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神廟的四周點起了燈火,叢林間遊走的夜風帶來了陣陣涼爽,螢火蟲在林間奔走,深諳的暮色被一路的燈火照亮,行徑而來遊玩的人逐漸增多,熱情也十分的高漲。


    被風吹拂的姻緣樹上,葉子與葉子之間互相交疊,掛著的許願條隨風而揚,寄托著無數人的心願,旁掛著的小紅燈籠,則映襯出了祈福者虔誠的容貌。


    正對廟宇的左側,有一條轉彎後筆直通向下麵熱鬧一條街的階梯,寬闊的兩旁種植著高高的木棉花樹與常青樹,往前一些則擺放著許許多多的攤子,賣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往前走一段路,道路對麵有一間裝修古色古香、麵積較大的茶屋。


    茶室外,有許多人坐在外邊歇腳喝茶,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也有一些人趁著機會暢聊起一路的所見所聞,每一個人都麵露喜色,談天說地,熱鬧不已。


    茶室內,清香的茶味飄散在整間光明的屋子裏,明亮的典雅的屋子裏簡單不失奢華的擺放著各種家具,給人一種淡泊寧致的感覺,雕花的窗口坐著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人,絲毫不為外界吵雜的聲音所動容,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色。


    背對著窗口坐在她旁邊的慕蘿大口喝了一口茶,緊接著臉皺在了一起,單手撐著臉頰,放下茶杯指節在桌麵敲打了兩下,她時不時看向身旁的人,發現對方一舉一動透著優雅,倒是讓她的舉動顯得有些粗俗了。


    看了看周圍熟悉的場景,喧鬧的談話與叫賣聲在外邊響起,屋子靜讓人心底發毛,她的頭也隱隱有些作痛,實在想不清楚為什麽對方要在她醒來後帶著她來這裏喝茶。


    沉默了片刻,實在忍不住的慕蘿開口問道,“那個...咱們什麽時候回去?”


    舉杯輕呡了一小口,梵夜緩慢的放下茶杯,笑著看向她道,“無聊了?”


    慕蘿毫不猶豫的點頭,“我這都睡了很久了,不想呆在屋子裏了。”


    她沒有記錯的話,自己早上暈倒了,結果吃完飯又暈倒了,什麽時候她的體質這麽弱了?


    “還要在等等,等會兒帶你出去轉轉,天階城現在的變化和以前還是有些不同了。”他倒是直接說了一個模糊不清的時間,又給了她一個值得期待的事情。


    想著可以去逛逛,倒是讓人心底重燃了希望,來到這裏她還沒有下去過,或許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多探一探帝京的情況,也好方便她接下來行事。


    慕蘿倒也沒有固執的追問具體時間,“好吧,也行。”


    話雖這麽說,但在這期間兩人一直沉默,慕蘿又覺得有一些尷尬了,為了不讓氣氛冷場,借著之前她暈倒的事情,她追問道,“我之前怎麽一想事情又暈倒了,我該不會除了什麽問題,你沒有告訴我吧。”


    仔細想著慕蘿漸漸覺得自己問的這個問題有些細思極恐,自己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吧。


    然而看著她認真驚恐的樣子,梵夜歎了一口氣,直接就將慕蘿的心一瞬的提了起來,放下的茶杯發出輕而小的聲音,仿佛放在的不是桌上,而是在她的心上。


    慕蘿看著他的樣子,一臉緊張的盯著他道,“難道........”


    突然梵夜喉間發出輕笑聲,眼眸裏映照著燈火的亮光,像一顆閃耀的星星似的,他俊美妖孽的神情上故作惋惜,感慨道,“看來和我都喜歡想多,隻是我想的是你讓我被你回去的事情。”


    他說這話時語氣明顯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如夜的眼眸裏充斥著戲謔,整個人透著一股懶散的向後靠著,雙手撐在地板上,露出了精致的脖頸,散落在地的墨發與發帶讓他多了幾分放縱。


    半天才回過神的慕蘿眨了眨眼眸,餘光一掃就到了對方的脖頸,愣了一下後,有些尷尬的往下移到了他的肩側,不自然的開口道,“謝謝哈。”


