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是什麽個奇葩啊。”


    紫藤蘿花覆蓋的亭子裏,身著白衣的慕蘿盤腿坐在亭中桌前,她眼角帶淚的笑著垂著麵前擺放著書籍和水果糕點的桌麵,當錘到桌麵雕刻的符文和花紋紋路時,疼的讓她哭笑不得抽氣。


    揉搓著疼痛的手,她看向那座高大假山,像是能夠通過它看到山後泡著溫泉的人一樣,笑著調侃道,“衛蒼蓮這是故意的吧,我不信他不知道容清韻那麽高傲的人,會容忍有妾室進門,而且你說陛下並未下旨誰為正誰為妾,接下來可就又是一場大戲了。”


    坐在溫泉裏撐著下顎的梵夜聽著她這豪放不收斂的笑聲,眼底浮現出無奈的,同時也慶幸在這之前給夜苑加上了一層結界,不然明天篁居裏都會知道她在這裏做了什麽事情了。


    拿起一塊糕點,感受著夜風習習,咬了一口,想到剛才的事情她還是想要笑。


    而就在她再次咬糕點的時候,從裏麵傳來了梵夜沙啞迷蒙的聲音,“如果是你,你會允許我納妾嗎?”


    思考了兩下,慕蘿繼續嚼著糕點,毫不猶豫的答道,“可以...”


    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在早有準備的情況下不免還是有幾分傷感,他沉默的沒有再問,唯有沉默下來或許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不然他怕自己會失控,他也沒有時間去做超出計劃之外的事情。


    就在他準備接受這個回答時,慕蘿嚼著東西的聲音再次傳來,有些怨念,也有透著輕嘲,“你不娶我,不就能納妾了嗎?想納多少納多少,我自然是不會幹涉的。”


    心口因她的話重新恢複悸動,梵夜張了張嘴,目光微訝,隨即輕笑,低沉小聲的呢喃,“傻瓜。”


    這時外邊再次傳來聲音,聲音顯得有些苦惱,“真是太糟糕了,我都沒想好如何去見衛蒼蓮,這小子好像有一些病嬌啊。”


    以前她也聽人說過,這小子容易生氣暴躁不說,還愛傷害自己,也喜歡傷害別人。


    聽到她的嘀咕,似想到了什麽梵夜眼眸微暗,沉思了幾秒後他從水中站起身,白色的裏衣被打濕緊貼在身體上,站在水中拿起一旁放置的衣袍,他迅速的將濕了的衣服褪下,走出水麵的同時換上了新的衣服。


    苦惱趴在桌上的慕蘿側著頭看向院中的花草,吹過的夜風和漫天的繁星仿佛能夠一掃人的倦怠,強行使人安靜心神,輕輕的腳步聲讓她抬起頭看向聲音的出處,正好就看到梵夜在拴著腰帶朝她走來。


    他踏著燈火和繁星的光,好似畫中的人,沾濕的發垂在他的腰際,請冷俊美的臉龐上有水珠滑落,白色的裏衣勾勒出他修長清瘦的身軀。


    隨著他漸漸走近,慕蘿愣了一下,直起身子站起身,盯著他又被打濕的衣服,開口嘮叨道,“身體不好要把頭發擦幹再出來,衣服又被打濕了,有擦頭發的帕子嗎?”


    被說的梵夜明顯有了一瞬的微頓,眼中有些錯愕和驚喜,緊接著回神輕笑著指了指開著門的屋子。


    順著他指的方向,慕蘿直接轉身大步朝著屋子走去,在她身後目光跟隨的梵夜臉上露出了溫柔和寵溺,拴好腰帶後他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她回來。


    很快慕蘿拿著一張白色的長帕,走出來看到他還傻傻的站在那裏,頓時心中升起一股責怪,走過去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自己則繞到他身後攬過他長直的發,輕輕的揉搓起來。


    手中動作未停,慕蘿不忘對他進行教育,“我說你呀,以前不會也是這麽粗糙吧,下次可不要這個樣子,身體不好就要多注意,下雨也要帶傘,不能在雨中隨便淋雨知道嗎?”


    原本詫異的梵夜聽著慕蘿那一字一句的囑托,心底不禁有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的主動讓他開始有了更多的索求。


    他輕笑著道,“那你以後還會幫我嗎?”


