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蓋瑞還是選擇了相信楚軒,畢竟冷靜下來細想之後,一路上如果不是楚軒,他們這群人可能早就已經損失慘重了,不管楚軒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至少沒有危害到誰,反而始終在救人。


    不過其實真正打動蓋瑞的,的確還是楚軒的那句話。


    “長官,現在滿地跑的喪屍,難道不是鬼怪故事嗎?”


    幾個月,幾周,甚至幾天前,都沒有人相信喪屍這麽荒謬的東西,可如今,它們卻成了人類最大的敵人。既然已經相信了敵人的存在,又為什麽不能相信戰友的能力呢?


    機艙的座位上,楚軒整理著衣物,而李牧則是心有餘悸地坐在了他的身旁,說道:“剛剛嚇死我了,要是真動起手來,你知道的,我可能連蓋瑞一半的戰鬥力也沒有。”


    楚軒看也沒看李牧,撫順領口之後又是悠然自得地拿起手中的西紅柿咬了起來,回道:“我明白,所以我沒有指望你。”


    聞言,李牧頓時無語,但早已習慣了楚軒冷嘲熱諷的他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反而好奇心盛起,悄悄問道:“對了,你究竟是怎麽知道核爆炸會出現在運輸機正下方的,莫不是你還真有你說的那種超能力?”


    話音剛落,楚軒便是賞了李牧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你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吧,我之前說過了,電影的難度已經改變,我們不能再以正常的思維去看待劇情走向,我們的任務是排除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而核爆炸正是其中之一,我也不過在賭而已。”


    李牧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就沒再多說什麽。


    可才沒過幾秒,注意到楚軒正吃地盡興,李牧又鼓足了勇氣問道:“楚軒,之前說的都是你的計劃,但有個問題是我想了很久的,不知道該不該問。”


    楚軒‘哢嚓’咬下一大口西紅柿,任由鮮紅的汁液滴落,說道:“我們是一個團隊,沒有階級之分,自然也沒有該問不該問,甚至嚴格來說,我是你的下屬。”


    聽到楚軒這麽說,李牧也就安下了心,問道:“你當初在漢弗萊斯營的時候到底是為什麽會對我說那番話,我想你應該不是單純出於好心吧?你是發現了什麽嗎?”


    楚軒轉過了頭,這一次,不是白眼也沒有嘲諷,而是沒有掩飾的讚賞,他解釋道:“不錯,你已經學會了獨立思考,我很滿意。確實,如果你真的到了毫無用武之地的時候,我不會浪費時間去苦口婆心勸說,我隻會用行動來給你最後的機會。有件事我沒告訴你,但現在說也不晚。


    在我們前往漢弗萊斯營的路上,你睡著的時候,我嚐試了主動聯係你身體裏的係統,並且,我成功了。”


    楚軒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李牧雖然麵不改色,但內心卻是掀起了浪潮。


    從一開始李牧就知道,他體內的係統更看好的恰恰就是楚軒,而二者在自己這個宿主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溝通,他如何不後怕,好在楚軒沒有謀害李牧的想法,否則的話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被他兩給算計死了。


    見李牧不說話,知道他在想什麽的楚軒笑了笑,繼續解釋道:“你放心,我沒有密謀計劃什麽,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沒有權限。的確,我可以與你體內的係統進行溝通,但話題僅限於關乎我的。


    幾次嚐試後,我提到過的問題中唯一得到答案的,是我的去留。”


    聽到這裏,李牧頓時兩眼放光,楚軒的去留,也正是他想知道的問題。


    楚軒咬了一口西紅柿,說道:“係統的原話是,在完成位麵拯救之後,我會離開,但我的召喚權限會進入位麵生物圖鑒,至於我會去哪,因為數據缺失,它無法回答,而位麵生物圖鑒是什麽,我沒有權限知道。”


    楚軒說完,李牧想知道的還不是所謂的位麵生物圖鑒,他想知道的是,楚軒僅憑這些就對他說出了那番用心良苦的話嗎?未免也太不合他的性格了。


    李牧說道:“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楚軒輕輕一笑,也沒有隱瞞,開口回道:“我說過,你體內的係統或許比主神更強大,在這裏,我說不定可以更容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所以我不希望你死,但我離開之後,以你的能力恐怕很難活下來。


    你的位麵生物召喚是隨機的,你我下次相見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因此我想做的,是盡我全力讓你在這個位麵變得成熟,變得獨立,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再度召喚我出現。”


    至此,李牧終於明白楚軒為何一直以來都不是自己熟悉的樣子,處處對他關心過頭,原來,他的確有他的目的所在。但是,楚軒做的每一次決定,也的的確確在幫助自己成長。


    善意與威脅的勸說,擔心與憂慮的警告,反問式的解惑回答,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應該學會思考,學會獨立,學會承擔一切。


    雖然楚軒有自己的目的,但李牧還是由衷地感謝他,李牧笑了笑,說道:“那我得努力了,除了活下去,還必須爭取更多的善惡值,要知道你可是五星召喚,老貴了。”


    看到李牧沒有因為自己的私心而生出芥蒂,楚軒也是微微一笑,說道:“好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說起善惡值,你知不知道,係統獎勵你一千善惡值的理由是什麽?”


    聞言,李牧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倒是沒怎麽注意,我現在就問。”


    裝作詢問係統的樣子,李牧悄悄地撇了楚軒一眼,他埋頭吃東西的時候就像個孩子,無憂無慮,眼中隻有鮮豔的食物,但看到此處,李牧的心中卻又是不禁升起一陣心酸與悲涼。


    心中念道:“楚軒,你想要的東西是那個吧,相信我,就算你不在,我也會好好活下去,活到見證你收獲夢想的一天,因為,你是我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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