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這樣說我反倒有幾分不信,如果單單是這一次的話他這樣說我還是會相信的,可是上一次車禍我在人群中看見的人也是他,這又怎麽解釋,難道同一個人會犯兩次同樣的錯誤。即便是被人算計,也不可能兩次都被同樣的方法算計。


    這些話我沒有說出來,但是史彥強顯然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麽,他說:“你不相信我。”


    我於是把這些話和他說了一遍,說實話我也打算和他開門見山地談談,一直這樣暗示也總不是個辦法,他聽了之後隻說了一句話,卻讓我整個人都有些驚,他說:“可是你不是也是在同樣的地方,以同樣的方式出了兩次車禍嗎?”


    史彥強忽然這樣說,就是想告訴我剛剛我的想法完全就是錯誤的。我用自己的行動為自己剛剛的說法找到了破綻,所以我借此來懷疑他的解釋完全是站不住腳的,如果我要懷疑他,那麽我自己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也是故意的嗎,又或者是自己蠢?低亞見弟。


    所以我震驚之餘,猛地想到這一點,也就信了他八九分,我問他說:“那麽你說你知道的就是這件事?”


    史彥強說:“不單單是這件事,還有你做的事。”


    說完他看著我,我知道他已經知道我讓他殺王哲軒的事了,他說:“你想殺我。你和枯葉蝴蝶也說了一樣的話是不是,但你知道枯葉蝴蝶不會死,而我則不一樣,你想讓我自己去送死,為什麽,因為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用槍指著你?”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則繼續說:“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時候用槍指著你的人未必是真正要殺你的人,而且你又怎麽確定這槍一定就是指著你的,而不是指著你身後的其他人的?反倒是那些一開始就對你坦誠相待的人。你又怎麽知道他們手裏有沒有槍,又或者他們是在什麽時候朝你開了槍,甚至連你自己都意想不到。”


    俗話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我知道史彥強隻是在大一個比方,但我腦海裏還是浮現出了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的情景,那時候他們忽然到辦公室來,我記得當時辦公室與以往不同,除了有他們在,還有當時攔著他們的郭澤輝也進來了,而且當時郭澤輝就站在我身旁偏後的一些位置。


    想到這一點之後,我忽然看著史彥強,終於嚴肅地說:“也就是說,你進來第一眼看到郭澤輝。就覺得他有問題?”


    史彥強說:“我想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你讓他做過什麽,他又為你做過什麽沒人逼你自己更明白。那麽對他的了解自然也就沒人比你更清楚。”


    我算是徹底恍然大悟過來,我並不是沒有懷疑過郭澤輝,隻是那種懷疑並沒有到一定的地步,也就是我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甚至是有一些別的目的的,但我沒有把這個目的想的這麽大,畢竟曾經跟著樊振的人,充其量也就是和甘凱陸周他們一樣的人,即便出了點什麽,我還是可以駕馭的,可是現在聽見史彥強忽然和我這樣說,我卻覺得不是那麽一回事,要真隻是那樣一個人,史彥強不至於一進來就要這樣做,而且就能看出來他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禁暗暗心驚,於是我和史彥強說:“那你仔細說說,你是怎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的?”


    史彥強說:“當時他站在你身後,你看不見他,但是我們都能看見,我們衝進來的時候,你雖然很鎮靜,但是從眼神上看心裏多少還是沒有底的,所以眼神有些亂,這是看得出來的。但是郭澤輝卻不一樣,他顯然比你更冷靜,而且他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我身上,像是認識我一樣,並且他看我的那種眼神,讓我想到了你第一次出車禍時候看著我的眼神,我於是立刻覺得他和兩次的車禍有關,而你似乎卻還什麽都沒察覺,所以我借著針對你想試試他究竟是個什麽反應,果真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多少變化,顯然與你隻是明麵上的上下屬關係。


    “而且這個辦公室的運作我是知道的,雖然裏麵都是一些有能力的人,但還不至於能到這樣鎮靜自若的地步,所以我初步估計這個人應該不簡單,試問你一個辦公室隊長都心裏沒底,塔底下一個探員卻連你還不如,我覺得這就是最大的蹊蹺之處。”


    當時我的確是不能注意到郭澤輝的神情,不過就史彥強說的這個事,其實時候我也仔細想過而且分析過那天他們的舉動,因為這很不合理,即便是有孟見成的這個幌子在先,看似暴怒合情合理,但卻與他們的身份不合。


