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馬立陽的女兒忽然就抬起了頭驚恐地看著我,然後身子緩緩地往床邊縮,見她這樣我於是繼續偽裝,用那樣的語氣和神情說:“你怕我,你不應該怕我的。”


    馬立陽的女兒說:“怕。”


    我問:“你怕我什麽?”


    馬立陽女兒說:“你會把我的肚子劃開,把裏麵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我震驚起來,她怎麽會說這樣的話,我竟然是這樣的形象,但是為了保持她對我的恐懼,所以我不能露出半點驚訝的神情,反而是詭異地一笑問她:“那你都看見了什麽?”


    女孩瞬間瞳孔就放大了許多了,而且我看見她的身子也哆嗦了起來,她說:“我和警察什麽都沒說,我沒告訴他們你見過我媽媽,你讓我躺在床下等他們找到我我也沒有說,你不要殺我。”


    我一字一句仔仔細細聽著她說的話,麽一句話都像一個句號在我的腦袋裏畫著問號,而她則驚恐得就像一隻受傷的小鳥一樣,似乎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自言自語地說:“我和他說是媽媽把開水灌進弟弟胃裏的,我沒有告訴他們是彭叔叔幹的。”


    聽到這裏,我的大腦就像短路的電路忽然通了一樣,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麽,於是繼續說:“你還記得彭叔叔,我以為你見到那樣的場景嚇得已經不記得了。”


    女孩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似乎不知道我要說什麽,我於是說:“那和我說說他長什麽樣,我看看你把人記混了沒有。”


    於是女孩和我描述了一遍她口中所謂的彭叔叔的長相,我與那日衝進現場的那人一對比,竟然就是他,他就是女孩口中的彭叔叔。


    我說:“告訴我,你記得的彭叔叔叫什麽名字?”


    她怯生生地說:“彭家開。”


    我輕輕地拍拍被子,對她說:“你記憶力不錯。”


    女孩說:“那次他和爸爸爭吵,我聽見爸爸怒氣衝衝很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我看著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忍心,一個要可怕到什麽樣程度的人才會把這樣一個就連分屍都不怕的女孩嚇成這樣,因為和我說話的時候,她很木訥,我問什麽她就回答什麽,根本不敢撒謊。


    而我在想著這些的時候,她輕聲說:“我不想像弟弟那樣,我怕……”


    說完她竟然開始低聲抽泣起來,我想哄她,可是卻忍住了,我覺得這時候的我很可惡,也很可怕,我還是用那樣的語氣和神情和她說:“愛哭的孩子可一點也不可愛。”


    哪知道我的話音剛落,她就抬頭看著我,哭泣聲戛然而止,而我在她臉上和眼睛裏看見的是到了極致的恐懼,我想就此終止,可卻還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怕我?”


    她還是那樣驚恐地看著我,無助,恐懼而且有些就絕望。


    我說:“你要是告訴我,我就不會讓你變成你弟弟那樣。”


    女孩抿了抿嘴唇說:“你晚上的時候沒有頭。”


    這一句話就像一道閃電一般瞬間將我擊中,讓我愣住了,我隻是呆呆地看著她甚至都說不出來一個字,然後用變了聲的聲音問她:“你說什麽?”


    後來的我沒有再問下去,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她的監護室的,最後還是張子昂喊了我一聲我才反應過來,我正站在外麵的走廊上,他問我:“這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我腦海裏浮現的畫麵完全是第一次遇見馬立陽時候的場景,他一直在後視鏡裏看我,然後說了那句話我沒有頭的話,原本我以為這是他設計好的一個陰謀,可是現在忽然聽見她女兒也這樣說,一種莫名的驚悚感讓我不寒而栗,不知道為什麽,我很害怕,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正在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一樣。


    我於是和張子昂說我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家去,張子昂則說要不去醫院看看,我拒絕和他說我回家養一下就好了,不用這麽麻煩。


    他不放心我一直把我安全送到家才離開,對於我這些古怪的行徑,他想問,但最後什麽都沒問,大概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合適的時候。


    家裏父母都不在,我直接就到了我的房間裏,將房門鎖上,自己靠在房門上,腦海裏簡直就是一片空白,也可以說一團亂,什麽想法也沒有。


    最後是我發現了一件東西,讓我空白的大腦回到了現實當中,我看見我的書桌上放著一樣東西,我於是走近拿起來,是一支錄音筆,與樊振給我的一模一樣,我於是趕緊在身上找樊振給我的那一支,還在我身上,並沒有丟失,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但同時疑惑的目光已經盯在了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家裏的這東西上。


    我沉思了一會兒,於是按開了開關,卻聽見裏頭傳出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聲音和場景。


    “你怕我?”


