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尋找著慕蘿,來到了城門外,寬闊的馬路上來往的百姓十分多,路過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他要找的人,站在路邊的梵夜忽然心口一痛,一股慌亂與痛感在他的胸腔裏肆意亂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他差點沒有穩住身形。


    抬手摁住了胸口,起伏的胸膛與傳遞而來的情緒漸漸讓他感知到了什麽,他臉色難看的沉思起來,這股感覺難道是......


    為了怕失控,梵夜走到旁邊的樹旁撐著樹幹,梵夜的呼吸變得有些淩亂了,原本平靜焦慮的眼眸慢慢呈現出了純正的紫色,一雙如寒川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壓抑、控製與痛苦。


    沒想到這反噬來的這麽突然,為了不傷到她一時失手也不知將她傳到城內哪處了,剛才她靈魂出現了波動,恐怕是遇到了什麽危險了。


    當務之急他得找一個沒人地方才行......


    輕咳了兩聲,喉嚨裏傳來了一股血腥的氣息,很快一抹血跡滲了出來,從嘴角滑落,穩了穩身形後他朝著城外的樹林走去,額前的發慢慢的被汗漬打濕,步伐略顯沉重的挪動進了樹林。


    被挾持的慕蘿在黑暗的籠罩下心中漸漸湧起了恐懼,尤其是想著死了那麽多次,心中憋屈之餘更是讓她湧上了一層惱火,身後的人捂住了她的嘴,環住了她的脖頸讓她靠在了他的胸前。


    抓著對方的手腕,她也沒有輕舉妄動,手中的觸感讓她有了一絲遲疑,這倒不像是經常鍛煉的手腕,沒有那種結實感,倒像是一個拿著筆墨寫寫畫畫該有的。


    但因為處在黑暗裏,這種想法也隻有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其他的想法填充了她的腦海,對方拖著她後退,也不知走向哪裏,她可不想自己這樣被人帶走了。


    這麽一想,她心中莫名湧起了一股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衝動,當看到旁邊一側一坨黑色的東西時,直覺告訴她那是一個可以自救的東西。


    想著她的手比她思緒還快,一把抓住了一個長著刺的棍子,她反手就是一棍子敲打在了對方的額頭上,很快後麵傳來了一聲悶哼,對方還沒有鬆手,想著對方可能防備,她抬腳憑借直覺用力踩了對方一腳,接著再次抬手快速給了對方一悶棍。


    這下之後對方一下子就鬆開了她,慕蘿下意思的轉身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腳下突然一軟她朝著一側滑了下去,水的涼意與浮力讓慕蘿瞬間有了一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為什麽這裏有一個缺口啊。


    這算什麽鬼運氣?


    剛被人抓住,現在滑到江裏了,她是要在這裏喂魚嗎?


    原以為她今天可能會在這裏涼涼,畢竟她根本就不會遊泳,但很快她發現自己被水草樹木藤纏住,而她整個人就這麽被捆著泡在水中。


    也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咋的,她呆的地方水並未有那麽深,加之因為嚇著跑太快太久,她的腿現在有些發軟,冰涼的水從她的胸前流淌過,思緒卻一直緊繃著無法放鬆下來。


    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剛才摟著她的人會不會上來,慕蘿感覺今夜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了。


    要非要說源頭,還是梵夜那廝的鍋,可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遇到玄演,和他談論合作的事情了,真的是自認倒黴。


    她偷偷的透過滾下來得缺口看上路麵,她發現那裏已經有了亮光,不再是之前的烏漆嘛黑,兩旁有了照明的燈籠,地上的石板上也有幾個香蕉皮,其中幾個還被她被踩的不成樣子,而順著路望去的盡頭,距離不到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大路了。


    但,可惜的是她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又不能喊,要是喊了一個猥瑣的人,她不就慘了,可不喊也沒有人會發現擋在樹陰影裏的自己。


    突然她想到了上學時聽過的一句古詩:‘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可以說她現在和這個境況差不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慕蘿覺得心中的恐懼和緊張隨著水流的衝刷讓她漸漸的放下了一些,她慢慢的都要選擇順其自然了。


    隻是,梵夜回來找自己嗎?


