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回來的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麽我會被送到那個地方去五天,為什麽我要親眼看著馬銘君被做成肉醬,以及為什麽要讓那個人替代我五天,既然沒有任何人察覺。那麽他們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了結了我。


    我有太多的疑問,每個疑問都顯得那麽刁鑽,而且都是一些正常背後隱藏的不尋常,正如我們的這一係列案件一樣。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始終感到一種危機感,甚至是一種危險正在漸漸降臨到我身上,而我卻完全不知道這種危險是什麽。


    有些敏感的信息我不敢直接問張子昂,我怕他起疑心,畢竟今早的事他似乎對我已經有了一些戒備心,我覺得這才是最好笑的,我明明一個正牌貨,卻要時刻擔心自己被當成冒牌貨來被懷疑,還要因此提心吊膽的,如果是一開始我被威脅不要說出自己被綁架的經曆,那麽到了現在就是我自己不敢說了,因為我忽然想到一種情形,如果沒有人相信我,而堅信我才是假冒那個人怎麽辦呢,我怎麽證明我就是我?


    這樣的念頭讓我感到恐懼,一種被冤枉卻完全無法自我辯白的無奈,這時候我忽然想到了西遊記裏的真假孫悟空,我覺得現在我就是這樣的情形,有時候我甚至在想,那一難裏頭,要是最後被打死的是孫悟空又有誰知道呢,畢竟他們師徒誰都無法辨別真假,唯一的知曉者隻有如來,如果如來也希望真的孫悟空死呢?


    我想到這裏之後全身更是一陣惡寒,是的,沒有人能證明我是我,因為就連我的體檢報告都是不一樣的,而我到現在終於知道一個事實,關於a型血和b型血的體檢報告,並不是我的血型會變,而是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那個人的。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開始對自己的身份開始起疑,於是後來的時間我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就先離開了,之後我直接去了醫院,直接在掛號處說我要驗血型,因為這樣的一段經曆之後,我需要知道自己是什麽血型。


    而且我選擇了一家非常偏僻的醫院,保證沒有熟悉的人在裏頭,也確保結果的真實性。我等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拿到了結果,但是拿到結果的時候我卻吃了一驚,因為我一直以為我是a型血,讓人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是b型!


    也就是說我後來的體檢報告,就連上次審訊閆明亮的時候我自己咬傷自己的化驗結果都不是真實的,我想起當時看見陸周和老法醫的情景來,難道這事和他們也有關,是陸周的到來使得我的結果有了變化?


    我把這份體檢報告給收了起來,這一係列的微妙變化讓我有些急劇的不安,但是我這時候除了讓自己鎮靜別無他法。


    後來我疲憊地回到家,可是才把門打開,就看見家裏坐著人,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樊振,看見樊振坐在家裏的時候,我開始不安起來,這時候他怎麽忽然會出現在我家裏,我問他說:“樊隊你怎麽來了?”


    樊振看向我,眼神犀利得似乎能洞穿一切,他看著我說:“有些事找你,所以就來了。”


    我於是把門關上,然後到沙發前坐下,我因為心虛甚至都沒有問他怎麽進來的,於是在沙發對麵坐下,我聽見樊振說:“你很不安。”


    我的確不安,因為我琢磨不透樊振此行的目的,我看著他,卻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樊振說:“我看見你去了醫院,你去醫院做什麽?”


    我驚異地看著樊振,然後驚異地開口:“你跟蹤我?”