    當時情況混亂我並沒有多想,後來他們到辦公室來一個個判若兩人的模樣,讓我對那天的情況就更加疑心,現在史彥強把事實說出來,我也就覺得自己的疑慮並不是平白無故的,我雖然知道史彥強那天可能有演戲的成分,但卻完全沒想到他針對的竟然是郭澤輝,早先的時候,我隻是猜他可能是做給庭鍾或者另外的三個人其中的一個人來看的。


    我最後說:“我從來沒有因為你那天用槍指著我而介意過,雖然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的真正意圖是什麽,但我知道你不會朝我開槍,因為你的目標並不是我,你又不傻,是根本不可能開槍的,隻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他。”


    邊說的時候,我心裏也邊說了幾個“糟糕”,不為別的,就因為張子昂的事是他和我一起去的,他知道了這件事,那麽這就能解釋為什麽我們下來之後車子會不見掉,看來並不是銀先生弄的,也不是錢燁龍,而是郭澤輝,他早就把我們去療養院的事和人說了,至於這是個什麽人,暫時我還沒有頭緒,那麽他把車開走又是為了什麽?


    那輛車對他來說並沒有威脅,那麽沒了車之後我們能做什麽呢?我們步行回城,會比開車回來慢上許多,所以他是在拖延時間?!


    對,就是拖延時間!


    因為在上山去的時候他應該做好了我們會在上麵待一陣子的準備,可是哪知道我們去到裏麵之後立馬就被銀先生給轟了回來,甚至都沒有任何停留,於是他沒有準備,隻能用這樣的法子來拖延時間,那麽他或者說事他們做了什麽呢,我覺得一定是打算做什麽,但是我忽然又回來所以不得不利用一些時間來取消,也就是說,這件事還沒做成。


    暫時我能想到的就是這麽多,而我正想到這裏的時候,史彥強已經喊了我幾聲,他問我:“你在想什麽,看你出神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我搖頭說:“沒什麽,隻是在思索你說的話,覺得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就太可怕了,看似是一件預謀的事,卻完全是一個巧合,而看似是很多巧合的事,卻都是早有預謀。”


    史彥強也說:“假假真真,真真假假,隻有這樣才能混淆視聽,無從分辨不是嗎?”


    我自然是讚同史彥強的這個說辭的,我繼續問他:“那麽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又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的?”


    史彥強說:“枯葉蝴蝶,是他引我到那裏的,我是追著他的線索到那裏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當時他應該就在與你幾乎是一起通過路口的公車上,我當時看的也不是你,而是他,但是忽然之間,你的車子就翻滾了過來,而且就直愣愣地看到了我。”


    這個王哲軒和我說過,當時我為什麽被撞,是什麽人撞到了我他也說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告訴我,我甚至都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不可能知道第一個過來詢問我是否還好,幫我交救護車的人,竟然就是撞我的司機。


    我想到這裏收起思緒,我問史彥強說:“你和枯葉蝴蝶,是怎麽回事?”


    史彥強聽見我這樣問,有些稍稍驚訝地看著我,他說:“你不知道?”


    我嚴肅地點頭:“不知道。”


    這回輪到史彥強不解了,他問我說:“你不知道那你為什麽……”


    我知道他要問什麽,我說:“有些東西不一定非要知道的非常具體才能布局,有些時候隻需要看到一些東西有一些猜測就能做一些事了,而且事實證明我的確是唬住了你是不是,雖然枯葉蝴蝶那邊,可能早已經看穿了。”


    史彥強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說:“所以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兩次車禍現場,兩次的事件,我和你都是他的獵物,或者可以這樣說,你的車禍都是由他策劃,而我也是被他誘導到了現場,讓你看見,好將整個事實嫁禍給我。”


    聽見史彥強這麽說,那麽王哲軒的目的是什麽,於是我問史彥強說:“你曾經是一百二十一個人中的一個,不,你們五個都曾經是一百二十一個人中的一員是不是?”


    56、重要發現


    史彥強看著我,聽見我提起一百二十一這個數字,忽然眼神就變得複雜了起來,他沉吟些許,最後還是點頭說:“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終於說:“他的目的不是我和你,而是你們五個!”


    史彥強說:“你說他要殺我們五個?”


    我說:“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應該是這樣的,那麽前一陣‘孟見成’的死,也就不意外了,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隻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一百二十一個人的事,所以沒有找到其中最重要的聯係來,當現在已經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我控製了。”


    史彥強說:“恐怕沒有這麽簡單,要是單純地要殺我們。並不用這麽費勁,凶手應該還有背的意圖。”


    我說:“這個意圖就和你們曾經在療養院的軍事基地消失有關,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們當中的一個,我很想知道,你們還記得多少,消失的那段時間,你們去了哪裏,又做了一些什麽事?”


