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一道小聲且神秘的男音響起,伴隨著行走的腳步聲。


    他話落後,立馬有人興奮的追問,“什麽什麽?”


    話語神秘的男音帶著一絲八卦的語氣道,“聽說皎柔郡主在國師地界公然做了不恥之事,而且這件事國師也之情啊。”


    後麵回答的人顯然對這件事早已知曉,似乎聽多了似的,有些興致缺缺的答道,“啊...那件事啊...我也聽說了,現在整個帝京都知道了,或者應該說整個大陸恐怕都知道了,哈哈...勁爆啊...”


    不過很快,之前開口的人有些疑惑了起來,“不過這事可信嗎?攝政王地位崇高,難道對子女的管教這般鬆散?”


    隨行的人對他這個反應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輕哼著打破了他的疑慮,“這件事是真的。”


    先開口的人震驚,“你如何這般確定?”


    “我就是天階城的子民,那日我表姐剛巧就在現場,而且國師派來尋找的人也目睹了那一幕,不僅如此,幾乎在神廟附近的人都看到了。”他語氣多了幾分玩味和流裏流氣,肯定的說道。


    “真會玩啊。”疑惑的口吻漸漸退卻,慢慢的染上了不可置信和一抹難以察覺的興奮,“沒想到郡主這麽放的開,隻是這次看攝政王府如何......”


    聲音漸行漸遠,腳步聲與其他人聲混在一起,兩個談話對話的人絲毫沒有發現,從他們開口時,緩緩行駛而來的馬車裏坐著的人已經將他們的話全部聽在了耳中,緊握的拳頭仿佛壓抑著心底深處的眸中情緒,馬車轉動聲淹沒在人潮裏,而街上原本討論世子容暮時歸來的話題已然變成了郡主容清韻。


    茶樓上的人望著沾濕的街道,遠去的馬車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細雨之後的空氣裏多了一分清新,原本沒有擺出的店鋪現在均已展出,而原本空出的位置也被新的攤販所占用。


    一時之間,原本沉寂的集市再次熱鬧起來,看似沒有改變的街道無形之中又有了些許的不同。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朝陽對著顧湛蕭的背影道。


    沉默了一陣,顧湛蕭把手抬起放在窗台上,微微用力,明朗熱情的眼眸裏乘著一方黑暗與算計,玩味的弧度在唇邊浮現,他開口道,“很好的問題,我剛好有一計,不過需要人來配合,明日晚上我們約在老地方好了。”


    朝陽點了點頭,端起茶杯準備輕飲一口,忽然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人,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麽,他停下了手中的舉動,震驚的說道,“你不會想帶著她一同過來吧,她可是一個女子,這對她名譽是否不妥?”


    那種地方,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而且還是可能有身份的人,這要是被人撞見了,恐怕會引來麻煩。


    顧湛蕭意味深長的側眸,臉上絲毫沒有什麽擔心的神色,反而還十分的享受,“比起擔憂她,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在這方麵說不定她比你還上有經驗。”


    朝陽微怔,啥意思啊?


    他感覺自己腦海裏嗡嗡作響,心底不驚訝是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有女子比男子對那種事還上手。


    在他的驚詫目光下,顧湛蕭轉過身,看向他道,“我出來也久了,先走了。”


    說完根本不等他開口,人就大步離開,徒留了朝陽一個人在屋子對剛才的話還在回味。


    好歹他也是書香門第,家族世代為相,怎麽可能會輸給一個女子。


    此時皇宮內。


    看著麵前這個全身穿著衣服泡在冰塊裏的人,麵色潮紅,膚色如雪,整個人透著一股病弱感,絲毫沒有任何之前在篁居看到的冷冽、邪氣和偏執,安靜下來倒是讓人輕鬆了不少。


    不過,這樣泡著,還發著高燒,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餘光掃向旁邊一臉淡然,似乎都習以為常的人,想起剛才他那一番利落的舉動,到現在都讓她心有餘悸,甚至回想都覺得大跌眼鏡。


