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子昂以警察的身份回到了辦公室,樊振知道兩個人的容貌,也知道張子昂不是兵而是賊,但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樣過了,說到這裏的時候,說明這個兵和辦公室的其他人員是沒有什麽往來的,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於是最後張子昂成了辦公室的一員,就像他說的,他最討厭警察,但是最後卻成了警察,也和他的這個故事有所吻合。


    至於後來,他殺死了同僚,而緣由很簡單,凡是和他過於接近的人,都開始察覺他身份上的疑點,於是為了隱藏身份,他殺了人,又或者不是他殺了人,而是想殺他的人殺了知道真相的人。


    身為上司的樊振自然是知道這些事的,但是他隻是將這些事一一看在眼裏,卻並不揭破,甚至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真相,而是默認了這種顛倒的關係。


    就像我後來延續的故事,這個兵沒有被殺死,於是他回來了,但是回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賊,他自然是要報複張子昂的,所以才有了張子昂先前說的有人跟蹤他,在他家中出沒甚至揚言要用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殺了他。


    誅人誅心。


    這是從張子昂給我講的這個故事裏,我所體會出來的一個深刻道理,無論讓事情發展到最後地步的是誰,樊振也好,張子昂也好,他們都成功地利用了這句話。於是最後兵成了賊,賊卻成了兵。


    而且他們竟然各自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就像張子昂,他的確成了一個出色的探員,而賊也的確是成了一個出色的複仇者。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這個賊和我們現在的案子有什麽聯係。


    其實整個故事當中張子昂的做法不能說對,卻也情有可原,他既然選擇成為兵那麽就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或許是和他偷的東西有關。但是整個事件當中,讓我不能理解的是樊振,他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目的是什麽,似乎這樣看來,他的注意力並不全在辦公室上,反而是更有猜不透的目的。


    我這樣說卻並不代表我在懷疑樊振,我隻是在疑惑樊振的動機,目的是一個人做事的源頭,那麽樊振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他是否知道孫遙的死亡與張子昂的關係?我猜測十有八九是知道的,隻是他繼續選擇了無視。說到孫遙的死,張子昂沒有說具體的細節,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就是在那段時間,孫遙一定是知道了什麽,特別是關於張子昂的秘密,所以才會被張子昂用那樣的手法給殺死。


    暫且不說孫遙和整個案件有什麽瓜連,但從這一點上,就應證了我後麵和張子昂說的,凡是和他太過親密的同僚最後都被殺了,並不是因為張子昂不需要這樣親密的關係,而是太過於親密,就會知道彼此藏在心裏的一些秘密,而有些秘密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就像張子昂。


    而我卻是一個例外,因為自始至終,我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關於他的事,也是到了最近我才萌生出想要知道他是什麽樣一個人的想法,於是才在半夜的時候去拜訪了他,雖然表麵上是想到孫遙的住處去看看。


    隻不過讓我疑惑的一點是,我分明並不知道一些事,張子昂卻自己率先說了出來,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


    30、鬥智


    於是又一個地方就自然而然地浮現了出來--光明路西城小區2棟402。


    這個寫在我衛生間鏡子裏的話,正是那個被他推下樓的人留給我的,我確信是他要告訴我什麽,因為之前就已經說過,這個人不想害我。他想告訴我什麽,但又不能直接告訴我,所以最後隻能選擇了這樣的方法,可最後的結局還是免不了一死。


    我也知道這些不是張子昂的刻意算計,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是被算計的人,但前提是他有殺這個人的決心。所以原本對這個人身份的疑惑到了這裏就更加強烈了起來。還有那個吊在陽台上的女人。他們的死絕不可能這麽簡單,我認為是這樣的。


    眼下這些一個個疑團我隻能暫時放在一邊,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是把這半具菠蘿屍處理掉。我思來想去,並沒有非常合適的地方,最後我想到了馬立陽廢棄的工廠,那裏應該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那旁邊一帶也鮮少有人,埋在那邊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主意拿定之後,我抱著箱子從樓上下來,因為箱子並不是非常大,別人也想不到會有半具屍體放在裏頭,我也不是很擔心,來到車庫裏之後我把箱子放在後備箱。接著就開著車子出來。


    當我開車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樊振的電話,樊振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應該是知道了我早上找他的事,我於是接過了電話。卻不料在電話裏頭樊振直接劈頭蓋臉就問:“你要去哪裏?”