    她自己當時沒有辦法,隻能依照腦海裏出現的人,緊緊的抓著對方,不能讓他跑了,也相信對方不會丟下自己不管,所以才放肆了一些。


    “嗬...”梵夜瞥頭望向她,輕笑了笑,又慢慢的仰著頭看向了天花板,眼中乘著一抹算計與複雜道,“記得要給報酬。”


    聽到報酬,慕蘿腦海裏立馬浮出了一個字‘錢’,她當即下意識反應,手掌一拍兩袖一攤,真誠又不失禮貌的笑道,“沒有。”


    早就料到的梵夜深沉的眼眸微眯,沉思了幾秒後漸漸歸於平靜,他慢慢直起身,看向她攤開一副耍賴的神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慢不緊的笑著開口道,“你說我要是下一道令,你接下來的生活應該會十分的熱鬧。”


    慕蘿微瞪,“你......”


    他要是下令,為了給他麵子,各國肯定要買賬,這廝這麽小氣,一點虧的不吃。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吐槽,梵夜人畜無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天然無害的輕笑與低沉,“可以說我生平活著的年月,很少吃虧,現在年紀大了,便不善吃虧了。”


    這廝是個惡魔嗎?


    果然書本子說的沒錯,越是好看的人越危險,越老的男人也恐怖。


    深呼吸了一口氣,慕蘿妥協,“我真的沒錢,你看我哪時有你這麽富有了,你總不能讓我以身相許吧。”


    她這一輩子大事沒幹,之前心有戒備留在陵川,都是種種菜去賣,並未出去做工,積蓄也就那麽一點,他不會想榨幹她吧。


    倒是在她說完後不久,梵夜目光炙熱複雜,低沉沙啞的說道,“為何不可?”


    慕蘿一愣,抬眸對上,“你真要我以身相許啊,可咱們都是成親過的人。”


    最關鍵那些曾經服侍過的下人,她可不想以後被這些從相安無事到追著打。


    幹脆自己想過辦法,或者自己悄悄溜掉算了,冷暴力總比尷尬好,真是自己為什麽要提‘以身相許’。


    見慕蘿眼神閃過,想要逃避,梵夜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直接瓦解了跑路的想法,慕蘿故作鎮定的咽了咽口水,看著對方突如其來的強勢,逞強的笑著說道,“你拉著我做什麽?我又不會跑。”


    豬才不會跑,快鬆開!她要跑路。


    梵夜依舊沒有鬆手,望著她道,“你害怕我嗎?”


    慕蘿鎮定的搖頭,“不怕。”


    也就在說完這句話後,梵夜拉著她手的力道微微用力,讓她一個踉蹌的朝著他撲了過去,直接撲在了對方的肩側,鼻子撞的差點沒讓她眼淚掉下來。


    更要命的是對方在她撲過去後一把摟住了她的腰,來不及多想的慕蘿直接在對方搭上她的同時整個人都石化了,對於梵夜這舉動她的腦子直接變成了一團亂七八糟理不清的毛線團。


    啥情況這是?


    兩人一陣沉默,讓慕蘿欣慰的是對方隻是輕輕的摟著她,她自己則是跪在地上撐著對方的身體,清冽的墨竹香讓慕蘿腦海裏慢慢的覺得有些熟悉,好似曾經在哪裏聞到過同種香味。


    摟著她的梵夜目光裏乘著一抹無可奈何與哀傷,輕輕的好似易碎品一般,單單是這麽摟著她也是他現在身份中的大膽之舉了,以前總想著她能夠少來找自己,現在也真是可笑啊,時間偏偏少了才越發覺得珍貴。


    兩人維持著這個舉動,聽著窗外川流不息的吵雜聲,屋子的寧靜絲毫沒有被打破,直到慕蘿的腿發麻,她才開口提醒對方,“我說...梵夜,你能不能讓我坐一下?”


    哪知對方像是根本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下次走條路不要胡思亂想,心境要減少波動,便不會碰的這種情況了。”


    慕蘿忍著腳麻,用力一推,望著他道,“所以,你是在轉移話題了,鬆開我,你這個獨身的老男人。”


    話才落,慕蘿感覺自己的小腿被人輕輕敲了一下,頓時一種複雜的感覺從她的心裏湧出,臉上也是一陣複雜。


    深呼吸隱忍著穩了一波後,慕蘿一下子將對方推倒在地,幽怨憤怒的吼道,“梵夜,我今天要讓你好看。”


    真是要命了,腿麻的快樂想象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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