    原本慕蘿以為喊了溫楽,溫楽應該會焦急的讓人找太醫,結果他一個人進來,看到躺在那裏的衛蒼蓮,推動了屋子裏的機關,一下子在中央搞出了一個冰塊池子,屋子裏本來就有些涼,現在直接像一個寒冰洞了。


    ‘啊切’慕蘿下意識抬手捂住了鼻子和嘴,一個噴嚏毫無防備的響起。


    溫楽聞聲轉過頭看向她,臉上多了幾分歉意,“郡主見諒,陛下身體有損的事情無法對外說出,讓你跟著一起受累了。”


    慕蘿拿起腰間的繡絹,擦了擦鼻子,搖頭道,“無礙,隻是他這樣沒問題?”


    溫楽眼中露出了難色,看向泡在冰水中的衛蒼蓮,又看了看她道,“陛下這身體高熱並非是郡主想的那樣簡單,有人診斷過說這樣可以暫時得到壓製,而且這病是有其他緣故,雜家不方便多言,隻是郡主可以放心,這樣泡一泡他便會好上許多,稍後雜家會親自煎藥給陛下。”


    深宮秘辛是每朝每代都會出現的事情,這點她很清楚,對方不能說自然是有了顧忌,她也沒有去翻別人成長經曆的癖好。


    慕蘿笑道,“我明白,既然如此,那我可否離開,現在陛下這樣我也無法和他交談。”


    溫楽遲疑了一下,溫和的開口道,“可否留下片刻。”


    慕蘿不解,“為何?”


    溫楽怕她多想,開口解釋道,“現在陛下這樣你也見到了,雜家還要去煎藥,未免陛下滑入水中,所以......”


    “難道沒有其他人知道嗎?”慕蘿驚訝。


    按照溫楽這個反應肯定不止一次,難道每次都是眼前這個人照顧的?


    溫楽搖頭,“沒有,忌憚陛下的人有很多,覬覦的人也有許多,有些人就希望陛下倒下,如今陛下這幅模樣,隻有雜家一個人知曉,所以還望郡主幫忙。”


    視線落到衛蒼蓮身上,那股之前出現的異樣已經漸漸退卻,理智清醒的慕蘿想到接下來需要衛蒼蓮幫忙,便點了點頭。


    隻是照看,應該沒事。


    溫楽滿意道,“郡主仁心,想必陛下也會高興。”


    慕蘿了抽嘴角,不禁感歎,皇宮的人就是會拍馬屁。


    以之前衛蒼蓮那善變的情緒,他清醒了不找她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溫楽笑著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目光落到衛蒼蓮身上多了幾分複雜和擔憂,蹲下身子把手伸入水中,扭動水池壁上的機關,又有新的冰水和冰塊注入進來,冰水漸漸覆蓋了他身軀,蔓延至鎖骨。


    被浸透的衛蒼蓮似乎感覺不到任何溫度,靜靜的如睡著似的躺在水池裏。


    水位漸漸上升,到達一定程度後溫楽再次轉動機關,關上了水位,起身準備離開,他轉過身跨出了一步,忽的側過身子,看著慕蘿,有些詫異兼具意味深長的說道,“郡主剛才是為陛下哭過了嗎?真好啊。”


    慕蘿一愣,眼角的濕潤提醒了她之前發生的事情,回想起之前的異樣,又在對方的觀察目光下,她壓下了疑惑與悵然,平靜坦然答道,“應該是嚇著了,畢竟我從未見過誰在我麵前倒下過,尤其是陛下這樣身份的人。”


    說起來為什麽她會在這個人的話語聽到欣慰的感覺,沒想到皇宮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人,看到別人哭居然這麽欣慰,真是有毒啊。


    溫楽沉思,呢喃輕笑,“是嗎?!”


    空氣裏殘留著他的餘音,溫楽沒有再問什麽,而是選擇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慕蘿清楚剛才那個理由似乎並未說服對方啊。


    但奇怪的是,對方居然沒有追問,一臉相信了的樣子,真是神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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