    應該不會吧,自己死了那麽多次,好像一次終結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他呢。


    獨自忍著衝刷的慕蘿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揚起唇看著天空,原本以為會有新的開始,現在看來還真是多波折啊。


    誰也不會來,誰也不會想起,至少她這一世算是自我意外,並非在糾扯之中,也算是上天不薄啊。


    就在她開始想著自己要不要說一些安慰自己的遺言時,慕蘿沒有發現,大路上昏暗的光影下出現了一個人,那人捂著胸口輕喘著站立在橋上,光灑在他的身上,反而更顯焦慮。


    在她耷拉著頭盯著麵前的水流,聽著流水聲,沉默靜謐下來的世界顯得格外的人們孤獨與恐怖,而就在這時,沉遠方傳來了一道清冷磁性的聲音,“小藤蘿。”


    以為幻聽了的慕蘿遲疑的愣了一下,苦笑著自嘲,自己難道已經開始出現幻覺了嗎?


    盡管這樣想著,她還是抬頭四處張望著,內心渴盼著什麽。


    當看到那座大馬路的橋上站著的黑色身影,對方再次喊著她的聲音,“小藤蘿。”


    她可以確定不是幻覺,慕蘿眼中露出了亮光,驚喜的喊道,“梵夜,我在這裏。”


    聞聲而望的梵夜看到泡在水中的她時,紫眸漸漸變淡呈現出了紫灰,眼眸深處湧上了一層複雜和心疼。


    找到人後,梵夜沒有過多的猶豫,手微側掌心向外,憑空一把純黑似水流一般的劍出現在手中,劍身縈繞著一股黑色的氣流,隨即他飛身而下,朝著慕蘿而去,在距離慕蘿快接近的時候他把劍揮了幾劍,纏著慕蘿的藤條全部化作了細末,在慕蘿要沉下去的時候他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上了岸。


    接著他收手一握,劍便消息在了眼前。


    望著狼狽的慕蘿,梵夜眼含擔憂,嘴裏調侃道,“你這丫頭,水中好玩嗎?”


    慕蘿鬱悶道,“我又不想的,倒是你,你去哪兒了。”


    在她的詢問中,梵夜看著她濕漉漉的衣衫緊貼在身上,眸光微暗,轉過眸一揮手慕蘿身上濕漉漉的衣服直接就幹了。


    慕蘿驚愕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跳了兩下發現沒有水落下,驚訝的直誇讚,“好厲害。”


    梵夜看著她活蹦亂跳的樣子,心底鬆了一口氣,忍著反噬的痛苦,勾唇溫柔的望著她,手伸到她頭頂摸了摸,“下次小心一些。”


    說起小心這件事,慕蘿倒是把自己為什麽在水中和之前被人抓住的事情告訴了梵夜,手還指著那條黑暗的路,說她被丟到了這個路上。


    耐心傾聽的梵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清冷疏離的眸子微眯,似掌控黑夜的帝王,在慕蘿回眸的前一刻,他就收回視線,伸手將慕蘿輕摟,薄唇輕起,“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想著這裏是梵夜的管轄地界盤,慕蘿也不再說什麽,點了點頭。


    梵夜像摸小寵物似的輕輕的劃過了她的手臂,慢慢的把她的手握住抬起,看著上麵被針刺成的一個一個傷痕,皮肉外翻,他愧疚說道,“疼嗎。”


    慕蘿點了點頭,安慰他道,“疼可能會有一些,不過等一會就好了,你不用愧疚的。”


    隨著她的話落下,摩挲著手掌心的指腹似動物的毛掃過一般輕柔,梵夜輕柔沙啞的說道,“這次的事情在我。”


    慕蘿倒是順著他的話接下,望著他帶著麵具的臉龐,墨發揚起,掃過肩側,她笑著道,“確實在你,說好一起逛逛的,你不會背著我自己去了吧。”


    聽到她的話,與他所想的差距,梵夜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了訝異,隨即想到了其他的,慢慢的也恢複了一貫的溫柔,他緩緩的握起她的手,抬到了他的唇邊,溫熱的氣息灑在她的手背上,不由得讓望著她的慕蘿心漏了一拍。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輕柔的像是楓葉落在地麵時的樣子,眼中是曾經她看到的紫灰色,像大海一般清澈,不自覺的會讓人著迷。


    “我怎麽會丟下你一個人呢?為了給今晚的事情賠罪,請接受我的歉意。”


    在他的話落,她的眼神注視下,梵夜冰冷的麵具與溫熱的氣息落到了她的手背上,空氣中帶著一絲絲曖昧的氣氛,瞬間讓慕蘿整個人都愣住了。


    接著對方在她的目光下抬眸,輕緩的說道,“接下來就由你來決定是回去?還是繼續今晚原定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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