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晚過來,卻也並不覺得驚悚,雖然他家的房子裏一連死了很多人。進去之後我先觀察了一遍他家的擺設,基本上並沒有什麽變化,但我還是仔細地觀察了幾處比較明顯的地方,比如他家陽台的門後,以及房間一些藏人的角落,確認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才進去到廚房裏。


    他家的廚房我倒不是第一次來,和一般家庭的廚房並沒有什麽不同,依舊是那樣的擺設,我將碗櫃等等的一些地方都翻了一遍,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想找到什麽標記,好像也找不到,總之就是什麽都沒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們家是經過地毯式地搜索的,要是真有什麽這麽容易找到,也就早發現了,不會到現在。


    我住這腮幫子站在他家廚房裏,想著那麽我們都會忽略的是什麽呢?


    最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來,就是801,801的屋子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隔間,如果這件廚房裏也有呢,畢竟官青霞是能找到801隔間並且看到監控的那個人,我一直很疑惑,她一個尋常女子,怎麽能想到801會有隔間呢?


    我記得我小時候會有這樣一個舉動,就是當手上的彈珠無意間掉落在地上滾到不知名的地方時候,我會講另一顆彈珠也按著相同的方式滾落下去,然後緊緊地盯著這個彈珠會滾落到哪裏,通常的情況就是很容易就通過第二個彈珠的滾落痕跡找到了第一顆彈珠。但有時候,兩顆彈珠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都有類比思維,所以如果官青霞知道家裏也有這樣一個隔間,那麽當她發現801的一些什麽線索的時候,就會有類比的思維,會在想801是否也有這樣的隔間。這是一種很簡單的思維方式,關鍵是你要有這樣的經曆,否則旁人一般很難會想到。


    所以想到這點的時候,我就沿著廚房的牆壁都敲打了一遍,都是實心的,並沒有那種空心的聲音出現,我用的是非常原始的方法,卻也很好用,如果真的沒有什麽發現的話,我也不會放棄,我會請求樊振動用一些設備來確認,因為我堅持認為,我的這個猜測應該錯不了。


    最後我是在案台下麵察覺到了不一樣,案台下麵是空的,可以存放一些東西,我間諜當時那三罐肉醬就是放在這下麵的,我於是把裏麵的一些東西扒出來,然後用手試著去敲,果真發出來的聲音就很不一樣,似乎裏麵的確是空心的。


    有了這個發現之後,我忽然有些激動起來,同時也有些微微地恐懼,但我還是把這些情緒都壓了下去,接著就到他家的屋子裏找尋什麽東西,比如說錘子一類的,我需要把這一層磚牆敲開看看裏麵倒底有什麽。


    35、第二次警告


    而就在我出來到他家客廳,甚至到陽台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件令人驚悚的事,就是陽台的門背後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了一雙皮鞋。


    這不是一雙腳,我第一時間就看出來了。是一雙男人的皮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段明東的,因為他家裏就隻有他一個男人,而且我們搜集證據也不可能把他一家的東西全都搬走,他的鞋子是有留下的。


    不過鞋子是不是他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鞋子為什麽放在了門後。我進來的時候仔細檢查過門後。所以那裏有什麽我一清二楚。因此在看到這雙鞋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段明東家有一個人,鞋子不可能自己跑到門後,一定是有人放過來的,而這個人現在就在屋子裏,甚至可能就是視頻裏的那個人。


    在我看見皮鞋正想著這些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廚房裏似乎有什麽動靜,好像就在我出來找錘子的這麽一會兒,就有人進去到了廚房裏,我於是趕忙走到廚房門口,我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廚房裏什麽人也沒有,隻有一個在閃爍的手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在那裏的,而臥聽見的響動,竟然是這個手機的鈴聲,顯然,這是經過特別設置的鈴聲。


    於是我立馬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要回頭去看身後,很顯然手機的響動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但是我的頭還沒有回過去,就忽然感覺到一個非常大的力道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時一股刺鼻的藥水味被我猛烈地吸入到口鼻中,我隻覺得瞬間大腦就一篇昏沉,我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詞來--迷藥!