    樊振則看著我一句話不說,接著我看見張子昂也從房間裏出來,然後看著我,眼神也是深邃得見不到底,我接著聽見他歎了一口氣說:“我們差點就被你騙了。”


    我還沒有聽懂他說什麽,就忽然看見那個人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裝作一臉無辜和受害者的模樣看著我,卻一言不發,我驚異地看著他,又看著樊振和張子昂,最後我將視線集中在張子昂身上,終於明白了一些原委。


    我說:“早上我們並不是要去馬銘君家是不是,而是要去做別的甚至更重要的事。”


    張子昂隻是看著我卻沒有回答,而是說:“我以為你借口離開就是要逃走,卻想不到還是冒險回來。”


    到了這裏我已經徹底明白了,我已經徹底被當成了那個變態的殺人凶手,而且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我的擔憂成真了,因為我忽然回到這個地方,對發生的一切都還不了解的情況下,我所表現出來的不正常正好解釋了我就是冒充的那個人。


    最後我看向樊振,我最後的希望自然是在樊振身上,樊振也看著我,但最後說的話卻讓我涼到了心底:“你不要再裝下去了,要不是我們想到了你可能把何陽藏起來的地方,可能就真的被你騙了,現在外麵都是我們的人,你是再也逃不掉了。”池諷東血。


    我覺得我說什麽都是白搭,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何陽,然後忽然就咧嘴笑了起來,笑得連我自己都覺得詭異。


    6、將錯就錯


    其實到了這一步,無論你承認不認都不重要了,越多的解釋,反而會成為辯白的借口,語氣反駁。不如大大方方承認,反而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奪得主動權。更重要的是眼下的形勢,我變成他就能占據主動權,我如果打死不承認。主動權就完全在他,而且他甚至都不用說話,就能置我於死地。


    我帶著這樣的微笑看了一眼他之後,轉向樊振,問他說:“你們是怎麽看穿我的?”


    接過我話的是張子昂,他說:“從昨晚上我們分開之後,你就和他掉包了,隻是你並不知道我和何陽已經約好今天早上要去做的事,也就是說你很緊急,甚至來不及調查清楚就要迫不及待地替換他,因為你沒有時間了。”


    我聽著張子昂一本正經的推論,忽然覺得他這樣精明的人也有這樣呆笨的時候。忍不住就想笑出來,但我還是忍住,然後問他說:“為什麽我沒有時間了?”


    張子昂說:“因為你迫切需要替代何陽來做一些事情,原因就在於馬銘君,因為馬銘君的失蹤會暴露你的一些秘密,此前我也很不解,直到今天早上我親眼看見你在現場的表現,很顯然你在掩飾一些什麽東西,而這些東西就在三罐肉醬上。”


    張子昂說的很玄乎,連我自己也猜不透他想到了什麽,進而看出了什麽,我說:“要是我想隱藏的東西在這三罐肉醬上,那為什麽還要發現三罐肉醬的不一樣引起你的注意?”


    張子昂說:“因為你知道你不說我也會發現,語氣讓我去發現。不如經過你的發現還可以洗脫嫌疑,可正是這個發現暴露了你,因為你一早就知道肉醬的材料是誰。”


    我問:“是誰?”


    張子昂說:“馬銘君。”


    聽見張子昂這樣說,我的麵色忽然有些凝重了起來,並不是因為張子昂,而是我察覺到了自己一直感覺到的危險來源,這個來源不是來自樊振和張子昂,更不是來自於那個人,而是錢燁龍。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甚至他都不需要親自動手,就能讓我體會到被誤會和冤枉的無奈,而且還是這種無法解釋,越解釋就越描越黑的情景。


    我說:“於是單憑這點。你就確認我不是我了?”


    張子昂說:“我早上就和你說過,你很反常,我一直在留意你的一言一行,雖然你和他外表一樣。可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一些不同的,因為一個人外表可以偽裝,神情是偽裝不了的。”


    聽見張子昂的說辭之後我覺得很嘲諷,想不到這樣的說辭會在我身上,而且還是我被當做一個冒牌貨。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再怎麽和他們繼續下去,就隻是看看他們,又覺得想笑,就什麽都沒說,反而坦然地靠在沙發上,然後張子昂說:“隻是我有些不解,你去醫院做什麽?”


    我想到了這一步,其實再說什麽都是無用,於是我裝作一副很迷茫的神情說:“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想確認我倒底是誰?”


