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慕蘿走在走廊上,一副受到驚嚇後虛脫的神情,思緒完全還沉浸在剛才梵夜說的話語裏,那些話如今更像是魔咒一般在她腦海裏盤旋。


    慢慢的到後麵慕蘿隻得自己開始安慰自己,對方可能是在開玩笑了,也因此她沒有看到朝著她走來的夜白,直到她被夜白用劍鞘攔路,她才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夜苑了。


    夜白疑惑道,“姑娘,我們主上...”


    慕蘿心一跳,抬手僵硬的笑著道,“沒事,很好,活蹦亂跳。”


    他哪裏像是有事的人,怎麽看她現在才是最有事的那個人好伐。


    忽然慕蘿想起昨夜說的話,開始摒棄了其他想法,問道,“那那邊如何了?”


    知道她說的是什麽,夜白點了點,“一切都安排好了,不過你確定要這麽搞,後勁兒可是很猛的。”


    慕蘿冷靜從容的笑了笑,“就是要後勁兒很足,一直居高不退,這樣才會更加的有利於事情的發展。”


    幾大世家互相幫襯,徐澤的案件肯定世家會出麵讓人幫忙,從而減輕刑法,亦或者會無罪論處,可輿論就不同了,在他們還沒有完全為這件事開始做出一些之前,她便幫他們先把事情鬧大好了。


    反正遲早都是會出現在大眾視野裏的名字,提前出現就當做熱熱身,讓眾人眼熟眼熟。


    再則,以她對衛蒼蓮的認知,這人怎麽可能會因為後宮的插足而選擇放人呢。


    夜白嘖嘖兩聲,流裏流氣的說道,“這真的是可怕,幸好咱們一直是友好邦交的關係。”


    慕蘿嘴角一抽,略顯無語的說道,“我就當你誇我了。”


    夜白一愣,露出了些許錯愕。


    忽然,夜白拍了一下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盯著慕蘿,有些鬱悶的開口道,“昨夜不知怎地,你帶回來那二人夜晚到處在院子裏遊走,也不知在找什麽,最後那名男子為了討的女子歡喜,路過後院的的小路時,拔掉了我們種的草藥。”


    嗯?這兩人怎麽回事?


    聽到夜白將昨夜的事情描述出來,慕蘿不禁對著這二人產生了些許不悅,怎麽私自亂跑還隨處毀壞東西,這是個什麽素質。


    而接下來夜白說的事情不禁讓她大跌眼鏡,還有些啞口無言,夜白察覺到了慕蘿的氣息變化,倒是聳了聳肩,笑著道,“他們拔了情毒草,沒過多久二人便光天化日的在諸位弟兄的麵前媾和起來,不過也是因為他們不分地點,恰好碰到了散步出來的皎柔郡主,弟兄們點了她穴道後,郡主和他們一起觀賞了一夜。”


    那個場景隨著夜白聲情並茂的講述出來,畫麵感十足不說,還有一些辣眼睛,慕蘿額頭劃線了一圈黑線,她很想問這群人是不是故意的,容清韻這次怕是要氣死。


    這群人其實是在借助容清韻的手去收拾那兩個人,他們沒有出麵恐怕也是有她帶回來顧忌的成分在裏麵,不過這樣也好,無形一種一波助攻,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大忙了。


    看著夜白神情裏止不住的嫌棄,慕蘿挑眉,“你們還做了什麽吧。”


    夜白一本正經的環劍於胸,無辜老實的撇清,“我這麽清白的人,會幹這麽不入流的事情?”


    慕蘿輕哼笑,“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要不是經過昨晚,她真的就差點相信他這幅老實人模樣和這張油嘴滑舌的嘴裏說出的話了。


    見慕蘿那副不信的神情,夜白信誓旦旦的抬起手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我昨夜可是在幫忙,絕對沒有參與,不過這裏麵倒是有其他人參與,這點不假。”


    慕蘿狐疑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難道你是說顧湛蕭?”


    這麽一想好像還真有可能,外表可愛的像個天使的顧湛蕭,實則內心裏也是一個愛玩的魔王啊。


    在她說完的同時,也得到了夜白的點頭印證。


    他就像一個混跡於風月場所的花花公子一般,吹了一聲口哨,帶著幾分輕佻和認真,“還別說,真的是王爺自己裝作許秀才的模樣,引郡主過去的。”


    怕慕蘿不信,他還好心的補充了一句,“你可以親自去求證。”


    得到了這樣的結果,慕蘿倒是有些後悔昨夜不該那個時候去找梵夜,她應該留下看戲才對,這樣今天一定就愉快很久啊。


    可惜...沒有後悔藥。


    擺了擺手,慕蘿掩飾住自己的遺憾之情,她對著夜白道,“算了,也不求證了,對了你等會兒給容暮時送點吃的吧,我暫時就不去書閣了。”


    夜白隨口一問,“你去哪裏?”