    但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開始好像變成了別人的,完全不聽使喚,就好像根本已經不存在了一樣,想讓它動但是根本動不了。這時候我還有一些意識,隻是模模糊糊地聽見有人在我背後說:“他已經找到了,現在怎麽辦,總不能把他也殺了。”莊序狂才。


    我身後的這個聲音卻說:“他一次還是學不乖。隻能相同的手法再來一次了。”


    之後我還聽見他們嘀嘀咕咕地說了一些什麽,可是因為耳朵開始失聰,隻聽見一些聲音嗡嗡地在響,至於在說什麽就不知道了,最後我再一次昏了過去,直到在冰冷中醒來。


    我醒來的時候被泡在冷水當中,我被泡在一個桶一樣的東西當中,渾身被綁著,身子拴在旁邊的水管上,確保我不會滑落到水桶裏淹死。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加速我醒來的一種方式,因為我記得被迷藥迷暈之後潑冷水能醒得快一些,這個法子靈不靈我也沒有試過,要不是的話我也想不透為什麽要把我泡在冷水中,除非對方心理變態。


    想到心理變態這個詞,我忽然覺得我所麵對的就是一群心理變態,所以你用正常人的邏輯和思維去揣摩他們,是沒有用的,換句話說,他們和神經病人也就差那麽一條線的距離。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還有些衝,有些暈得感覺,不過冷水的冰冷感的確能讓我有些清醒,我身處黑暗但又不是完全的黑暗當中,能大致看清楚周圍的環境,要是我沒有看錯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馬立陽租下的那個廢棄工廠,而且也是上一次我被綁架的地方,那次我迷迷糊糊的,雖然沒有多少知覺,但來到相同的地方,還是能認出來的。


    空曠的空間裏麵沒有一個人,最起碼我沒有看到一個人在,我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身子是可以在水桶裏動,但是繩子綁的很緊,我試著掙開但基本上用不了力,加上四肢的酥軟感覺還在持續,並沒有完全從藥效中恢複過來,我還是有些無力的感覺。


    我於是喊了幾聲,聲音並不大,因為我不想因為聲太大而招來什麽,畢竟這事一種最不理智的方法,被綁架後大喊大叫是最容易激怒罪犯而且讓罪犯氣急敗壞的法子,我喊出聲隻是要引起綁架我的人的注意,最起碼讓我見見是誰,我想知道是不是錢燁龍,畢竟他最擅長這樣的手法。


    果真我一喊就有人拉起了卷簾門進來了,他把卷簾門拉起又放下去,外麵是漆黑的夜晚,我知道我還在這一夜當中,並沒有昏迷過去幾天幾夜什麽的,而整個工廠裏麵微弱的光,似乎從外麵照進來的,像是一盞路燈,但我知道這裏沒有路燈,我也沒有去深思,隻是在這個人進來的時候大致看清了是一個男人,至於是誰,就拿不準了。


    但隨著他走近我,我逐漸認出他來,而且震驚的神色也溢於言表,因為這是一個熟人,從他在我身後說話的時候,我就似乎有一種熟悉感,隻是那個時候迷藥的藥效正上來,我的分辨能力很差,直到現在看見,那種熟悉的感覺才迎麵而來。


    是的,他不是別人,正是老爸,雖然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看見是老爸,我一直看著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則一路走近來,到我身邊,我說了一句:“老爸,怎麽是你?”


    其實這個問題很幼稚,甚至根本不值得問,隻是我實在是太驚訝了,而且這個時候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隻會說這一句話。


    他說:“你不跑的話,我可以把你鬆開。”


    畢竟是從小對我嚴格要求的老爸,就算知道了他的一些事,也知道了自己和他沒有血緣關係,可是看到他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威自怒,自己心中還是會覺得有些怕,我點點頭,他就轉到我身後來替我解開繩子,他說:“你想走也走不掉,反而是白費力氣。”


    我回答他說:“我也不打算逃走,除非你們主動放了我,你會放我走的是不是老爸?”


    他並沒有阻止我這樣喊他,而是說:“暫時你還得留在這裏。”


    我趁機問他說:“那麽上次把我綁架到這裏來的人,也就是你了,還是說是汪龍川。”


    老爸回答我說:“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是沒有學乖,那一次綁架你就是給你一個警告,沒想到你卻越發變本加厲,反而讓你的好奇心更重。”


    我說:“這不是好奇心,而是要查明真相的決心。”


    老爸冷笑一聲說:“得了吧,說到底就是好奇心,想要知道結果倒底是什麽,可是你想過沒有,有些結果本來就是要死人的,越是接近結果,就離死亡越近,試問一個知道了結果的死人,知道這樣的結果有什麽意義?”


    我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老爸,而老爸卻繼續說:“換句話說,如果一件事的結果本來就是要讓探尋結果的人死亡的,那麽探尋這個結果還有什麽意義,你明知道在你知道結果之後無法向他人傳遞你所知道的東西,可還是要去探究,這又有什麽意義?”