    慕蘿不假思索道,“我在的話,是可以的。”


    梵夜低笑的呢喃,“我知道了。”


    搓著頭發的慕蘿並未聽清楚他在說什麽,下意識的追問,“你剛是不是說什麽了?”


    梵夜乖乖的點頭,“嗯,說陛下今日這麽做肯定別有目的。”


    一聽到這個事情,慕蘿也來勁了,她沉思著捋了捋之前梵夜說的經過,腦海裏也出現了零星的線索,可怎麽也拚湊不出來,這就讓她有些鬱悶了。


    慕蘿歎了一口氣,“實在想不出來,若是別人我還能根據他自身的行事方式大致猜測,陛下這人我並未有多少接觸,並不清楚這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她唯一能夠想到的是,這陛下是有惡趣味的,把別人當玩具,喜歡像貓抓老鼠似的慢慢看著別人失去活力,不過這可是宮闈秘辛,外人並不真正知曉多少。


    梵夜低沉的說道,“自古帝王多猜忌,你要是想和他合作,並且能夠全身而退,要給自己留有後路的同時,最重要的還要清楚他需求什麽。”


    慕蘿思考著說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帝王什麽都有,唯獨不會滿足的恐怕是權利吧。”


    梵夜,“或許對現在的陛下來說,這也算所需之一吧,不過你要如何做呢?”


    慕蘿,“我的話,暫時想靜觀其變吧,他既然已經來了,我就不可能讓他輕易就走了怎麽也得和他合作一把,握有強有力的籌碼總歸在回去後,更加能夠找到合適的位置。”


    背對著她的梵夜輕點了下頭,“如此也好,順勢而變,不失為一種辦法,但你若果回去,便要牢牢注意,千萬不要做好打破穩定局麵的準備,不要讓掌控局麵的權利獨攬到某一個人身上,那樣會顯得十分被動。”


    慕蘿應答讚同,“我會注意的,不過我猜他們想獨攬的話,應該不會那麽容易,除非他們其中一方有決對的籌碼,否則不可能輕易打破吧。”


    可慕蘿發現在她說完後,梵夜便陷入了一陣沉默,久久都沒有開口,不知道是因為她的話,還是什麽其他的緣故。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在說些什麽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抬眸看向了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擦拭頭發的慕蘿心一下子緊縮了起來,她維持著擦頭發的姿勢,垂眸看向梵夜那忽明忽暗的雙眸,在他認真的注視下,她有一種被禁錮在一個四麵都是囚牢的錯覺中,無法逃脫的宿命就像夕陽的光芒落幕,被黑夜漸漸吞噬,心底不由得升起了恐慌。


    為了不讓對方看穿自己的慌亂,慕蘿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擦拭的帕子,目光沒有移開直麵看著他,也沒有說什麽。


    可越是故意掩飾,卻破綻越多,尤其是梵夜這樣的人,他隻有想不想拆穿你,沒有看不穿的說法。


    也就是在這無聲的較量之中,最終似乎以梵夜的妥協而告終,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緩緩站起身笑著儒雅溫和,磁性低沉的開口,“不論發生什麽,我相信你會找到解決的辦法,幸運會站在努力向前的人身旁,我也會站在你的身旁。”


    梵夜,“我想看看你親手締結出一個新的局麵,通往的過程雖然波折,但會給你積累不少經驗,放手去做吧。”


    唯有前行,方不會走入絕境,開啟希望的征程。


    慕蘿疑惑的盯著他,突然的轉變讓她都糊塗了,更多的是來自於梵夜的話,似乎一切並未如她想的那般,就仿佛結冰的水麵,她隻看到了上麵行走的人,卻沒有看到冰下清澈水流中隱藏的另一麵。


    梵夜的聲音繼續傳來,磁性溫柔的聲音中有些淡淡不明的情緒,“他一直都在渴盼一個特別的時候,期望能夠有與之相間的機會,這樣的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但卻更像是剛剛經曆一樣。”


    慕蘿不解的盯著他。


    梵夜望進慕蘿的眼中,露出了輕笑和歉意,“抱歉,我似乎有些過於感慨了,南麓陛下這次來的意圖,或許和你有著共同的目標。”


    對於梵夜的話,慕蘿並不顯驚訝,反而覺得很自然,“自古帝王都想收複自己的權利吧,”


    梵夜輕笑,“如你所想,或許合作本身就是在冒險。”


    慕蘿看到他意有所指的話,先是露出驚訝,接著欲言又止,“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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