    這句話既是用來迷惑他們的話,又像是實話,因為我的確想確認自己的身份。說著我就站了起來,樊振倒沒什麽反應,隻是一直看著我,張子昂見我站起來,有些警惕,我對他說:“你這麽緊張幹什麽,這裏都在你們的控製之下,我還不想死,而且……”


    說完我看著樊振,繼續說:“你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逮捕我吧,既然是秘密逮捕,有沒有當場射殺,就說明你們還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麽,那麽你們說我會不會告訴你們呢?”


    樊振看著我神情始終不變,我於是兀自笑了一聲,然後走到那個人身前,用手摸著他的臉說:“你看我們多像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因為礙於身份根本就不能發作,他想要掙脫,可是我難得有這樣羞辱他的機會,哪裏能放過,壓根不讓他退後,我繼續說:“難道你就沒有問題想要問我嗎?”池諷住劃。


    我看見他搖頭,他盡量不說話,因為隻有我知道,他的聲音可以偽裝,而且他的本來嗓音和我不是一樣的,我聽見過他的聲音,也就是說與我一模一樣的聲音都是模仿的,但凡是模仿就會有破綻,而冒牌貨最怕的地方就是和正牌站在一起,現在他不但和我站在一起了,還想用這樣的手段為自己脫身,讓我成為他,所以他也知道聲音是他最大的缺點,他可以裝作恐懼不說話,就是因為平時被人聽不出什麽來,可是當我們同時說話的時候,那種微妙的不同就會被察覺。


    我見他還在繼續偽裝,於是繼續說:“可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問清楚我倒底是誰,為什麽會和你長得一模一樣,難道你就沒有好奇過嗎?”


    他依舊不說話,我再笑起來,用很詭異的聲音說:“還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你自己是誰,所以並不需要問?”


    我感覺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屋子裏的氣氛就徹底變了,我感覺到了張子昂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樊振雖然神情不變,但我明顯看見他一直看著我的眼睛看向了他。


    我於是退開了一兩步,隻是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不得不承認他偽裝的實在是太好了,即便連眼神都偽裝得很到位,弄得我就像在照鏡子一樣,難怪樊振和張子昂都會被它騙過。


    我忽然開始厭惡起他這張臉來,所以我猛然收住所有的笑意,用帶了滿滿的惡意朝他說:“但凡我看到你的這張臉這神情,就感覺無比惡心。”


    說完我坐回到沙發上,我對樊振說:“我要見馬立陽的女兒,在這之前,你不用指望我會說任何事,你們可以直接給我判死刑。”


    樊振隻說了簡短的四個字:“我會安排。”


    之後的事並不是那麽光彩,我被遮住了頭秘密帶了出去,然後直接轉移到了警局的特別監護室裏,有警員和辦公室的人二十四小時看管,以防出現變故,這時候我反倒釋然了,因為我知道短時間我並不會有事,樊振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而那個人那邊顯然是不會對我作什麽的,要真做的話,錢燁龍就不會送我回來了。


    隻是這樣一來,我開始有些弄不清楚他們的意圖了,他們在謀劃什麽。


    見到馬立陽女兒是第二天的事了,而且就是在這個特別監護室裏,馬立陽女兒見到我的時候,她還是像第一次那樣看著我,仿佛我並沒有什麽不同,我這時候單獨和她在裏麵,我說:“你的話真的應驗了,以後我就真的沒有頭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她也是看著我,但是很快她就說:“你不會死。”


    我問她:“為什麽?”


    她就又像第一次看見我那樣一直盯著我,怎麽問也不說的那種表情。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見他,可能完全是因為那一晚變故她也在。


    我問她:“那一晚發生了什麽?”


