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離你這不遠,去我那兒住一晚上?”


    溫恒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心懷不軌想做壞事的青春期小毛孩,他提得小心翼翼,這個說不好很容易被誤會,她剛才還說擔心奸殺慘案來著。


    一定是酒精催化了她的腎上腺激素,鍾逸又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在快速流動。


    “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麽呢,你要是介意,你自己住那兒一晚上,我不用住那邊也行。”她實在介意,要不他去老宅對付一晚上,溫恒盤算著。


    鍾逸想了想,喬雨也在,應該沒問題。看窗外飄的雨,冬春交接季節,下雨的h城能讓夏天瞬間進入冬天,鍾逸不禁哆嗦了一下。


    隨即,她又聯想到了今天那個水墨畫美人,兩人都不用對比,雲泥之差,告誡自己最好停止對他的情感,眼神有點黯然。


    看她沉默,就當是她答應了,又坐下來說:“快收拾吧,我等你。”


    鍾逸仍然躊躇不定。


    “我去外麵等你,記得帶洗漱用品,我那邊不一定有新的。”說完直接走出去。


    !他是不是王萌附體了!幫她做決定逼她就範這一招數都被王萌用爛了她都還沒有想出對策應變,這讓王萌非常得意。


    鍾逸一邊在屋裏糾結地收拾今晚要用的必須品,一邊碎碎念,這人根本就是獨裁。


    鍾逸對他家一樓布局比較熟悉,溫恒隻是指著右前方的房間:“那是客房,平時沒人用,你今晚住這間吧。裏麵有洗手間,房間有定期打掃。”


    她指向隔壁喬雨的房間問:“喬雨呢?還沒有回來嗎?”


    溫恒搖搖頭說:“她跟她媽媽住在老宅,這兩天就去多倫多了,應該不會再來這邊。”


    不給她任何遲疑的機會,又說:“我的房間在樓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沒有的話你請便,一會兒我就不下來了,你知道,我也擔心發生慘*案。”溫恒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開著玩笑,希望鍾逸能稍微放鬆一點,她太緊張了。


    看她沒有什麽表態,幫她把行李拿進客房後,就準備上樓。還沒有走兩步,衣角就被鍾逸抓住,“溫……恒,我想跟你聊聊。”她不想讓自己一直處在徘徊不定的境遇,有事還是說開了更好。


    瞄了一眼被抓住的衣角,也許他看的是那隻白皙的小爪子,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像極了比熊犬,溫恒答應:“行,我先去洗個澡再聊可以?”然後看看自己的褲腿。


    鍾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他的褲腿有些不明顯的顏色變化,因為是深色的緣故,她不知道他的褲腿被淋濕了。是自己太大意,剛剛水柱往上衝,濺得到處都是,他怎麽可能幸免,馬上鬆手往後退一步,點頭。


    溫恒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讚賞地摸摸她的頭,像是在說,乖寶寶。這個時候他如果照鏡子,就會發現,自己的嘴角正在上揚……


    溫恒隨手拿了套睡衣,遊移後放下,去衣櫥裏找出一套休閑裝,比劃了一下,又覺得不好,最後選了一套寬鬆的家居服,才稍稍滿意的走進浴室。


    鍾逸快速地衝洗幹淨,套回原來的衣服,坐在沙發上開始覺得忐忑不安。為了表現得自然,她打開電視,夜深了,已經沒有什麽可看的節目,於是隨意選了個頻道,是中央十台,正在播探索發現。


    酒精的作用逐漸消退,鍾逸越清醒越感到無地自容。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麽,才會把水龍頭把手給掰折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這大概是男人的胳膊。”


    溫恒站在樓梯口看盡了鍾逸臉上各種表情包不停變化,忍不住嘲弄出聲。


    鍾逸騰的一下站起來,那人剛洗完澡,頭發蓬鬆,隨著他越走越近,身上散發著清香皂香,身上寬鬆的白色圓領家居服讓喉結都看起來性感禁.欲,她一定是被美色迷住了,否則臉不會這麽燙。


    好在這一晚上做了不少糗事,臉紅也還說得過去。想到那些糗事,她又有點垂頭喪氣:“大概是的,男人都不一定能掰斷把手。”


    看到她頭發還濕著,微微皺眉,說:“吹風機在洗手台的抽屜裏。”


    摸摸自己後腦勺,“我剛才沒找到,不過已經擦得很幹了。”為了增加說服力還特意撥了下頭發。


    溫恒又轉身上樓,下來時手裏拿著吹風機,“去把頭發吹幹,咱們再聊。”


    過不多久,鍾逸出來把吹風機放到茶幾上,坐在溫恒對麵抓住自己幹爽的直發扯了扯說:“好了。”


    對麵女孩兒未施粉黛的臉蛋紅暈未褪,鼻子小巧而堅挺,仍是剛才那件寬鬆衛衣加緊身牛仔褲的打扮,扯頭發時領口有一點點偏,露出修長優雅的脖頸和牙雕般的鎖骨,幾縷俏皮的長發劃進她的衣領,大概紮到了細嫩的肌膚,用手把頭發往後撥了一下,雙手又馬上緊握於膝,顯得局促緊張。


    “喝杯紅酒?”或許能緩解她的緊張。


    鍾逸腦袋搖成撥浪鼓,“我剛才跟萌萌喝了不少……”


    溫恒有點意外,打趣她:“武鬆八碗酒打死老虎,你喝了多少?手撕水龍頭?”