    聽見我忽然問起這件事,史彥強忽然就隻是看著我閉口不言,我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知道他這是不打算說的表情,我於是繼續追問:“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隱,還是……”


    史彥強說:“我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更不知道該這麽來說,最重要的是,我們都被警告過,無論這一百二十一個人中的誰,都知道不能向你透漏半個字,你自己應該知道和這件事的關係。”


    雖然史彥強並沒有說什麽,但我總算是聽見了一些不一樣的說法,最起碼我知道自己卷入了這件事當中,而且有人特意封鎖了我可以獲得的信息,這個人不是董繽鴻,我覺得他沒有這麽大的權利。這個能掌控所有人話語權的人,地位應該不低。低以歡圾。


    既然史彥強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我就不能再繼續追問下去,即便真的追問了他也不會說,更重要的是還會因此給他帶來不必要的災禍,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正是基於這一個封鎖令的存在,凡是想我透漏過有可能牽扯到這件事信息的人,最後都莫名其妙地死亡了。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裏,我於是已經感覺到史彥強他們五個人正身處一種危險中而不自知,我於是和他說:“提醒他們也注意一點,不要掉進了別人的陷阱裏麵。”


    史彥強說:“你放心吧,我們會留意的。”


    之後史彥強離開了辦公室。我沒有直接問最後的這個問題,但是我已經得到了答案,也就沒必要問他了。估計即便問了他的回答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甚至還沒有我想的深刻,也隻是徒增失望而已。


    所以為什麽史彥強會和枯葉蝴蝶扯上關係,看來這件事枯葉蝴蝶才是設局的那個人,這個從馬立陽的無頭屍案開始就給我郵寄殘屍的這個人,似乎處處都有他的身影。但我又想到一點,王哲軒和我差不多大,他並不可能是一百二十一個人中的一個,也就是換鎖他和這件事基本上沒有什麽牽連,那麽他為什麽要涉身其中呢,那麽唯一合理的解釋就隻有一個,枯葉蝴蝶不隻有一個人,而應該還有一個,而這個真正的枯葉蝴蝶才是要做這件事的人,王哲軒算是他的幫手?徒弟?抑或是兒子?


    一時間我有了這樣的猜測,我的猜測現在是基於這一百二十一個當中有人想殺光其他的所有人,而不是有什麽人要來消滅他們,我覺得要是有什麽人要消滅它們的話,完全沒有動機,如果是軍方要這樣做,根本就不用這麽費時費力,看來這件事當中的複雜程度,還遠遠不是我所能想象的,現在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沾到一點邊,這整件事就像是一個圓一樣,無論是無頭屍案還是現在我遇見的這些案件,都是圓圈邊緣的一些孤立事件而已,想要到達圓心知曉最終的秘密,我自認為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但問題又在這裏,如果你不從圓的邊緣徐徐進入的話,你就根本不可能有接觸真相的機會,隻能永遠被排斥在這個真相之圓外麵,永遠不可能知道裏麵曾經發生過什麽,這一切又是為什麽發生。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真的按照我所想的畫了一個圓出來,我將發生的這些案件標注在圓圈的邊緣,我想了想,這看似這麽多的案件,其實歸納起來就隻能算是一件,因為無論怎麽變化,都是圍繞著無頭屍案展開的連環案件,甚至就連現在我接手的案件,也是這樣,所以最後這些紛亂複雜的案情隻是變成了四個字寫在了上麵,當我將這幾個字寫上去的時候,隻覺得自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離所謂的真相還很遠,可能就連我現在所接觸的人,都還隻是停留在表麵階段的一些人。


    無論這個想法對與不對,我都對自己說,這是一場戰役,而且似乎才剛剛開始。


    後來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就趁著中午吃飯的時間打算到外麵透透氣,讓自己放輕鬆一下,在我走出來之後,也就是走在街道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菠蘿”的聲音來,這個詞語是忽然出現在腦海裏,像是在過去的某個時間裏,某個人似乎在我耳邊說起過一些,但這完全是轉瞬即逝的一個靈感一樣的東西,等我打算洗洗去深究的時候,發現就什麽都沒有,隻剩下一些惆悵的索然無味,之後無論我怎麽回憶也總是想不起,而且越想就越是什麽都記不起來。