    女孩看著我,這時候我覺得她完全不是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而是一個什麽都知曉的人,甚至連她的眼神都是和她的年齡不相符的,就在我看著她的眼睛的時候,我忽然冒出個奇怪的念頭,馬立陽家的這個女兒,是不是他家的女兒。


    馬立陽女兒看著我,這一刻眼神竟然犀利得讓我有些心中生寒,她說:“帶他們去療養院,否則你沒有退路。”


    我這才知道,那個深山裏的地方,竟然是一座療養院,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裏怎麽去。


    7、徹底不配合


    其實我並沒有多少問題想問女孩,完全就是本能地想見她而已,關鍵是我知道他能分辨出我和他誰是誰,其實之所以要見她,究其深層次的原因。還是我想確定自己是誰,在我看見自己b型血的那張化驗單的時候,我開始對自己有了一種深深的懷疑,我開始懷疑自己倒底是誰,而見到女孩。就是想確認。


    女孩這次卻沒有說任何表示我身份的話,她說的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在801說的那句--他就是他。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究竟是誰。


    女孩並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很快就離開,整個監護室裏重新剩下我一個人,外麵是警局的人員和郭澤輝,警局的這個小夥我不認識,郭澤輝雖然認識,但是現在我們身份倒轉,他並不曾和我說一句話,雖然我就是他曾經的同事,可是現在在他眼中我根本就不是何陽,而是那個殺人的變態。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和他交談。因為即便交談他也會覺得我隻不過有什麽企圖。莊農華號。


    這樣到了下午的時候,換了王哲軒來換班,我在特別監護室裏呆了兩天,他們都是四小時換一次班,都是辦公室的人輪流著來,不過那個人沒來過。大約是不能讓人看出什麽來。因為我和他兩個人是不能同時出現的。


    我第一次感覺到王哲軒這個人的特別,就是從這一次開始的,以往的時候因為並沒有多少交集,他們新來的幾個也不怎麽參與到我們以往的案子中來,似乎樊振給他們安排了新的任務,所以接觸並不是很多,我對他的印象就純粹停留在外表,他算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小夥。其餘的就沒什麽印象了。


    但是他來了之後,很快就和我說起話來,他先是一直盯著我看,看餓了好一陣子,我就不耐煩地問他說:“你在看什麽?”


    我的語氣裏顯然帶著一些不耐煩,但是他卻並不惱,而是說:“你和何陽長得真的很像,要站在一起真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你們甚至比雙胞胎還要像。”


    我隻是看了看他,並沒有說別的話,而是覺得他頂多也就算是一個好奇心還很強的小夥而已,可是接著他就說:“可我看著你總有些怪怪的,應該說看何陽的時候也覺得怪怪的。”


    我聽見他這樣說,就問了一句:“怎麽個怪法?”


    不了他說了一句有些嚇到我了,他說:“我覺得你們倆好像調換一下身份似乎會更像一些。”


    他這話說的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當時的確被震驚到了,但我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沒搭理他了,而我的心裏則在盤算著王哲軒的這個意思,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麽,畢竟能進入到辦公室的人都不是簡單的,剛剛對他那種膚淺好奇心的判斷,似乎並不準確。


    之後王哲軒也不怎麽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旁邊的警員出去接水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和我,他忽然貼到了監護室的鐵欄邊,用隻有我和他才聽得見的話說:“其實,你才是何陽吧?”


    頓時所有的偽裝,甚至是所有的防線都被他的這一句話鎖擊潰,我看著他整個人停頓了一兩秒,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但是很快我就平複了下來,我問他:“為什麽這麽說?”


    他聳聳肩說:“就是一種直覺。”


    我看著他,顯然不大相信,然後他看了看外麵確認那個警員還沒有進來,這才和我說:“其實我對你印象挺深刻的,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說不上來,但是在前幾天忽然看見你的時候,覺得好像你不是你了,我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並沒有在意,直到剛剛又看見你,那種很特別的感覺又回來了,我聽說了那天樊隊和張子昂逮捕你的事,所以心上就生出了一個疑惑,如果你從我感覺不對的那天開始,你就已經被調換了呢,直到被逮捕的那天又被換了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我,但是接下去的意思很明顯,我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慢慢地由震驚逐漸平靜最後變成詭異,我嘴角忽然劃過一絲笑意說:“很遺憾,你猜錯了。”