    樊振那語氣和那架勢,就好似早已經知道我在幹什麽一樣,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樊振卻說:“一旦你出了這個小區,車子就會被攔下來,殺人拋屍的罪名就會成立,即便人不是你殺的,可是憑借你見過這個人,你家裏與屍體一模一樣的木盒子,就能讓你萬劫不複,沒有誰會相信你。”


    樊振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我覺得他現在就在什麽地方看著我,而我卻根本沒有察覺。


    我在接電話的時候就已經踩住了刹車,現在聽樊振這麽麽一說。腳就緊緊在刹車上放著,沒有再鬆開,因為樊振既然知道了這件事,並且還出手阻止,就說明這事不成了。


    樊振見我不說話,他說:“你不要忘了,你身上還有一條命案,到時候他的屍骸被翻出來,即便燒過的屍體已經破壞了dna,但是通過灰燼還是能確定他的身份,雖然並沒有身份,但是隻要他們想,就能做到,到時候你還有什麽話語可辯?”


    樊振這不是威脅,他也並不需要威脅,他說的隻不過都是事實,我說:“可是……”


    但是我才開口他就說:“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呆在家裏,把屍體放在家中,等待警局的人來,我會替你安排。”


    我最後一咬牙,隻能這樣了,於是就開著車折返了回去。回去的一路上我壓根沒有看見樊振的半點蹤跡,就連我重新回到家中,也不見他,我開始疑惑樊振倒底在哪裏,他為什麽能知曉這一切。


    至於箱子裏的屍體,樊振讓我不要動它,就保持原樣,我則擔心包裹屍體的床單是我自己,這是不是成了我殺人的另一個證據,但是眼下的情形,我已經是騎虎難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最後是甘凱來的,他和王哲軒過來的,郭澤輝沒見,大約是留在辦公室了。他們來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你沒事吧?”


    我回答他們沒事,甘凱才說:“那個包裹在哪裏?”


    我於是指了指牆邊上,他們到包裹前看了看,甘凱問我:“你打開看過沒有?”


    我回答說:“沒有,包裹出現在家裏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早上醒來,它就放在那裏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王哲軒忽然看了我一眼,他這一眼看得意味深長,讓我心上有些不安的感覺,但我卻麵不改色,因為這是樊振的安排,他讓我這樣說,他說我隻需要這樣告訴他們,後麵的事他會處理。


    甘凱說:“這樣的話東西還是最好待會警局去做鑒定,為了萬無一失,你也最好去一趟。”


    我知道會是這樣的流程,於是說:“雖然我是受害者,但我也是案件的參與者,我也想知道內裏倒底是個什麽情況。”


    於是就在剛剛一會兒的狀態,我就從一個受害者差點成了一個殺人者,這不是張子昂的陰謀,而是凶手的,我說過他最擅長利用這樣的借力打力,甚至他都不用出麵就能將一個人徹底置於死地。


    我之後和甘凱還有王哲軒去額警局,到了警局之後他們打開了包裹,當看見床單包裹著的屍體時候,都驚住了,更不要說還是和昨晚一模一樣的屍體。甘凱則自言自語地說:“怪不得昨晚怎麽都找不見這另外的半具屍體,原來是被放你家去了,這凶手可也真是夠變態的。”


    凶手何止是變態這麽簡單,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我心裏這樣想著,嘴上卻什麽都沒有說,王哲軒則用手摸了摸床單,說了一句:“用床單把屍體包裹起來,這似乎不像凶手的風格,而且還是一床用過的床單。”


    他說著的時候看向我,我看見他的眼睛裏分明不帶任何的疑惑,顯然這話就是說給我聽的,我隻能裝作不知道,也沒有說任何話,甘凱則已經附和說:“這的確也是一條線索。”


    最後他們沒有吧屍體給拿出來,而是找到了警局新的法醫那邊,讓法醫來對屍體做鑒定和判斷,最後屍體被拿出來的時候就像散亂在一起的零件,另外的半具也放在警局的驗屍房裏,法醫說他試著把兩具屍體拚湊在一起再說,應該是能湊在一起的。


    至於那一床床單則被當做證據封存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因為隻要隨便做一個調查,就能發現床單是我家裏的。


    之後我提出說要看一看那天晚上最樓死亡的人和死掉的女人,因為警局這邊沒有足夠的冷櫃存放屍體,所以像這樣的屍體要麽是寄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要麽是寄存在殯儀館,隻是一般寄存在醫院的太平間多一些,畢竟我們和這裏最大的醫院有合作關係。


    之後甘凱留在了警局等待進一步的結果,就讓王哲軒陪我去,去的路上是王哲軒開車,我坐到了後麵,我覺得有些累,就閉目養神,也算是在思考這一係列事情的發展。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聽見王哲軒說:“你不怎麽想搭理我。”


    我聽見他的聲音之後睜開了眼睛,從後麵隻能看見他的側影,我問說:“你說什麽?”


