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用粉仔細地幫夏雙清遮掩著半邊紅腫的臉頰,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都說“打人不打臉”,這都過了一夜了,這左邊的臉看上去還是腫,即使是以前姑娘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秋香大氣不敢出地站在一旁,像是一個犯錯等著挨罰的孩子,看上去既可憐又好笑。


    紫藤的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看的夏雙清增生累累負罪感。她微微歎了口氣,勸道:“好了,別哭了,你瞧,這都看不出來了。”她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姑娘,你說什麽胡話呢?怎麽看不出來?”紫藤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這腫的跟饅頭一樣,怎麽就看不出來了,您看看,”紫藤指著鏡子說道。


    夏雙清仔細看了又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哪有她說的那麽誇張?


    紫藤看著那腫的臉,吸了吸鼻子,昨晚上再她的逼問下秋香一五一十地說出發生的事情,雖然昨晚上她已經給姑娘冰敷了臉,沒想到,今早一瞧還腫著,心底把二小姐罵了一遍,說道:“您怎麽救不躲著點兒?”


    誰能想到夏寧雪那麽發瘋?


    “沒來得及躲。”


    “那秋香呢?”紫藤嚴厲地看向秋香,秋香低著頭不敢說話。


    如果她說“沒來得及”一定會被紫藤扔到地窖裏關著!


    見秋香像個鵪鶉一樣,紫藤更氣了,“我平時是怎麽囑咐你的,跟著姑娘出門一定要激靈一些,姑娘渴了、餓了、受委屈了……你要及時發現,昨兒見姑娘挨打,你就應該頂上去!這才是我們做丫鬟的本分。保護不了姑娘,要你有什麽用。”


    “紫藤姐姐,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姑娘已經受傷了,才知道錯了。早幹什麽去了?”


    秋香嚇得低著頭不敢說話。


    夏雙清看秋香那可憐的樣子,不禁開口道:“她那個小身板怎麽保護得了我?”


    “姑娘,您就別護著她了。”紫藤一雙眼睛哭的紅通通的。


    姑娘先是被未婚夫推下水,又被自家姐妹欺負,怎麽還不見長點心?下次在被人害了怎麽辦?


    看見紫藤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夏雙清搖著紫藤的手臂撒嬌道:“好了,好了,我的紫藤大姐,我保證下次一定反擊回去。您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紫藤被磨的沒辦法,規勸道:“姑娘,奴婢瞧著二小姐不是個心思淺,我們以後不跟她玩了。”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用不用這麽柔軟?


    夏雙清心裏暖烘烘的,隨口應道:“好,都聽你的。”


    紫藤這才露出笑臉:盼望著大將軍他們今年能回來,有夫人和將軍撐腰,看誰還敢欺負我們姑娘。


    話說了半晌,紫藤才想起還差一個人,隨問秋香:“阿蠻呢?”


    秋香還沒答話,屏風後麵閃出一個人。


    好嘛!在這藏著呢!紫藤剛熄滅的火氣一下子燃了起來。


    ……


    撫琴惶恐地跪在地上,一滴汗珠緩緩滑落,光潔的皮膚有些瘙癢,她一動不敢動。


    侍書忍著心底的慌亂,服侍著夏寧雪洗漱穿衣。直到夏寧雪收拾妥當,坐在絨軟的軟榻上,心底稍稍鬆了口氣,立在一旁。


    撫琴聽著耳邊傳來的微小的茶蓋和茶杯摩擦聲,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能跳出來。


    “你出去候著。”


    “是。”侍書恭敬應道,她明白這是姑娘讓她出門守著不讓外人打擾。


    房門打開,一股寒氣襲來,撫琴生生打了一個寒戰,一股涼意從腳竄上心頭。


    夏寧雪把茶杯擲在桌子上,“鐺”的一聲,撫琴嚇得伏在地上,身子不禁抖了起來。


    “那天晚上,你可是被人瞧見了?”不疾不徐的語速透著慵懶。


    撫琴腦子木木地,半晌轉不過彎來。


    “說話!”


    “姑娘饒命呀!”撫琴咚咚地磕頭哭求道。


    這個蠢貨!夏寧雪心底罵道,“我再問你一遍,那天晚上在禦史府安排你做的事,你可是被人瞧見了?”


    撫琴抬起一張惶恐不已的臉,矢口否認道:“沒有,沒有。”


    夏寧雪見她一副嚇破膽的樣子,放緩聲音:“好好想一想,在路上有沒有碰見誰?或者發生過什麽奇怪的是事情?聽見過什麽奇怪的聲音?”


    在夏寧雪的注視下,撫琴漸漸穩下心,仔細回憶著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搖了搖頭,“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奴婢按照計劃在湖邊倒上了油,使了銀子讓小丫鬟引大小姐後,就一直蹲在灌木叢裏。”


    “在那個小丫鬟麵前有沒有露出馬腳?”


    “沒有,”撫琴篤定道,“那天天黑,奴婢又是那樣打扮,那個小丫鬟應該猜不出奴婢是哪家的。”


    夏寧雪沉思了片刻,問道:“可有見過劉珍珠?”


    撫琴仔細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夏寧雪把事情前後仔仔細細想了一遍,也沒想明白劉珍珠那話到底從何而來?難道真的是哪裏漏了破綻讓劉珍珠看出來了?又或者是她太敏感了?但是以劉珍珠那智商應該也猜不到什麽?可是,她那好姐姐夏雙清真的變了很多。


    撫琴抬頭看夏寧雪,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夏寧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奴婢這次回家聽奴婢的哥哥說了一件有趣的事。”


    夏寧雪看了一眼濺出的茶水,冷淡地問了一句:“什麽事?”


    “奴婢的哥哥最近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說了一件奇事,說前朝時期有一個富商的兒子,被家中的小妾害的掉進了湖裏,撈上來的時候眼看著就要斷氣了,誰成想到沒一會竟然緩過勁來。活過來之後竟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原來不會的都會了,原來不行的都行了。最後竟然考了狀元,年紀輕輕就成了一代名相。”


    這件事情,她也知道,撫琴說的就是前朝之初的宰相。無緣無故說這個指什麽?


    難道?


    落水?換了一個人?


    夏雙清?!


    “你想說什麽?”


    撫琴不敢賣關子,小聲說道:“奴婢想說,大小姐自從落水之後被救了過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是和這個宰相差不多。”她的身子稍稍向前探去,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道,“大小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夏寧雪心一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小臉有些發白:“混賬,你胡說什麽!”


    撫琴嚇得趴在地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夏寧雪看著不斷磕頭求饒的撫琴,一腳踹了過去,“該死的東西,你想唬我?”


    撫琴收斂起心底微妙的心思,“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最好真的不敢,不然我不知道生起氣來,你會得到什麽樣的後果。”


    撫琴這次是真的害怕了,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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