    “怕。”


    29、另一份錄音


    聽見這兩段聲音的時候,我忽然關了錄音筆,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害怕起來,因為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聽這樣的聲音而感到害怕,那種感覺,就像是房間裏有什麽東西一樣。


    我為了讓自己緩一下,於是就打開房門到了客廳裏,隻是出來之後非但沒有因為空間的開闊而感到放鬆,整個人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因為空曠而帶來的身後有人感讓我疑神疑鬼的,最後勉強到了陽台上看見一些光亮和看見樓下的一些人,這才稍稍放鬆一些。


    在陽台上站了大概一兩分之後,我忽然覺得這樣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由心底升騰而起,很快那張我在陽台上的照片就浮現在了腦海之中,身後有人的感覺更加強烈,我於是立刻回頭去看身後,隻見客廳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我才鬆了一口氣,心上自己和自己說,這完全就是我在嚇自己。


    站了一會兒之後,我重新回到房間裏,重新拿起錄音筆,繼續放下去,我聽見我的聲音再次在錄音筆裏響起來。


    “我哪裏讓你覺得害怕?”


    “你白天的時候比晚上更可怕。”


    “為什麽?”


    “我不知道。”


    “你和你爸爸說我晚上沒有頭,那白天呢?”


    “有。”


    “那為什麽有頭的時候要比沒有頭的時候可怕?”


    “因為……”


    “因為什麽?”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就好像正說著忽然就中斷了那樣,我一直聽了很久,後麵的確是沒有了,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聽錯,我又重新聽了一遍,的確和我第一遍聽見的一樣,就是到這裏沒有了。


    聽完之後我又重新聽了一遍白天我和女孩的錄音,確保自己記得東西沒有偏差才把錄音筆關了。為了防止兩支一模一樣的錄音筆混淆,我將莫名其妙放在桌子上的這一支放到了抽屜裏,將我白天錄下來的交給樊振。


    而我選擇直接回家來,是因為一時間我還難以接受和女孩的這一番對話,尤其是她說到我沒有頭的這一茬,著實驚嚇到我了。可是冷靜下來之後我又細細想了想,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沒有頭呢,而且她也不可能看見一個時而有頭時而沒有頭的人,要是沒頭還能活,這世界也就瘋狂到家了。


    所以到了這樣的時候,我卻想起了樊振說的話來,這世上根本沒有神鬼作祟,每件事背後總有它的答案,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真相而已。


    這樣想了之後我平靜下來許多,張子昂不知道我有錄音的事,這是我和樊振之間的私密約定,而且這支錄音筆我也必須交給樊振手裏,我必須打消他對我的懷疑,人心是很微妙的,一旦心裏有了什麽,一些隔閡和芥蒂就會就此生根發芽。


    本來我就是嫌疑最重的一個人,即便我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很多時候都是樊振在秘密維護我,一些非常不利的證據他並沒有公開,所以我才能和辦公室的這些人一起查案,孫遙的案子就是一個例子,當他們才知道女孩說了我什麽的時候,馬上他們就給我投來了懷疑的目光,這件事我可以看做是樊振給我的一個警示。


    因為沒有任何線索能越過樊振這裏而直接傳到辦公室裏這些人的耳朵裏。


    老爸和老媽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我和爸媽一起吃了飯,聊了一些別的話題,爸媽也知道有些話題說了還不如不說,於是我們誰都沒提最近發生的事,這樣反倒也還好,我不禁感歎與親人這樣在一起是多麽難得,可是都回不去了,因為這一係列的事,我目前根本已經無法抽身,而且還會朝著什麽樣的方向發展,我根本不知道。


    我早早的就去睡了,反正是半夜的時候,我忽然被手機的響聲吵醒,拿起手機有人正在撥打電話過來,但是看見屏幕上的這個名字頓時整個人就清醒了。來電顯示上顯示著來電的人是孫遙。


    這大半夜的的確是瘮人的慌,我猶豫著要不要接,在猶豫的時候電話撥打超時自動掛斷了,我卻依舊還拿著手機在發愣,但是很快屏幕就又重新閃爍起來,因為新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進來,還是孫遙。


    響了幾聲之後,我把電話接起來,但我留了一個心眼,很快就點開了電話錄音功能,我覺得不管打電話來的是不是孫遙,我都要保存證據。然後我聽見一聲:“喂?”


    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因為從聲音上我聽得出來,這的確是孫遙的聲音,但是為了確認倒底是不是,我還是問:“你是誰?”


    那頭的話語讓我頓時有些石化,他說:“何陽,我是孫遙,我被困在一個地方,你快來就我。”


    我強壓著心跳,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隻覺得全身發麻,寒著脊背問道:“你被困在哪裏?”


