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意料之中的回答,梵夜輕笑著道,“不客氣。”


    說完他邁開步伐走向了小路,整個人都沐浴在月光下,通明的燈火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在後麵看著這一幕的慕蘿突然覺得,想梵夜這樣的人,即便置身黑暗也有人為其點亮前方的指路明燈,她都有一些好奇,他是否對這世間有所求了。


    這麽想著,慕蘿看了看身後顧湛蕭緊閉的房門,接著她轉頭朝著梵夜追了上去。


    來到他身旁,與他並肩而走,慕蘿餘光打量著他的側臉,想著要不要問出口。


    發現她偷窺的梵夜倒是沒有遮掩的直接指出道,“想問什麽便問吧,你一直都有特權。”


    這曖昧的話語不禁讓慕蘿臉上露出了尷尬,輕咳一聲掩飾,她才試探的問道,“你有求不得的事情嗎?”


    在她記憶中的梵夜十分的厲害,不在世間遊走便知曉各國事情,也不喜與人太過接觸,在篁居的時間裏偶爾看看書,對於自己上門他也會耐心傾聽和出謀劃策。


    最讓她覺得厲害的,便是他看你一眼就能夠多少知道你在想一些什麽,收斂其鋒芒也絲毫掩蓋不了他骨子裏的氣質。


    要說自己認識了那麽多人,優秀的也很多,能夠和梵夜任何方麵抗衡的,至今沒有一個。


    行走的梵夜聽到她這話,倒是少見的露出了難色,溫和低沉的說道,“你這麽問倒是讓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回應你了,不過人都有求而不得,也都有埋藏不可翻起的秘密。”


    放鬆的慕蘿有些驚訝道,“所以你這算是告訴我其實你也有秘密?”


    他倒是不隱瞞,十分大方且自然的答道,“嗯,的確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可惜隻能我一個人知曉了。”


    “這麽神秘?”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慕蘿心底也有一些好奇,但她還是知道哪些該問,那些不該問,為了不使氣氛變僵,她笑著借此打趣對方道,“不會是姑娘吧。”


    梵夜輕哼笑承認,“嗯。”


    慕蘿笑道,“厲害啊,你這條件,我猜是一個天仙啊。”


    “別亂猜。”走著走著,梵夜聽到她胡亂的猜測,淡淡的反駁,腳下的步伐也漸漸緩慢,懶散的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指輕敲了一記她的額頭,敲完又放在她的頭頂輕柔了兩下,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意味深長的說道,“又呆又笨又遲鈍。”


    他剛說完,慕蘿便覺得鼻腔有些瘙癢,她下意識的轉身打了一個打噴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吸了兩下呢喃道,“誰在說我壞話,最好不要被我知道了。”


    她這才回來,應該不會有人掛念自己,難不成是現代嗎?


    不過話說回來,梵夜這掛念的人真的是那個樣子?


    慕蘿輕咳兩聲,調整了一下聲線,側眸看向梵夜時發現他正擔憂的望著自己。


    “沒事,我並沒有感冒,倒是你,你確定是你說的那樣,如果是,那眼光還真...哈欠...”


    話還沒有說完,慕蘿就又打了一個噴嚏,當即她就覺得有些邪門了。


    怎麽自己和梵夜說同一個人,都是自己打噴嚏,真是見鬼了,靈異事件了。


    為了不再打噴嚏,慕蘿決定不再討論這個邪門的事情,而是換上了一個她剛想起來的事情。


    “我差點就忘了,上一世是因為許願的緣故,我解開了其中的羈絆,回去時回去,這一世怎麽又回來了,那我這一世怎麽回去?”


    那棵曾經許願的樹已經被自己給砍死了,現在已經不可能是之前的那個穿越的原因,那總要告訴我這又是一個什麽情況啊。


    梵夜繼續走著,隨著她的疑惑問出,他也丟下了一個讓人料到的答案,“這世你為何來我確實不知,要想回去隻能等,或者是解決你這幾世積攢的怨念,說不定到時你就能回去了。”


    慕蘿將信將疑的呢喃道,“我怎麽覺得你這話模棱兩可,而且非常像一個街邊騙錢的那種。”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後背有種發涼的感覺,側眸就對上了梵夜那張和容暮時完全一樣似笑非笑的臉,不同的是容暮時一臉冷似千年寒冰,現在是個單純的小可愛,而梵夜則是一身儒雅慵懶,透著危險的食物鏈頂端。


