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人一聽是皇上口諭,連忙遣人去布政司找舒震,這邊趕緊地又把宣旨的太監和魏斯年等人請進了屋,不過左曉樂覺得自己趁這樣亂七八糟的進舒家門兒,好像占了舒家什麽便宜似的,尤其是錢氏看她的那眼神,跟嫌棄什麽似的。


    也是當著外人,左曉樂不跟她一般見識,要是她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左曉樂肯定是不能忍的。


    因為是口諭,所以宣旨太監和魏斯年等人都沒進舒家大門,主要是魏斯年看左曉樂沒進門兒的意思,所以就跟著他站到了門口樹蔭下。


    “……你怎麽跟著來了?”舒詠棠被婆子帶走了,左曉樂得了閑,回頭就看到魏斯年也是一臉嫌棄的看她。


    算了,他們都是大佬,惹不起,忍了她!


    “怎麽?都回京這麽多天了還沒進的了家門兒?你也真是夠出息!”也不曉得拿出之前凶自己的那德行,就知道在他麵前凶。


    “那不是廢話嗎,進去了哪有在外頭逍遙自在,再說了,有他們求著我回來的時候,我急個啥?”左曉樂盡說大實話。


    “哎,我看你住客棧真住上癮了?白瞎了替你擔——”魏斯年總覺得左曉樂這副模樣很欠揍,話說一半突然覺得好像不對,立馬收了回去。


    一同回京那日魏斯年進宮複職,順便把一路上的各種收獲講給了皇帝聽,左曉樂曾給他說了好幾次,讓他保證不把和順縣的事捅出去,魏斯年覺得這是個大功德,畢竟瘧疾這種千古難題都被她給解決了,放曆史上都該是要被記上一筆的,她怎麽就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就應為答應了左曉樂不說她的事,因此提到瘧疾治愈的時候,他都是避重就輕的帶了過去,皇帝也沒細究,但昨天他聽說舒家大小姐回京竟然沒能進的家門,而是被趕到了客棧去住,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那麽生氣。


    本想直接來找左曉樂,但想了想又覺得於於理不合,今天早上又聽說舒家還沒把左曉樂接回去,他就腦袋一熱去了宮裏,把和順縣的事情給皇帝清楚明白的說了一遍,主要都是講左曉樂的功勞。


    皇帝聽後就宣旨要見左曉樂,魏斯年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非得要跟著宣旨的太監跑這一趟,反正他就是來了,後悔也是不能了。


    魏斯年覺得左曉樂做了那麽多事,救了那麽多人,居然還要遭受舒家如此待遇,之後還不曉得會遇到什麽事,況且林俊就是個眾所周知的病秧子,舒震為了自己那個位置還要把左曉樂嫁到林家,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裏推。


    隆宜郡主是出了名的嚴厲,日後左曉樂嫁到林家還不曉得要吃多少苦頭,如今在舒家吃苦受欺負,之後去林家又要吃苦受欺負,想想真替她不值得。


    所以他就想著不能讓左曉樂這麽憋屈,看不得她受欺負,如今讓她在皇帝麵前露了臉,能夠得到皇帝的庇護,看以後誰還能夠欺負她!


    隻是想到這裏,他就心裏難受,自己這都是站的什麽立場,替她擔心,她需要自己替她擔心嗎?


    而且他這樣的話,算不算是不守信用……?


    左曉樂瞧著魏斯年躲躲閃閃不說話的樣子,又想到皇帝莫名其妙跑到舒家來宣旨,魏斯年還跟著,忽然就想到:


    “你你你是不是把和順縣的事都跟皇上講了??”左曉樂憑直覺是這事兒。


    魏斯年摸了摸鼻子沒看左曉樂,“這本來就是事實,我若是不說,那就是欺君罔上,那是要被治罪的!”