    慕蘿搖了搖手指,笑著神秘道,“秘密,不過咱們郡主可能會摔東西,記得讓她賠錢給你們主子。”


    夜白玩味的答道,“那是自然。”


    說完他便覺得這話怎麽那麽熟悉,仔細一想他才想起之前主上在郡主要來之前,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當時的語氣倒是現在想起,仍舊有些讓人後背發寒。


    此時的南麓帝京,亦可以說是整個國內的繁華地帶,異常的繁華熱鬧。


    尤其是帝京,都被一股新掀起的浪潮席卷。


    一些一大早什麽都不幹,拉上三五個好友,都跑到街邊茶攤或者聽故事的茶館等地方坐著,開始了今天的心話題。


    一故事茶館內。


    上麵的說書人才將自己的折扇一放下,下麵群集的人開始就在詢問著他今天的新消息可會講。


    這位說書人在眾人眼中可謂是一位消息靈通的人,對於下麵這群人他很清楚他好那口,心思通透且也性格古怪,那些問他的人是何時開始,他當即就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思索了一會兒才說著馬上開始。


    下麵的聽眾一聽這話,連忙讓茶小二上茶上吃的東西,每個人找著舒服的姿勢坐下,場內逐漸安靜下來,說書人也很快準備就緒。


    他站在桌中央,拿起桌上的驚堂木,使勁一拍,開口說道,“今日咱們就講咱們天資卓越,豐神俊逸的攝政王世子和膽大包天關押世子的徐澤的事情。”


    話落,下麵想起一片掌聲,有些人大聲附和,嚷著叫好。


    掌聲落下,說書人臉色嚴肅,眼神清明,語氣有力,聲音洪亮,開始一一梳理著這次容暮時失蹤的情況。


    “話說不久前,有一女子因愛慕世子,在世子練功之時,存了不軌之心,卻也因此導致世子走火入魔,懼怕擔責的女子趁機溜走致使世子失蹤......”


    隨著他抑揚頓挫的講解,底下的聲音出了呼吸聲,並無其他的雜音,每個人好似都沉浸在了這個故事裏。


    故事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這座茶樓的雅座裏,也有一個特別的人,他也正專心的聽著下麵的講說。


    茶樓裏還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卻沒有一個人出去,到最後,這個講說的地方擠滿了人,就連聽完之後出去都成為了一個難題。


    與此同時,不止這裏,大大小小的茶館今日都破天荒的全部講著關於這件事,每個人的版本不同,卻大致內容均為一個意思。


    講說人的故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講到了這次的眾人所聽說的這裏,說書人再次一拍桌麵,驚的眾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更加對這個後續發展關注了起來。


    “據我所得到的消息,世子失蹤後,徐澤被陛下下令關押在陵川大牢之中,世子同時失蹤,我們可以推測,失蹤的世子本身帶著傷,加之被人關押不排除不用刑的可能性,所以很大程度的要做最壞的打算......”


    突然下麵一個聽得人激動的吼了出來,“徐澤關押我們世子,為什麽陛下不下旨處決他。”


    眾人一聽他這話,突感有理,世子每次會在百姓為難關頭出麵,現在他被人欺負,難道他們就要坐視不理嗎。


    下麵慢慢出現了小聲的嘀咕聲。每個人的神情也有專心傾聽變得有些憤懣起來。


    說書人趁著眾人激憤的時候,繼續補充道,“依照老朽推測,徐澤乃是南麓五大世家中黎家的旁係,黎家必然會出麵保他,黎家的女兒又是陛下的妃子,五大家族關係極好,想必世子這一事情最後不會有好的結果。”


    “那攝政王呢?他可是世子的父親。”又有人跳出來問道。


    哪知說書人臉色變得惋惜和難過起來,他痛心的說道,“攝政王和世家的關係不錯,看在這層關係,想必不會過多為難,如今隻希望世子能夠平安歸來。”


    聽到這話,其中有人眼角開始抹淚,就在這個檔口,說書人拿起了折扇,丟下了簡短的一句話,一臉難過的離開,終結了大家繼續想問的想法。


    “今日就到這裏了,老朽今日心情不悅,明日請早。”


    底下的人目光挽留的看著他離開,說書人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大眾的視野裏。


    他的離去,現場一下子炸開鍋,每個人開始肆無忌憚的討論或者指責起來。


    在這裏聽過的人,有的難過的直接跑出去給別人討論,發泄著自己的不滿,流言瞬間遍布在帝京各個角落,而等到這些事情主角知情的時候,他們早已不知到該如何下手去處理這件事了。


    茶樓雅座裏的人在說書人離去後,他才攤開遮擋在腹部,指尖夾著兩張握皺的紙,上麵赫然寫著:見字如麵,暫時無虞,勿憂。有一事相托,速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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