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等人走後,蘇氏先是對著四個幫忙的嬸子解釋了一番,把事情原委跟人說清楚,省得讓人覺得外孫女是故意落徐氏臉麵,對著那些人發飆。


    四個嬸子也附和表示理解,畢竟周意如今隻有周二娃這麽一個最親的哥哥了,看到自個大哥被人差點打死能不生氣才奇怪了呢。


    倒是徐氏的做法太過分了,自個孫子差點被打死不聞不問的,反倒帶著人家小孩來訛錢了,哪有這樣當人奶奶的?


    跟幾人解釋完,蘇氏才趕緊拉著周意去了廚房。


    把周意手裏的刀拿了過來,虛點點周意的腦袋道:“你咋做事這麽衝動?你不好直接跟你奶對著幹,交給我來當這個惡人好了,幹啥跟人動刀子?還好剛剛沒砍中人,不然這要鬧出了人命你說咋辦?”


    “外婆,我就是嚇嚇她,沒想真砍她。”周意乖巧回道。


    蘇氏聽周意這麽一說,本想反駁這刀一扔出去能有個準頭嗎,但她想想剛剛周意甩出去的刀就準準地釘在劉氏手的上方,還有周意砍入桌麵的那一下子,再想想剛剛那仨半大小子腫成豬頭的臉,咋想咋覺得不太對勁。


    心裏一有奇怪的東西冒出來,蘇氏頓時聯想到的東西就多了,她記得外孫女小時候可聽話又膽小了,但最近兩次再見到外孫女,總感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性子變了,好像還會點絕技了。


    這扔飛刀這麽準,打人能把人臉上的傷打得這麽勻稱,可不就是絕技嗎?


    諸多念頭一冒出來,蘇氏頓時有些心慌慌的,又問道:“小意兒,你跟外婆說說,先前我有大半年沒見你,你是不是發生啥事了?”


    蘇氏除了上次倆孩子分家,再上一次見到周意還是在年初的時候,也就是說中間有大半年沒見過這倆孩子,若是中間沒發生點啥大事,外孫女能變成這樣嗎?


    周意察覺到蘇氏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除了心疼,似乎還帶上了些疑慮和慎重,握了握蘇氏的手道:“外婆,我前段時間是經曆了一些事,但我不好跟你說,我不管咋變,不還是我嗎?”


    人為什麽知道自個是誰,是通過自個的記憶,周意也有著原主的一份記憶在,隻是原主的記憶僅有最近兩年的,而她上輩子的記憶深刻又漫長,所以才是上輩子的記憶占據了主導,但不管怎麽說,她身體內也算有小半個‘原主’吧,所以她這話也不算撒謊了。


    蘇氏雖未聽到周意解釋,但聽到周意最後一句話,心中那股蠢蠢欲動的不詳預感消散了去,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也是,別管外孫女咋變,不還是她外孫女嗎。


    當下彎著身子抱抱周意,心疼地拍了拍周意的背道:“不想說咱就不說,你要是哪天想說了也別憋著,啊?”


    周意點點頭:“嗯。”


    蘇氏又叮囑周意幾句,讓她往後可別隨隨便便跟人動刀子,哪怕周意刀扔得準,萬一哪天就失手了呢,這麽危險的事情還是少幹點好。


    周意心中有些不以為意,有些人就是得嚇一嚇才能學乖,但嘴上卻是乖得很,蘇氏說啥她都應了。


    見周意這麽聽話,蘇氏滿意點點頭,又開始忙活收拾菜去了。


    院子裏架了兩口鍋生上火,四個嬸子在前院裏開始燒雞,蘇氏則在廚房燉豬肉菜,幾道素菜可以最後燒,素菜燒得快,等人差不多來了再燒也不晚。


    見外頭菜已經下鍋了,周意讓大丫去喊人來吃飯。


    有些人家住得遠,這下雪天路又不好走,走個來回得半個時辰,她讓大丫先去喊住得遠的幾戶,回來的時候把家近的帶上就成了,到時候人齊了菜也該差不多燒好了。


    周意則在廚房裏看蘇氏燒菜,順便幫蘇氏遞遞東西啥的。


    她見蘇氏先把血腸、五花肉和豬頭肉放兩口大鍋裏煮一煮去腥味,再撈出來切成片,原本殺豬菜一般也要加點大腸的,但周意不喜大腸的味,所以蘇氏便把大腸給省去了。


    然後鍋裏的水全舀出來,加油燒熱,投入薑片、蔥花炸香,再下五花肉和豬頭肉進去翻炒,待炒的差不多了,蘇氏便加入事先準備好的高湯,放入桂皮,加豆腐還有泡發好的粉條進去,再加些白酒、細鹽還有五香粉,蓋上鍋蓋悶著。


    趁這會兒閑時蘇氏又去燒另一鍋殺豬菜,這邊一套程序下來,那一鍋已經香味四散。


    蘇氏又把火弄小些燉了好一會兒,才對周意道:“你去看看人都來了沒,一會兒放血腸白菜再煮一小會就能吃,煮久了血腸就不鮮嫩了。”


    “哦。”周意咽了口口水,點點頭。


    “對了,我見你柴房裏還有好些酒壇子,家裏酒還多嗎?”蘇氏又問了句。


    今個燒菜要用酒,蘇氏剛剛去柴房打酒時看到好些酒壇子了,倒沒一個個打開看,也不知是不是都裝了酒。


    周意想了想,道:“應該還有八壇子。”


    上回劉通送來的酒喝完了,馬範送的還剩八壇子,都是十斤裝的大壇子,也不少了。


    “那一會兒你看看男人來的有幾桌,女人小孩就算了,給他們男人一人分個半碗酒,讓他們熱鬧熱鬧得了。”蘇氏想了想道。


    這酒比肉還精貴呢,哪怕如今肉漲價了,但那糧食也漲,如今酒價也翻了三四倍,一個男人給半碗酒喝都算大方了,她前個家裏殺豬宴客也才給男人一人分個不到二兩酒喝,還是撿著最便宜酒打的。


    周意算算這次男人來的估計還真不少,多數都是一戶請一人,基本都是男人來,她估摸得有五六十個大男人吧,家裏的碗也都大,就算一人分半碗,也得能喝掉她兩壇子酒了,馬範送來的酒又好,一般人家還真請不起,可不能像上回宴客一樣緊他們喝。


    於是便點點頭道:“成。”


    周意跑出去看看,見大丫還沒回來,倒是有幾個周二娃約的同窗先來了,這會兒正在二娃屋裏熱鬧著呢,她便去柴房裏搬了兩壇子酒出來。


    酒剛剛搬好,便見楊約正一家先來了。


    周意事先約好了讓楊約正一家都來,楊承德也沒客氣,把三個兒子還有三個兒媳婦都帶來了,大大小小的小孩子也帶了七個來,楊懷義也在其中。


    楊承德一來便看到周意搬出來的酒,不由眼睛一亮道:“喲!神仙醉的酒,周丫頭,你這宴客可是下了血本啊。”


    如今神仙醉的酒都漲到七八錢銀子一斤了,比起旁人家的酒算是漲得少了,但酒價依舊是縣裏最貴的,他都舍不得喝的。


    他見周意這丫頭搬得壇子可不小,若是裝滿了酒能不值當個七八兩一壇子嗎?


    可真夠豪氣的。


    還好蘇氏對酒沒啥研究,不然知曉這酒這麽貴,估計說啥也不讓周意拿出來給人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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