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的人,遠離了行人途徑之地,後麵時一片寧靜的樹林,林中的螢火蟲已經三三兩兩的出現,夏風吹拂起,帶起陣陣涼意,心靈也得到了短暫的放鬆。


    他望著她,深沉的眼眸好似大海一般,寧靜中又透著不易察覺的危險,深邃的五官精致的讓人著迷,眉宇間透著一股隱隱的疏離和清貴,輕呡的薄唇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一襲儒雅淡墨長袍,緊束的長發用發冠箍住,由一根白玉點綴墨色的簪子固定,高挑的身形顯得有些清瘦,渾身散發著一股天然無害的隨和感,讓人想靠近之餘,又產生若即若離的疏離感。


    穿行的路人不知多少,每一個人都會在人路過的人眼中或多或少留下自己的身影,因為對方不重要所以才會說,沒有任何人進入眼底。


    而現在對於慕蘿來說,眼前這個人好像是與別人不同的存在,他的情緒看似平淡,實則她卻覺得對方真的隻看到了自己一個人,那些人的身影就連影子都沒有落入他的眼中。


    不過,現在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又回來這裏了,幸好他還記得自己,這就夠了。


    理好思緒,慕蘿抬手用袖子豪氣的一擦,吸了吸鼻子舒了一口氣,甩掉以前對梵夜的那些矜持,高興的衝過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對方,鬱悶的說道,“梵夜,我又回來了。”


    下意識抬手摟住她,梵夜的眼中染上了一層無奈,同時也有一些驚訝,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後,他薄唇輕起,沙啞溫潤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知道,歡迎回家。”


    繡著他身上的墨竹清香,慕蘿腦海了打了一個問號,怎麽覺得好像在哪裏聞到過,不過也沒有容她多想,梵夜的聲音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緒,其他的事情直接就被拋諸腦後了。


    梵夜是第二世她尋找回去方法的人,他這個人渾身都透著神秘,同時又讓人覺得有些危險,可在回去一事和有些危險的事情上,他給了她許多有用的計策和建議。


    對於自己每次找他,他幾乎都是予以予求,人也是一副慵懶溫和的樣子,像一個隱居的謫仙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每一世她的重生,他都會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記得自己且容顏沒有變化的人。


    也因為這個容顏沒有變化,她可沒少在前幾世被他的愛慕者追著跑,差點就要被人生吞活剝了,好像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自己後來便很少去見他了。


    現在這把摟上了,也算報了你們這群人追我的仇了,讓你們胡攪蠻纏,我就去沾你們喜歡人的便宜。


    誰還沒有年輕過,年輕的時候誰沒有見過幾個老天鵝。


    就在她憤懣的心底吐槽之際,腰間的力道突然加重,磁性溫柔的聲音透著玩味,從頭頂上方傳來,“就這麽迫不及待嗎?看來這次回來你倒是變得有些不同了。”


    “那是,我好歹也是...”下意識反駁的慕蘿理直氣壯的說了一半,直接僵在了臉上,後半句話也這麽直接的壓了回去。


    “好歹也是什麽?”梵夜似笑非笑的追問,了然的神情裏多了一絲戲謔。


    慕蘿當即退出他的懷中,一臉嫌棄的望著他,神情已經明確的表示出‘我要是能說,還用你這老妖怪問’。


    她要是說了,明天就被綁上了架子燒柴火了。


    這是的梵夜,看到她的反應直接就笑了。


    抬起手摸了摸她的發絲,笑著道,“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湛蕭和容暮時、西澤幾人走到了兩人的身旁,容暮時的神情嚴肅的看著梵夜,由戒備還有敵意。


    隨著一同過來的顧湛蕭直接開口,行禮道,“梵夜國師。”


    國師?


    慕蘿一臉驚詫和疑惑的盯著梵夜,仿佛在問他什麽情況?


    “你怎麽變成國師了?”


    梵夜摸著發絲的手突然蜷縮,中指往前躬起一個弧形在她額前一敲,戲謔中透著淡然,緩慢的說道,“一個可有可無的稱謂而已,怎麽?很介意?”


    慕蘿‘嗬嗬’輕笑,一臉黑線,“也不是這麽說,就是...咳咳...村子裏剛通網...沒見過,才知道。”


    其實,慕蘿說完心底已經有些茫然了。


    果然還是有一些不一樣了,梵夜這一世都是國師了。


    一旁的顧湛蕭也有一些疑惑了,兩人的關係看似非同尋常,怎麽她對梵夜的身份卻一無所知。


    再則以梵夜的名氣,按道理不可能沒有聽說過,這人之前到底是住在哪裏的。


    “嗬...我看你不是才知道,而是別有內情吧...”梵夜拖長著語氣,清冷寵溺的眼眸突然變得邪肆複雜,看向了站在顧湛蕭旁的容暮時。


    順著他意有所指的話,慕蘿望過去,又回望看了看他,心底默默的吐槽道,雖然以前就好奇過為什麽梵夜和容暮時的容貌上有那麽相似,但到現在她還是沒有勇氣去問梵夜。


    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道炙熱的怨念,在她回眸尋找看過去的一瞬間,她就發現了容暮時的眼神漸變深沉和冷漠,渾身莫名的起了一股壓迫性的氣場,同時她也察覺到了梵夜慵懶淡然的表象下,也透著一股壓迫性的清冷淡漠。


    比起容暮時天生在皇權之下浸染的上位者的氣勢,她忽然覺得梵夜身上無形之中有一股比容暮時還要強大的氣勢。


    盡管隻有短短一瞬,慕蘿自己卻感覺到梵夜給人的感覺更勝一籌,就是容暮時正常時也欠缺梵夜身上的那種說不清的特質。


    可不過幾秒,慕蘿就覺得是不是自己沒有吃飽飯,餓昏頭了,再看梵夜那一身儒雅清貴的樣子,哪裏有什麽上位者的氣勢,尤其是他這一次見麵時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複雜之餘,更多的是高興中隱藏的一縷悲痛。


    難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顧湛蕭的目光來回打量著她和梵夜之間,容暮時則一直戒備的看著梵夜,被看的當事人則是一臉懶散不想多動的神情。


    為了緩和氣氛,慕蘿笑著道,“梵夜,你怎麽知道我今天要來。”


    梵夜看了她一眼,神秘莫測的淺笑道,“不妨你自己來猜一猜。”


    慕蘿蒙圈傻眼的望著他,誰把梵夜給變成這麽惡趣味了。


    看著她這反映,對方低笑了一聲,目光寵溺溫柔,薄唇輕呡不曾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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