    孫遙說:“我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一扇窗戶,我可以看見我們辦公室的寫字樓,我估摸著我應該在十三樓到十四樓這樣的位置,而且……”


    說到這裏的時候,電話忽然就掛斷了,我同時聽見那邊好像有開門的聲音,我猶豫著要不要再打一個過去,但是此時思緒已經完全不在了這裏,而是一直在思索著,孫遙已經死了,那麽打電話給我的這個又是誰?


    總不會有兩個孫遙,而且我是親眼看著孫遙撞擊在地麵上死去的,沒有人能比我更加確定,我不相信人會死而複生。


    我最後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我自己根本處理不了,張子昂也不能,而要直接告訴樊振,我果斷撥打了樊振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樊振幹練的聲音,預示著他這時候並沒有在睡覺。


    也就是聽見他聲音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夜光鍾,這時候是淩晨兩點四十五分,樊振在那頭問我:“何陽,有什麽事?”


    我沒有空去問他為什麽這時候還不睡,直接將剛剛孫遙給我打電話的事說了,樊振聽了也是嚇了一跳,他在電話那頭問我:“你確定是他?”


    我說:“最起碼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樊振在那頭沉默了一下,他說:“不管是不是這事都不是一件小事,我通知其他,我們一個小時內在寫字樓下集合,你來的時候自己注意安全。”


    之後他就掛了電話,我於是從床上翻爬起來,我鬧出了一些動靜驚醒了爸媽,他們問我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裏,我和他們說辦公室出了案子要緊急集合,讓他們不用擔心。


    但是我看見爸媽還是很擔心,我又說了一些安慰的話,這才出了來,為了節省時間,我選擇坐電梯下去,因為爸媽的這套房子買在了十二樓,走樓梯的話這大半夜的黑洞洞的既費時間又不安全。


    我到電梯邊上的時候電梯停留在十六樓,我按了向下的按鈕之後,發現電梯並沒有往下麵下來,反而往上麵去了,我覺得奇怪,就又按了一下,然後看見電梯停靠在十八樓,之後才一直往下降,我這才知道剛剛有人乘電梯上去。


    電梯一直降到了十二樓,門打開之後裏麵空空如也,我走進去,按了一樓。電梯依舊一直往下麵去,但是到了五樓的時候電梯停住了,而且很快電梯就自己打開了,但是電梯打開之後外麵卻一個人都沒有,我心裏有些驚,很快按了閉合鍵,電梯門重新合上,才來到一樓。


    30、死了還是沒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五樓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我似乎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傳來,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聲音以至於讓我到了一樓的時候還有些毛骨悚然,走出電梯來到外麵之後,我還轉頭看了看五樓,除了黑漆漆的大樓,除此以外什麽都沒看見。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小區裏安靜的連人影都沒有一個,我拉了拉衣領快速地走出小區,到了外麵街道有車流穿梭,我等了一會兒攔了一輛的士,也許是因為馬立陽案子的關係,我對出租車有一種莫名的心理陰影,上車的時候腦海裏忽然蹦出來一個司機該不會是個殺手這樣的念頭,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我打消,但我刻意地坐到了後麵,大概這樣會多一些安全感吧。


    晚上道路暢通,我到寫字樓下的時候還早,付了錢下車隻見已經有人等在了那裏,樊振來的最早,應該是第一時間趕來的,他們都站在了隱蔽處,也是不想引人注意,我過去的時候他正和閆明亮在說話,我到了身邊之後他們就止住了,閆明亮看了我打了招呼,我和樊振也打了招呼,樊振說還等等陸周和張子昂,他們也正在來的路上。


    趁著等人的功夫,樊振和閆明亮聽了孫遙給我打電話的錄音,聽完之後他們都皺了眉頭,樊振說:“是他的聲音。”


    閆明亮沒有說話,但是臉繃得很緊,看來也是和樊振一樣的看法,隻是他更疑惑。樊振聽完把手機還給我,問我說:“你怎麽看?”


    我告訴樊振聲音可以冒充,可是死人無法冒充,我是親眼看著孫遙墜樓身亡的,我不認為我看到的是一個假人,所以我覺得是有人假冒了他的聲音更合適一些。


    我說這些的時候樊振一直看著我,而且當我說完了之後我才意識到我自己太衝動了,也太輕易下決斷,顯然我這樣的說辭對樊振來說是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的,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一堆廢話。


    樊振聽完什麽都沒說,最後隻是站在寫字樓下說:“寫字樓旁邊能有十三到十四樓的就隻有北麵的這一棟樓,這是一棟商場,我們要上去在這樣的晚上恐怕有一些困難,隻能等到明天再說。”


    聽見樊振這樣說我就有些懵了,既然明天才要去,那麽這麽晚卻要我們到這裏集合幹什麽,樊振才說:“有些時候需要掛羊頭賣狗肉,明裏我們是要做這個,其實卻是有另一件是要去做。”