    老爸說的很快,他邊說已經把我解開了,然後幫我從桶裏出來,畢竟這個桶都快比我高了,我渾身濕漉漉地出來,老爸說:“旁邊有幹淨的衣服,你要不要先換上。”


    我點點頭,這時候的我覺得說話都是多餘的了,或者說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為這時候我還在想老爸剛剛說的那兩句話,我在旁邊將自己的衣服褲子全部脫掉,老爸給了我一張大毛巾把身子擦幹,我穿上幹淨的衣服褲子之後才算是覺得整個人舒坦了一些,不過因為長時間被綁著,手腕勒得有些疼,我活動了下,也沒大礙。


    36、決裂


    這時候我們似乎又變回了父子,我甚至完全忘記了是誰把我迷暈又綁在水桶裏的,所有的念頭都係在了消失又重新出現的父親身上。我和他這樣麵對麵站著,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老爸則顯得比我要老成太多。接著我聽見他說:“官青霞家的事,你眼睛一閉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吧。”


    聽見老爸這樣說,我看著他說:“可是……”


    但是我才說出這兩個字他就打斷了我:“沒有什麽可是,我並不是要與你商量,隻是告訴你這樣一個事實。”


    聽見老爸這樣說,我問:“為什麽,最起碼需要給我一個理由。”來華記血。


    老爸說:“沒有理由。”


    然後場麵就開始變得沉默了尷尬了起來。我和他誰都沒有說話,但都死死地看著對方,最後還是老爸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雖然最後他們選擇了你,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比起他來,你少了太多的狠勁兒。還有就是,這一根筋的毛病。”


    我看著他說:“選擇?”


    老爸隻是看著我,繼續說:“如果要我來選的話,我會選他。”


    到了這裏我已經徹底明白老爸在說什麽,我說那個人這樣狠厲的一個人,怎麽會被我這麽輕易地就殺死了,我不是沒有村有過疑惑,甚至都不能說是被我殺死的,因為我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自己摔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在了茶幾角上,這也正是他斃命的原因。


    背後果然是有人在搞鬼的,如果沒有什麽人背後的幫忙,或許現在站在老爸麵前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我,而我早就變成了和他一樣的下場--被毀屍滅跡。


    老爸歎一口氣說:“他可惜了。”


    我聽著老爸的這一聲歎息什麽都沒有說,這時候我們之間果真沒有了所有的血緣關係,相互之間隻有算計和利益,這種距離感讓我逐漸清醒過來。開始意識到他是綁架我到這裏的人,而且是想對我不利的人,我於是問他:“那麽上次在汪城家,也是你迷暈了我,而不是汪龍川。”


    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一遍了,可是我不甘心,畢竟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天的情形什麽也不清楚,之後我總覺得身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時候來扶我離開的人,雖然我沒有看清他是誰,但是我能感到這種熟悉感,所以我覺得這個人不是汪龍川,而是老爸。


    於是到了這裏問題就來了,既然從那次開始就是老爸綁架了我,那麽汪龍川為什麽要主動承認,難道是為了幫老爸脫罪?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因為汪龍川是主動承認這些的,隻要他不說,其實是沒有任何證據能指向這些的,而且他一直堅稱自己沒有殺人,但是因為綁架我的原因,所以和這個案子牽連甚廣,以致於最後不得不和樊振討價還價得到了這樣一個秘密協定,以保證自己生命的安全。


    於是一個假設在我腦海裏成型,如果汪龍川他不承認是他綁架了我呢?於是似乎所有推測成立的案件都和他沒有了關係,關鍵是蘇景南的死,因為正是因為他承認了綁架了我,並且是藏在屋子裏麵的那個人,所以就有一個暗示就是蘇景南很可能就是他殺死的,所以單憑這一點,樊振就不可能放過他,還有更奇怪的則是他的出場,他來認領汪城的屍體,簡直就是自發地在往警局把自己送進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有個不好的念頭,也是忽然之間才有了這樣的意識,當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把汪龍川收監定罪,甚至可能是今後破案的一個證人的時候,卻不曾想到,他被收監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陰謀,而且是精心算計好的。


    我想到這點的時候,忽然看著老爸,接著就問了出來:“既然綁架我的是你,那麽汪龍川為什麽要承認是他綁架了我,他混進監獄有什麽目的?”