    得罪了梵夜是個什麽樣的結果她根本就不想知道,肯定不會比容暮時的殺人好到哪兒去。


    咽了咽口水,螢火蟲飛過了梵夜的身後,遠處竹林沙沙作響,望著斜掛在天空的月亮,慕蘿笑著心虛道,“今天天氣真好。”


    說完她在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垂下眸,一本正經的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是神棍的。”


    梵夜好脾氣的答道,“我並未生氣。”


    慕蘿驚恐的抬眸,看著他清俊的臉龐退卻對待其他人的疏離和清冷,一臉和善溫柔的望著自己,她就不禁想吐槽,你騙誰呢,一臉的‘你要遭’以為她看不見嗎。


    這前後變化也忒大了吧。


    看著他走向了一旁另一條小路,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來到了搭建的一處秋千下,藤蔓纏繞著秋千,腳是平坦的石板路。


    他走到其中一個秋千坐下,慵懶的靠在秋千的繩索上,好似十分疲倦似的,眼眸望向遠處,夜的涼爽與清靜,與林間螢火、繁星都互相成了此刻最美的景致。


    慕蘿坐在他旁邊,驚奇的發現螢火蟲出現的地方好像也種植著大片的向日葵,“我記得你最討厭麻煩的吧,現在篁居怎麽種植了這麽多向日葵?”


    這倒是讓她想起了容暮時了,他之前給了自己幾個向日葵,雖然後麵枯萎了。


    兩人癖好如此相同,幸好不是什麽兄弟。


    “嗯,是很麻煩,不過...算了...”他慵懶的解釋了一半,像是真的覺得很麻煩,幹脆就放棄了解釋,直接開起了新的話題,“我以為你對他應該是恨之入骨才是,沒想到會帶著他,差點我就要以為你還有眷念。”


    “眷念?”慕蘿驚呼,瞥了他一眼後,無語的說道,“我這萬箭穿心是百穿了嗎?要不是帶著他是因為他還有用,誰要看著他回想過去。”


    她是瘋了才會有受虐狂傾向的去眷念他,自己那一刀刀,一劍劍可是真實的挨在自己身上,即便午夜夢回想起,她內心的想要報複的念想可是一點都沒少過。。


    她的反應和情緒都讓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梵夜淡淡說道,“他好像受傷了。”


    慕蘿搖晃著秋千,“嗯,我知道,雖然每一世都會遇見他不錯,可沒有傻了的,這一世果然是天助我也。”


    梵夜,“你這麽討厭他嗎。”


    慕蘿,“那是自然。”


    不再試探,梵夜看向她,提醒道,“比起眼前的事情,你要考慮考慮眼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了。”


    “即將發生的事情?”慕蘿疑惑問道。


    梵夜遲疑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一抹認真,在她的注視下,語氣不明的說道,“很有意思的事情,顧湛蕭對於某一世的記憶可能會記起來。”


    慕蘿驚愕,張了張嘴,又頜上,倒吸了一口氣。


    梵夜,“很有可能是與你有過交集的事情。”


    慕蘿不敢置信,“為什麽會這樣?”


    梵夜眼眸深處劃過了一絲危險,撇過頭輕哼道,“執念,他對某一件事的執念太深。”


    不過接著梵夜有丟下了一句更加震驚的話,“當年你萬箭穿心後是他親自闖到現場,帶走了你,也是他將你埋在了蒼嘉皇陵之外的紅楓林。”


    他溫柔的聲音裏透著幾分薄涼,又有幾分不明的情緒,為來得及細看他的神情,烏雲一下子遮擋了月的光華,燈火與他們太遠,他們一下子就被昏暗所籠罩。


    但...不知為何,他說出那句話後,她明顯感到了一種悲涼與壓抑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他是在因為自己的死而悲傷壓抑,還是因為其他什麽緣故呢?


    再則,他一個不怎麽出門的人,為何對這些這麽清楚。


    可轉念一想,她就覺得真是越想越覺得天真了,她可是在過往的年歲裏有聽到過他的緋聞八卦,自己當時受苦受難,他可是在外邊雙宿雙飛。


    不過,她死了有人來埋葬,倒是有些意外了。


    畢竟她曾經認識的人,最後都是棋子或者背叛了自己,要不就是想利用她的人。


    回想起來還真是心酸,比塑料還塑料的情感,不值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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