    然後我看見王哲軒疑惑的眼神,他一直看著我,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判斷而懊惱,還是因為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而我否定他的猜測隻有一個理由,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我並不需要這樣無力的猜測,現在我要麵對的是樊振的審問,他既然認定我就是那個人,那麽我就是,我並沒有因為別人洞悉了真相而感到欣喜,甚至是看到了希望,因為很多時候希望背後是更深的絕望。


    之後王哲軒就坐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我們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但我覺得王哲軒這個人就像張子昂那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讓人有些看不透。


    再之後樊振就來了,他是一個人來的,他來了之後王哲軒和這個警員就出去了,整個監護室裏隻剩下我和他,我看見他的時候心情很複雜,因為當初義無反顧相信我的也是他,而現在義無反顧否定我的也是他,我忽然就想起一句話來,有多少相信就會有多少否定,還真是這樣。


    他顯然是為了證詞而來的,他說:“你已經見過了馬立陽女兒,現在該說了吧。”


    我並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也壓根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療養院的存在,馬立陽女兒也提示過我讓我說出那個地方來,可是在這上麵,我多了一層警覺,既然要讓樊振他們找到那裏,那麽他們顯然是有所準備的,他們在那裏肯定是能找到什麽的,而能找到什麽我不敢確定,不過有一點是絕對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坐實我的身份,到時候恐怕再無回天之力。


    因為這個身份互換的局,本來就是他們一手策劃的,現在我猶如困獸,唯一的出路就隻是療養院那邊,可是我不能說。


    我於是冷冷地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樊振看著我,眼神並沒有什麽變化,我已經熟悉了他的這種眼神,但是我發現你隻要無謂他這種眼神其實也就沒什麽了,因為他根本什麽都看不到,他能看到的不過是一片默然。


    他說;“即便你什麽都不說,我們也能給你定罪,而且都是秘密執行,你沒有身份,到時候沒人知道你來過這個世上,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存在過,難道你想最後什麽都沒有留下就這樣消失了嗎?”


    但是我並沒有因為樊振的這話而嚇到,因為這是攻心戰,我再熟悉不過了,我自己也用過這樣的法子,我說:“隻要存在就是有意義的,我既然存在過,就一定會有人知道,就一定會有人會注意,並不像你說的那樣。”


    樊振並不想和我辯論,他說:“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再想想,過了明天,我們就隻能采用極端的做法了。”


    說完他就站起了身,然後往外走,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忽然又停住了,似乎有別的什麽要說,他轉過頭說:“如果你能配合,或許還能有一個機會。”


    我澤冷冷回絕他說:“如果我說了,他們也會殺了我,而且會比你們的手段更殘忍,與其如此,我不如死在你們手上。”


    我這句話完全是亂蒙的,之所以敢說這樣的話,完全是因為女孩的那一句--你不會死。


    8、救援


    變化是在這天晚上出現的,而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完全沒有想過,竟然還會有人能闖進來並且會有人來救我,在我看來。失去了辦公室這邊的庇護,我似乎就沒有什麽可以依仗的人了。


    晚上的時候有人闖了進來,而且動作很麻利迅速,守夜的警員很快就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麽辦公室的人沒有來。而是兩個警局的人守夜。當看見他們倒地的時候,看見全身都是黑衣的三個人,隻露出一雙眼睛,我以為是來殺我的,哪知道他們很快把鐵門打開,把我從裏麵放了出來,然後說:“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


    我聽見是來救我的,於是問:“是誰讓你們來的?”


    我很疑惑,同時也很警惕,可是說話的卻是個女人,他說:“你先跟我們走。”


    我認出了這個聲音,然後說了一聲:“是你?”


    她點了點頭,就示意我趕緊離開,我於是就跟著他們離開了這裏。他們是從警局的後門闖進來的,後麵停了他們的車,我於是上了車,到了車上之後,那兩個人坐到了駕駛和副駕駛上,段青則扯掉了戴在頭上的頭套。我問:“怎麽會是你來?”


    因為自從段青的身份暴露之後我對她就沒什麽好感了。她則說:“你需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沒人能幫你,需要你親自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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