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年的秋天。


    各國開始出兵劍溪,以南麓國君容暮時親征為首,蒼嘉經過商量後則是安排了昔日蒼嘉戰神長孫流芳之後長孫中均,帶著他的那些曾經建國的部下一同前往,七裏則派了一個家族的兩個兒子,一個是智謀強悍但話如同河流般流淌的褚秦,一個是軍營裏後起之秀的褚風,之外還有陸劍安和好友付臨一同跟隨。


    而其他的國家則派出的同樣是王爺或者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將軍,一時間他們各自朝著劍溪進發,更多人的都是懷著滿腔怨恨,為了給自己國家枉死的百姓和士兵報仇,更多的是人們接受不了梵夜的死亡,將自己家中的兒子送去參軍打仗。


    劍溪因為帝王在蒼嘉為質,在經曆一番無果的談判後,為了安定局麵,則推了一個七歲的小孩子,也就是赫連蒼清哥哥的兒子登基為帝,麵對著即將到來的危險,易守難攻的劍溪也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在抵達劍溪後,各國和劍溪僵持了幾天,最終在劍溪派人刺探消息中打破了僵局,雙方開始互相廝殺,各自暗算擁擠,死傷慘重,不得不各自退回休養。


    最讓慕蘿沒有想到是,後來她發現,這些雖然被容暮時說動的國家前來對抗攻打劍溪,但抽出來的兵力大部分都是新人,有些國家還存留著實力,就如他們所預想的那樣,都有所顧忌,等候著別人奮力,自己坐收結果。


    因此這一攻打劍溪的計劃,整整耗費了五年的時間,各國的實力都有不小的損耗,劍溪尤為嚴重。


    .....


    在第五年的夏天,夜很深,月亮卻很明亮。


    禦花園裏的亭中,她和顧湛蕭下著棋局。


    忽然,顧湛蕭開口,“慕小蘿,朕應該怎麽回複他們呢?”


    手執黑子的慕蘿落在棋盤,挑了挑眉,“他們想撤軍就撤吧,畢竟消耗了五年,劍溪也差不多摒除六國之列了。”


    顧湛蕭放下一枚白子,委屈的歎息,“雖然教訓了劍溪,但當年他們對我們蒼嘉做了那樣的事情,很不甘心啊。”


    “那陛下想如何?”慕蘿停住了撿黑子的舉動,看著他問道。


    顧湛蕭雙手撐在下顎,呢喃,“如今還能如何,我們也撤軍吧。”


    慕蘿放回棋子,垂下手,讚同的點頭,“可以。”


    接著她神秘的笑道,“不過...我們還是有辦法拿一些回報的。”


    一聽這話,顧湛蕭立馬來了精神,“如何辦法?即便讓南珩裏應外合,也有其他國家在。”


    這樣就算打下來,分也成了問題。


    慕蘿輕笑,純淨無害道,“前幾日,我問過了大哥,七裏隻是想教訓劍溪,不想走蒼嘉的後路,我們撤軍他們便會撤軍,另外,各國不是萌生退意了嗎?那我們就假借為他們善後,讓他們先離開好了。”


    聽到這裏的顧湛蕭心底莫名的有些激動,可想到南麓,他遲疑道,“難道我們要和南麓平分?”


    搖了搖頭的慕蘿說道,“蒼蓮當年給了我一個秘密武器,足以讓我抓住容暮時,隻是我希望陛下能夠將容暮時給我處置,還有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顧湛蕭沒有遲疑,立馬答道,“準奏,這次劍溪的兵馬有什麽需要,你可以自由調動,撤軍還是繼續都隨你。”


    慕蘿點頭,“好。”


    在這之後,月色漸深,兩個下棋的人繼續下著棋,花園裏幾乎沒有一個人,但似乎呆在亭中的人異常的高興。


    回到府中的慕蘿開始著手安排著,隱晦的把消息透漏給了安插在各國的人,隨即她又寫信給了南麓的幻幕,告知了她接下來的安排,讓他那邊開始做好準備。


    從消息出去後,陸續有國家開始撤軍,一直到半月後,剩下的隻有七裏南麓和蒼嘉了,但在撤離的時候七裏留在了最後。


    心有不甘的南麓最後考慮到近些年的消耗,最後忍著還是撤離,幾乎同時蒼嘉也開始撤軍看,而在即將要完全離開劍溪地盤的時候,南麓突然反轉開始圍攻起了撤離的蒼嘉。


    這次因為撤軍的關係,慕蘿親自到了現場,容暮時也是如此,對峙的兩人神情淡淡,就像是在茶樓喝茶一樣,絲毫看不出接下來要一觸即發的開戰。


    容暮時站在中間,看著同樣在中間慕蘿,認真嚴肅的問道,“念諵那件事,你難道就沒有什麽好說嗎?”


    “哦...”麵對質問,慕蘿輕笑,意味不明反問,“南麓陛下這是要恩將仇報了?不要忘了本相可是救下她的人,她的命難道不是屬於我嗎?我若不救她,她早就死了。”


    容暮時冷酷的開口,“那你也不該...”