    老爸看著我,他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但是卻一言不發,他的眼神是我慣來比較怕的那種,他這樣盯著我看了幾秒鍾之後,徐徐搖頭說:“現在才發現已經遲了。”


    果然是這樣,和我想的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汪龍川被收押在了哪裏,但是他在被收監之前肯定知道自己會去哪裏,這也是他和樊振討價還價的原因,他了解樊振他們體係的運作,也就是說,他的目標是去到那個地方做什麽。


    意識到這點之後我很不安,我想現在就給樊振去一個電話,告訴他要小心汪龍川,可我知道現在我自身都難保,根本不可能聯係到樊振,我隻能將自己心頭的這個念頭給壓下去,繼續和老爸周旋,我說:“他要殺的是誰,他混進去就是為了殺一個人是不是,這個人和整個案子又有什麽關係?”


    老爸說:“我以前覺得你呆呆的,卻沒想到忽然間思維就變得這樣敏銳了。”


    我說:“你覺得我呆是因為你並不關心我,也不在乎我在想什麽,所以你並不了解我是什麽樣的人,你總以為我笨,從前我以為是因為你對我要求嚴格,但是現在我才明白這完全是漠視,因為你從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兒子。”


    老爸說:“一個完全就沒有血緣關係甚至隻是一個工具的人來說,感情都是多餘的,我隻需要看著你成長,因為我並不確定你最後是否可以活下來,畢竟最終在你和他之間都要做一個選擇。”


    我深吸一口氣說:“於是最後你選擇了他,可是卻無法阻止他被殺死的命運,你從來都把他當成兒子來養,雖然與你們一同生活的一直是我。”


    老爸笑了一聲,算是默認,他也沒有說出別的話來,隻是依舊像開始那樣看著我,看見他的這樣眼神,我的心越發寒冷下去,隻覺得與他唯一的一點關係也就此蕩然無存,我的聲音也終於冷了下來,問他說:“你為什麽要把我再次綁架到這裏來,打算什麽時候放我回去。”


    他說:“我說過了,隻要你不再管官青霞的事,就什麽事都沒有。”


    我說:“官青霞曾經是我出生的護產護士,既然你們並是我的父母,我需要從他身上找到我是誰,或者你不願我在她身上花費功夫,你可以告訴我。”


    我避重就輕,完全不提官青霞家的案子在整個案件中的重要性,以及我的那些發現,而是隻從自己身上出發來解釋我為什麽一直對這個案子不依不饒,這是更具有說服力的一種說法。老爸說:“我什麽都無法告訴你,而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這個案子你眼睛一閉就算過去了,繼續查下去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身邊的人都沒有好處。”


    我說:“你在威脅我。”


    老爸說:“我從來不威脅人,我隻是告訴你事實,因為這本來就是其中的一部分,獲得一樣東西,總要失去一樣東西,這才是公平的,隻能獲取卻不能失去,這不是遊戲的規則。”


    我揣摩著老爸的這一句話,他說的是事實,就像一路上我們線索的獲得,在我們獲得足夠的情報的時候,提供情報的人就會死亡,其中的規律就是現在老爸說的這句話,老爸說:“所以即便已經到了現在,你們還是沒有完全懂得遊戲的規則是什麽,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徹底放棄這個案子,不再繼續查下去。”


    我說:“我們不可能就讓凶手這樣逍遙法外。”


    37、應證猜測


    老爸繼續冷笑一聲說:“你們嘴上說著不讓凶手逍遙法外,可是自己又何嚐不是用人的生命來鋪路,因為你們都知道,每一個重要信息的獲得都會有人要死去,而不獲得信息你們就無法繼續案件的追查。於是就形成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為了破案你們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更多的人死去,那麽你們破案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殺死更多的人,還是說就此而止來挽救這些還沒有因此而喪命的人?”


    聽見老爸這樣說一時間我竟然無法反駁,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我一直鎖堅守的信念也開始有些動搖,老爸沒有說錯。我們破案是為了抓到凶手,為了保護他人的生命不受威脅,類似的案件不會再發生,可是為了破案,我們卻不得不看著一個個的人就像是棋子一樣地任人擺布然後死去,換句話說。因為需要獲得案件的信息導致了這些人一個個死亡……


    可是很快我就將思緒給繞了回來,我說:“如果不抓到凶手,還有更多這樣的案件會發生,即便現在我們保護住了這些人,可是隻要凶手高興,這些人就隨時可能再次死去,所以他們的死並不是因為我們破案而死亡,而是因為凶手的變態,你混淆了概念,就是想借此從心理防線上擊潰我們。可是凶手就是凶手,是推脫不掉責任的。”


    老爸聽見我這樣說,於是說道:“這樣說來的話,那麽就是話不投機了。”