    他說:“你怕我問你什麽,所以裝作在睡覺的樣子,而且坐到了後麵就是不想和我交談。”莊歲匠圾。


    我說:“我不怎麽習慣坐副駕駛位,比較危險。”


    王哲軒笑了一聲,他說:“這個倒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我就沒有再說話,可是王哲軒卻意味深長地又說了一句:“可是現在你做著的位置,也不是最安全的。”


    我聽出來他話裏的弦外音,就問了一句說:“那麽哪裏才是安全的?”


    我看見王哲軒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麽地方是安全的,其實你很清楚隻是不願承認不是嗎,就像你已經意識到這樣做會掉入算計之中,可還是這樣做了。”


    我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似乎覺察到他的話音裏想說的什麽,但我沒有接話,他說:“你看座位上麵的那個牛皮紙袋裏是什麽。”


    31、設局


    我回頭看向座位背後,果真看見後麵有一個牛皮紙袋,但是放的很隱蔽,不可以去找的話看不到,我於是把牛皮紙袋拿下來。牛皮紙袋很大一個,鼓鼓的,但是卻並不重,我一時間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見口子又封著,就問王哲軒說:“這是什麽東西?”


    王哲軒開著車頭也不回地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牛皮紙袋。發現裏麵的東西竟然是一床床單。我認出來這正是剛剛被封存成證據,裹著屍體的那一床床單,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了這裏。


    王哲軒才說:“顯然這是一個極為不利的證據,所以我並沒有把它放回到櫃子裏,而是直接帶出來,持此之外沒人知道還有這樣一個證據,現在怎麽處理,就隨便你了。”


    我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王哲軒說:“不為什麽,就是單純地想幫你。”


    我說:“要是樊隊發現,這是不小的罪名。”


    王哲軒卻說:“樊隊不會發現的對不對。”


    王哲軒話裏有話,我知道他要說什麽,於是就沒有和他爭論下去,但是無論如何他的確是在幫我,雖然我還有疑惑。我最後和他說:“謝謝你。”


    他就沒有說話了,之後就陷入了沉默當中,隨後到了醫院下車,我們徑直去了停屍房,進去之後兩個人的屍體都在裏頭。其中墜樓的男人頭部凹陷下去,看著有些驚悚,女人則還算正常,看見兩具屍體並在冷櫃裏,王哲軒說:“兩個死人,你想看什麽?”


    我問:“你們發現了什麽線索?”


    王哲軒擺擺手說:“樊隊不讓我們接觸這個案子,都是張子昂在負責,要問他才知道目前的進展。”


    我有些詫異,腦海裏回想起他推這個男人墜樓的畫麵再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我知道問他也得不出什麽,我甚至可以猜測,這個案子,可能已經草草結案了,男人墜樓身亡。女人是男人殺的,用來嚇唬我。


    這是一個合理的解釋,男人為什麽會墜樓,心理變態什麽都做得出來,無法推測其行為軌跡,所以這是可以的。我深吸一口氣還是說:“那要等回到辦公室了。”


    王哲軒卻沒有說話,我看著兩具屍體,忽然和王哲軒說:“你能先出去下,讓我一個在裏麵待一會兒嗎?”


    王哲軒看了看我,顯然是有些不理解,他說:“和兩個死人你還要說一些悄悄話,不至於吧。”


    我知道他在調侃我,而且他邊說已經邊往外麵走了,最後回歸正常的話語說:“時間不要太長,要不我會起疑心的。”


    隨後他就出去了,王哲軒出去之後,我環視了一遍停屍房,停屍房裏有監控這我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於是走到墜樓男人的屍體前,然後往他的身上在摸,我知道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換掉了,換句話說隻要是進入了停屍房的屍體基本上都會換成一個罩衫,把整個身體罩在裏頭,算是遮羞吧,畢竟死人也是有尊嚴的,不能就這樣赤裸裸地放進冷櫃裏。


