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醒過來的時候有點懵,他在哪兒?他是誰?他要去哪兒?


    為什麽他的鼻子這麽痛?頭也痛,腰也痛,他到底怎麽了?


    “啊,她呢?”想了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但他想起來的東西也僅到他抓住了左曉樂,然後被一行人給誤會的點。


    “公子”


    “我怎麽回來了?朝陽兄和,和那個女人呢?”林睿下床,頭還有點暈,侍衛扶住他。


    “左公子送您回來的,沒別人。”侍衛實話直說。


    “嘶嘶……”多好的一出熱鬧啊,怎麽就錯過了呢?林睿心有不甘。


    “公子是哪裏不舒服嗎?”


    “算了算了,你們下去吧,我再躺會兒……”


    “是”


    “對了,今天她都幹了些什麽?”早上左朝陽接到消息,他要找的那個人在和順縣出現了,所以一大早他就跟著他去找人,因此就讓人盯著舒蔓兒一行,卻沒想到下午能跟她在小巷子遇上,也不曉得今天都又惹了什麽禍。


    “她見了鳳滿樓的少東家鳳初九。”


    “啊?她是怎麽認識鳳初九的?”這還真讓林睿有些個吃驚了。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昨天晚上是鳳家的車送她回的客棧。”


    林睿想了想,又問:“他們都談了什麽?”


    “具體不清楚,主要是說什麽合作,樣式圖案,說明之類的。”


    “……那今天和她一起的那個人是怎麽回事?”林睿覺得他也聽不懂。


    “在街上遇到的小偷,被她識破了,但她請他吃了頓飯,在以來樓,鳳初九付的飯錢。”


    “……”這都什麽跟什麽??


    揮揮手讓人退下,林睿捏了捏鼻梁躺到躺椅上,想到今天左曉樂抓著一人衝到巷子裏的場景,她可真是能夠折騰,明明是個鄉下長大的女孩子,膽子卻是大的不得了,這才來和順縣幾天?幹的事兒卻是沒一件省心的。


    要是她和自家大哥成親,還不曉得要惹出多少事……


    林睿腦瓜有點疼,他得好好想想法子,這種人決計不能讓她進他們家的門!


    ……


    “……得虧我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然一句我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我倆這艘友誼得小船可就說翻就翻了。”


    衙門裏,左曉樂隻見左朝陽跟縣太爺說了個什麽,縣太爺就誠惶誠恐,險些給他跪下,然後戰戰兢兢把他們都送出了衙門,左朝陽送林睿回客棧,左曉樂就腳底抹油溜了溜了。


    她剛出衙門沒多久,就發現有人跟著她,回頭一看是個七八歲的小乞丐,沒等她問小乞丐為什麽跟著她,那小乞丐就主動湊了上來,告訴她康允在城外的一間破廟裏。


    在小乞丐的帶引下,左曉樂在城門外一個破廟找到了康允,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十來個衣不蔽體麵黃肌瘦的小乞丐,他們都喊康允是大哥哥,而康允懷裏正抱著個四五歲的小丫頭,神色懨懨,一看就是病著的。


    路上小乞丐已經把康允從頭到腳都吹了一遍,主要是感謝他救助了破廟裏的他們。


    “他們都很可憐。”


    康允上午偷的銀兩都給懷裏這小孩兒治病買藥以及給大家夥兒買饅頭了,所以他才又上街找上了左曉樂,卻沒想左曉樂是個高手。


    左曉樂聽他這麽一說,眼中盡是同情與悵然,頓時想到如今這世道,好也好,壞也壞,無依無靠的小孩兒有多慘自不必多說,康允恐怕是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哎……”左曉樂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也很同情他們,卻也沒想康允確實是個得寸進尺的家夥,“別歎氣啊,幫幫忙唄!”


    看著他那笑得欠揍的模樣,左曉樂有點牙癢癢,真想敲碎他那口白牙!


    呸!就知道算計她!


    ……


    “……可以確定他是進了城,但那小子賊精,發現有人跟蹤很快就甩掉了我們,還請公子責罰。”


    左朝陽手裏捏著張畫像,上麵是個男人的半身相,模樣的話看起來就是個幹瘦幹瘦的男子,包著頭,五官……還真沒法兒辨認。


    左朝陽揉了揉眉心,畫像這個東西除非人物不改變裝束特色,或者是臉上身上有明顯無法改變的特點,那通過畫像找到這個人的幾率才會高那麽一些,但現在這張丟到人群裏,看誰誰都像,那還怎麽找?


    “畢竟是康侯爺的後人,你們也不必太過自責,下去歇息吧。”


    “是”


    侍衛退下,左朝陽負手走到外頭廊簷下,十年前康小侯爺帶著全家以及酒泉十幾萬人投降忽而那,最後左將軍,也就是他爺爺帶著援軍奪回酒泉,馬革裹屍一戰封侯。


    而康家卻落得個人人唾罵的下場,合族百來十口人全部戰死,留下千古罵名。


    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但事實卻是,康小侯爺之所以投降是因為忽而那三十萬大軍壓城,所到之處血流成河,他死守嘉峪關卻因為糧草不足,困守無援才假意投降,退守酒泉之策,一是為了麻痹忽而那等待援軍,二是為了保護酒泉十幾萬民眾。


    這一計策僅寥寥數人知曉,康侯爺說,麻痹敵人的最好方法是連自己相信這就是事實,畢竟忽而那多疑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所以除了康侯爺的人,也就隻有當時的左將軍,也就是左朝陽的爺爺知道這件事。


    但後來康家合族戰死,左將軍還沒來得及替康家說明也故去了,這便成了一樁千古冤案。左朝陽跟著左老將軍長大,對左老將軍有很深的感情,左老將軍出征前給了他一個錦囊,告訴他,若是此次自己不能回來,就把錦囊交給自己的父親。


    後來他把錦囊交給自己父親,卻見他父親看完錦囊裏的紙條後,把紙條扔進了火盆裏,對此左朝陽隻來得及看到紙條上不完整的幾個字:康,降,裏應外合之策。


    那時候左家剛被封做晉陽侯。


    左朝陽一直謹記祖父的教導,做人要正直,但做事的話,野心和能力一定要相匹配,不然不能成事不說,還會打草驚蛇。


    原本他還不是很懂其中的道理,但他父親教會了他。


    他讓他父親去澄清康家是假降忽而那,與左家裏應外合才奪回酒泉,奪回嘉峪關,將忽而那趕出關外,退出戈壁,這當中少不得康家功勞,但他父親拒絕了他,並把他關了起來。


    那時候他不過八九歲的年紀,鬧過,折騰過,最後想明白了左老將軍的教誨,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與不應該的張揚。


    這些年他悄悄查訪當年的事,得知當年康家竟還留有一線血脈,但關於當年知曉康家假降與左家裏應外合之事的人已經沒有了,因此他發誓,一定要找到康家血脈,還康家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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