    我說:“哪裏又有話不投機,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選擇站在對立麵上,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因為你選擇了錯誤的那一麵。”


    老爸聽見我這樣說裂開笑起來,他說:“雖然你有時候表現出一定敏銳的思維。隻是很多時候還是太幼稚,用對和錯來描述一個人,就能讓我知道你的思維有多麽的膚淺。”


    我沒有說話,我並不反駁他的觀點,我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任何人都無從掩飾自己的錯誤。也無從掩飾。”


    老爸看著我,眼神銳利,他說:“如果你堅持,你會看見你所謂的對錯。”


    說完他就走向外麵,我看見他忽然離開,喊住他:“等等。”


    但是老爸和完全沒有聽見一樣,走到卷簾門口的時候,他說:“你要知道沒有第三次警告,必要的時候,你也是可以被放棄的。”


    說完他走出卷簾門外,隻聽“嘩啦”一聲卷簾門就被拉了下來,我重新置身於昏暗的倉庫裏麵,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而我完全是自由的,我於是去找我的手機,最後我終於在旁邊的台子上看見了被放在上麵的手機。


    隻是當我打開手機的時候,卻看見有一條未讀短信,是樊振發來的,我看見內容是--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們現在立刻就過來。


    對這條信息我看得有些不明白,於是翻開了短信對話才發現上麵還有一條我發出去的,內容是:我被人綁架困在廢棄的倉庫裏,請求救援。


    這條短信絕對不是我發出去的,我可以肯定,這多半事老爸發給樊振的無疑,他這樣做我自然能想到原因,他說過這一次的綁架也和上次一樣隻是一個警告,既然是警告的話就不會對我做什麽,也不會一直把我困在這裏,所以剛剛他出去的動作應該就是離開了,他算準了樊振他們到來需要多長時間,所以才有了剛剛短暫的對話。


    我於是拿著手機來到卷簾門邊上,我將卷簾門拉開,果真卷簾門是可以拉開的,我探出身子來,隻見外麵依舊是黑夜,但是已經不見了他們絲毫的蹤影,如我想的一樣,都已經走遠了。不一會兒之後,我看見有汽車的燈光照過來,將誒這兩輛警車先後到了這裏,我站在外麵,看見是樊振他們過來,樊振也看見我,但還是有些警惕地過來,防止我身後有什麽人,直到確定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才放鬆了下來。


    他讓人道裏麵去搜搜看,我說:“不用進去搜了,他們已經走了。”


    樊振看著我,最後終於什麽也沒有說,讓我先回車上。到了車上之後他才開始陸陸續續盤問我這些緣由,我於是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和樊振說了一遍,每一個細節都說的很清楚,當然官青霞家找到的線索也一絲不漏地告訴了他。樊振在聽到老爸對我的威脅之後,忽然問了一句說:“他隻是讓你不要參與官青霞的案子,沒有提及別的?”


    我搖頭說:“沒有。”


    樊振思考了一下說:“那麽官青霞的案子你就不要參與了,一切從安全的考慮出發。”


    我急了說:“可是這個案子我已經跟了這麽久了,忽然說要放棄……”


    樊振說:“我隻讓你不要去碰官青霞的案子,沒有說讓你從整個分屍案裏脫離,你自己想脫離出去我還不幹,畢竟你能提供的想法和思路對我們很有幫助,隻是董繽鴻既然這樣威脅你了,官青霞這個單案肯定有什麽問題,你就暫時不要去管了。”


    樊振這樣說我才稍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來,他告訴我我發現的不對勁他會讓人去看,隻是既然中間出現了這樣的變故,案台下麵會有什麽估計就有些懸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搶先了一步。


    話雖這樣說,但樊振還是立馬派了人去官青霞家看個究竟,而且連夜去的,他也知道現在的這情形,時間就是一切。因為我剛剛經曆了這樣的案件,所以他並沒有帶我回家,而是到了寫字樓的辦公室,因為他還有一些問題要問我。


    到了辦公室之後他帶我到了他的辦公室裏麵,裏麵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樊振才開始問我:“你和董繽鴻的談話還涉及了什麽?”


    在車上因為我不能保證絕對的保密,於是對汪龍川的事就暫時沒說,樊振很自然地察覺到了我的隱瞞,直到這時候我才把對汪龍川的猜測說了出來,樊振一字一句地聽著,直到我說完,他才遞給我一張傳真過來說:“這是在一小時前我得到的傳真。”


    這份傳真很顯然是一張照片傳真過來的,上麵是慘烈的死亡,我看著上麵的死者問樊振:“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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