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珹看到她的眼淚,心疼地用手指幫她揩幹,溫柔道:“乖,別哭,一切都過去了,都結束了!”


    無心用力點頭,淚水如決了堤一般孜孜流下。


    見她哭得更加厲害,厲珹也更加慌亂,他忙將她擁進懷裏,心急道:“對不起,都怪我當初太自信了,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對不起,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


    無心抽抽鼻子,此刻她什麽都聽不進去,什麽都不想再說,從前她殺過百千人也從沒這麽難受過,這是怎麽了?


    她不懂,也沒有力氣去懂,她靠著厲珹,身上感覺到了溫暖,一切就夠了,折折騰騰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真正陪著她伴著她的不就隻有這個人嗎!


    抱著厲珹哭了許久,終於她哭累了,才離開厲珹的懷抱,帶著腫眼問:“小梨和圓圓怎麽樣了?”


    厲珹看著她的眼睛,忍不住笑出聲,心疼地摸了摸:“小梨是我們的大功臣,她現在在另一個帳篷裏充電,而圓圓嘛……”


    他不知道該不該對無心說出真相。


    無心心猛地揪起,她趴到厲珹眼前追問:“她怎麽了?”


    厲珹輕咳一聲,臉色不大自在:“她情況不好,不知道為什麽她接受了一點點的改造手術,然而並沒有完成,所以她還是屬於人類,不過身體上的一些機能喪失了。”


    “改造?”無心回想之前看到圓圓時,她的樣子的確是有些奇怪,雖然外形與正常人無異,但她的行動確實有些奇怪,而那些“廢品”竟也沒有去攻擊她。


    厲珹點頭:“不過,卻不知道她究竟動到了那些地方,隻能回去之後送她去檢查了。”


    “唉,”無心想著要不是她的原因,她如果不招攬女團,不讓圓圓做經紀人,或者是即使勸阻她,事態都不會發展到現在的這一步。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如果……


    厲珹拍拍她的肩:“別難過,這樣的事會發生誰也想不到的,而且你也把她救回來了,一切都是可以彌補的。”


    “可是那些女孩……”無心忍不住想要哭,她顫抖著嗓音:“她們都還才那麽年輕!”


    厲珹將她擁進懷裏,兩人就這麽在火堆旁默不作聲地擁抱著,祈禱上天能對圓圓好一些。


    外麵的雨也慢慢停了,一陣陣腳步聲朝這個方向走來,厲珹將無心推離自己,“阿寬他們回來了!”


    無心點點頭,擦擦眼角的淚,極力想要使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腳步聲來到帳篷外就停了下來,隻聽見阿寬喊:“厲總,我可以進來嗎?”


    厲珹看了無心一眼,見她無礙後對阿寬答應一聲。


    阿寬揭開帳篷門簾走了進來,一時間感受到奇怪的氣氛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看到無心醒了,他喜道:“夫人醒了?你不知道厲總有多著急!”


    厲珹輕咳一聲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廢話。


    阿寬忙正色道:“厲總,老宅的事宜已經全部處理完畢,每一個角落我們都搜索過了,沒有一點遺漏,這不得不說小梨的聲波攻擊了,連地下二層角落的一直蟑螂都被震得身體炸開,嘖嘖……”


    說完他看了眼厲珹的臉色,意識到自己又說多了,他抓抓頭害羞道:“那雨快停了,厲總你看我們是一會走還是等明天?”


    他家中還有新婚的嬌妻,這一次來了好幾天,又受了傷,看到厲珹和無心這一對也吃夠了狗糧,此時巴不得厲珹說立馬走,好趕緊回家。


    厲珹用心聽了聽外麵的聲音,果然雨聲已經停了,他看了眼仍在發燒的無心,對阿寬道:“現在收拾東西,我們立刻出發。”


    無心的額頭越來越燙,他怕她受到感染,在這個地方又做不到保暖治病等措施,要走還是早些走吧。


    阿寬一聽大喜,轉過身也顧不上身上的傷,招呼幾個等在外麵的仿生人就開始收拾起來。


    等阿寬走遠,無心看著厲珹:“你是不是也受傷了?之前你吐了血,剛才你抱我的時候腳好像也不方便?”


    厲珹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搖頭:“不是,我很好,我們回家好嗎?”


    “好”看到厲珹直白的眼神,無心忍不住低下頭臉紅了起來。


    厲珹看到忍不住再次將她擁進懷裏,他忍不住想要一直把她抱著,把她變成一枚掛件隨時帶著,隨時看著。


    “厲總,外麵準備好了,人也安排好了,你和夫人還有小梨、圓圓坐直升機,我和剩下的仿生人一起開車回去。”阿寬語氣很興奮。


    厲珹忍不住揚起嘴角:“好。”


    **


    和之前一樣,厲珹開飛機,無心坐在他旁邊,這世間就是有著無盡的巧合,來的時候他們坐的是直升機,走的時候他們還是坐直升機。


    無心看著下方早已被阿寬等人迅速掩蓋的老宅,看下去除了一些奇怪的灰黑色之外已經無法辨認出那曾經是一座顯赫的老式住宅。


    她輕歎一口氣,誰又能想到裏麵曾經害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無心小姐!”坐在後座的小梨突然輕呼。


    無心轉頭一看,小梨的電充好了,正要說話小梨伸出一隻手覆在她的額頭上。


    小梨嘟著嘴皺著眉測試半天,對無心道:“無心小姐,小梨在充電的時候厲總沒有照顧好你嗎?為什麽你會發這麽高的燒,都快40度了,很危險知道嗎!”


    見小梨提到自己,厲珹隻得大聲說:“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無心。”


    小梨等了厲珹的後腦勺一眼,眯眯眼看看無心又看看厲珹,似乎瞬間發現了些什麽,她竊笑著將頭望向窗外。


    無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正要去問,厲珹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然後對她搖搖頭:“沒事。”


    無心忍下好奇,看了眼後麵機艙裏躺在睡袋裏任然一動不動的圓圓,心裏突然又變得憋悶起來。


    直升機慢慢往前,無心看著天邊的紅日,知道他們就要到家了。


    “家?”無心有些奇怪自己會用這個字來形容。


    “到家了!”厲珹對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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