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上次我已經說過,我們塵歸塵路過路,老死不相往來。”


    嚴世頃似有些受不住,麵上露悲戚。


    必徳何曾見過自家公子這般模樣,心中不忿。


    從前這個女人累及公子成為京城笑柄的時候,公子何曾怨過她,給過她難堪?公子都這樣低頭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冷漠地對待公子,真是欺人太甚!


    必徳攔住夏雙清,氣的眼睛鼓出來,“喂,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我家公子湖也跳了,謙也道了。你還想怎麽樣?”


    “主子們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奴才插嘴了,主子們的事情又哪兒輪到你一個奴才指手畫腳?”紫藤護在夏雙清身前罵道。


    笑話!一個奴才,在我們姑娘麵前逞什麽威風!紫藤突然有些後悔沒有把秋香和阿蠻地帶來,有她們兩個在一個動嘴一個動手,這個必徳隻要乖乖趴著的份兒!


    “我呸,我們家公子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還不是拜你們家主子所賜!一個姑娘家沒臉沒皮地纏著我們家公子,我們公子何曾給過她難堪?”必徳雙手插著腰,甚是無理地把夏雙清從頭看到腳,“要相貌沒相貌,要身材沒身材,要才情沒才情,舉止粗魯,相貌醜陋,粗鄙無禮,天天頂著我們家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對那些仰慕我們家公子的小娘子大大出手,丟人現眼,陷我們公子於不義,我們公子何曾怨過?”


    “我呸,說的好像你們公子多麽高大一樣?如果他不怨不恨,我們姑娘會有那樣一次劫難?”


    “自己種的因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必徳理直氣壯地說。


    門外麵兩個丫鬟互相看地一眼。


    “裏麵怎麽吵起來了?要不要稟報主子?”


    今兒是可是老郡王妃的壽誕,郡王妃說了任何人都要盡職盡責,盡心辦事,不管誰當差出了紕漏,輕則打板子重則發賣。全府的下人打起二十分精神,唯恐自己當差出了錯處。


    兩個小丫鬟心中忐忑,焦急不安。


    這裏麵的人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最不安分的人,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偏生伺候她呢?


    正當兩個小丫鬟站立難安、猶豫不決時,一個輕靈的女聲響起:“嚴公子,您這是池桑罵槐呢?”


    “必徳不得無禮。”嚴世頃斥道。


    “公子……”必徳不服地喚道。


    “是我對你太寬厚了,讓你忘記誰是主子了。”茶杯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必徳嚇得一哆嗦,蔫頭耷腦地對夏雙清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夏大小姐,小的知錯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的。”


    “必徳,我今天就敞亮地跟你把話說清楚。”夏雙清伸手扶起必徳,“我與你們家主子緣分已盡,從此以後也不想在與他有半分瓜葛。所以,你也不必在為你們公子抱不平,覺得我辱沒了你們家公子。現在想來以前對你的好,真是我失了方寸。這也怨不得別人,是我鬼迷了心竅,信了那‘愛屋及烏’的鬼話,放低了姿態對一個奴才好。養出一個奴才的狗膽,竟對我大呼小叫、惡言相向。”


    “你……你……”必徳指著氣的夏雙清說不出話來。


    紫藤揮著書盒打了過去。


    必徳捂著手臂呼痛。


    “所以,必徳再有一次我必定不會對你客氣。”夏雙清淡淡說道,眼神漸漸冰冷,“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落水留下了病根,我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心煩了,就狠得下心做出駭人事。”


    必徳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夏雙清,被她盯的後背生寒。


    夏雙清滿意地收回視線,對紫藤說道:“你與必徳出去守著。”


    “是。”紫藤應道。


    必徳看了一眼嚴世頃,見他點了頭,與紫藤一起退了出去。


    夏雙清坐在嚴世頃對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嚴世頃靜靜地看著她,半晌說道:“你變了不少。”


    “是呀,陰曹地府走過一回,在沒有變化的話,下一次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嚴世頃神色一呆,一口氣堵在胸口。


    夏雙清見此心底舒坦不少,“雖然你對不住我,但是,我也不怨你。”


    嚴世頃看她半晌。


    “比起怨你,我更怨自己——有眼無珠!”


    嚴世頃露出些苦笑:這明裏暗裏都在罵自己。


    “怨我以前糊塗,行徑放肆。”夏雙清轉頭看著嚴世頃,正色道,“大難不死之後,恍然間一夜大徹大悟。從前的我沒腦子,一腔赤誠不曾想竟然給別人帶來了麻煩。隻一味地自己想給就給,不管別人願不願意接受。現在想來是自己狹隘了,也……”她頓了頓,有些頹然,“也有些自私。”


    嚴世頃沒想到她能說出這一番話來,心底生出些許愧疚:“是我對不住你。我……”


    夏雙清抬手打斷他的話:“我就當你那晚是喝醉了,我們之間的所以在那一晚也終止了。還是那就話,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光到處,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對麵的少女,一雙眼睛像是山澗清澈的清泉,清冽之氣流進嚴世頃心間。他此時竟然生出些愧疚。


    一時詞窮,隻道:“對不起。”


    嚴世頃想,父親收到的那封信或許不是夏雙清寫的。


    “沒想到,我們能走到這一步。”


    夏雙清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誰又能想到。言盡於此,還望嚴解元郞以後見到我不必再做出那情深的樣子,把我當陌生人就好。”


    嚴世頃想到父親交給他的任務,提起茶壺為夏雙清續了杯水,轉了話題:“你要做生意?”


    夏雙清不知道嚴世頃是何意,沒有答話。


    “那一處樓本是我們家的產業。”


    夏雙清愕然。


    想到前些日子,她和三哥四哥剛看了房子不久,本打算和店主談租房子的時候,店主竟然說急需用錢要把房子低賣給他們。


    過後,三個人還慶賀了一番:以為撞了大運呢!


    房契已經更主,銀貨兩訖了。


    夏雙清不知道嚴世頃什麽意思,疑惑地挑了挑眉,“補償我?”


    嚴世頃微微一笑,豔色無邊,“算是吧。”


    “我不想占這個便宜,按原來的價格,我會慢慢還給你。”


    “那不如就當我入個股吧。”


    夏雙清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牽扯,但是眼下手中也沒有銀錢還他,也不知道他們的生意能不能賺錢,她沉吟片刻:“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你等消息吧。”


    “也好。”


    夏雙清見不得他一副雲淡風輕,凡事掌握的樣子,說道:“上次嚴二夫人來退親,說是不願違背老太爺和我祖父的誓約,貴府願定下我二妹妹與嚴大公子的婚約,也不算違背當初的諾言。隻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貴府不僅沒有上門議親,還媒婆進門。聽說嚴大夫人更是看盡了京城閨秀的小像。嘖嘖嘖……嚴府這信譽碎了一地撿都撿不起來呀,貴公子入股的事,再說吧。”


    嚴世頃被懟地一臉懵逼:……


    說好的考慮考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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