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鍾棱後,楚玉除了偶爾去一趟四為樓,便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便整日裏想著如何再折騰一下自己的胃。


    倒是後來真又吐了一次血,隻是再也沒有原來那種身處雲霧裏的感覺,更別說回現代看一看。


    胃痛的感覺不好受,楚玉又不敢再多試幾次,萬一就這麽死了,靈魂卻沒辦法回去,那她真的是叫天不靈了。


    楚玉也隻能就這麽算了,還得做一番阿q精神,安慰自己來日方長。


    臘八節的熱鬧被掩蓋,國孝期過後,已經是臘月中旬,正是眾人準備年貨的時候,四為樓聲名在外,生意更是好得不行,好在池映易似乎真的在一點一點好起來,每旬論理時還是會過來看一看,並總是帶著秀秀,看樣子似是想提攜她。


    楚玉可有可無,在學問這方麵她是拍馬也趕不及,秀秀跟在池映易身邊多年,為人聰慧機敏,若好生調.教,也不是不可能成為下一個汴梁城的才女。


    正當眾人都沉浸在即將過年的欣喜忙碌中時,鍾家卻出了一個大醜聞。


    確切的說是鍾秀芝。


    鍾秀芝年歲漸長,正是尋摸好人家的時候,她長相不差,家境也好,有意想要借鍾府勢力的幾乎要將門檻踏破。


    雖然有流言說她曾與秦家二公子有那麽一點曖.昧,鍾夫人卻棱模兩可,並不拒絕那些婦人的追捧。


    既然是年底,那各種禮節上的應酬總也少不了,鍾母便會帶她出來去與各誥命見麵,權當是長長見識。


    這一出門就出事了。


    國孝結束後第一天,鍾夫人帶著鍾秀芝坐了馬車,正要去吏部尚書家裏做客,卻在途中被人給堵住了。


    鍾秀芝穿著紫色白邊的棉君小襖,配著同色的羅裙,上麵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外邊套上火紅狐狸皮做的披風,配著一套紅寶石的頭麵和耳墜,襯著皮膚格外白皙,人比花嬌。


    鍾家擔心她惹出事來,將她拘在家裏一月有餘,好不容易出來了,便是興高采烈,想著與袁三娘等人好好聚聚。


    又想著或許能讓其他人能看一看自己這身新做的衣裳,那狐狸皮還是秋日時兄長獵了來硝製後給她做的。


    正想著能在眾人麵前大出風頭,傲然獨立時,就感覺馬車一抖停了下來。


    鍾母與她同坐一輛馬車,還未等她開口斥責,就聽前麵傳來朗朗男聲:“請鍾小娘子下車,與我說個究竟!”


    鍾母聞言大怒,鍾秀芝尚在閨閣,哪裏來的男子口出狂言,居然敢讓她下去?平白汙了她的名聲!


    隻她還能沉住氣,隔著帷幕喝問:“外邊何人大放厥詞?還不趕快讓路!”


    馬車前頭裏馬頭不過三尺距離,一位穿著青色儒衫,頭戴儒巾的年輕男子正傲首挺胸,對著車輿一施禮:“在下徐達誌,還請鍾小娘子與我見一麵,稍解相思之苦。”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正是人多熱鬧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見著有人敢攔馬車已是好奇心起,結果這人語出驚人,居然與那小娘子說什麽相思!


    相思是什麽,平民百姓哪裏懂那些,不過一個小年輕與一名小娘子,左右也不過是那麽一回事。


    “大膽,哪裏來的潑皮無賴,居然敢胡亂攀扯禮部侍郎府,還不退下!”


    鍾母得怒斥並沒有讓徐達誌退縮,反而是上前了一步,繼續慷慨激昂道:“前些日子我與鍾小娘子曾有過一麵之緣,互生好感,隻礙著情勢並未上門拜訪,不料今早帶著拜貼前去,卻被人給趕了出來,各位請與我評評理,可有這等捉弄人的?”


    周圍悉悉索索的討論聲,傳進鍾母耳裏更是怒氣衝霄,一連聲的喊著護衛,要將徐達誌給押去官府。


    徐達誌以退為進,臉上由激動轉為憤怒,又變得傷心欲絕,隻道:“鍾小娘子可是忘記了那日的山盟海誓?你不是說欣賞我的才華,願意等我金榜題名,這一轉眼就忘了?”


    鍾秀芝整個人已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隻緊緊地抓著鍾母的手,聽到此處,不禁衝口而出怒罵道:“哪裏來的登徒浪子,我又什麽時候與你見了麵?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徐達誌聞言,白著一張臉連聲叫道:“罷罷罷,是我不該胡思亂想,毀了小娘子清譽!”


    說罷居然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和一張手帕,直接扔在地上:“鍾府高門大戶,又哪裏是我這等寒門小子攀附得了的,這些東西是你當日贈送於我,今日交還於你,權當你我從未曾見過,更沒有所謂一見傾心互定終身!”


    說罷拂袖掩麵而去。


    鍾母氣得手都在發抖,心慌氣短喘著氣隻叫護衛將他拿下。


    隻護衛又擔心離開後倆人出什麽意外,猶豫間,徐達誌已經躲進人群離開了。


    赴宴自然是去不了了,馬車調轉馬頭回了鍾府,鍾母一邊讓人去賠罪,一邊又去請鍾父回來。


    鍾父尚未回來,鍾老夫人倒是先派人傳話將母女倆一同帶到了她的院子裏。


    鍾母與鍾秀芝進去時,幾案上正放著徐達誌扔下的東西,旁邊站著鍾秀芝的貼身丫鬟。


    行禮後鍾老夫人也不讓她們起身,隻看了幾案上的荷包手帕一眼,問鍾秀芝:“這可是你的東西?”


    鍾秀芝本就受了驚嚇沒有緩過神來,鍾老夫人平素積威甚重,聽到她沒有情緒起伏的語調,鍾秀芝隻能磨蹭著將荷包手帕翻來覆去地看。


    “說!”


    鍾秀芝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又不敢說謊,隻能含糊著道:“看起來似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東西你不知道?”


    鍾秀芝硬著頭皮道:“確是我的,可我亦不知道這東西是如何不見了的,說不定是被誰偷了去也未為可知……”


    “什麽不偷偷你的手帕?”鍾老夫人失望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鍾母:“你女兒做出這種事情來,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抬了出來,你倒是說說,是怎麽教導的?!”


    鍾老夫人是真生氣,這不僅僅是鍾秀芝的私事,更是牽扯連累了鍾家所有娘子的名聲,不說未出嫁的,那些已經出嫁的也會惹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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