    最後我隻能放棄,等我不去想的時候,馬上這種感覺就再次浮現出來,接著我想起另外的幾個詞語來,這回不是聲音,而似乎是在本子上寫下來的詞語,我清晰地記得兩個,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白色,河流。我腦袋裏清晰記得的好像就是這兩個,而且於這幾個詞語一起出現的就是那天在小巷裏那個人說起的這一連串毫無關係的詞語。


    我正想的出神的時候,忽然自己撞在了什麽人的身上,我這才猛地回過神來,隻見我正正地撞在一個朝我贏麵走來的男人身上,被我這麽莫名其妙地一撞他很是不開心,不高興地說道:“走路長眼睛沒有的。”


    我於是連聲道歉,他卻並沒有和緩的意思,罵罵咧咧地就走了,我正想著的思路忽然就這樣斷了,不過這回想起來的東西卻沒有流逝,還被定格在了腦海裏,於是我就簡單地買了一些吃的路上吃,而是打算回家去找找看是否有什麽我收著的並不記得的東西。


    我可以算是風風火火地回到家裏,從書桌這裏就開始翻找,幾乎將整個家裏都犯了個底朝天,卻硬是什麽都沒找到。直到這時候我才猛地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就是這是我後來才搬過來的,要是真有什麽東西,也應該是在董繽鴻的那個家裏才對,我要找,也要到那裏去找才能找到什麽來。於是想定了了之後,我就重新回到了董繽鴻的這個家裏,因為長久沒有回來住的原因,對這裏感覺有些陌生,同時還有些恐懼,也不知道為什麽。


    回到這個家裏之後又是一陣亂翻,不過我還真找到了一些什麽,這東西是從董繽鴻房間的衣櫃裏找到的,用一個收納箱放著,本來我以為是一些內衣什麽的東西,但是打開一看裏麵全然不是。


    我在裏麵找到一本筆記本,我隨便翻開了幾頁就發現完全是自己的筆記,可我自己卻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寫過這樣的筆記,直到翻了幾頁才發現是高中時候的日記本,那時候語文老師要求我們記日記,於是才有了這個本子,不過上麵的日記並不多,我一直往後翻都沒有發現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這些都是一些很尋常的日記,加上我語文學的爛,日記根本就無從可寫,全是應付的內容。


    發現的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在日記本的最後,字體似乎是我的,但我不能很確定,因為看著有些像又有些不像,看見的時候呢既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感覺,當時我也沒有去考慮這麽多,隻見上麵上麵竟然寫著和小巷裏的那個人和我說過的一模一樣的那些詞語,就連排序都是一模一樣,絲毫沒有變過的--白色,玫瑰,河流,47,路燈,99,魚。


    隻是上麵也隻是這樣一句話,別的就什麽都沒有了,我於是又往後翻發現後麵畫著一條路線,這完全是手繪出來的,從一些很重要的標誌物上最後我分辨出,這一條路線竟然就是我從這個家裏到原先公司上班的路線,路線詳細到連一個路口都沒有錯過,看到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重新審視著這本筆記本,雖然我不敢肯定這是什麽時候畫上去的,但是總歸是我還沒有去上班的時候。


    57、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加上董繽鴻收的這麽緊,也就是說這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了,在我甚至還一點都沒有考慮過工作的讀書時代,他們就已經完全計劃好了後來的一切。


    這絕對是一件讓我心驚的事,我看著筆記本上的東西完全無法反應過來。之後我又往後麵翻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麽別的東西來,後麵全都是空白的,但在我翻動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忽然掉落了出來,我撿起來一看是一張照片,但是照片上的人我卻並不認識,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接著我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這人不是我今天走在街上時候被撞倒的那個人嗎,本來並不會有什麽印象的。可是後來他不依不饒一直罵罵咧咧的讓我多看了他幾眼,這才大致記住了一些,卻不想立馬就在家中發現了他的照片,而且稍作聯想,於是他是什麽人就不言而喻。


    這筆記本上既有他說給我的這些詞語,又有整條線路的描繪,還有他的照片,那麽毫無疑問的,他就是小巷裏的那個人!張子昂和我推斷說應該沒人見過他,當時我還存了一個疑惑,既然是從來沒有人見過,那麽豈不是永遠都找不出來而且無法分辨了。卻不想這個念頭還沒有深入地去思考,就已經看見了他的照片,甚至我們都已經見過了。


    那麽在街道上與我相撞,看來也就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的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忽然站起來,就開始摸索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最後果真在衣服的口袋裏摸到一張字條來,隻見上麵寫著--今晚兩點,老地方。