    慕蘿嘲笑的打斷了他的話,“不該?我當初那樣讓你留蒼蓮一命,你還不是沒有遵守諾言,趁著我離開殺了她,而我不過是放棄舊怨,救下了那個女人,唯一的問題就是不願意養她,如果這也是過...你們南麓皇室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容暮時語塞,“你...”


    “我如何?”慕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揚起嘴角,無辜的說著讓人寒毛直豎的話語,“你以為你今天能夠離開嗎?”


    容暮時蹙眉,不悅,“你難道以為自己能夠留住我?你們的實力和我現在比,還差的遠。”


    慕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危險的眼眸彎起月牙,饒有興趣的開口,“那便試試好了。”


    就在她這不輕不重平淡的話語後,容暮時率領的軍隊慢慢傳來了慘叫聲,等容暮時回眸望去,發現有許多人倒在了地上,似乎身體十分的疼痛,抽搐著,口吐白沫。


    而就在這個間隙,慕蘿拿出了一枚兵符,對著容暮時剩下站著的人舉起,“南麓眾將聽令。”


    那些人一看慕蘿手中的令符,心下立馬明白了什麽,紛紛下馬跪在了地上,而那些沒有跪下的人,慕蘿則開口道,“若聽話投降,本相便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就像這倒向的一片中毒的人,死了都隻有留在這裏,任由風吹雨打,淪為野獸之食。”


    有些人開始動容,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而其中還有一些將領想要反抗,開始揮刀砍殺投降的人。


    慕蘿戲謔的看著自相殘殺的眾人,似乎像在看著台上的戲曲,漠視的眼底沒有一絲憐憫。


    看到這裏,容暮時一下子明白了,對方安插了臥底在自己身旁,隻是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對視上慕蘿冷漠的眼神,心底不免有些刺痛,她是真的想讓他死。


    他情緒由震驚慢慢變得平靜,他開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


    慕蘿輕諷,“世事無常,你以為我會將過程告訴你,或者給你時間來想對策?”


    而這時,七裏的撤軍突然趕到,玄演正好與慕蘿碰頭,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直接就讓事情一下子注定了結果,“南麓帝京那邊如何了,需要我幫忙嗎?”


    慕蘿搖頭,“暫時不用,和尚讓容檀已經控製好了局麵。”


    和玄演對完話,慕蘿開始下令,處死反抗的人,活捉容暮時。


    因為七裏和蒼嘉的聯合,南麓士兵大部分中毒,沒有中毒的則是容檀的人,或者是沒有喝到有毒水的的人。


    這一天,在劍溪的區域,處死了大部分人,處死的方法則是以劍溪慣用的方式,而原本將要逃掉的容暮時,被隱藏在暗處的夜白輕鬆的抓住。


    後來,在處理完南麓的事情後,慕蘿重新帶著撤軍協同七裏,打著劍溪反撲殺害了容暮時的名義,和在裏麵的南珩裏應外合,計劃被人知曉的南麓被他們打的連連敗退,丟失了幾座城池。


    心知不可能滅掉的慕蘿很清楚,所以她便將南麓被殺的反抗者嫁禍給了劍溪,而南麓剩下的人中除掉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容檀的人成了統領剩下兵馬的人,他們各自心底都很清楚,被抓的容暮時不可能會活著回到南麓,而他們的主子容檀,肯定會坐上帝王之皇位。


    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回去的這些人都同意了口徑,而他們也因為這樣做,在後來容檀登基後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和封位。


    和玄演做了細致的城池劃分後,她在跨進秋天的時候,帶著兵馬回到了蒼嘉,將所有的收獲秉承給了顧湛蕭,他十分的高興,抓到的俘虜並未被斬殺,而是讓他們勸服後在蒼嘉生活著。


    又過了一月,和尚親自將抓到的容清韻給她送了過來,見麵時他說了碧挽的事情,在攔住容清韻逃跑時被她殺了,不過他說算是有功也有過,就讓人挖了一個坑,將她埋了。


    她覺得這樣的結果也好,畢竟碧挽這個人本性可能並不壞,隻是找不到正確的主子而已。


    她在五年前的時候便讓人在右相府書房下麵修建了一個牢房,完工了許久,一直都誒有機會用上,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了。


    每當夜晚,她走下地下室,都能聽到裏麵的悶哼和淒慘的聲音,燕初見身旁有個極為喜歡設計圖案的人,經常會設計一些新的東西,使用的時候都會讓她看看效果,那動聽的尖叫聲和逞強的悶哼讓她覺得甚是悅耳。


    原本容檀和那些世家也都是該收拾的對象,隻是容檀這個人要留著禍害南麓,世家之間需要煽風點火,她就留著他們互相折磨彼此好了。


    回來的和尚偶爾會叫她出去走走,因為攻下城池的緣故,顧湛蕭也放了她的假,對於她帶回來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行走到銀杏葉落滿的街道上,和尚又恢複成了那副僧袍粗布,手中拿著經文的樣子,那雙白皙的手像極了文弱書生,他陪在她的身側,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


    忽然,他停了下來,與前行的她隔著一米的距離,望著湛藍幹燥的天空,清明的聲音透著磁性與平靜,“你開心嗎?”


    被問的慕蘿停下腳步,沉思著看著前方,什麽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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