    “你……”左曉樂覺得自己離悶聲發大財,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事情越來越遙遠了,但知道自己被關在舒家大門外,還去住了客棧,想必魏斯年也是關心自己,所以才請了皇帝這座大山來給自己撐腰。


    “那,皇帝的口諭是什麽?我要不要主意點什麽?”左曉樂很快接受了現實,不管什麽方式,能解決問題就好,她的目的很簡單,舒舒服服過完這輩子。


    但這個世道看起來並不是她想舒服過日子就能舒服過日子的,若是沒有強有力的實力與背景,她隻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所以,抱上皇帝這條大腿,也不可謂不是個好選擇。


    隻是伴君如伴虎,上一世就一個顧海成都沒讓她看的明白,更何況是古代的帝王,一個整個國家的擁有者,行差踏錯就能被他砍腦袋,想想都有點心累啊。


    “你,你不生氣?”左曉樂的反應讓魏斯年很詫異。


    “你不守信用我肯定生氣啊,但生氣有什麽用?”左曉樂白了他一眼,沒說她是知道他擔心自己才會這麽做,怕他驕傲,也怕他日後做事都按這個邏輯去做,覺得自己是關心擔心別人,為別人好,就把事情給做了,這可不討人喜歡。


    魏斯年摸了摸鼻子,但嘴角卻抑製不住的往上翹,覺得左曉樂生氣的樣子好像也挺好看的。


    但意識到自己笑得好像有點傻,他連忙咳嗽兩聲,給左曉樂講起進宮的一些規矩和注意事項來。


    另一邊錢氏幾次請宣旨太監和魏斯年進宅子等候都被拒絕了,她搞得也不好意思,隻能在門口曬著太陽等著,眼珠子卻是時不時就往左曉樂他們那處瞥一瞥,這小蹄子何時與魏家小將軍如此熟稔了?


    她差人去打聽,打聽來打聽去卻什麽也沒打聽出來,恨恨的險些沒把手裏的帕子給絞碎。


    “娘!聽說是聖旨?”錢氏的小女兒舒詠梅聽聞來了聖旨,連忙梳洗打扮跑了出來,她身後跟著舒家二小姐舒詠蘭,她雖然也有些興奮,居然有幸接聖旨,但麵上卻不能跟舒詠梅小丫頭似的毛躁,她得端莊一點。


    “娘,怎麽會有聖旨?”


    “我也不知道,還要等你父親回來才知道呢,你讓人去看看你大哥,看他傷得怎麽樣?”剛剛魏斯年那一手,舒詠璋就是被馬兒掀翻到地上的人中之一。


    剛剛的混亂雖然已經處理了,但畢竟都是官宦子弟,在他們家門口受傷,弄不好是要出大事情的,所以她一邊安撫魏斯年等人,一邊讓人把受傷的人都弄進了屋子又請了大夫來,事情出的太過突然,她心頭焦急的不得了。


    尤其是這時候還看到魏斯年和左曉樂打的火熱的模樣,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娘,那,那個是誰呀?”舒詠蘭順著錢氏的目光一眼看到了與左曉樂說話的魏斯年,真是個英俊的男子……


    “那是魏小將軍,也不知道舒蔓兒使了什麽手段——”


    “那是舒蔓兒嗎?娘。”舒詠梅也看到了左曉樂他們,看到英武帥氣的魏斯年也是眼前一亮,但也順便看到他旁邊的左曉樂,她名義上的大姐,那個在鄉下長大的女孩子,看起來真是太普通了。


    “舒蔓兒?”舒詠蘭也注意到了和魏斯年說話的左曉樂,皺了皺眉嫌惡道:“她怎麽跟魏小將軍在一起?”


    不多時舒震火急火燎的跑回來,宣旨的太監這才整了整喉嚨:


    “……朕聞舒家長女舒蔓兒,溫良恭儉讓以得之,特召,入宮覲見,欽此——”


    眾人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給左曉樂宣的旨意,皆是一臉懵十三,這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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