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店的深綠天鵝絨窗簾縫隙射進一束陽光,不偏不倚照在秦深眼睛上,隻見他睫毛微微顫動,迷糊的睜眼看了一下,又閉上。


    白鹿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看著他,她留下來一是擔心秦深病情嚴重,二是她害怕走出去再遇到厲凡幾人。


    一晚上秦深身上不停發燙,卻又怎麽都叫不醒,礙於兩人的緋聞關係她又不敢輕易將他送醫院,好在房間裏的藥足夠多。


    沙發不好睡,在照顧好床上的人後她就不怎麽睡著,幹脆將房間收拾幹淨,興許秦深一覺醒來就會心情好一些。


    “叮咚,您好客房服務。”門外響起酒店服務員訓練有素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傳進這間909號房。


    白鹿看了秦深一眼前去開門,是她叫來的早餐。


    不過去拿之前還需要做些偽裝,她隨意拿了秦深的墨鏡和棒球帽,偽裝好後才開門。


    “謝謝你。”白鹿站在門前阻止了服務員的手推車,直接從車上端起盤子,回身便將門鎖上。


    門關好後,服務員卻露出陰笑。


    白鹿端著早餐走到秦深床頭櫃,再將它們一一從盤中取出。


    清粥小菜,也被這家號稱餐飲第一的酒店品牌做得清香撲鼻,聞了就會引人食欲。


    白鹿看著那碗粥吞了口口水,肚子“咕咕”叫了幾下。


    “謝謝你”秦深不知什麽時候醒來,正睜著眼看她。


    白鹿嚇了一跳,迅速轉身看到他臉上的神采,她伸手摸了摸秦深的額頭,退燒了,不枉費她擰了一晚上的毛巾。


    “你一直在?”秦深輕輕將自己撐起,頭靠到床頭,看到房間內煥然一新。


    白鹿點頭,從他旁邊扯了一個枕頭給他墊在脖頸下,“還不是怪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去醫院,害我擔心了一晚上。”


    秦深眼神波動,聞到一陣撲鼻的香味,轉頭去看,是清粥小菜。


    “你身體虛弱,快吃點東西吧!”白鹿連忙端來白粥,準備喂他。


    秦深呆愣愣隨著她喂來的勺子喝了一口,突然看到裝粥的瓷碗,腦門露出青筋,他一把抓住白鹿準備再舀一勺的手腕,厲聲問:“這粥是酒店送來的?”


    白鹿吃痛,勺子又是骨瓷的,叮當一聲掉進碗中,白鹿奇怪:“對呀”,不然會是她煮的?


    厲珹似乎隱忍怒氣,他甩開白鹿的手,眼神狠虐:“我不要人照顧,你給我走!”


    說著,右腰上因為激動傷口又滲出血來,晚上,白鹿為了給他降溫脫了他的上衣,此時血跡滲到被子上,她驚叫一聲,“幹什麽啊!突然又發什麽瘋?昨晚好不容易才止的血!”


    厲珹也不管她,咬牙忍著痛從床上爬起,他走到旁邊的櫃子上打開旅行箱扯了一件黑色衛衣,套在身上,也不解釋就開始收拾行李。


    白鹿怔了一下,衝上去搶過他手中準備放進箱裏的藥瓶,“秦深,秦大影帝!我不管你為什麽受傷,也不管你受傷了卻自己在這裏治療,但你現在傷得那麽重你還強撐著起身要做什麽?昂?難道就是因為我給你買了一碗粥?!”


    秦深搶過白鹿手中的藥瓶,臉色發白、腦門發出虛汗,他將箱子關上,拖著就要走。


    白鹿氣得不行,這個人還真是油鹽不進,她攔住秦深的去路,指著床:“給我躺回去!”


    秦深額頭一滴汗淌下來,他緊緊按著右腹:“我現在不知道怎麽和你解釋,但我要告訴你,我現在不走,待會就來不及了。”


    白鹿驚異他的堅持,此時聽完他的話更是一頭霧水,她不由放下手臂讓出一條路。


    秦深衝她點頭,走到門口準備打開門。


    白鹿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幫他,也因為她不想再和他分離,她又走上去,“秦深,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但我可以幫你。”


    秦深看著她,此時也不待猶豫,他沉默點頭,牽起白鹿就走。


    兩人離去,留下空蕩蕩的房間,之前的服務員躲在暗處照了幾張相片,又偷偷溜走。


    **


    古色古香的老宅,外麵偶爾傳來一聲小販的叫賣聲,一縷檀香揚在空中,減淡了血腥的氣味。


    葉飛白看著自己處理完傷口已經累得睡著的秦深,搖搖頭,他穿著一件青白大褂,似乎想要徹底體會這種古典的生活。


    “他怎麽回事?”葉飛白拉拉白鹿,兩人走向通往客廳的走廊。


    白鹿心事重重,雖然秦深接受了她的提議來找葉飛白,不過一路上他還是一句話不說,似乎整個人都繃緊了,時刻防備著四周,就連下車都要確認好幾遍才願意。


    她坐到客廳的老位子,軟綿綿的緞絲繡石榴花的靠枕將她的疲乏微微解去。


    葉飛白看著她雙眼下的黑眼圈,料想她一晚沒睡,便也不再多問,伸手從茶盤裏倒了一杯綠茶放在她麵前。


    白鹿領意,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精神了許多,然後又靠著圓枕,慢慢將從昨晚去赴約到現在的一切一五一十告訴他。


    剛一說完,葉飛白拍了拍麵前那方老金絲楠木的茶幾,水被他拍得飛濺起來,“都怪我,居然不調查清楚就叫你去赴約。”


    白鹿緊著眉頭,搖頭:“幸虧秦深幫了我,不然……”


    她不敢想象,那些公子哥、娛樂圈的黑暗麵她直到昨天才開始接觸到了一個小邊角。


    葉飛白輕聲歎氣,看著白鹿:“這深子消失了快兩個星期,沒想到居然自己跑去酒店養傷,他怎麽不找我?”


    白鹿輕輕搖頭,直到現在這都是個謎,秦深回國之後,就與他們失去了聯係,甚至有人懷疑他失蹤,不過從他回國之前的匆忙來看,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不過他回國的時候應該是有經紀人陸蕭和他妹妹秦淺一起的,那如果找到這兩個人是不是就可以找出一些他不願意透露的線索呢?


    白鹿突然覺得精神煥發,她從座椅上彈起,興奮的看著葉飛白,兩人討論了幾句,白鹿走向秦深的房間,葉飛白則抱著手機走向院子。


    她要找出來,究竟秦深身上有什麽秘密,使得他會對自己忽冷忽熱,現在又傷重不去醫院。


    這不僅僅是好奇,她關心他、擔憂他,她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秦深,他麵容蒼白如皎月,嘴唇因為傷痛失去血色,她咬牙止住頃刻要冒出的淚,走到他的行李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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