    所以在他身上是不可能發現什麽的,而且他運回醫院來之後肯定也做過一定的屍檢,要是身上有什麽早就被發現了,畢竟都是專業的法醫,不想發現什麽都很難。但我之所以還在這樣做,就是在賭,也可以說是在證實一個猜測。


    我一本正經地將屍體從頭到尾摸了一遍之後,整個過程中我裝作很疑惑而且認真在找什麽東西的樣子,最後找一遍找不到我還故意在冷櫃前站了一會兒,裝作一副在揣摩的樣子。最後我才到了女人的屍體旁邊,同樣的動作並不需要重複兩遍,我在這具屍體跟前裝作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盯著冷櫃裏的一個地方就一直不動,然後身子緩緩壓下去,像是要把什麽東西給拿起來,而這個位置剛好就是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我的身子也可以遮擋,在我的手下去的時候,我將東西從袖口處滑落出來拿在手上,我準備的是一把鑰匙,一把普通的鑰匙。


    我於是想是拿到了什麽東西一樣地將鑰匙拿出來暴露在監控之下,然後裝作仔細地端詳了一遍,之後握在手裏頭,並且將冷櫃重新推進去,這才從停屍房出來。我覺得我的整個動作應該很連貫,也沒有什麽破綻,出來到外麵之後王哲軒問我:“看完啦?”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因為醫院的監控是全方位的,走廊上也是有攝像頭的,我故意不說話就是為了讓人覺得有些異樣和不對勁,就像是我正在思索什麽一樣,而且很快就會有答案。莊歲匠亡。


    王哲軒顯然意識到了,他問我:“你找到什麽沒有?”


    我說:“沒有。”


    我回答的很幹脆,然後我說:“我們回去吧。”


    於是我們才重新下來回到車上,一路上我都在沉思,直到王哲軒把車子啟動,我們把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當車子經過隧道的時候,我讓王哲軒短暫地停車把我放下來,告訴他他繼續開車回去,他疑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是發生了什麽,點點頭小聲和我說:“你自己小心,早知道你要玩這樣的把戲我就弄個假人放車上了。”


    我看了他一眼,卻並沒有和他開玩笑的心思,我很正經地回答他說:“你車上本來就放了一個,你早就知道我想做什麽。”


    說完王哲軒狡黠地一笑,就沒說話了,我下車把車門關上,他就開車繼續往前了。我則順著通道重新回到了太平間所在的樓層,而且我直接殺了一個回馬槍,毫不停留地往停屍房裏麵進去,果真在我推開門的時候,裏麵有一個人,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隻見墜樓男人和吊死女人的冷櫃都打開了,他正在墜樓男人的身上找尋著什麽。


    同時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既震驚卻也覺得在意料之外,我說:“原來是你。”


    在我把門推開的時候,他就已經轉頭看向了我,我也看著他,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笑了起來,然後說:“老實人也有耍詐的時候。”


    我則說:“都是你們在算計,也該有我反擊的時候,我認真做起來,也不見得比你們差。”


    他又笑了一聲說:“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畢竟你也好,我也好,都隻是棋盤中的棋子,做這些無非是想讓自己能活下去。”


    他說的這點我很讚同,但也有不讚同的地方,我說:“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遲早是活不下去的,你身為醫生應該也明白,為了治病而治病是做不好醫生的,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麽你不是一個好醫生了吧。”


    他笑出第三聲來,既像是笑我,也像是在笑自己,他說:“在危急關頭,又有誰能想這麽多,畢竟人都會有僥幸心理。”


    我說:“可也正是這樣的僥幸心理害了你。”


    他不說話,我澤不再和他磨嘴皮子,我說:“你從這個男人身上拿走了什麽東西?”


    他說:“什麽也沒拿。”


    我說:“你不用騙我,我已經發現了。”


    他說:“發現卻並不代表知道,更何況你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問我了是不是,畢竟有疑問才有問題,沒有疑問就隻會有答案,而答案是不需要問的。”


    我說:“我覺得你會告訴我。”


    他問:“為什麽?”


    我說:“我可以和你做一個交換,你拿你的,我拿我的,我們各取所需。”


    32、步步為營


    他問我:“你拿什麽和我換,我想不到你能開出什麽條件。”


    我說:“你去過療養院沒有。”


    老法醫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說:“你是覺得我老了沒地方去,所以打算那這樣的條件和我交換嗎?”


    我看著他臉色卻根本沒有任何的緩和,我說:“我說的是廢棄的療養院。你應該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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