    我不明白樊振要做什麽,卻也並沒有立即詢問,因為陸周和張子昂到了之後,他自然會安排的。


    十分鍾之後張子昂和陸周就都來了,我們站在寫字樓下,樊振安排我們兩個人一組,我自然是和張子昂一組,陸周和閆明亮一組,而樊振自己一個人一組。他說過會兒他乘電梯上去辦公室,我和張子昂負責守在大廳裏觀察電梯有什麽變化,閆明亮和陸周則盯住樓梯,記下任何下來的人。


    我們忽然聽見這樣的命令都不知道樊振葫蘆裏賣得什麽藥,但是他不說我們又不敢多問,於是都按照他的命令待命,而他則坐到電梯裏一直上去。


    我和張子昂就一直在大廳裏看著電梯往上麵去,一層層地跳數字,而且我發現電梯在九樓的時候停靠了一次,在十三樓的時候又停靠了一次,然後就直接到了17樓,之後就一直停靠在那裏,但是樓層的燈關了一會兒之後,電梯又開始往19樓上去,然後停靠在19樓,接著就開始往下降。


    看見這情景的時候,我看了看張子昂,因為19樓正是辦公室樓上我們住的地方,這棟寫字樓沒有18層,上麵就隻有我們五個人住,現在我們五個都不在,那麽是誰從上麵下來?


    於是我看著電梯的樓層跳動大氣都不敢出,之後我發現電梯到了十三樓的時候又一次停住了,然後就一直停靠在那裏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過。


    大概過了有半個來小時之後,電梯再一次啟動,往十七樓上去,停靠之後就一直下降到一樓,樊振從電梯裏出來,他出來之後看見我和張子昂在大廳裏,又到樓道口找到了陸周閆明亮,問他說:“有什麽人從樓梯裏下來沒有?”


    閆明亮和陸周都搖頭,說沒人下來過。問好他們之後,樊振才問我和張子昂他上去之後電梯是怎麽變化的,於是我們照著電梯的停靠軌跡說了一遍,上去的時候他就在電梯裏,停靠的時候他是知道的,而且樊振說,電梯從十九樓下來十三樓的時候他就站在電梯門口,他下了電梯之後就一直站在電梯門口,他也在觀察電梯,而且是看著電梯就這樣降了下去。


    電梯要下去,裏麵一定是有人的,所以當時有人從十九樓去了十三樓。其實我有些不明白,電梯裏是有監控的,為什麽不去調監控看,而是要用這樣的方式。


    樊振告訴我說,整個寫字樓的監控都關閉了,暫時性的無法啟用,所以他才臨時用了這樣一個法子,卻正好接到我的電話說孫遙給我打電話的事,他說這也太巧了,這樣巧的兩件事背後,肯定是有聯係的。


    我問說為什麽在樓梯下來的時候樊振不按下下去的按鈕,這樣就能知道電梯裏的人是誰了,我說這話的時候,樊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說了一句:“這人是誰暫時還不能知道。”


    之後的時間裏我們就在大廳裏蹲點,說是蹲點其實就是守著出口不讓人出來,我不明白樊振這樣做的用意,因為照我看來,我們這樣守著是沒有多少意義的,上下的人在上麵找到了藏身之處,他們可以等到明天鬆懈的時候再找機會下來,甚至可以在上麵躲很多天,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這樣守著。


    於是我們就這樣折騰了一宿,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半個人影,這時候樊振才和我們說我們先回樓上的房間去休息一會兒,九點鍾在辦公室集合,去對麵的商場找孫遙說他被關著的那個地方。


    到了這裏的時候,我開始有些不明白樊振的意圖了,這時候又正是人最困的時候,我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我睡了一個多小時醒過來,感覺精神頭好了一些,看了看時間才八點多一點,於是就起來洗漱了就到了辦公室。


    我不知道樊振有沒有睡,反正我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裏了,他似乎正在專心弄什麽,我就沒去打擾他,而是坐下刷了一會兒手機。


    九點的時候人齊了,樊振留了陸周守辦公室,我們另外四個到對麵商場去,期間我們反複聽了孫遙的描述,然後調整可以看到辦公室的角度,最後確定下來的在十三十四樓的房間也不多,確定好之後我們直接到了上麵,去了之後才發現十三樓的是走廊,沒有房間,十四樓的是儲貨艙。閆明亮找到了儲貨艙的負責人出示了相關證件讓他打開儲貨艙。


    儲貨艙被打開之後,裏麵堆放了一半左右的貨物,通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我們的辦公室,隻是裏麵卻沒有孫遙,卻在地上找到了一串男士項鏈,這是孫遙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還不大認得,張子昂和他相識比較久,一眼就認了出來,也就是說他的確在這裏呆過。


    樊振則一直站在窗戶邊上,一言不發,隻是看著辦公室,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很久過後,他忽然說:“我們去停屍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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