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冉柔瞪著她,“你是哪裏來的醜八怪?壓根不配和本姑娘說話。”


    “你說誰是醜八怪?”那女子怒視著她,“你算哪顆蔥,還敢在這和老娘叫板?我看你是活膩了。”


    “喲。”冉柔一笑,“這麽大的口氣。”說完,袖子一揚,立即一陣香味撲麵而來。


    那女子捂了捂嘴,“你幹什麽?”說完,隻覺得臉上奇癢無比,想撓卻又不敢撓。


    “你剛剛撒了什麽?”她看著冉柔,又驚又怒。


    “沒什麽。就是讓你癢的粉而已,不是什麽致命的毒藥,你放心。”


    “你,你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


    “不然什麽?”冉柔看著她,“這毒雖然不致命,可是會讓你奇癢難耐,你會忍不住去撓,可是越撓越癢,越癢就越撓,你知道最終會有什麽結果嗎?”


    冉柔看著她,眼神始終一片笑意。


    那女子起初還忍得住,可現在被她一說,隻覺得那癢仿佛像鑽心了一般,她堅持不了多久了,“解藥。”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你不想知道結果嗎?你不想聽我偏要告訴你。你撓你的臉,撓啊撓啊,就會爛臉毀容,可即使把臉撓爛了,依然還會癢,你還會忍不住去撓,然後你會撓穿你的肉,看見骨頭,你放心啊!即使見了骨,把臉撓得麵目全非,你也不會死的……”


    “這位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想不到心思這般歹毒。”一聲嫵媚的聲音突然響起,冉柔朝來人看去,隻見她雪膚紅唇、烏發高挽、身姿曼妙婀娜、一雙含情美目正盈盈看著自己。


    “你就是芍藥?”


    那女子一笑,嫵媚多情,“正是。”


    冉柔一聽,眼神不自然的瞟了瞟別處,然後嘲諷道,“長得妖裏妖氣,還好意思叫芍藥,當真侮辱了這花。”


    “你什麽意思?”中了毒的女子怒道。


    芍藥擺了擺手,“不知芍藥哪裏得罪了姑娘,不僅傷害我姐妹,還出言侮辱。”


    冉柔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先出言不遜。”


    “是嘛!”芍藥笑了笑,“那我代妹妹在這裏給姑娘道歉,我這位妹妹性子直,說話一向這樣,還請姑娘莫怪。隻是……僅僅隻為兩句爭吵,便下如此陰狠的毒藥,怕是不妥,還望姑娘能拿出解藥。”


    段素在一旁聽得暗暗一笑,這女子說話滴水不漏,態度不卑不亢,倒不像一般的風塵女子。


    “行吧。原也不是什麽大事,就當給她一個教訓。”說完,她拿出了一個瓷瓶,“這是解藥,洗臉時把這個摻於水中,連洗三天就好了。”


    芍藥接過瓷瓶,“多謝。”然後立即把瓷瓶給了中毒的女子,“下去吧。”


    “芍藥姐……”那女子有些猶豫。


    “你放心,這位姑娘人還在這呢,你還怕她做什麽手腳。”


    “是。”那女子立即跑了下去。


    芍藥朝段素三人看了看,“大廳說話不便,還請三位隨我過來。”


    待行到一別致雅苑,芍藥停了下來,“三位請坐。”她施了施手。


    段素和秦浮景最先坐下來,一旁的冉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了座。


    這時,有婢女端了茶上來,段素一聞,笑了笑,“芍藥姑娘這茶當真好聞,是茉莉花吧。”


    “是的。”芍藥朝三人看去,“不知你們找我何事?”


    “我等和孟公子是摯友,這段時間見他老往這跑,說是認識了一個想共度餘生的大美人,因此特意過來瞧瞧。”段素道。


    “哦?”芍藥看著她,“剛剛在大廳,你們可不是這套說辭。”說著,她朝秦浮景看去,“這位公子清俊出塵,奴家也是喜歡得很呢。”


    “是嘛。”段素一笑,“這話要是被孟兄聽去,怕是要傷心一段時間了。”


    “孟公子隻是在我這喝喝酒,聽聽曲,算不得什麽有情人,姑娘不要聽我那妹妹瞎說。”


    “這樣啊!”段素微微一歎,“那可就真是孟兄自作多情了。也罷,等會回府我便給他說,郎有情妾無意,讓他早日斷了念想也好。”


    見她煞有介事,不似作假的模樣,芍藥有些拿不準心思了,“幾位找我到底有何事?還請三位嚴明。你們要真是他的摯友,我怎麽從未聽說過呢?”


    “芍藥姑娘不是剛剛還意思不熟嗎?現在這樣說,我聽著怎麽覺得倒是老熟人的樣子?”


    “你到底想說什麽?”芍藥看著她。


    “孟兄說,芍藥姑娘無父無母身世淒慘,他很是憐惜,想著把姑娘娶進門後,定要好好補償你呢!”


    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顫,“他真這樣說?”


    “自然。隻是,他如今還有些事挺棘手的,娶姑娘過門之事,怕是要耽擱一陣。”


    “我知道。”芍藥斂眸,“我能認識他,也是因為他在查一件案子。”


    “是啊!這件案子非常棘手,辦不好怕是上麵要怪罪呢。”


    “可是我真的知道得不多。”芍藥看著她,“我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已經告訴他了。我也很想幫他,可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真的沒辦法了嗎?孟兄這幾日看著有些精神萎靡啊。”


    “他還好嗎?”芍藥關切道,“你既是他的朋友,自然知道他住哪對不對?你帶我去見見他好不好?”


    段素麵怒疑色,“孟兄沒把他住處告訴你?”


    芍藥搖了搖頭,“沒有。到現在為止,我除了知道他姓孟,是朝廷之人外,他叫什麽,具體什麽職位,家住哪,可有婚娶,我都不知道。”


    “孟兄這辦得都是些什麽事。”段素麵露不平,“姑娘放心,你想知道什麽隻管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


    “他叫孟之錦,乃是太府寺中人。他住在城北孟府,跟你一樣無父無母,家中除了小斯婢女,便無旁人。”


    “孟之錦。”芍藥輕聲念了念,然後看向一旁的花朵,“他看著無拘無束,灑脫自在,想不到身世竟如我一般……”


    “孟兄就是那樣。天大的事發生在他眼前,他依然不會把情緒流於表麵。”


    “那……如果他完不成這次的任務,會怎麽辦?”


    “輕則削官罷職,重則恐有性命之憂。”說完,段素輕聲一歎。


    “為何?不過就是一件案子,怎麽會有性命之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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