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虎宗幾人出現的那一刻,徐雲就明白,有人出賣了他的行蹤,隻不過他那時沒有時間去細想。


    直到大圓離開,徐雲才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情,在腦海中排查一番,徐雲很快就將嫌疑鎖定在了陳路和夏東身上。


    夏東說的沒錯,徐雲最正確的做法是回到太平宗後再拆穿他,那麽在太平宗內,夏東不會有一絲翻身的機會。


    可是徐雲還念著些舊情,他想再給夏東一個機會。


    如果夏東心中還存著善念和忠誠,徐雲會選擇放過他這一次,讓他自行離開,也算是給這一段舊情最後的交代。


    然而夏東做了另一個選擇,徐雲雖然惋惜,但也並不意外,他也不再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不在意他為何背叛,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當然,徐雲並不敢在生死之前被情緒所左右,他之所以敢這樣做,也是因為有夏東傷不了自己的底氣存在。


    陳路並不傻,在見徐雲毫不費力的殺了夏東後,也明白了徐雲是故意在這裏拆穿夏東的。


    徐雲沒有回應陳路的問題,而是說道:“看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然後我們盡快回宗。”


    “是。”陳路答應道,他此時的眼神十分複雜,他與夏東的關係不錯,不過他也知道,夏東確實咎由自取,他也奇怪徐雲用的到底是什麽“法寶”,不過很明顯這時候不便發問。


    夏東身上並沒有可疑的東西,草草處理了一下夏東的屍體,兩人往太平宗趕去。


    徐雲的臉色有些蒼白,殺人後的不適感漸漸湧出,這是徐雲第一次殺人。


    徐雲和陳路一路急匆匆的的回到了太平宗。


    “忘記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要保密。”叮囑了陳路一句,徐雲徑直的去尋找徐言。


    徐言正在靜室內修煉,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沉著臉走進來的徐雲。


    “雲兒,你怎麽來了?”


    “爹,可能要出大事了。”徐雲語氣沉重的說道,同時從懷裏拿出五塊令牌。


    “這是……烈虎宗的弟子令牌,怎麽回事,你怎麽會有烈虎宗的弟子令牌。”徐言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徐雲隨即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除了一發入魂外,沒有隱瞞半分。


    靜室內的氣氛不由變的緊張。


    徐言聽得有些心驚,沒想到就一晚上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爹,烈虎宗敢直接綁架我,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不擔心打草驚蛇。”徐雲分析道。“我們現在不清楚烈虎宗的底細,更不知道月影宗會不會出手。”


    徐言背負著雙手,腦中急速思考著。


    “最近幾十年中,我們三宗一直維持著穩定的關係,彼此之間雖然小有摩擦,但從未大動幹戈。”徐雲繼續說道。“近些年,烈虎宗內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動發生,不過,他們敢出手,就一定有底氣。”


    徐言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徐雲,沒想到徐雲能有理有據的說出這些話來,他覺的徐雲變了,又或者說是長大了。


    “你覺的烈虎宗能有什麽底氣對我們動手?”徐言問道。


    “不外乎兩點。一是烈虎宗和月影宗暗中聯合,兩宗決定一起對我們開戰。”


    徐雲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二是我們太平宗自己出了問題,爹……爺爺是不是出事了?”


    徐言心中一驚,卻佯怒道:“胡說些什麽,你爺爺好好的怎麽會出事。”


    “可是……我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過爺爺了。”


    徐雲並不相信徐言的話:“爹,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嗎?”


    看著徐雲的眼睛,靜室之內安靜了好一會後,徐言突然歎息一聲。


    “你是多久知道你爺爺出事的?”


    徐雲心中微沉,他其實更希望徐言信誓旦旦的說徐本乾沒有問題。


    “兩年前我就開始懷疑爺爺出事了。”徐雲並沒有隱瞞,說道。“爺爺當時一整年的時間都沒有露麵,連我也不見,說是在閉關修煉。可這麽會閉關一年不出,當時我就覺的有問題,直到昨夜知道烈虎宗的動作,我才確信爺爺真的可能出事了。”


    兩年前嗎,原來兩年前就察覺到了。


    徐言在心中感慨,對自己兒子有這樣的心智而感到欣慰,同時也感到惋惜,兒子的成長若不是在這個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發生的該多好。


    “爹,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想好烈虎宗和月影宗一起來犯時該怎麽辦。”


    “不用考慮了,這就是現在的情況,月影宗和烈虎宗已經聯手。”徐言語氣沉重的說道。


    徐雲心中不禁一滯,沒有想到事情真的這麽糟糕。


    “我昨日收到消息,烈虎宗掌門王浩和月影宗掌門彭悅梅都前往了三合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麽,但根據你說的情況分析,應該是在謀劃我們太平宗。”


    徐雲問道:“爹,您現在有什麽打算嗎?”


    “你不用太過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徐言說道。“你安心修煉就可,我屆時自有安排。”


    “是想要我離開嗎?”徐雲問道。“留存宗門最後的種子,以待他日?”


    “你……”徐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爹是想問我怎麽知道的吧。”徐雲緩緩說道。“在您執意要將蘊靈草給我使用的時候我就覺的奇怪了。按照您以前的樣子,雖然也經常使用各種藥材為我蘊養靈根,但從來沒有用過蘊靈草這樣價值昂貴的靈藥。


    起初我還覺的您是想在我十六歲前最後一試。可是誰都知道,我的年紀已經沒多少可能誕生靈根了,或許有靈藥能夠做到,但蘊靈草還不夠資格。


    而且您在我誕生靈根後還執意將蘊靈草全部給我使用,不考慮師兄,爹,我還從未見過你做這麽不理智的事情。


    在我意識到危局之後,我才明白,您是沒有辦法了,想最後搏一把,讓我多一些自保的能力。這時候想讓我擁有更多的自保之力,大概就是因為以後不能再庇護我,要將我送走吧。”


    徐言心中有些苦澀,被識破的滋味並不好受。


    “雲兒,你既然明白爹的苦心,那就不要胡鬧了,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屆時我會將你和小傑一起送走。”


    徐雲搖了搖頭:“爹,就算我願意走,師兄也不會走的,就算你想辦法把他騙走了,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回來報仇。”


    “為了你的安全,小傑不會這樣莽撞的。”


    徐雲不禁沉默,他知道,徐言說的才是現實。


    “爹,你是認定這一場戰爭我們一定會輸嗎?”


    徐言確實想不到太平宗在兩宗夾擊,宗內築基修士重傷的情況下能有什麽勝算,但他卻笑著說道;“鹿死誰手的事情誰會清楚,我隻是以防萬一罷了。”


    “不,你就是這樣想的,不然也不會想把我們騙走。”


    徐雲擲地有聲的說道;“爹,我們還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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