    鍾逸怒瞪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滿:“我今天是被度娘背叛了,你不許再提這一茬!”語氣裏居然含有她沒有察覺出來的嬌嗔。


    他好心情地說:“好好好,不提這一茬,你說說是怎麽做到的?”問完哈哈笑出聲來。


    靠枕砸過去,鍾逸有點氣急敗壞:“你都說了我是男人!”環抱雙手,把頭扭到一邊。


    接住靠枕,隨手搭在手邊,“行了,我剛剛看了,是水龍頭老化造成的,還好沒割傷手。”溫恒慶幸地說。


    探頭看她說:“生氣了?我那是開玩笑呢……”似乎真生氣了,溫恒想往過挪一點,又擔心她誤會,想了想到底沒有挪動。


    “你還嫌棄我的沙發是單人沙發!”酒精將褪未褪,鍾逸思維不斷跳躍,想到什麽說什麽。


    在她左右看了自己坐著的單人沙發時,再聯想自己家的,好像真的沒差多少,有點泄氣……“反正夠我自己用了,你不許說!”


    “行,以後我不說了。”溫恒很配合,惹生氣了不知道怎麽哄,後悔沒有多聽齊昊柏吹牛,說不定能知道些有用的哄女人訊息,或知識?


    “今天,我住這兒,會不會造成誤會……”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


    溫恒知道她說的意思,故意問道:“什麽誤會?”


    “就,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有點不好解釋。”鍾逸又把頭低下去了,那個水墨畫看起來知性高雅。


    “不好解釋,那就不用解釋好了。”溫恒攤看雙手,靠在沙發上,看起來慵懶愜意。


    ?不解釋是什麽意思?腦海裏的小燈泡突然亮了,他不會是個渣男吧!


    睜開眼睛看了下鍾逸,她牙齒都呲起來了,“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我沒有女朋友,你讓我跟誰解釋?”溫恒還想逗逗她,看她開始啟動表情包模式,想想還是作罷,她指不定已經在心裏把自己劃分到花心大蘿卜那一派別裏去了。


    鍾逸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要飛出來了,眼睛發亮,真的像極了比熊犬。又覺得不好表現得太興奮,微微低下頭,說:“我剛才見到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姐,喬雨說是‘前舅媽’。”偷偷又瞄了一眼溫恒。


    她的樣子像是偷著了腥的小貓,好想擁抱入懷,她的深情變化讓他也感到愉悅。


    溫恒假裝回想了一下,問:“小姐姐?你是說潘瑜?”哈哈笑地接著說:“喬雨每次都喊她阿姨!你別聽喬雨的,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小時候有段時間潘瑜想當老師,那會兒老拿她當學生教訓,她記恨到現在。”


    鍾逸哼哼,似乎是不太滿意他的說辭。


    溫恒停頓了一下,問:“你認識莊美玲?”


    鍾逸疑惑地看著他,沒聽說過莊美玲。


    “嚴俊超的母親,莊美玲,她小時候跟我們是鄰居。”


    鍾逸突然臉色發白,手足無措,她猜到他可能會知道壽宴時發生的事,但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問她。


    看她不安的樣子,溫恒眼神微冷,幾息後又轉為柔和,說:“其實你不必在意她,不過是個可憐又病態的女人。”


    莊美玲的故事很落俗套,左不過是個愛上窮小子的故事。


    莊家和溫家是鄰居,在當年,家室比溫家要好得不少。莊美玲愛上了窮小子,也就是嚴俊超的父親,家裏反對製止,但抵不過愛女的執拗,勉強同意。


    愛屋及烏之下,出資給女婿創業,他抓住了機會事業成功。但再美的愛情都抵不過長年累月妻子的疑心和強勢,尤其是個事業成功的男人,如何忍受得了常常在眾人麵前出醜。後來兩人離婚,莊美玲獨自帶著兒子嚴俊超生活,驕傲的孔雀在失去了華麗的羽毛後為了維護尊嚴,隻能不斷的用虛榮來保持那份尊榮,如此惡性循環。


    鍾逸聽完,沉默許久,緩緩地跟他說了當時莊美玲來找她的情形。鍾逸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毫無波瀾地向溫恒說起當年,就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


    當你能輕鬆提起往事時,代表真的放下了。她神奇的覺得豁然開朗,這是怎樣的身心舒暢。


    “那件事情本身其實不算什麽。大概是因為正好那天我爸爸離世,所以一看到她情緒起伏比較大。”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原本隻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經過多年反複想起,就算之前心無芥蒂,隨著時間推移心理陰影會不斷累積。


    溫恒點頭表示理解,“還喜歡他?”


    ------題外話------


    無人互動,渣渣隻好自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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