櫟清來告訴你為什麽。”梅櫟清上前一步說道。


    “櫟清你退下,讓師父來。”焦渥丹此時被風橋救了下來,揉著脖子和梅仲木說道:“梅大老爺您可知道就在今天下去,在青雲觀的後山山崖,您的大女兒將您的夫人的一個丫鬟推下了山崖,還想栽贓嫁禍給櫟清?”


    “這…在下確實不知。”梅仲木此時開始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事情屬實,實在是在下管束不周。”


    柔娘似乎看了苗頭:“焦先生您消消氣兒,大小姐出門在外十多年,在京城梅家做下人做了十多年,不明白做人的道理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梅櫟怡不可置信地瞪著柔娘:“柔娘你…”


    “大小姐您就別再鬧了,眼下的事情要緊,要不是您任性,也不會惹惱了幾位貴人。”柔娘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


    梅櫟怡抿緊了嘴唇,不再多發一語。


    “焦先生您就看在咱們照顧了梅櫟清小姐幾天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饒了她吧。”柔娘替梅櫟怡給焦渥丹求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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