    我完全無法想到他竟然用這樣隱秘的手法與我交流,也正好是這樣的手法才能瞞過一些人,這說明我雖然沒察覺到什麽。但身邊應該是有人在監視我的,想到這裏的時候,那種對這裏萌生出來的一種莫名恐懼再次襲上心頭,我於是快速地將筆記本收起來,然後就離開這裏。


    我離開的很匆忙,倒也沒有遇見什麽,之後我也沒有選擇再回辦公室,而是直接回到了家裏,到了家裏之後我拿出筆記本再仔細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才找了一個地方將筆記本藏起來,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以後可能還能用得到。雖然目前我還想不到它更深遠的用途。


    將筆記本收好之後,我就開始尋思這條路線倒底存在什麽問題,包括那條小巷又有什麽。我總沒有一個頭緒,而且這條路上隱藏著什麽秘密,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這個秘密就直接和我出的車禍有關。


    張子昂說我兩次出車禍,都是因為發現了一些什麽東西,讓幕後的人覺得驚慌了,可是我卻什麽印象都沒有,不要說前一次了,就連這一次我都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什麽樣的敏感信息,到現在我都沒想出來。


    時間一轉眼到了晚上,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一點的時候我選擇出門,為了掩飾自己,我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假裝去便利店買東西,我也的確去了便利店,之後就從比較偏僻的小巷走到了另外的路上,然後攔了夜間的地市往那邊去。我離了兩個路口下車,繞了一個圈子最後才道了小巷裏麵,到那裏的時候已經晚了十多分鍾,而且我去的時候他已經等在那裏了。


    我來到的時候他還是一樣的說辭:“你來了。”


    而這回我知道他就不是和我說這些廢話的時候,既然這時候約我來,應該是有一些重要的話要和我說,我問他說:“為什麽選擇在這裏,你不怕有人在這裏等你?”


    他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況這裏死了人,一般人也不會輕易再走這邊,能察覺到我用金蟬脫殼這樣手法的,也不過幾個人,而且我給他們的反應時間並不長,到目前為止,應該還沒什麽人察覺到的吧。”


    我不與他說這些廢話,於是直奔主題問:“那今晚你喊我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


    他說:“你不問我的名字,確定就要聽我說下去嗎?”


    我皺起眉頭來,難道他的名字很重要嗎,我於是問他:“那你叫什麽?”


    他說:“我叫謝近南。”


    我聽見他名字的時候重複了一遍問:“謝近南?”


    他說:“是的,你為什麽會這麽驚訝?”


    我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於是說:“沒什麽,就是感覺這個名字怎麽怪怪的。”


    謝近南繼續問:“哪裏怪了?”


    我說:“也沒什麽,可能是名字比較陌生,覺得念著拗口所以覺得奇怪吧。”


    他卻說:“一般隻會是熟悉的名字忽然聽見才會有你剛剛那樣的反應,也才會覺得奇怪,因為你剛剛的話語似乎明顯就是在說--你怎麽也會叫這個名字?你剛剛是不是這樣想的?”


    我說不上來剛剛聽見他名字的那股子奇怪勁兒,所以他這樣說出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奇怪,我隻能回答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奇怪,好像也不是你剛剛說的理由,我也解釋過,應該就是覺得名字的發音有些拗口的緣故。”


    他就沒有繼續了,隻是說:“你的反應卻讓我覺得很疑惑,看來這中間的曲折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啊。”


    我不再和他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談論,而是轉向正題說:“我現在知道你的名字了,那麽你約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事?”


    他說:“你現在的疑問,就是我約你前來要說的事,你所疑惑的,應該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一串詞語,自那晚之後,你想到了什麽沒有?”


    我搖頭說:“沒有,這些詞語太過於抽象,而且兩兩之間根本沒有什麽關聯。”


    他說:“有沒有關聯,還得問你自己,畢竟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比你更熟悉這一串詞語。”


    我疑惑起來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說:“在說這個之前,我們先說一件別的事吧,你是否還記得,在你第一次出車禍之前,你曾經受一個人的托付到這裏來找我?”


    我沉吟了下說:“似乎有一點印象,但不是太深,我出了車禍之後碰撞到了腦袋,可能因此而損傷了記憶,所以不大記得詳細的經過了,隻是前一陣子忽然想起來,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回事,我隻記得我是幫我們老板來幫他傳一句什麽話的。”


    謝近南追問說:“那傳的是什麽話?”


    我說:“我記不住了。”


    謝近南說:“所以說,那件事你除了記得自己來過,別的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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