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告訴我,我跟數學,有緣。”


    抑揚頓挫的語氣,蘇畫姝不禁感歎,還有這等騷操作。


    “因為我天生有緣,所以你們不管數學好的不好的,都不用擔心。首先是佛度有緣人,你們碰到有緣的我,你們擦邊球也不會差,除了努力,就給我放心就行。第二嘛”,陳老師又撩斜了一下他的留海,“二來呢,大家玩過貪吃蛇嗎?”


    “玩過。”全班紛紛舉了爪子。


    “類比一下,我們數學課跟這差不多。偶爾玩玩貪吃蛇遊戲,從一排的角落開始‘吃’,測測你們的壽命,所以平時不要輕易睡覺。”


    蘇畫姝真覺得打蛇打七寸,這老師真的抓蛇一把好手。


    這兩堂數學課,因為“地中海”這個奇葩老師,再補幾個聽傳聞而言仙城的特級教師,還有剛開始入門還行,所以整節課起了個妥妥的精神頭,拉開了開學的序幕。


    蘇畫姝覺得如果數學都是第一課的話,她就不會學成活死人了。


    人生就是這樣,開頭往往簡單,走遠了,怎麽走都難。別的規律不一定,但蘇畫姝覺得數學就是這樣。


    無法反駁。


    下一節是語文課。語文老師是一個大學畢業沒多久的老師,因為大學期間國家特級獎學金拿了一打,而且是重點大學畢業a大師範畢業的,從小就想教書育人,目標特別明確,大學期間就開始在外實習,畢業了妥妥的競爭力,一回來就來母校教書。臉上還帶著一分嬰兒肥,鵝蛋臉,長發飄飄,長得更像一個小姐姐,而不是老師。


    她講了她從小到大,如何喜歡讀書,到現在教書的路,標準的普通話,帶著江南吳語獨有的嗓音,說起故事來,就像一首江南的詩。


    蘇畫姝腦袋裏蹦出一句話:腹有詩書氣自華。


    她也慣例用粉筆寫了她的名字:李冰雪。


    說方正不是方方正正,還是帶著一分散漫,散漫裏又倚著一分風骨,這字,是著了半分調的楷書。


    早上的最後一節是美術課。


    美術老師是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一米九五左右,半頭長發及肩,一看就是搞藝術的。鼻梁高挺,眼眶凹陷,眼圈縱圍,但被這種眼睛看得時候,有一種很深情的錯覺,是多情目。


    多情老師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叫什麽不重要,關鍵是你們。”


    然後都沒說自己叫啥,扯了一堆魯迅。


    他特別崇拜周樹人,認為周樹人不僅文寫得好,而且繪畫造詣極深。他平淡地說自己在仙城的古街有一家“魯迅展館”,叫我們有空去那裏泡泡,感受一下大文豪。


    “雖然我文不如魯迅,但畫畫還是有些地方自豪一下,比如魯迅不會油畫,不才,我還是會一點。”


    然後一堂課他又扯了魯迅小時候學畫畫的經曆。


    期間有幾個人在做數學作業。


    美術老師把他們象征性地繳收了,他解釋的具體過程如下。


    “你們別以為我上課是隨便上上,其實我耳聽四路,眼觀八方。跟你們就平時聊天一樣,但是我早就注意你們這些搞小動作的人了。而且,我像這樣,不動聲色地移過去,然後‘啪’,像這樣,給你給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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